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悲傷

44章悲傷 伐 青豆

石青嘴角掛着一絲笑意,左手下意識地伸出,用力篡住箭桿,將右手盾牌上的鵰翎拔出丟掉,一下一下的,沒多久,插滿鵰翎的盾牌除了留下些凹凸的痕跡,已大致恢復了原貌。

石青很滿意陷陣營的表現。自組建以來,陷陣營歷經苦戰,卻從未讓他失望過。望着萬牛子、常苦兒等大小英雄勝利後樂呵呵的面容。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是一羣最有血性,最爲憨直,最爲純粹的戰士。只要稍一撩撥,便能奮不顧身地搏命殺敵。這樣的力大威猛之士,訓練出來後,甚至比原來的東宮高力士更爲出衆、更爲犀利。

令石青感到惋惜的是,陷陣營人數太少了。他雖想擴展,卻受制於三個因素而不能大規模組建。

其一是,陷陣營統帶萬牛子、常苦兒能力有限,他們是合格的猛士,卻不是優秀的統帶;麾下士卒超過八百人,就會超出他們能力範圍了。

其二是,青、兗荒僻之地,力大威猛之士太少;三十萬餘萬人口,陷陣營幾乎將其中的力士囊括一空。

其三是,兵甲配備耗費太大。無論是重鎧鐵甲還是金瓜錘,都是極耗材料,極耗人力之事;託諸葛山莊幾十年積蓄之福,新義軍湊齊了幾百套鐵甲,組建了陷陣營;若想大規模擴編,諸葛山莊便是任事不做,只做鐵甲,一年也只能打製出五六百套鐵甲。諸葛山莊不可能只滿足陷陣營的需要,而置新義軍大部不顧。

石青欣慰中略帶些遺憾地移轉目光,看向對面的枋頭軍陣。

枋頭軍先鋒退回本陣,幾個將校圍着蒲健說着什麼;蒲健似乎很惱怒,懶得聽他們辯解,揮手打斷後,轉身對中軍本陣揚臂高呼着什麼。

石青不用猜也知道,蒲健實在激勵將士,召集敢死隊了。

果然,蒲健揚起的手臂還未放下,枋頭中軍本陣便有了動靜;吵吵嚷嚷聲中,一兩百披甲士越衆而出,簇擁在蒲健身前。

石青雙眼一咪,迸射出冷冽的殺機——這些人應該是枋頭氐人真正的中堅,消耗一點蒲氏的力量便會減弱一分!

來!讓我們對拼消耗,試試誰能堅持到最後。

殺場的血腥氣隨東南風一道吹拂過來,撲入戰士口鼻;石青深深嗅了一口,從濃烈的血腥奇襲中似乎感受到某種快感。

蒲健沒有讓他失望,沒過多久,枋頭軍千餘重鎧甲士一手持刃,一手持盾,緩緩壓了上來。在他們身後,三千刀盾手全身戒備,擺出隨時進攻的態勢。

這一輪進攻,枋頭軍的弓箭手沒有出手壓制,他們似乎想把所有的勝利光忙都留給重鎧甲士。韓彭沒有給新義軍弓箭手下達阻擊的命令,對手持盾牌的重鎧甲士發射箭矢,純屬浪費。

敵人上千,陷陣營只有六百,人數對比,陷陣營處於劣勢。但是,石青沒有爲陷陣營擔憂。

鐵鎧和重兵相配,才能將力士的潛力發揮到極致。大文學對方千餘甲士,手中兵刃有槊、有槍、有刀、有戟。。。雜亂的像是一幫烏合之衆。另外,與陷陣營不同的是,他們不再是純粹的士兵,他們大多是有身份有家產有**、知道珍惜生命的部族貴人,這樣的人還能稱爲虎賁猛士嗎?這樣的‘虎賁猛士’再多,又何足道哉!

百十步的距離,轉瞬即過。須臾間,枋頭重鎧甲士推進到壕溝外沿。

常苦兒嗷叫一聲:“萬大英雄!這一陣該俺打頭。。。”說罷,不等萬牛子答應,他舉起金瓜錘,吆喝一聲,率領麾下兩百陷陣士殺出缺口。迎上枋頭軍甲士。

“奶奶的!”

