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靈遠遠的瞄了一眼沈澤文,忽然冒出一句話來,她說:“我喜歡這個男人!哎呦!”
她的腦袋上被鳳墨夕結結實實的敲了一下,不禁捂着腦袋疼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白幽蘭驚訝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是在她原先的世界裡,這種一見鍾情的事情也許不算什麼,但是也沒幾個女孩會這樣直接的,何況是在這個古代世界裡!
鳳墨夕面對自己這個“脫線”的表妹,也很是無奈,從小他就知道表妹就是他的剋星,只要碰到表妹,任何原本已經掌控在他手中的事情,都會完全的脫離他的控制。
而水清靈那邊被敲的疼痛終於緩解了,憤怒的瞪着鳳墨夕,說:“大哥,你幹嘛打我!我要告狀,要和……”
頓了一下,水清靈也不知道找誰告狀去了,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了幾下,一下子就看見了一旁的白幽蘭,立即抱着白幽蘭的胳膊說:“白軒,白軒你給我評評理,大哥他憑什麼打我。”
看着彷彿和自己認識了很久,很熟識的水清靈,白幽蘭脣邊綻開了笑容,問她:“清靈,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爲什麼認爲我會給你評理?”
“嘻嘻嘻……”
水清靈笑開了,聲音清脆悅耳的對白幽蘭說道:“我相信我大哥的眼光,他關心的人就不會是什麼壞人,而且我知道你是誰。”
水清靈笑嘻嘻的看着白幽蘭,從一開始見到柯易偉等人的時候,就差不多猜到了她的身份,及至見到鳳墨夕,她就更加確認面前的人是誰。
柯易偉等十大護衛,其實是鳳墨夕的鳳凰山莊訓練出來的人,後來跟隨的洛銘軒!
水清靈怎麼會不認識柯易偉和薛楠峰等人?
能夠值得十大護衛全部跟隨,又有鳳墨夕護衛在旁的人,除卻洛銘軒也就只有洛銘軒的王妃了。
而白幽蘭聽到了水清靈如此說,倒是微訝,繼而轉瞬明白過來恐怕是柯易偉等人暴露了身份,只是……
白幽蘭的目光輕輕的在柯易偉等人身上掃過,有些不明白他們爲何一開始沒有認出水清靈。她哪裡想得到,柯易偉等人哪裡是沒有認出水清靈,只是水清靈並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鬼醫的徒弟,早有明言任何情況下都不許露出分毫認識她的樣子。
見水清靈還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彷彿還在等着她給評理的樣子,白幽蘭站起身來說道:“清靈,我覺得你大哥敲得輕了。”
“爲什麼?”
水清靈不滿的忽閃着大眼睛,好奇的湊近白幽蘭,卻不等她回答,忽然問道:“我叫他軒哥哥你都不吃醋的?”
白幽蘭吩咐柯易偉等人收拾一下,前往藍蕭城,然後轉身上了馬車,聲音才從馬車裡傳出來:“這就是原因。”
水清靈更加不解了,轉而望向了鳳墨夕,鳳墨夕卻也不理會她,徑自上馬。
水清靈跺腳,上前一把拉住了鳳墨夕的衣袖,大有你不回答我就不鬆手的架勢。
“大哥……”
鳳墨夕無奈,道:“清靈,你不覺得白軒的性格與他有些相近麼?”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知道白幽蘭的性子不會去吃這些莫名的醋,只是水清靈依舊嘟着嘴,又問:“大哥,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呢,你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是不是仇敵呀?這就有些難辦了。”
“上馬,該走了。”
鳳墨夕的脣角忍不住抽動幾下,趕緊趕着水清靈上馬離開這裡。
水清靈不情不願的回頭又瞅了幾眼沈澤文,這纔在鳳墨夕的目光中上馬,跟着他們前往藍蕭城。
只是,他們都低估了沈澤文這個人的難纏,經過剛纔白幽蘭直言不諱的警告,他還是跟在了後面,一路上不遠不近的跟着,一直到了藍蕭城。
將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前,薛楠峰詢問道:“公子,我們是不是要在藍蕭城休整一下?”
