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童依琳看到自己無助的樣子,昆謹又是狠狠的一錘方向盤。
無論如何,童依琳的媽媽害死了自己的母親,他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昆謹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發動機一響,昆謹也是開車離去,卻是向着和童依琳不同的方向。
回到公司,童依琳剛剛坐在椅子上,秘書便跟着走了進來。這是一位年輕的女孩,大約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大學高材生,剛剛畢業就來到童氏做秘書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臨失業了。
她一直留在這裡,幫了童依琳很多忙,卻是從來都沒有說過想要離開。
簡單的掃視了一下文件,童依琳看着年輕秘書問道:“小文,公司中的年輕人都在打算着跳槽離開了,你有什麼打算?”
被稱爲小文的女秘書擡起自己那張精緻容顏的小臉,淡淡的說道:“那是別人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會離開童氏的。”
小文的面色很冷,可是說的話卻很暖人心,此刻童依琳就是這樣,面帶微笑的看着小文,說道:“謝謝你。”
此刻,童依琳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剩下了滿心的感動,這樣簡單的話,卻比那些華麗的虛僞真實太多了。
小文轉身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了童依琳的辦公室,小文就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電話接通時,小文已經來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喂,你什麼時候讓人家離開啊,童氏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都沒錢養活自己了。”
“這次可是說定了哦,等到童氏垮臺以後我就要在你的公司上班。”小文完全換了一副嘴臉,臉上掛着嫵媚撒嬌似的笑容。
“好啦,好啦,討厭死了,嗯嗯,我掛了。”掛掉電話以後,小文臉上的表情隨即又恢復了冷漠,彷彿剛纔那個撒嬌的女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剛剛坐下,童依琳便從一邊的飲水房中走了出來,淡淡的表情看着小文,問道:“你剛剛去哪裡了?”
“啊?”小文完全沒有意料到在自己身後的飲水房中會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嚇得趕緊站起身回頭看去,原來是童依琳。
小文有些後怕的拍拍胸口,表情有些僵硬的尷尬笑了笑,說道:“哎呀,總裁,你嚇了我一跳,我,我剛剛去洗手間了。”
“哦,是嗎?不好意思了。”童依琳的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是淡淡的模樣。
輕輕囁了一口滾燙的咖啡,童依琳昨晚也是沒有睡好,不得不用咖啡來提神。
擺擺手,小文恢復了自己往常的冰冷,沒有說話。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童依琳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剛剛童依琳可以確定小文絕對不是去了洗手間,那她爲什麼要騙自己呢?她的手中拿着手機,難道是去打電話了?
算了,還是不要亂想了,童依琳搖搖頭,因爲沒有睡好,現在她的腦袋猶如針扎一般疼痛。
現在童依琳的腦海中只有錢錢錢,她都快要被那些債務逼瘋了。
知道童依琳來到了公司,那些老懂事們便紛紛來找上門來
。
門外傳來一陣爭吵聲,童依琳正在抱緊自己的腦袋深思,被外面的聲音打擾,好奇的走了出去。
就在不遠處,有四五個上了年紀的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那裡,對着一邊低垂着腦袋滿臉委屈的小文厲聲喊叫。
眼看着小文快要委屈的哭了起來,童依琳趕緊走了過去,對着那人說道:“陳董事,你帶着這麼多人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對着我的秘書大聲的訓斥是什麼意思?”
被稱爲陳董事的那人是童氏集團的股東之一,也是看童依琳不順眼的老頑固。
一開始,童依琳只是把那些思想陳舊的老頑固的鄙視當做沒看到一樣,沒想到服裝廠出事以後,他們就處處找她的麻煩,簡直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現在就連她的秘書他們也不放過。
童依琳明白他們這樣咄咄相逼到底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想讓自己從董事長的位置下來嗎,且不說她不同意,就算是爺爺童天成在場也是不會同意的。
童氏集團是童天成一輩子的心血,怎麼可能拱手讓給別人呢?
陳董事隨着童依琳一起走到了辦公室,陳董事徑直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童依琳面無表情的看着陳董事如此囂張的樣子,冷冷的問道:“陳董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陳董事有些厭惡的撇了童依琳一眼,一個黃毛丫頭居然還敢坐在自己的頭上指手畫腳的,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但是,面上陳董事還是露出了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對着童依琳說道:“依琳啊,現在你爺爺在醫院裡怎麼樣了?”