咒罵聲中,常苦兒金瓜錘挾着一股勁風轟然砸出。對手舉盾相抵,錘盾相交,噼啪一陣炸裂聲響,盾牌四分五裂。金瓜錘餘勢未盡,繼續向前,咚地一聲撞中對方心口,對手痛的一個趔趄,因金瓜錘力道已弱,並未受傷吐血。

“好小子,竟敢不死!”常苦兒一錘無功,有些惱羞,猛跨一步追上,舉錘就砸,他誓要將對手斃於錘下才甘心。。。

“呔!那個黑漢,汝休要猖狂——”

就在這時,一個霹靂的吼聲從對方陣中響起,隨即枋頭軍鐵甲士如水分波向兩邊閃開,一個獨眼砂目,醜陋無比的少年舞着一根馬槊衝了出來。少年面相稚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只是身材着實魁偉,長的人高馬大,竟是比萬牛子還要粗壯少許。人未到,少年手中馬槊已挾着寒風閃電般襲向常苦兒。

“小狼崽子!找死——”常苦兒對少年的恐怖長像毫不在意,瞅見馬槊臨近,他先罵了一句,這才舞錘格擋。

常苦兒渾不在意,他不知道石青卻爲他捏了一把汗。這個醜陋少年一出場,石青便認了出來,知道這是蒲健三子、後來接替蒲健皇位的前秦厲王——蒲生(苻生)。

蒲生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野獸皇帝,他的粗野狂猛、狠毒暴虐可不是好相遇的。

據記載:蒲生成年後能力舉千斤,行若奔馬,空手斃虎;十分厲害。前秦與與桓溫交戰,他單人衝陣,斬將搴旗,前後數十,晉軍爲之膽裂。蒲生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想殺人時,從不在乎對象,無論老弱婦孺還是心腹大臣皇親國戚,想殺之時,拔刀就砍;他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蒲洪厭惡蒲生,說獨眼人流淚只有一行,不和天道;於是蒲生拿刀捅刺瞎眼,待血水留出後,質問蒲洪:這不也是淚嗎!蒲洪爲此氣的命令蒲健殺了這個怪獸,最後是蒲雄從中解勸,這才保住蒲生性命。

蒲生雖然被蒲雄救了一命,最後卻死在蒲雄的兒子蒲堅手中,連皇位也一併被蒲堅奪了去。

這時候的蒲生還未完全成年,不過已長出了武將身胚。常苦兒只是一般的力士,會是蒲生的對手嗎?

石青捏了一把汗的時候,結果已經出來了。

金瓜錘和馬槊鋒刃部相交,發出尖銳的撞擊聲。金瓜錘蕩了開去,馬槊稍稍一偏,繼續向前,原本刺向心口的一槊刺到了肋下。大文學

筒袖鎧兩側是圓弧狀甲片,環形包裹着戰士兩肋。馬槊刺在圓弧甲片上,無處受力,吱——地一聲,沿着圓弧滑了出去。

這一槊雖然未帶來傷害,還是把常苦兒下了一跳;他確實憨直,但卻不笨,一試之下,便知自己不是對手,當下舞錘叫道:“兄弟們!併肩子上!砸死這個狼崽子!”吆喝聲下,七八個陷陣士圍上來,金瓜錘四散飛揚,圍着蒲生此起彼伏,狂砸亂搗。

石青噓了口氣,放下心來,不經意地轉頭看了一下,卻見王猛疾步趨來,他身後跟着兩個輕騎營士卒。

範縣具體戰報來了。

石青瞭然於胸,他又仔細看了王猛一眼,發現王猛故作平靜的神色之下,有着掩飾不住的些微喜悅,當下心神大定,擡步邁下營壘,微笑着迎上。

“石帥。範縣具體戰報來了。”王猛疾趨兩步,作了一揖後,忍禁不住喜滋滋地說道:“權翼、侗圖幾人應對的非常好,將南岸枋頭軍釘死在河岸邊。”

“是嗎!”即便有所預料,一旦證實後,石青仍然忍不住精神一振,急道:“景略兄,快說說具體情形。”

王猛當下將權翼所報的範縣戰況一一細說。

當聽到權翼提議,新義軍與枋頭軍脫離,用騎兵釘死敵軍,將對手變成了靶子,生生承受着新義軍弓箭的打擊時,石青暢快之極,忍不住哈哈大笑,連聲讚道:“哈哈——好權翼!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然不負所望。”

王猛手鋝頜下,竭力剋制着內心喜悅,微笑着附和。

石青笑了一陣,突然有些奇怪,問道:“石某怎麼任事都是他們幾個商量着辦,軍帥府的人呢?誰在坐鎮?”

