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於家園以外!
這是牧場裡所有人的共識。對此,唐周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接下來就要聽天由命。
畢竟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
薰媛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只是聽董綠說過當年董俷百騎轉戰西北的壯舉,心嚮往之。
出身於豪強之家,父親又是一郡太守。
從小到大,董媛從未見到過什麼叫做萬馬奔騰。
滿腔的豪情,令她不顧一切的上了戰場。在她看來,連董綠都能上陣撕殺,她也應該可以。
可是當她站在山坡上,看着遠處燒當鐵騎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的景象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小臉也是沒有半點血色。她握刀的手在輕輕的顫,牙齒碰撞,發出聲響。
如果不是董綠在旁邊照顧,董媛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馬上坐穩。
八千鐵騎一起狂奔,那景象是何等的壯觀。而當八千鐵騎齊刷刷在二百步外停下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散發着肅殺的氣息。**的戰馬在不安的低聲嘶吟,四蹄踏動。薰媛甚至忘記了自己主將的身份,呆呆的看着那些鐵騎,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燒當老王一臉的殺氣,面目猙獰可怖。
他手挽繮繩,看着山坡上的女兵,不禁哈哈大笑:“董家無人了嗎?居然讓一羣娘們出戰……哈哈哈,真不知道是讓她們來打仗,還是讓她們來伺候我等的到來。”
燒當人聞聽都放聲大笑,更有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噴涌而出。
薰綠和滕麗兒氣得是面紅耳赤,催馬就要衝出去。可沒等她們出馬,就見人羣中衝出一個彪形大漢。**野牛丹犀。牛身上還披着一套~.
沙摩柯一直覺得和女人一起作戰很難堪,所以帶着五溪蠻人躲在後面。
可燒當人的言辭實在是惡毒。他那種火一樣性子,又如何能忍受下去?
手中鐵蒺藜骨朵點指燒當老王,“老雜魚,休要呈口舌之利,可敢和你家三爺一戰?”
聲音如同一個霹靂在空中炸響,燒當人立刻閉上了嘴巴。
一員燒當羌將聞聽大怒,催馬就衝了出來,大聲叫道:“醜鬼,休要猖狂。休走,看槍!”
羌將槍疾馬快。就來到了沙摩柯的面前。
只見那沙摩柯冷笑一聲,**野牛靈巧的一閃,伸出一隻手蓬的就攥住了槍桿。
羌將嚇了一跳,用力向後扯。可那大槍在沙摩柯的手裡卻是紋絲不動。
“這等本事,也來獻醜?”
沙摩柯哈哈大笑,野牛猛然往前一竄,槍桿在沙摩柯手裡呼的轉動,扯下了羌將手心的皮,兩手頓時血肉模糊。順勢槍桿一戳。啪的一聲脆響。槍狠狠的戳在了那羌將的胸口。只聽羌將一聲慘叫。就飛落下馬。胸口甲葉破碎,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血窟窿赫然出現。鮮血汩汩流淌,而羌將也已經斷了氣,戰馬落荒而逃。
“爾等就這本事嗎?”
燒當老王臉色一變,心道:這牧場何時出了此等人物?
心中念頭尚未消落,從陣中就衝出了三騎,哇哇大叫着朝沙摩柯撲來。
沙摩柯抖擻精神,野牛呼發起了衝鋒,鐵蒺藜骨朵順勢橫掃,一招泰山壓頂,朝着迎面的羌將就砸了過去。只聽砰一聲,**戰馬唏溜溜一聲慘叫,就跪在了上。百斤鐵蒺藜骨朵,加上沙摩柯那天生神力,這一擊之下,力道何止千鈞。
野牛順勢一擺頭,頭上的牛角噗的就捅穿了一匹戰馬的脖子。
馬上羌將那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啊的一聲就跌落下馬。與此同時,野牛奔走,被包裹着鐵葉的牛蹄子踩在了那羌將的胸口。千斤之力壓下來,羌將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就被生生的踩死。沙摩柯卻趁機腳踩馬鐙,呼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九尺身高,這一站起來可真是嚇人。
鷹目碧芒閃動,鐵蒺藜骨朵閃電般刺出,正頂在了剩下那羌將臉上。
剎那時,那張臉就成了肉餅,腦袋被巨大的衝勁從脖子上折下來,戰馬拖着他屍體,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燒當老王心道不好,這樣打下去,誰又是這醜鬼的對手?
剛要開口喊喝衝鋒,可是沙摩柯卻牛不停蹄,順勢衝殺過來。
同時高舉兵器,大吼一聲道:“五溪兒郎,還不出擊,更待何時?”
