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幽蘭的話語剛落,原本在扶着白心柔的思棋,不知爲何忽然脫口而出:“自然是我家小姐安排好的,想要這傢伙壞了景王妃的名節……啊!”
思棋得意洋洋的說出這一切,卻好像忽然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只是白心柔狠狠的一巴掌已然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思棋直接被扇的摔倒在地上,嘴角的血跡蜿蜒而下,可見白心柔用力之大。
白心柔怒斥被她打倒在地上的思棋,道:“思棋!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究竟是被什麼人收買了,來如此陷害於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幾句會讓整個丞相府都不得安生,或許全家都要陪葬在這裡啊?”
說到後來,白心柔再次哭了起來,傷心的模樣彷彿是被最親的人背叛了一般。
只是,白幽蘭卻敏銳的看到,當白心柔說到全家都要陪葬之時,那思棋明顯的哆嗦了一下,她知道白心柔這是在以思棋全家的性命相要挾!
不過……
白幽蘭的脣邊帶着一絲清淺的笑容,看着白心柔在心裡想,你以爲我的毒是那麼簡單的麼?即使思棋的家人現在就被押過來,她也照樣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了!
果然,思棋彷彿真的被打懵了一般,哭着說道:“小姐,明明是你讓奴婢找的人,說是已然在這裡安排好了,景王妃一來就會被迷暈,到時候再引來衆人,讓所有人都看到景王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不等思棋的話說完,白心柔就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她知道如果再不想出辦法,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已然變色的白博寧也是急速開口,想要替白心柔開脫,只是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就聽到“啪啪啪”三聲鼓掌聲。
“真是一場精彩的戲碼!膽敢算計到本王的王妃身上!”
洛銘軒的臉上彷彿蒙上了一層寒霜一般,眼神冰寒的看着白心柔,整個人仿若是地獄歸來的使者一般!
“來人!”
“請景王爺開恩!”
白博寧直接就跪了下去,他知道,一旦讓洛銘軒的話說出來,那就真的再也沒有迴旋餘地了!
看了一眼,已然暈了過去的白心柔,瘦弱的身軀倒在地上,顯得那麼的柔弱無助,白博寧不禁老淚縱橫。
“景王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不能但憑這麼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和一個小丫鬟的片面之語,就定了心柔的罪啊,還請景王爺看在微臣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調查清楚再下結論吧。”
白博寧心急之下,直接說出了白心柔的名字。
一衆圍觀之人臉上均泛起了原來如此的神情。
早就聽說當初景王爺娶景王妃之時,白丞相因其被斷言短命,不肯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吃苦,於是偷樑換柱找了旁人來代嫁,對外宣稱新收了一個義女,實際上卻是他的親生女兒。
原本,衆人只是私下議論一番,畢竟這中間的事情牽扯的太大太廣,誰也不敢真的去追問,誰知在這樣的時候,白博寧自己說了出來!
沒有人相信這是白博寧的口誤。
怪不得景王妃曾經公開宣稱,她的名字是白幽蘭,原來真的是代嫁王妃啊!
衆人看向洛銘軒的眼神中,情不自禁的就帶上了幾分同情,這可是皇上封的親王啊,居然被人如此的玩弄於鼓掌之中。
洛銘軒臉色異常難看,盯着白博寧的眼神彷彿飄過了一場暴風雪一般。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白幽蘭居然開口替白博寧求了情,她說:“王爺,也許這中間真的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如果真的是白小姐設計要陷害我,怎麼最後會是這兩個人在房間裡?”
白博寧更是沒有想到白幽蘭會替他求情,當下跟着說道:“景王妃說的是,還請景王爺開恩。”
洛銘軒轉眸不再看白博寧,只是對白幽蘭柔聲說道:“王妃決定就好。”
白幽蘭點了點頭,看向白博寧的時候,脣邊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不過這笑容一閃而逝,衆人看到的只是她帶着略微愁苦的神情,對白丞相說道:“白丞相,不管如何本王妃是生長在丞相府的,怎麼會陷整個丞相府於死地呢?”
不等白博寧說話,白幽蘭繼續說道:“白丞相,是否介意本王妃問一問這兩個人?”
“景王妃儘管問。”
雖然白博寧覺得對他可算是恨之入骨的白幽蘭,是不會安什麼好心的,但是此時他也不得不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樣,任由其審問。
只是,當白博寧看到白幽蘭走近那個女人身前之時,他的心還是提了起來。
不過,白幽蘭彷彿對那個女人並沒有興趣,只是在她身前略微停頓了一下腳步,就徑直走到了柳問之的身前。
“誰讓你來丞相府的?”
