白幽蘭在白心柔耳邊說的是:“白心柔,收起你楚楚可憐的那套。對了,你去上香認識的男人,還有那個男人送你荷包的事情,你以爲沒有人知道麼!你覺得,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會有何種後果?”
聞言,白心柔臉色急變,震驚的看着白幽蘭,這次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不可能,她怎麼會知道?!沒有人知道的!連父親母親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
看着白心柔得反應,白幽蘭冷笑一聲,看來,自己猜的沒有錯!
白幽蘭記得,有次白心柔去寺廟爲父母祈福回來後,換洗的衣物中加了一隻男人的荷包,後來白心柔神情緊張的跑到衣物房,悄悄取走了荷包。
在那之後,白幽蘭還曾偶然間看見,白心柔經常失神的盯着那個荷包,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想來,白心柔那滿是羞澀,又飽含無限欣喜的樣子,多半是因爲情郎的關係了!
白幽蘭本來只是猜測,但是白心柔得神色大變,反而讓白幽蘭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有錯!
“呵呵,姐姐不要緊張。妹妹本來也不確定的,不過這下知道了,果然是姐姐的,情郎!”
說完,不理睬白心柔得又驚又怒,徑自帶着莫風等人跨入了丞相府的大門!
礙於白幽蘭現在王妃的身份,丞相等人不敢在衆人面前胡來,只好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跟在白幽蘭身後,來到了客廳。
白博寧看向了一直跟在旁邊寸步不離的莫風,笑着說道:“一路過來,辛苦幾位了。下官這就安排地方讓幾位大人休息。”轉頭衝門外喊道:“來人!”
立即,有一名家丁走到了莫風的跟前:“莫大人,小人帶您幾位大人下去休息。”
莫風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白博寧也不禁微微變了一下臉色,莫風再怎麼着也不過是一個侍衛,而他堂堂北唐國丞相,如此說辭已算是客氣,沒想到此人這般的不識擡舉!
白幽蘭將每個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了然:這是打算趕走旁人,開始收拾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了?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任人欺凌的白幽蘭麼!
“莫風,你先下去,本王妃要和父親母親好好敘敘舊!”白幽蘭絲毫不擔心莫風會不聽她的話,既然洛銘軒派他來,自然早已吩咐好。
隨着莫風從客廳中走了出去,當屋裡只剩下丞相夫婦、白心柔和白幽蘭之後,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就降至了冰點。
一時間,屋裡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只有白幽蘭一人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好茶!”白幽蘭讚道。
她這一句話也彷彿激活了這些人一般,陳氏站起身來,幾步就到了白幽蘭跟前,擡手向白幽蘭面上摑去!
“砰!”
“啊……”陳氏痛叫連連。
原來,就在陳氏的手落下來的一瞬間,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的白幽蘭,擡手就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擲了過去,正正的砸中陳氏的手腕,順帶還潑了她一臉的茶水!
“母親!”
“夫人!” ◆тt kān◆¢O
白博寧和白心柔同時驚呼。
之前還在想着,這白幽蘭只是在莫風面前裝腔作勢,這下子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四人,是他們收拾白幽蘭的時候了,豈料……
白心柔見母親被打,怒極,也是一巴掌扇了下來!
白幽蘭一把攥住白心柔揮過來的手臂,用力一拉,再借由白心柔自己的力度,直接將她擋了回去。
並未想到白幽蘭會回手,沒有站穩的白心柔踉蹌了幾步,重重的摔在了一旁!
看到白心柔也被白幽蘭打倒,白博寧氣的拍案而起,而他那一掌的力度,竟讓那張堅硬無比的漢白玉桌面,出現了條條裂痕!
白幽蘭皺眉看着他,印象中的白博寧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但是沒有深厚的內力,怎麼可能拍碎這桌面?
“放肆!”白博寧的怒吼打斷了白幽蘭的沉思,“你竟然敢對你母親與姐姐動手!”
“動手了又怎樣!難道要我白白的挨人打嗎!白博寧,別以爲我還會繼續收你們欺負!”
白心柔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這些年來,丞相府供你衣食住行,何曾虧待過你半點,而現在又讓你嫁入了景王府,錦衣玉食,多少女子羨慕的生活?你怎麼能不思父母對你的養育之恩,反而口口聲聲污衊我們欺負於你!”
白幽蘭聞言頓時冷笑,白心柔啊白心柔,真是無愧於你白蓮花的表象,真是會顛倒是非黑白,幾句話就將平日的欺負與虧欠,說成了恩情!
“真是好大的恩情啊!既然嫁入景王府如此令人羨慕,白心柔你自己爲何不嫁?你,還有你們心知肚明!這些事情,計較下去也毫無意義,今天就一句話,我要帶走我孃親!”