山崗上,二百五溪蠻人熱血沸騰。自家主人接連取勝,確實讓他們感到無比振奮。 Wωω ★тt kǎn ★c○
催馬就衝下了山崗,隨着沙摩柯就殺了過去。
薰綠握槍的手也在顫抖,不過卻
“四小姐,下令出擊,出擊啊!”
“是啊,出擊,出擊!”
竹着斗大‘董’字的帥字旗迎風而動,虎女營在董綠和滕麗兒的帶領下,順勢發起了衝擊。
薰媛害怕,可並不代表虎女營感到害怕。
這些在並、幽之長大的女人,也算是經歷過各種各樣的戰陣。從家破人亡,到賣身爲奴,見過的死人絕不是董媛這種在溫室中長大的女人所能比擬。跟隨着薰綠和滕麗兒發出了一連串的叫喊:“虎、虎、虎……”
這是虎女營特有的戰鬥口號,意思就是攻擊,攻擊,再攻擊!
如同一羣母狼,在兩頭母老虎的帶領下就殺入了燒當的陣營當中。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帶着風雷聲響,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那**的野牛,雙角如刀。加之身上有鐵甲保護,可說的上是橫衝直撞。一人一牛,居然殺得燒當人連連後退。
在燒當人的眼中,那沙摩柯如同一頭瘋牛。銳不可當。
而五溪蠻人的兵器也都是很古怪。非刀非槍,全都是經過特殊打造出來棱形鐵棍。一頭有尖刺,可以捅殺對手。而棍上的鐵棱子打在人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一剎那間,戰場上人喊馬嘶,殺聲一片。
沙摩柯興奮的不停吼叫,左手從牛背都囊裡抽出了一根怪異兵器。
長五尺,約八寸左右的手柄,四尺長的鞭身。這是蒲師傅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打造出來的東西,原本是想要造出五溪蠻人的鐵棱棒,可沒成想做壞了,卻成
鞭。
鞭身上有包裹了十八條凸出的銳利鐵圈。看上去好像是南方的竹節一樣。
薰俷當時見了,就覺得這兵器看上去很眼熟。仔細想想。這不就是評書中常說的竹節鞭?
也是沙摩柯和這竹節鞭有緣,看到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更纏了典韋好幾天,學會了一手槍里加鞭的絕招。如今施展起來,距離遠鐵蒺藜骨朵就橫掃過去。距離近的,就用竹節鞭劈頭蓋臉的打。三十多斤重的繡節鞭打下去,可說上是兇狠至極。哪怕身上的盔甲再厚,一鞭子下去也就成了破爛。
丹犀不停的牛吼,雙角挑、撞不停。
就在這時候,從山崗上傳來一陣悠長的牛角號。
緊跟着一連串的喊殺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裴元紹、董召率領一千人從左邊殺來;董棄和韓德率領一千人從右邊殺出。而遠處的水草中。突然出現了數不清旌旗。
燒當老王忍不住大聲叫喊:“撤退。撤退……”
他實在是弄不清楚。一個小小牧場究竟有多少兵馬?怎麼好像人越來越多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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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隨大軍一同出發。先打下臨洮,再來收拾牧場豈不是更好……
有道是,兵敗如山倒。
早先沙摩柯連殺四將,已經震撼了燒當人的心。
而後被沙摩柯衝殺,又有伏兵四起。使得燒當人心氣已經顯得有些不足了。
燒當老王這一聲大喊撤退,令燒當人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跑的快的是四散奔逃,跑的慢的就下馬投降。沙摩柯是緊追不捨,以至於到後來,董綠等人也被他遠遠的拋開。
一人一牛,帶着二百五溪蠻人,殺得數千人狼狽逃竄。
途中又有唐周設下伏兵,在河口兩邊一陣猛射,讓那燒當老王更沒有打下去的意志。
好在,他知道臨洮那邊還有大隊人馬,帶着殘兵敗將就逃了過去。
而臨洮城下,狼羌豪帥鄂和纔剛剛紮下營寨,遠遠的看見燒當老王狼狽逃來,也不禁吃了一驚。在他看來,八千燒當鐵騎對付一個小小的牧場,還不是手到擒來?
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打得如此狼狽。
急忙接陣,準備接應燒當老王,沒想到那老王是昏了頭,朝着己方人馬就衝了過來。
鄂和大聲吼叫:“繞開,燒當老王,快點繞開!”
他是很清楚,如果燒當老王這麼衝過來的話,己方剛結好的陣營立刻會被衝散。
可那燒當老王已經快瘋了,身後沙摩柯的吼叫聲仍在不停迴響。
他就不明白,那醜鬼騎着一頭牛,怎麼可能跑的這麼快?