王猛來到新義軍時日短暫,對於孫儉和石青之間的關係沒有很深的感受,聽石青問起,便隨意地回道:“據報,範縣戰場起初由軍帥府的孫儉坐鎮,不過,孫儉今早戰歿,所以,範縣戰場現在時羣龍無主,石帥還該。。。”

“等等!你胡說什麼!”

王猛正在想着範縣統帥人選,冷不防聽到石青憤怒之極地爆吼,隨即感覺手臂一痛,被一雙鐵鉗大手死死捏住。他詫異地望向石青,只見石青整張臉漲得如要滴血一般,額頭上青筋墳起,一跳一跳,雙目鼓凸出來,眼珠子都是紅的。

王猛從來沒有看見石青露出過如此恐怖的一面,乍然見到,心頭一顫,臉色變得煞白,說話都不利索了。“石帥。你。。。屬下剛纔說。。。”

王猛正自驚恐,忽然感覺雙臂一鬆,脫離了那雙鐵鉗的掌握。緊跟着,他看見石青那張恐怖之極的面孔霍然變了,換成一副淒涼慘絕之極的神色:石青面孔上的肌肉彈跳着,顫抖着;雙脣快速地抖動着,哆嗦着;鼓凸的眼珠血色淡了下來,被眼眶裡蓄滿的透明液體沖淡了。只是一瞬間,他似乎變得蒼老不堪了。

王猛清楚地感覺到石青的心痛,感受到石青的悲傷。。。這心痛是那麼地強烈,以至於石青似乎站立不住,搖搖欲墜;這悲傷是那麼地濃烈,看得王猛忍不住開始心酸。

“石帥。。。。”王猛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伸手扶住石青。他糊里糊塗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石青如此難受。

“景略。。。兄。對不住。你——剛纔說,孫叔——怎麼啦。。。”石青的聲音沙啞空洞,微弱飄渺,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過來的。

王猛這才明白,石青是在爲孫儉戰歿悲哀。看到石青悽慘的身影,王猛幾乎沒有勇氣開口了,只怕說出來,石青承受不住,當即垮掉。

“石帥——”王猛遲疑着,他希望拖延一陣時間,讓石青自己明白過來。

石青抖了一下,高大的身子慢慢拘僂起來,最後縮成一團,緩緩地蹲了下去。

王猛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輕輕地攙扶着,和石青一起蹲下。

石青蹲下後,似乎不甚寒冷,身子依舊努力向一起縮,直到胸脯貼近雙膝,小腿與大腿完全重合,縮無可縮了,這才罷休。

“景略兄。。。”

過了一陣,石青開口了,聲音恢復了一點生氣。“你不知道,我是個孤兒,自小流浪四方,有一次眼看着就要餓死,孫叔來了,他和其他的兵不一樣,沒有殺我,沒有吃我,反而給了我一塊窩盔,又把我帶到軍中,當兵吃糧。。。我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我只知道,遇到艱難的時候,有很多親生父母易子而食。我沒有喊過孫叔一句爹,只是因爲我覺得孫叔比爹好。。。”

石青緩緩地訴說着,聲音漸漸平靜下來。王猛知道,這是更爲深沉的悲傷。這種悲傷已經篆刻進骨髓裡,血液裡,篆刻進身體深處。

“。。。我想孝順他,讓他頤養天年,讓他不再四處奔走,享享清福。可是,我真混!真該死!我爲什麼要讓他坐鎮軍帥府?爲什麼要讓他繼續操勞呢?他也是的,他是有名的長腿司馬,他這一生經歷數百戰,都能安然無恙,這次怎麼會?他不知道跑嗎!他真是老糊塗了。。。”

石青時而自怨自艾,時而責備孫儉,癡癡呆呆,若醉若狂,王猛聽得鼻子一酸,一點清淚差點從眸子低落。他唏溜了口氣,強忍着酸意,這時,他恍然發覺,石青雙目鼓鼓囔囔噙滿了眼淚,可就是一滴也沒流出。