柳問之皺緊了眉頭神情之中很是一番掙扎,之後纔回道:“柔兒。”
“柔兒……白心柔?”
聽到這個回答,白幽蘭滿意的勾脣淡笑,她並不需要柳問之此時吐出沈澤文的事情,只要說出白心柔就好。
見柳問之微微應是,白博寧的臉色再次變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和他的女兒會有關係!
他很想打斷白幽蘭,不讓她繼續問下去,但是此時已然是騎虎難下,他如果不讓白幽蘭問下去,那麼洛銘軒就可以直接定白心柔的罪了。
白幽蘭斜睨白博寧一眼,再次詢問道:“你現在和白心柔是什麼關係?”
除卻洛銘軒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白幽蘭的問句當中多出了“現在”兩個字,衆人只饒有興趣的等着柳問之的回答。
而他的回答也果然沒有讓衆人失望,他說:“我是白心柔的情郎……”
剛剛吐出這句話來,柳問之就忽然全身一陣顫抖,彷彿如夢如醒一般,看了一眼面前的白幽蘭,眼睛之中忽然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正要咬舌自盡卻是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衆人只看到一朵漂亮的紅梅花,正正好好的落在了柳問之的腦袋上,他就忽然暈了過去!
衆人一驚,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白幽蘭回眸看了一眼洛銘軒,知道一定是他出的手,不過見他一臉的冷漠,她也就沒有說什麼了,只是假裝有些驚訝的說道:“想不到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也是如此的豪放啊。”
然後,彷彿被這樣的事驚到了一般,白幽蘭輕輕後退了一步,卻忽然看着一直昏迷着的那個女人,驚詫的說道:“原來真的是丞相夫人!真是……”
白博寧聽她再提陳氏的事情,心下一驚,不過他很篤定現在根本不會有人看出那個女人是陳氏,但是當他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那個女人身上之時,不禁臉色驟變!
不知何時,也不知爲何,陳氏臉上的易容彷彿被汗水浸溼了一般,隨着水珠的流淌,已然顯露出來陳氏原本的模樣!
白博寧的眼神禁不住就掃向了,之前進入房間裡給陳氏穿衣服的三個丫鬟之一。
白幽蘭淡笑,只一個眼神就足夠了,她已然能夠確定會易容術的人,就是她們三人之中穿着素白粗布衫的那個丫鬟。
看着臉色已然差的不能再差,彷彿隨時都會暈過去的白博寧,白幽蘭緩緩開口說道:“白小姐的情郎卻和丞相夫人衣衫不整的在一起,真是令人感到意外,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算的上是白丞相的家事了,本王妃就不摻和了。”
就在白博寧既鬆了一口氣又疑惑的時候,白幽蘭伸手一指柳問之,說道:“不過這個人本王妃要帶走!”
白博寧直覺的認爲,白幽蘭如此輕易的饒過他們,只是要帶走那個男人,這中間必然不簡單,但是一連串的打擊,已然讓他失了平時的冷靜,聽到白幽蘭將這件事歸爲了家事,立即裝出一副感激不盡的表情,叩頭拜謝白幽蘭。
一場“鬧劇”就如此的謝幕了,衆人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能留在這裡看人家怎麼處理家事,只得紛紛告辭離去。
洛銘軒看着柳問之被奔雷帶了回去,奔雷也不會讓他失望,必然能夠問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出來,當下也就不再理會了,只是與白幽蘭向外走去。
不過剛剛走出去幾步遠,洛銘軒忽然說道:“白心柔膽敢算計王妃,杖責三十!白丞相,下不爲例。”
聞言,白博寧猛地擡起頭來,看着洛銘軒的背影眼神複雜,不過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他知道洛銘軒說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會繼續追究白心柔設計陷害景王妃的事情了。
只是用不着到明天,丞相府千金與人私定終身,那個男人卻和丞相夫人糾纏在一起的事情,就將傳遍整個京城!
而洛銘軒兩個人上了馬車之後,他就笑意融融的揉了揉白幽蘭的頭頂,問道:“玩的開心麼?”
白幽蘭抗議的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笑道:“開心,但是不過癮!”
洛銘軒將她拉進懷裡,說道:“放心,會讓你過癮的。”
聞言,白幽蘭猛然轉頭,難道洛銘軒還有什麼安排麼?只是她一句話都沒能問出來,因爲那張俏皮的小嘴已然被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