也難怪燒當老王這麼感覺,沙摩柯**的牛,可不是普通的野牛。那是老蠻王託人從西域的烏孫人手裡買來的非洲野牛。丹犀原本是野牛羣的牛王后代,其腳力和衝擊力,絕不是一般的水牛可以比擬。如果等丹犀長大,速度未必會比戰馬慢。
一眨眼的功夫,燒當老王的人就衝到了狼羌的陣前。
陣腳一陣**,鄂和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眼睜睜的看着燒當人衝亂了己方陣營。
緊跟着,沙摩柯帶着五溪蠻人就衝殺過來,令狼羌陣營是人仰馬翻。
裴元紹四人匯合之後,率兩千鐵騎也隨之跟過來。見沙摩柯已經陷入了重圍,這四人毫不猶豫,帶着人馬立刻衝擊。雖比不上巨魔士那般訓練有素,可這些人也是一個個殺法極爲驍勇。那韓德的手下,大都是秦胡兵的出身。馬戰絲毫不比狼羌差。
這真是一軍潰敗,全軍難敵。
燒當老王跑到了中軍,被鄂和指着鼻子臭罵。
也知道是自己理虧。老王被罵的狗血淋頭,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鄂和命令手下揮舞帥字旗,結陣準備發動反擊。可就在這時候,背後的臨洮城內傳來一陣牛角號聲。四門大開,從城中涌出數不清人馬,朝着狼羌席捲過來。
“李相如不是說,臨洮只有幾千人嗎?”
鄂和驚怒吼道:“這是隻有幾千人嗎?我看他們的人馬,比咱們的還要多!”
燒當老王悲憤不已,頓足捶胸道:“定是韓文約欺騙我等。否則李相如怎能不知臨洮人馬?”
這時候,去責怪別人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逃命要緊啊……
後軍被臨洮人馬一衝即潰。
鄂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狼羌鐵騎被殺得落荒而逃。卻沒有一點辦法。
還是燒當老王反應過來,“鄂和兄弟,這時候咱們只能勁兒往一塊使了……拼死一戰,拼死一戰吧。也許能殺出一條活路。否則的話。你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鄂和也醒悟過來,連忙令衛兵吹響反擊的號角。
在臨洮城下,數萬人馬糾結在一起,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撕殺。
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已經變了形,乾脆扔到一邊,手舞竹節鞭。奮力的向中軍衝擊。
全身上下。已經都是血。
連丹犀身上的鐵甲。也是血跡斑斑。黃髮在風中飄舞,人如凶神惡煞。
狼羌和燒當人連連後退。眼看着鄂和中軍帥字旗在三百步以外,可偏偏敵人越來越多,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憤怒一聲爆喝:“五溪蠻,給我擋住!”
幾十個五溪蠻人立刻圍在了沙摩柯的身邊。他收起竹節鞭,從牛背上摘下一張巨弓。
這巨弓,正是北宮伯當年送給董俷象龍寶雕弓。
只可惜董俷的射術不精,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反倒是沙摩柯一見,就生出喜愛之心。
沙摩柯手捧象龍寶雕弓,開弓似滿月,猛鬆弦。
特製的象龍箭呼的一聲飛了出去。這象龍箭比普通利矢要粗一點,在打造的時候,蒲師傅在箭桿上加了許多小孔。破空之時,空氣從小孔中擠壓,發出刺耳的銳嘯,如同鬼哭狼嚎。鄂和正在指揮人馬抵擋,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銳嘯聲傳來。
擡頭看,那象龍箭已經到了面前。
不等他做出反應,利箭噗的就穿透了他的腦袋,一頭砸下馬去。
“賊酋已死,爾等還不下馬投降?”
隨着沙摩柯一聲怒吼,麾下士卒齊聲吶喊:“賊酋已死,
死……”
狼羌和燒當人,又抵擋了一陣,終於再也無法堅持了。一鬨而散,只留下殘陽中一片狼藉。
賈詡站在城門樓上,看着漫山遍野死屍,四處流浪戰馬,心中生出一種古怪的念頭。
“就這麼贏了?我到現在,還一計未出呢!”
一方面,震驚於董俷手中居然有如此衆多猛將。不管是沙摩柯,還是裴元紹等人,都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勇武。有如此精兵悍將,也許主公……真的能成大事。
想到這裡,賈詡不禁感到了一種壓力。
主公的身邊,也不是沒有高人指點啊……如果我再不出力,只怕會讓主公輕看了我。
“賈主簿,在想什麼?”
牛輔這時候出現在賈詡的背後。
賈詡一驚,不過臉色依舊平靜,扭頭笑道:“詡只是在想,俷公子手下,猛將何其多也。”
牛輔聞聽哈哈大笑,“賈主簿,等你見過阿醜出手,也許你就不會認爲他們猛了。”
“哦,俷公子比那沙摩柯還要勇猛?”
