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端王爺能夠達成一件事,皇后娘娘就不會再受苦。”
聞言,端王暴怒,陰狠的喝道:“你膽敢威脅本王!”
白幽蘭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好似在告訴端王你愛答應不答應,自己看着辦。
這讓一向跋扈和脾氣暴躁的端王如何能忍,當即舉步就要走到白幽蘭身前,看情形是準備親自出手將她拿下,只是他身旁的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王爺,切莫衝動,還是先治好皇后娘娘再說吧。”
端王微微一愣,轉眼就看到了周皇后痛的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當下狠狠的跺了一下腳,不甘心的指着白幽蘭,道:“好,無論何事本王都答應你了,趕緊給皇后娘娘治病!倘若治不好,本王就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白幽蘭冷冷的睨了端王一眼,說道:“空口白牙,端王爺倒是好有誠意,還有,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而端王爺今天好像威脅我不止一次了!”
說着,白幽蘭悠然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座,暗中卻關注起端王身旁那人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一開口就能成功的阻止端王的脾氣,要知道就連周皇后都不能如此簡單的制止端王,這人卻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他一定不簡單!
看着她的舉動,端王的眉頭狠狠的抽動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恨不得現在立即掐死她!
端王身旁的人見狀頓感不妙,當即輕輕的咳了一聲,說道:“那麼姑娘要如何才肯救治皇后娘娘,還請姑娘明示。”
白幽蘭掃了那人幾眼,緩緩說道:“嗯,你說話還比較順耳,不像某些人除了威脅什麼誠意也沒有。”
一句話,又將端王氣的處於爆發邊緣,卻又勉強壓了下去,不知道是爲了周皇后着想,還是他身旁那人的作用。
而端王身旁的人聽了白幽蘭的話,心下猛地一跳,看了一眼端王的臉色之後,開口說道:“還請姑娘儘快講出條件,皇后娘娘的病情實在是拖延不得。”
“簡單,只要端王爺先將腰間那塊玉佩給我,我就立即救治皇后娘娘。”
聞言端王一愣,繼而大吼道:“膽敢覬覦本王的玉佩,你……”
“啊……”
端王的話尚未說完,就被生生疼醒過來的周皇后的一個痛吼聲打斷,端王當即緊張的看向周皇后,見她幾乎忍受不住的開始打起滾來,不禁微微遲疑了一下。
端王身旁的那人以一個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輕的和端王說了一句什麼話,端王這纔不情不願的將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
其實,並非是端王吝惜一塊小小的玉佩,再珍貴的玉佩也及不上自己母后的性命重要,實在是那塊玉佩的意義非同凡響。
北唐國的幾位皇子身上都有那麼一塊玉佩,只是雕刻着不同的花紋罷了,這玉佩代表着他們王爺的身份,是他們身份的象徵!
只是,此時騎虎難下,端王咬牙切齒的將玉佩遞給白幽蘭,說道:“給你,你快救治皇后娘娘,要是你膽敢……”
“啪”的一聲脆響,再次打斷了端王的話語,只見白幽蘭伸手直接將那塊玉牌拽了過去,手中一直拿着的胭脂盒卻是扔到了桌子上。
“你……”
白幽蘭卻也不理他,只是對那些一直低垂着頭呈現呆愣狀態的御醫說道:“你們將這些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部調和在一起,記住,用無根之水調成糊狀,喂皇后娘娘吃下去,劇痛當可緩解。”
一衆御醫徹底呆住了,吃胭脂水粉治療身體劇痛?這……
端王卻是怒吼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照做!真是一羣廢物!”
御醫們連忙按照白幽蘭的吩咐去做,只是到了喂周皇后吃的時候,卻犯了難。
一則,周皇后身上的劇痛,經過剛纔的那一個間歇,此時發作起來更加的厲害,痛的她直翻滾,如何能吃的了東西?
第二件事則是這胭脂水粉的氣味本是芳香,但是多種胭脂水粉混在一起,已經不能單用刺鼻來形容了,試問如此難聞的氣味,又有誰能夠咽得下去。
見狀,白幽蘭直接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笨!”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擊中到了她的身上,她卻輕鬆如意的說道:“端王爺,你不是會武功麼,點了皇后娘娘的穴道,不就好了。”
端王額頭的青筋直跳,卻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這才讓周皇后順利的將那些胭脂水粉吃了下去,只是周皇后被噎的直翻白眼!
這一幕,讓隱在暗處的細雨看的忍俊不禁,如果不是看王妃一本正經的模樣,他一定會以爲王妃是在捉弄周皇后。
吃胭脂水粉治病?估計只有王妃能夠想得出來!