王猛稍稍分神,暗自詫異。正在這時,營壘缺口外傳來一陣陣野獸般瘋狂的嗥叫。嗥叫聲中,枋頭軍喊殺聲大振。

這叫聲讓石青無法靜心回憶,他惱怒地一甩頭,如一頭被挑釁惹怒的猛獸,狠狠逼視過去。

嗥叫聲是蒲生髮出來的,常苦兒盯上了他,帶一什陷陣士緊緊纏上,讓他鏖戰許久,卻無半點戰功。蒲生的兇性被徹底激發出來,他退到陣後,脫去衣甲,光着膀子持着馬槊再次衝上來。沒有了鐵甲的羈絆,手中馬槊變得更加犀利了,常苦兒和一什陷陣士竟是抵擋不住,被他殺得連連後退。

“槍來!”

石青鬥雞一樣盯着蒲生,猛地拽過親衛送上的蠍尾槍,隨後鐵青着臉,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向缺口。王猛擔心意外,本想阻止,想了一想,終究作罷,這個時候,作戰殺敵也許是發泄石青心中悲傷最好的手段。

“連弩手上弦架弩,注意保護石帥。諸葛羽,帶一隊士卒戒備,以防不測。”王猛交代了一句,隨即踏上營壘觀戰。

蒲生兇性大發,陣陣狼嗥中,馬槊在他手中,如舞燈草般輕鬆,風雨不透,犀利難擋。就算陷陣士沉重的金瓜錘與之碰上,也會嗖地彈開,稍不注意,甚至會將陷陣士帶個趔趄。有他在前開路,枋頭鐵甲士精神大振,緊跟着向營壘殺去,一口氣將陷陣營逼退十餘步。

蒲生叫的正歡之時,頭頂之上,彷彿獸類應和一般,跟着響起一道悠長的嗥叫。這聲嗥叫彷彿是虎王歸山的宣示,霸道十足,威勢無雙,一開口就將蒲生的悽慘鬼厲給比下去了。

蒲生惱怒地看去,但見一個剽悍的年輕人提着一杆鐵槍,一邊嘯叫,一邊從營壘上邁步下來,年輕人面無表情,只是目光極爲冰冷,正斜斜盯視過來。

看到年輕人的目光,蒲生越發怒了,他淒厲地嗥叫一聲,跨步而上,向着年輕人衝去,人動槊動,馬槊電閃而出,誓要將這個令人妒恨的敵人先行格斃。

“記住。某乃毒蠍。”石青身子一閃,躲開馬槊,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蠍尾槍隨即一彈,迅疾的彷彿劃破了虛空,再次出現的時候,距離蒲生下頜不到一尺。

“你是毒蠍又怎地?”蒲生匆忙問了一句,心底暗自琢磨,這人把性命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呢?突然瞅見憑空冒出的槍刃,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扭身擺臀急閃出去。

蠍尾槍如影隨形,隨後追來;與槍刃一起追來的還有石青冷冷的解釋:“汝該記住,殺汝之人是誰。”

蒲生勃然大怒。太猖狂了,憑着小子就想殺我?我先殺了你再說。。。。

馬槊一橫,架開蠍尾槍,順勢擊出,蒲生連守帶攻,返身殺回。

石清蠍尾槍一挑,撥開馬槊,槍桿猛地一縮,撞在一個欺近的枋頭軍甲士臉上,那甲士吭都沒來的及吭,整張臉塌陷成一個大洞。

蒲生揪住空子,馬槊橫掃,他自負神力無雙,對手除了躲閃,絕不敢硬接這一槊。

石青嘿嘿冷笑,雙手一兜槍頭,一兜槍尾,雙手斜持長槍,迎向馬槊。馬槊電閃而至,與蠍尾槍一撞,隨即一滑,沿着長槍的斜度滑去,石青順勢一翻,將馬槊蕩了出去,長槍一擺,刺向蒲生。。。

兩人一個力大,一個招精,翻翻滾滾戰在一處,交手五十多合,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只是這一來,可就苦了枋頭軍鐵甲士,他們沒有了領軍人物,在陷陣營成建制的攻殺下,節節敗退。

枋頭軍鐵甲士有心與蒲生會合一處,聯手對敵,奈何正在激斗的兩人委實不凡,無論是枋頭軍鐵甲士還是陷陣士,盡皆無法上去幫忙,稍一靠近,必定會被兩人趁隙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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