對於董俷的勇武,賈詡只聽說過,卻沒有見過。心裡不免有一種感覺,傳說的事情,總難免會有誇張。不過,真正令他拜服的,卻不是董俷的勇武,而是他的果斷。
那天事後,賈詡曾問過董俷:“如果我當時不喊住手。主公那一刀是否會劈下來?”
薰俷當時只是嘿嘿一笑,神色平靜的說了一個字:“會!”
賈詡問:“主公,詡不明白一件事情……詡聲名並不顯赫。可爲何卻能得主公如此看重?請恕詡冒昧,先前和主公談話,詡甚至能感覺到,主公有些懼怕賈詡。”
薰俷回答讓賈詡很吃驚,“別人不知老師的才能,可俷確清楚。老師之才,可謂之毒。毒士二字,老師當之無愧。所以,俷絕不會讓老師去投靠別人。而且俷也知道,若老師投靠了別人。只怕這一身的好才華,也要在韜光養晦之中渡過了。”
“那主公何敢肯定,詡投靠你,就會使全力?”
薰俷當時跨上了戰馬。笑呵呵說了一句話:“因爲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人?”
“老師你可以爲保全自身而設計天下,俷亦可以爲家人,於天下人爲敵。”
臨洮一戰,燒當鐵騎幾乎全軍覆沒。
狼羌更折損了一半,可說的上是慘敗。倉皇的殺出一條血路,燒當老王惶惶如喪家之犬。帶着幾千人朝隴西郡城逃去。只要能平安抵達郡城。他就還有希望翻身。
不過燒當老王卻隱隱覺得少了些什麼。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這一路上,幾乎不敢休息。
耳聽到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燒當老王心驚肉跳。兒子柯吾的仇?算了吧……
怪不得韓文約死活不肯讓自己對臨洮出兵,原來他早就知道,董家人的厲害。
可爲什麼他不說呢?
燒當老王先是感激,旋即又是一陣莫名的憤怒。
等回了郡城,定要殺了那該死的李相如。說什麼臨洮只有數千人……他娘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的太守,居然把幾萬人說成幾千人。這一次,可真是有點失算了。
過了午夜,遠遠的看見了郡城的城牆。
燒當老王這纔算鬆了一口氣。城頭上飄揚着‘李’姓大旗,說明這裡還算是安全。
帶着殘兵敗將,抵達城下。
燒當老王一馬當先的竄出來,衝着城頭上大聲叫嚷:“城上人,快點開城,開城!”
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燒當老王正奇怪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就聽一陣高亢激昂的鼓聲在城頭上響起,緊跟着身後突然殺出一支人馬。
爲首的大將,黑盔黑甲,**鐵。
掌中一對鑌鐵大戟,面如淡金,雄偉若一頭老虎。
身旁還跟着一個少年將軍,**馬掌中象鼻子古月刀,在月光中泛着森冷的寒芒。
那老虎一樣的大漢大吼一聲:“反賊,你家大爺典韋,在此恭候多時!”
話音未落,城頭上***通明。
一員猛將兄出現在城門樓上。燈光下,這猛將兄卻只穿了一件黑牛皮筩袖鎧,黑色大氅隨風而動,獵獵作響。身高九尺以上,膀闊腰圓,獅鼻闊口,一雙細目,凝視燒當老王。
“燒當老王,隴西郡城已重歸朝廷掌握……反賊李相如業已斃命,何不下馬投降?”
“你是誰!”
燒當老王隱隱猜出了那人身份,但仍舊忍不住大聲喝問。
城頭上猛將哈哈大笑:“我常聽人說,老王把刻有我名字的木偶做成靶子,每日要射上幾箭才能心情大好。如今我就在這裡,爲何還要明知故問?某家臨洮董俷。”
殺子仇人,就在眼前。
可不知道爲什麼,燒當老王卻生不出半點恨意。
也許是天註定,上一次將要成大事的時候,這董俷橫空出現。如今,他再一次壞了自己的事情。怪不得剛纔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在牧場,沒有見到董俷,就應該知道結果。
“董俷,我若降你,你可能饒我這些部屬?”
燒當老王一指身後的羌人。那些人不僅僅是燒當人,大部分卻是狼羌的人馬。
說起來,己方的人數不見得比對方的少。可一個個人困馬乏,哪裡還能再打下去?
薰俷猶豫了一下,“餘者可以不殺,唯老王……俷雖不想殺你,只是國法難容。”
“只要公子能保證我的這些部下不死,老王我願意一死。”
“這個,我可以保證。”
燒當老王聽罷,長出了一口氣。鏘的抽出寶劍,仰天長嘆道:“北宮伯玉,你我算計來算計去,只怕這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我兒休要召集,老爹我來陪你了……”
說完,寶劍橫裡一抹,鮮血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