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讓你來,你肯定是不想過來的吧?”十一皇子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哀怨。
蘇梓無奈,趕緊說道:“不是,只是我的身份……”
“算了……”沒等蘇梓說完,十一皇子便擺擺手,阻止了蘇梓的話,對寧宣說道:“那你說吧,找我來幹嘛,現在已經快要中午了,我還沒有吃飯呢。”
寧宣咧嘴一笑,說道:“還能幹嗎,當然是來你這裡蹭酒喝啊!——”
中午的陽光,甚外明媚,因爲昨晚下了大雨的緣故,此時的地面潮溼,被太陽一曬,便蒸騰出了熱氣。
被熱氣烘烤着,所有人的臉上倒帶着一層紅暈。
在院子的花樹下面,有一個石桌,十一皇子和寧宣便在石桌上面開壇喝酒了。
在十一皇子的腳下旁邊,還放着一罈子酒。
兩個人舉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裡面灌,沒有說話,也沒有吃東西,就那樣斟滿酒,舉起酒杯相碰,仰頭一飲而盡,斟酒,舉杯,一飲而盡……
蘇梓站在一邊,手捧着酒壺,看着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語言的這樣喝下去,滿臉的驚訝,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一會兒的時間,十一皇子和寧宣的臉上已經泛起了一層紅暈,兩個人的眼神有些迷離,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蘇,蘇梓,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十一皇子斜眼看着蘇梓,有些吐字不清的說道。
蘇梓輕聲說道:“我給你們斟酒呢。”
誰知,十一皇子居然一把扯過了蘇梓,直接讓她坐在了兩個人之間的那個石凳上,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遞到了蘇梓的面前,雙眼緊盯着她的眼睛,說道:“你,把這杯酒喝了!”
蘇梓趕緊推脫,說:“不行,十一皇子,我不能喝酒。”
“怕什麼,不就是一杯酒嗎,你喝了又怎麼樣,又不會喝醉,喝了它!”寧宣一扯蘇梓,把自己的酒杯也遞到了蘇梓的面前。
蘇梓面露不悅,皺眉瞪了寧宣一眼,自己身上有傷,本來就不能喝酒,十一皇子不知情,這寧宣還不知道嗎,來添什麼亂呢。
“哎呀,你好大的膽子啊,還居然敢瞪我!”說着,寧宣居然一把捏住了蘇梓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了十一皇子,讓他來做個見證。
十一皇子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大膽,居然敢瞪九王爺,喝,這杯酒你必須要喝了!”
一個酒杯又出現在蘇梓的面前。
這兩個人還真是喝多了,居然拿着自己來開涮,蘇梓站起身來,就要起來,卻兩隻胳膊分別被十一皇子和寧宣一起按住,說什麼都不肯讓她起來。
最後,蘇梓被他們說的心煩了,接過兩個人手中的酒杯,一仰頭,直接都倒進了嘴裡。
幾乎連酒的是什麼味道蘇梓都沒有品出來就嚥了下去,把空蕩蕩的酒杯底朝着十一皇子和寧宣,一臉怒氣的說道:“看到了吧,喝光了吧,我能站起來了嗎?!”
寧宣沒有回答她,反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一邊同樣有些目瞪口呆的十一皇子,問道:“你這是什麼酒?”
十一皇子怔怔的說道:“我藏在酒窖裡面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度數還是不低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撲通一聲,蘇梓一頭砸在了石桌上,頓時醉暈了。
寧宣有些無奈的撇撇嘴,“不能喝就不要喝,逞什麼強啊!——”
十一皇子也開始說風涼話,“就是,給敬酒就是在逗你玩,你還急了,真是的,喝醉了也只能怪你自己。”
“還喝不喝?”十一皇子端起酒杯,問向寧宣。
“喝,幹嘛不喝。”寧宣端起酒杯,直接和十一皇子的碰撞在一起。
這一頓酒,他們是喝到了下午才罷休,只不過蘇梓是被丟在了十一皇子這裡,等到她酒醒之後,自己回去了。
而寧宣回去的時候,則是在踏青的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陪伴下走的,寧宣喝的一塌糊塗,踏青一出現,他就張口哇的一聲大吐特吐起來,差點就吐到了踏青的臉上。
房間中,蘇梓安靜的睡着了,臉上泛起一層潮紅,微微發燙,好像是小蘋果一般。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十一皇子,只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居然一點醉意都沒有,雙目清明,臉上的酒氣也是消失不見了。
他站在牀頭,看着蘇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即便坐在牀邊對着她說道:“蘇梓,你爲什麼不來看我呢,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可你倒好,寧宣一出現,你就徹底的把我忘了,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這些話,十一皇子也只是敢在蘇梓睡着之後才說出來,在她清醒的時候,卻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等到踏青費力的把寧宣放到他房間的牀上離開之後,本來一臉醉態的寧宣卻是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夕陽,不知道再想着什麼。
此時,他的臉上居然也是沒有一絲醉意。
夕陽把最後一道光輝撒向了大地之後,隨即便隱藏到黑暗之中,沒有了蹤影。
外面的天,漸漸黑了起來,只不過還是沒有蘇梓的身影出現。
寧宣坐在大堂之中,面無表情。踏青在宮門口又張望了一遍之後,便回來了對他說道:“爺,還是沒有蘇公公的身影,我們還要不要等她?”
“等她?她是什麼身份,居然讓爺等她,她好大的架子!不等!”寧宣怒聲說道。
踏青撇撇嘴,點頭說道:“那好吧,那我就吩咐廚房上菜了……”
寧宣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趕緊的,爺中午就沒有吃飯,都快要餓死了……”
這一頓飯下來,寧宣的吃相卻是徹底把踏青給震驚了,簡直是用狼吞虎嚥來形容了。
“爺,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踏青端着飯碗,目瞪口呆的問道。
寧宣把一口菜塞進嘴裡之後,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家的爺和蘇梓留在朝陽宮,我問你,這是幾個人啊?”
踏青直言道:“兩個人啊!——”
“兩個人?!”說着,寧宣便用筷子在踏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兩個人你讓小十一給我送一個人的飯菜!”
天知道他每天省吃省喝的留給蘇梓是怎樣一種心態,從小嬌生慣養,可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餓是什麼滋味。
踏青有些委屈的揉揉腦袋,說道:“我已經跟十一皇子說了,你們是兩個人,可是他卻說,你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東西,估計就是吃完了睡,睡醒了吃,爲了避免您長肉,他會酌情給您送適量的飯菜。”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所謂的適量,居然就是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