不過,不得不說,這胭脂水粉還挺管用,周皇后剛剛吃下去沒有多久,神情中的痛苦之色就緩解了不少。
端王立即伸手給她解開了穴道,只是周皇后的穴道一解,只感覺一陣噁心就欲吐出來。
白幽蘭拿着端王的那塊玉佩晃悠着,在此時輕輕的說了一句話:“皇后娘娘還是多忍忍爲好,若是吐了出來,這可會失去止痛的效果的。”
聞言,周皇后嘔吐的動作頓了頓,想到剛纔的痛不欲生,終究是將那股噁心之感強忍了下去。
“皇后娘娘,此藥每日服用兩次,連服五天才可以徹底根除那種劇痛,切記不可中途斷藥,否則前功盡棄不說,到時真的就是神仙難治了。”
說着話,白幽蘭起身就向外走去,陳公公見狀連忙在前面引路。
端王看着白幽蘭冷然的背影,心中滿滿的全都是憤恨,一道掌風帶着呼嘯的風聲就襲向了她!
“嘭”的一聲巨響,將除卻白幽蘭之外的所有人嚇了一跳。
定睛細看,端王發出的那道掌風並沒有擊中白幽蘭,而是將她面前的大門給擊穿了,纔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響。
白幽蘭看着端王,雙眸中刮過一陣狂風暴雪,聲音卻也帶上了絲絲冷厲的說道:“端王爺,恩將仇報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莫非端王爺是不想拿回這塊玉佩了?那也簡單,我現在就將它毀了就是!”
“你敢!”端王厲喝。
“我爲何不敢。”白幽蘭將那塊玉佩攥在手心裡,攥的“咯吱”作響。
這玉佩被毀了的話,皇上一定會問罪的,雖然現在的皇上也是纏綿病榻,但是畢竟還是皇上,這端王還不至於連這點腦子都沒有,所以端王怒瞪着白幽蘭,卻也不敢再動。
面對着他彷彿要吃人的目光,白幽蘭卻是半點也不在乎,只是說道:“噢,忘記告訴端王爺了,我帶來的那些胭脂水粉只夠三天的量,如果端王爺不想皇后娘娘因爲沒有藥,而再次全身劇痛的話,就請遵守剛剛的承諾。”
手中捏着端王的那塊玉佩,白幽蘭搖晃了幾下,繼續說道:“不是所有的胭脂都可以用的,也不是拿到相同的胭脂也管用的,如果端王爺不信大可一試,如果到時候皇后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到我的頭上。”
“你說,要本王做什麼?”端王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幾乎就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聞言,白幽蘭的雙眸微微眯了一下,說道:“簡單,我要歸雲居!”
端王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件事,當即直覺的反駁道:“不可能,歸雲居不是本王的!”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端王爺能夠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也有辦法拿到歸雲居。”
見她說的如此肯定,端王不禁一愣。
倒是端王身旁的那個人,聽到白幽蘭的話,雙目中不禁閃過一絲異彩,緊接着迅速的消失不見。
而白幽蘭說完這些話,也不去看端王的神情,轉身就向外走去,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明天清晨,我在歸雲居恭候端王大駕。”
白幽蘭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卻並沒有立即回景王府,再次晃悠到了繁華熱鬧的街市上。
細雨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疑惑的問道:“王妃,您大費周章是爲了歸雲居?”
“嗯!”
“屬下不明白。”細雨依舊疑惑,王爺雖然不是富可敵國,卻也不至於缺這一家酒樓,即便那是京城最大的一家。
白幽蘭斜睨了細雨一眼,說道:“明劍易躲暗箭難防,端王要弄到歸雲居,就一定會去找沈澤文,沈澤文就休想再躲在暗處!”
細雨點了點頭,明白原來王妃是要將這個陰險躲藏在暗處的沈澤文逼迫出來,讓他也露在明處。
不過,一個疑惑解了,細雨又升一個疑問,不禁再次問道:“王妃,胭脂當真可解毒?”
白幽蘭微微一愣,脣角勾起笑道:“自然不能,那些胭脂裡我放了一部分解藥而已。”
瞬間,細雨明白過來,她之所以用胭脂水粉,一方面是不想讓人察覺出解藥的成分,另一方面則是在惡整週皇后吧。
想到周皇后被那些胭脂水粉噎的直翻白眼的樣子,細雨也不禁笑了起來。
一邊說着話,白幽蘭一邊穿過鬧市,誰知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手中的玉佩更是瞬間就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