馬車裡卻只有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薛楠峰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知道,自從離開了京城一來,王妃就在爲了王爺的解毒藥材而忙碌着,尤其是昨晚一夜都沒有休息,實在是太累了。
只是,馬車上終究是休息不好,他們卻也沒有人敢去攪擾王妃休息。
水清靈瞅了瞅這些面面相覷的大男人,笑着跳下了馬,徑直走到了馬車前,一掀車簾就要上馬車,但是隻覺眼前光芒一閃,一柄飛刀迅捷無比的迎面射了過來。
眼看着就要射中水清靈,而水清靈已是避無可避,卻驚見水清靈猛地後仰身子,飛刀幾乎是擦着她的耳畔飛了過去,一縷髮絲隨着飄然落下。
衆人齊齊擦了一把冷汗,正要看看馬車內的情形,身後卻傳來“啊”的一聲慘叫,原來白幽蘭射出來的,水清靈避開的飛刀,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他們身後的一人。
馬車內的白幽蘭卻在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了一雙大眼睛亮亮的望着她,白幽蘭緩緩勾脣。
水清靈見白幽蘭醒過來,立即叫嚷道:“白軒,你要殺了我嗎?要不是我還有兩下子,現在我的臉上就會扎着一柄飛刀了,那得多大的一個窟窿啊。”
白幽蘭起身下了馬車,在衆人的目光之中走到了被飛刀身中手掌,在那裡哀叫連連的男人身邊,伸手將自己的飛刀拔了出來。
那個男人再次慘叫了一聲,鮮血彷彿止不住一般流淌了下來,男人疼的臉色都慘白起來。
一衆圍觀的百姓全都面露不忍之色的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得罪了面前這個,稍顯瘦弱的年輕公子哥。
沒有半分動容,白幽蘭冷冷的說道:“再有下次,就留下你的這隻手。”
說着,白幽蘭將那把飛刀輕輕的放在了,那個男人受了傷卻猶自不肯鬆開的手上,飛刀上尚自沾染着鮮血,頓時讓那個男人懼怕的連慘叫都停了下來。
緩緩的,在白幽蘭飛刀的逼迫下,那個男人的手伸了開來,一個小小的香囊掉落了下來。
“咦?”
當水清靈看清那個香囊的時候,不禁驚訝出聲,那個小香囊好像是她的!
這麼說……
水清靈忽然明白過來,之前白幽蘭的那柄飛刀根本不是射向她的,而是射向了她身後這個偷竊她香囊的男人,怪不得那柄飛刀是從她的耳旁飛過。
雖然這個男人在偷走她的香囊之時,水清靈早已有所察覺,她是故意沒有多做理會的,但是既然這個男人偷竊的事情暴露了,那麼……
水清靈目光不善的望向了,在白幽蘭的飛刀下抖抖索索的男人,說道:“居然敢偷到了我的頭上,嫌命長了是不是?”
那個男人哪裡想得到只是偷了一個小小的香囊而已,就落得這麼個悲催的地步,此時幾乎是疼的涕淚橫流的求饒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敢?一看你就是個慣偷,不敢纔怪!我來看看讓你留下點什麼,當做這次失手的紀念呢?”
“不,不……小的不是慣偷,真的!小的只是見姑娘這個香囊好看,想拿去送給相好的,真的是第一次啊,姑娘饒命!”
“還敢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根本就是知道我這香囊裡放了好東西吧,否則剛纔怎麼還一直抓着不放?”
水清靈一邊斥責那個男人,一邊打開那個小香囊,露出裡面的一對兒小巧的翡翠耳墜,閃爍的光芒就表明那絕對是最上乘的翡翠製成的。
一旁的白幽蘭自逼迫着那個男人鬆開了攥在手中的香囊之後,就一直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只是當水清靈將香囊裡面的翡翠耳墜,當衆拿了出來的時候,她的眉梢微微上挑了一下。
白幽蘭心知水清靈從苗疆那種混亂的地方回來,不可能是不知輕重的人,她這麼做必然是有着某種用意,只是自己剛剛與她接觸,尚且猜不透她的心思。
此時,對於水清靈的舉動也不加以阻止,白幽蘭只是緩緩的把飛刀上沾染的鮮血,在那個男人的衣服上擦乾淨,手腕微動就已然收了起來。
“慢慢玩。”
扔下這三個字,白幽蘭徑直轉身進了客棧對面的酒樓。
鳳墨夕給水清靈遞了個眼色,然後絲毫沒有猶豫的跟隨白幽蘭而去。
見狀,水清靈略微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看着面前這個哭着求饒的男人更是氣不順起來,伸手將也要跟着白幽蘭走的薛楠峰腰間的兵器給搶了過來,對着那個男人就揮了下去。
一時間,慘叫聲連連傳出。
施施然的坐在酒樓二樓,從窗外看着這一切的白幽蘭,對鳳墨夕說:“你不阻止?”
“清靈下手有分寸。”
微微聳了聳肩膀,白幽蘭淡笑:“確實。”
她看得出,乍一看去,水清靈手中的武器雖然每一下都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鮮血淋漓,看上去恐怖異常,實際上全都是皮外傷,沒有一處是致命的。
只是,水清靈到底是要做什麼,和她到這裡來的目的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