沒想到對方來勢洶洶的卻是張口先問自己的爺爺,童依琳都做好了與對方脣槍舌劍的準備,有些尷尬的眨眨眼睛,坐回到董事長的位置上,淡淡的說道:“我爺爺還在醫院治療,醫生說還要等一段時間爺爺纔會醒來。”
陳董事心中冷笑,早在來公司之前,他就已經和其他幾位董事一起去醫院看過童天成了,他們也從醫生那裡知道了童天成的真實情況,醫生說,童天成再醒來的機會幾乎爲零,畢竟他的年紀大了。
“呵呵,丫頭,我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跟着你爺爺了,可以說是陪着你爺爺在這個商海里摸爬滾打,我就像你的親叔叔一樣,你可不要騙我。”陳董事臉上帶着笑容,冷眼看着童依琳。
若不是事先去醫院看過童天成,恐怕他們真的要被童依琳的話欺騙了。
童依琳很是奇怪的皺起了眉頭,問道:“陳董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童依琳不懂,什麼自己騙他,這裡可不僅僅只有陳董事一個董事,還有他帶來的三四個股份較少的董事呢,畢竟自己的年齡和經歷在那裡,自己一個小小的丫頭怎麼敢在這些商場上摸爬多年的老狐狸面前說謊呢。
陳董事擡眼與其他人對視了一下,隨即說道:“小丫頭,我們來公司之前已經去醫院看過你爺爺了,醫生說你爺爺甦醒的機會渺茫。”
“什麼?!”童依琳猛地站起身,怎麼會這樣?媽媽可不是這樣和自己說的,她說爺爺身體恢復的很好,說不定再過幾天就會甦醒了,怎
麼會?怎麼會是機會渺茫呢。
看着童依琳幾乎呆愣在那裡,陳董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丫頭,既然這樣,我看你也別再堅持了,童氏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次恐怕是過不去這個坎了,這樣吧,”說着,陳董事伸手把一份文件扔到了桌子上。
“你還是把你手中的股票轉手賣給我吧,畢竟我是自己人,如果你還想呆在童氏,我可以給你找個工作,你看怎樣?”陳董事的臉上好像是免爲其難一般,帶着無奈的笑容。
童依琳笑了,鬧了半天,原來還是在琢磨自己手中的這些股票啊,誰也別想動自己手中的股票。童氏集團對於童天成來說,這就是他的命根子,童依琳說什麼都不會把自己手中的股票賣掉的。
童依琳目光冷淡的看着陳董事旁若無人的與別人在那裡笑着交談,已經完全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般,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中。
童依琳心中氣憤,卻也是無可奈何,她突然感覺很無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內憂外患不斷,還有爺爺一直躺在醫院中,能不能清醒過來都是問題,童依琳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好重,壓的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正在此刻,不知道陳董事他們說到了什麼,很是不合時宜的放聲大笑起來,那樣的笑聲在童依琳聽來很是刺耳。
“陳董事,”童依琳突然開口,讓正說的開心的陳董事一愣,面露不滿的回過頭來,看着童依琳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童依琳的臉隱藏在長髮之下,看不到是怎樣的表情,但是陳董事已經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呵呵,要不要我把辦公室讓給你,給你們佈置上茶杯茶壺,讓你們在這裡促膝長談一番?”童依琳的聲音陰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甜美,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聽出了童依琳話中的損貶之意,陳董事卻是頗爲不滿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在這裡說會兒話你還不滿意嗎?”在陳董事看來,現在最不適合呆在這個辦公室的應該是童依琳。
知道童依琳是不滿自己作爲,但是陳董事就是要這樣做,他就是要讓她看看,在童氏集團中沒有了他童天成,也輪不到她童依琳這個什麼也不懂的黃毛丫頭坐鎮。
“唉,”是一聲很是沉重的嘆息聲,在這聲嘆息中釋放了太多壓在童依琳身上的石頭,透露了她滿心的無奈,卻也有一絲深沉的魄力悄無聲息的顯露出來。
坐在沙發上正在交談的幾人聲音洪亮,卻還是被她這聲嘆息而吸引目光停止了交談,一起擡起頭來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童依琳。
童依琳的聲音很是無奈,充滿了無可奈何迫不得已,但是她必須說出來,“陳董事,你真的要這樣咄咄相逼嗎?”
這是她給陳董事的一次機會,若是他不能好好把握,那就別怪一會兒她手下無情了。
“哼,童丫頭,你的話真的讓我太疑惑了,我怎麼逼你了?我只是和別的董事們一起說說話而已,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呢,丫頭,說話要講證據憑良心,你爺爺就是這樣教你的嗎?”陳董事直接把事情推到了童天成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