“老爺,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有話慢慢說啊!”陳氏好像被白幽蘭的強硬態度給嚇到了,忽然之間一改剛纔的暴怒,換上了一副疼愛的表情,“小蘭這孩子一定是在景王府被嚇壞了,待臣妾仔細的問問她。”
陳氏和顏悅色的問着白幽蘭:“小蘭,在景王府可還習慣,翠柳伺候的可還用心。要是那丫頭有半點憊懶,你和母親說,母親一定好好教訓她。”
這是從被自己的改變而受到的刺激中恢復過來了嗎?白幽蘭心內冷嘲,多麼溫柔賢惠的丞相夫人!以前的自己,不就是被她這幅僞善的表象,給欺騙的死死的,誤以爲她對自己和孃親多番照顧,對她感恩戴德!
可惜,她能欺騙得了以前的白幽蘭,卻騙不了現在的自己!
“呵,真是可笑之極!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勞丞相夫人如此的惦念,翠柳要是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白幽蘭故意說的翠柳好像已經死了一般,就是在觀察白博寧等人的反應。
“什麼?”白心柔失聲叫了出來。那翠柳可是母親花費很大心力,親自調教出來的,所以纔會派她,監視替嫁入景王府的白幽蘭,怎麼才三日的時間就已經死了?
“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小蘭身邊豈不是沒有貼心之人伺候,這可如何是好?”陳氏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立即關切焦急的說道:“當初妾身也曾說過,只有翠柳陪嫁過去,太過委屈了小蘭這孩子。如今,翠柳不在了,要不還是讓翠桐翠雨跟去吧,老爺……”
“不必!”白幽蘭斷然打斷,還妄想着繼續監視她不成,真是癡人說夢!
這陳氏提到的翠桐翠雨,白幽蘭一點也不陌生。她們二人是陳氏默認的,專門“伺候”孃親和白幽蘭的,一直以來沒少欺負白幽蘭,更加沒少折辱孃親!
白幽蘭皺眉,白博寧自從怒吼了那一聲之後,一直一語不發,而這陳氏像是個超級演員一般,明明沒有觀衆還在這裡一直演戲,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緩兵之計,拖延時間嗎?
“我要帶走我孃親!”白幽蘭一字一頓的說道:“誰再敢阻攔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哼!”白博寧終於出聲:“凝露是本相府中的下人,本相不發話,她哪裡也別想去!”
“既是如此,丞相大人就且試一試!”
伴隨着白幽蘭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地,房間裡瞬間響起了幾聲痛苦的呻吟!
這幾道痛苦的叫聲,來自於陳氏和白心柔,她們在驀然間,感覺身上傳來一陣陣奇癢難耐的感覺,那彷彿一根羽毛輕輕的,在她們的心裡搔着的奇癢,讓她們難以自控的叫了出來,就連白博寧都差一點點呻吟出聲,好在他的定力足夠,才壓下了即將衝出口的叫聲!
也顧不得是否雅觀,陳氏的雙手快速的在身上撓着,試圖緩解那種瘙癢的感覺,在這一刻簡直恨不得多生出幾雙手來!
只是,奇癢剛剛淡下去,身上就傳來一片火辣辣的痛意,伴隨着再次重新席捲上來的奇癢!既癢且痛!
“啪啪”兩聲,白博寧當機立斷,點了陳氏和白心柔的昏睡穴,見她們在睡夢中猶自痛苦的皺眉,亂動着,白博寧變了臉色。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笑話!”白幽蘭嗤笑,“這裡是丞相府的客廳,茶葉是丞相府下人沏的,花卉是丞相府下人擺上去的,與本王妃有何干!不過呢……”
“不過什麼?”
中了鳩羽殘心粉還能支撐這麼久,要不是白博寧是自己的敵人,白幽蘭簡直想要鼓掌稱讚了!
“不過,本王妃倒是在景王府一本醫書孤本上,見過相似的病狀描寫,也許有解法也說不定呢。”
“哼!”白博寧冷哼,他怎麼可能反受白幽蘭的威脅,怎麼可能乖乖就範!他頓時拂袖而去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丞相府裡就來了一名御醫。只是,他診斷不出陳氏她們是患了何病,更別提治療了,只得先開出一些緩解瘙癢的藥物。
不料,湯藥喝下之後,陳氏她們的症狀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愈發的嚴重。身上被撓破了數處,道道紅痕滲着血絲,看上去很是恐怖!
丞相府一片忙亂,白幽蘭卻顯得很悠然,抽空在丞相府裡賞了賞花,看見了不少的奇花異草。只是現在,這些奇花異草已經屬於白幽蘭了。在丞相府一片忙亂中,白幽蘭吩咐莫風將這些奇花異草搬回了景王府紫羅閣。
不過,在丞相府裡閒逛,也只是白幽蘭做出的表象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去看看孃親,只是還沒有走到孃親的居所,就讓丞相府的人給攔了下來。
正準備吩咐莫風硬闖,白博寧就黑着臉色又來到了白幽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