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蘭說:“洛,你這究竟是要做飯,還是要燒掉廚房啊?”
聞言,洛銘軒略微愣了一下,緊接着爽朗大笑,伸手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道:“你個沒良心的,還來取笑我。”
就在洛銘軒的話音剛落之時,鍋竈那邊不知從何處“噗”的一聲躥出了一股火焰來,瞬間就點燃了旁邊的木柴,緊接着就燒着了廚房中的一些易燃可燃的物品,剎那間這真的演變成了一場火!
洛銘軒和白幽蘭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居然會一語成讖,均是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身後不遠的火苗。
原本隱在暗處偷看的細雨等人見狀,立即躥了出來,開始救火。
細雨來到白幽蘭和洛銘軒的面前,說道:“王爺王妃,這裡危險,還是請王爺王妃移步去院子中,這裡交給屬下。”
說着話,細雨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彷彿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樣子。
白幽蘭見細雨這樣,更加忍不住了,最終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的眼裡幾乎都要出來了。
洛銘軒只是寵溺的看着她,見她如此開心,脣角上揚的弧度也是越來越大,聳了聳肩膀,很是有些無所謂的說:“想做的飯沒有做成,不過看到你這麼開心,還是值了。”
“洛。”白幽蘭停了笑聲,看着洛銘軒認真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傻丫頭,因爲我愛你啊!”
洛銘軒好像從未如此稱呼過白幽蘭,可是白幽蘭就是覺得親切而柔軟,心底也是片柔軟與溫暖,幾乎要被他的柔情融化……
廚房被燒了,自然也做不成飯了,洛銘軒與白幽蘭兩人經過了稍微的易容,來到了街上。
澤崇州很是繁華,街道上叫賣聲不斷,人也很多。
不過,白幽蘭之前也去過了很多地方,對於這樣的繁華沒有太大的興趣,與洛銘軒兩人徑直來到了澤崇州差不多是最大的酒樓——醉霄樓。
只是剛剛在雅間之中坐定,雅間的門都還未來得及關上,就聽到樓下有人在叫嚷。
“什麼?沒有雅間了!叫你們掌櫃的過來!我林二少今日要宴請親朋,你居然膽敢告訴本少沒有雅間!”
“二少爺息怒,二少爺息怒,實在是二少爺來的晚了一些,您看……”
本來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洛銘軒他們無關,他們也就吩咐了小二上一些特色菜之後,關上了雅間門。
誰知,這雅間門沒過多久就被人敲響,剛纔送他們進雅間的店小二,一臉歉意與尷尬的來到了他們面前。
“兩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林家二少爺要用這雅間,能不能請兩位客官……”這店小二也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掌櫃的許諾,兩位所有在樓內的所有花銷全部免費,一定再多多奉送補償給兩位,兩位客官可否行個方便?”
洛銘軒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坐不動,身上的氣勢幾乎令那店小二站立不住,心中暗暗後悔不該來招惹這兩位。
“凡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你們醉霄樓妄稱澤崇州第一酒樓,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白幽蘭說完,口中還發出兩聲“嘖嘖”的聲音來,似惋惜又似蔑視,那店小二不禁漲紅了臉,想要說點什麼反駁,卻又被洛銘軒冷冽的氣勢給壓制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笑聲,然後一人走了進來,見了洛銘軒與白幽蘭,當即深施一禮客氣的說道:“見過公子和夫人,鄙人姓崔,是這醉霄樓掌櫃的,鄙樓小二無狀,得罪之處還望公子和夫人海涵。”
白幽蘭看着面前崔姓掌櫃笑的溫和,有如一直笑面虎一般,雙眸微微一眯,只是還未等她開口說話,一羣人就闖了過來。
“崔掌櫃,你還在囉嗦什麼,趕緊給本少將人驅趕出去!”
卻原來是剛纔在樓下吵嚷的那個林二少,此人一副紈絝子弟的囂張模樣,眼高於頂的根本沒有看洛銘軒他們,就這般用着命令似的語氣說着。
說着話,他也才注意到雅間中只有兩人,一男一女,連個隨身伺候的都沒有,當即更是不陰不陽的笑道:“哪裡來的兩個窮酸,也敢佔了本少的雅間!崔掌櫃,你這個掌櫃是不想幹了是嗎?”
崔掌櫃還是笑的溫和,轉身對着那林二少也是施了一禮,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那麼溫和了,他笑着說:“二少爺,我能否做這掌櫃的,恐怕二少爺說了不算。”
“你……”林二少當即大怒,指着崔掌櫃叫罵:“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醉霄樓是我林家開的,你就是我林家的一個奴才,膽敢跟本少如此說話!”
崔掌櫃就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罵一般,依舊笑意盈然,轉身對洛銘軒二人說道:“多有打擾,公子和夫人勿怪,一會兒自會奉上賠禮,現在鄙人就不打擾公子和夫人用膳了。”
吩咐店小二趕緊上菜之後,那崔掌櫃很是乾脆的退出了雅間,然後輕輕的將雅間門給關上了,將外面的一切紛爭都隔絕了起來。
白幽蘭淡笑,道:“這崔掌櫃有些意思。”
洛銘軒微微點頭,說:“林家是武林世家,在整個澤崇州擁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這最大的酒樓是林家所開就可見一斑。”
“不過聽話音,那個吵吵嚷嚷的傢伙可是林家二少爺,這個崔掌櫃當真敢得罪?”
洛銘軒伸手斟了一杯茶,輕輕啜飲了一口,纔將其放在了白幽蘭面前,示意她熱度剛好,才說道:“武林世家皆是以武力服衆,剛纔那個林樂康武功平平,在林家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
白幽蘭撥弄了一下手邊的茶杯蓋,說:“看他的樣子倒像是一個被寵壞的紈絝子弟,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叫林樂康,你認識?”
“不,我只是熟悉林家的資料,見他如此模樣,想來也只有林家被其老夫人寵壞的二少爺林樂康,會這般作爲了。”
聞言,白幽蘭微微挑眉,她並不知道洛銘軒來澤崇州本就是本着林家而來,自然對於他們家所有人的資料都熟記於心。
洛銘軒本欲解釋一下,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然後店小二就帶人快速的上了滿滿一桌的飯菜。
在將手中的一壺酒放在桌上之後,店小二說道:“兩位客官,這時我們掌櫃的特意奉送給客官品嚐,以作賠禮道歉的瓊漿釀,兩位客官慢用。”
待店小二走了出去之後,洛銘軒也禁不住輕挑眉梢,道:“瓊漿釀?這崔掌櫃可真是大手筆。”
白幽蘭雖然對於林家的人不甚熟悉,但是對於這瓊漿釀卻並不是沒有耳聞的。
瓊漿釀是北唐國數得上的好酒之一,卻也是醉霄樓所特有的酒,每日僅供應五壺,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此酒能夠喝道這酒的人必定是有一方勢力之人,不是當朝官員,也是武林中一方霸主之流!
想不到今日,他們還有幸喝到這酒,居然還是被崔掌櫃輕鬆一句話,當做賠禮給送來的。
這些事情,洛銘軒自然也是知道的,看着白幽蘭繼續剛纔想要說的話,道:“我懷疑林家會有星辰藍草,所以對林家調查的甚是詳細。”
不過,這句話洛銘軒並不是說出聲來的,而是用了傳音,解釋完那句話之後纔出聲說道:“這林樂康自小資質平平,卻不知爲何得了林老夫人的喜愛,處處袒護溺愛,林老爺子雖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卻甚是懼內,這才造就了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
白幽蘭點點頭,表示明白,不過還是疑惑道:“你也不知道那林老夫人爲何那麼溺愛這個林樂康麼?”
他不是詳細調查過林家麼?
聽到白幽蘭的疑問,洛銘軒淡笑,她怎麼一上來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這林家林老爺子武功很高,可惜屬於一個武癡型的人物,如此偌大一個林家全靠林家大少爺林樂雄經營,纔會有如今的局面。
只是林樂康卻是這林家最受寵之人,要想找到星辰藍草恐怕還要落實在他的身上。
不過,洛銘軒現在轉過了這個念頭,口中卻並沒有解釋究竟林樂康爲何會受到寵愛,只是說道:“這個問題,也許你見過一次林老夫人就知道了。”
見洛銘軒不想說,白幽蘭也不再追問,換了一個問題道:“既然這個林樂康受到林老夫人的寵愛,那麼這個崔掌櫃還敢如此得罪於他?”
洛銘軒輕輕開口說道:“能夠做這醉霄樓的掌櫃,自然非等閒人物,這崔俊楠崔掌櫃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只有林樂康這個蠢貨,會將他視作林家奴才,殊不知就是百十個林樂康也不是崔俊楠的對手。”
“崔俊楠?”白幽蘭喃喃重複一遍,怎麼感覺這名字有些耳熟?
一邊思索究竟在什麼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白幽蘭一邊伸手拿起了那壺瓊漿釀,輕輕嗅聞了一下。
誰知這一聞之下,白幽蘭的臉色立即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