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逃遁

石青開始被悲傷籠罩,身子顯得很拘謹,和蒲生鬥了七八十合後,肌肉、血脈漸漸活泛開了,悲傷的氣息化作一股怒火,怒火由小及大,在心腹間蒸騰燃燒,在體內四處衝撞,沒過多久,他整個人就像一個憋悶到極處的火藥桶,不向外爆炸就會在體內爆炸。

“去死吧——”

蒲生一槊狠狠砸來,石青爆喝一聲,蠍尾槍一變,如騰淵之巨龍,毫不示弱地迎上去。這一瞬間,騰龍槍出現了。

“吱——”

尖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馬槊與蠍尾槍第一次實打實相交。

石青屹立不動。蒲生勃然變色,他沒想到石青的力量竟然與他不相上下。

不容蒲生多想,蠍尾槍已經動了,這一動風雲旋即變色,四周的一切似乎被掃蕩一空,蒲生眼中的世界只有這一槍的存在。這一槍彷彿剛纔的嘯聲,霸道凌厲,威勢無雙,充滿了王者之氣。在這一槍之下,人們除了顫慄發抖,竟是不敢生出半點抵擋的勇氣。

“嗥——”

蒲生厲聲長嘯,竭力掙脫石青氣勢的壓迫,手中長槊拼命撥打過去,試圖撥開這一氣勢凌人之槍。

“趴!”

馬槊、長槍再次相交,這一次的聲音與以前截然不同,短促而有沉悶,似乎兩件殺器並未真地相交,只是兩件殺器裹挾的氣流相互碰撞。

響聲乍響,蒲生驀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蠍尾槍。。。

蠍尾槍與馬槊相交後,沒有慣性使然的彈出崩開,反而一扭一晃,百鍊鋼頓時化作繞指柔,龍曲蛇盤一般,從馬槊前端旋轉着急速掠來。

怎麼可能!

蒲生腦際剛剛劃過這個念頭,突覺心口一涼,冷冽的寒氣呼啦涌進體內。他駭異地看了眼紮在心口的鐵槍,隨即擡眼盯着石青,喃喃道:“你——敢殺我。。。”

“我只不過清理了一件垃圾。”

石青淡漠地說着,雙手使勁一挑,蠍尾槍斜向上劃拉,在蒲生心口和左肩之間切割出一道傾斜的血線後,從肩胛骨處蹦出,槍刃之上模糊一片,沾滿了蠕動的心肌。

蒲生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即一頭栽倒,只是醜陋的面孔上佈滿了駭異和痛楚。

“生郎死了——生郎死了。。。”

枋頭軍鐵甲士慌亂地驚叫起來,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威猛無鑄,罕有對手的蒲生會在單打獨鬥中被人擊敗殺死。

一旦不敢相信的事情真的發生,對人的打擊尤其沉重。

枋頭軍看到那個只比常人高大一點,只比常人剽悍一點,只比常人冷漠一點的石青,向撕破布袋一般,將他們心目中的天神撕成粉碎,他們彷彿看到了恐怖之極的鬼怪,連最後的一點勇氣都消失了,一邊驚惶地叫着,一邊向後逃去。

石青沒有追擊,他冷漠地看着枋頭鐵甲士潰退,看着陷陣營士卒追上去,將落後的敵人一一打倒砸爛,看着枋頭軍本陣令旗招展,傳令兵四處奔走。他靜靜地等待着,等待蒲健盛怒之下的報復。那時,將是他爲孫叔報仇出氣之時。

蒲健的報復來得很快,當諸葛羽一幫人攙扶着石青剛剛退回營壘。枋頭軍本陣動了,全軍出動。

樑欏率兩千精騎和八千步卒繞到白馬渡之東,試圖從後寨攻打新義軍;王墮率兩千精騎與五千步卒繞到白馬渡之南,從側翼攻到;蒲健本人率近兩千精騎和八千步卒從正面猛攻;除了對新義軍北部水寨無能爲力外,枋頭軍兵分三路,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同時發動攻擊。

“景略兄。蒲健既然出此渾着,你和遜之商量一下,好生給他點教訓。石某心緒不佳,今日只想當殺將,上陣殺敵,防守之責,拜託你們了。”

石青牽過戰馬黑雪,一邊整鞍,一邊帶着些抑鬱交代王猛、韓彭。

石青話中之意,王猛、韓彭都很清楚。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這個“十”並非實指數量,而是指攻方擁有防守方不能正面對敵的威勢,如此纔可分兵圍之。

枋頭軍與新義軍目前的態勢顯然不是這樣,枋頭軍佔有數量上的優勢,新義軍佔有地利,兼且單兵素質略高一籌,雙方一攻一守,勢均力敵。枋頭軍若是分兵,會在某個局部戰場上喪失數量優勢,容易被新義軍所趁。

蒲健絕非良才,但也不是庸才;多年軍旅生涯的磨練,使他行事中規中矩,自有法度,這樣一來,對新義軍造成的威脅就不會很大,同時,新義軍也不能給枋頭軍帶去多少傷害。以至於戰事遷延,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

蒲生的死激怒了蒲健,盛怒之下,他免不得急於報復,以至於弄出分兵三向,全面攻擊的蠢着。對於這樣的機會,石青不會放過,韓彭不會放過,王猛更不會放過。

午後未時正,新義軍士卒匆匆進食休整了片刻,三方枋頭軍齊至攻擊位置,隨即同時向白馬渡展開攻擊。

王猛和韓彭商量一番之後,決定拿數量最少從南邊攻擊過來的枋頭軍開刀。

新義軍佔有地利,有營柵遮擋,枋頭軍難以發現營寨內人馬調動。韓彭在營壘東、西兩個方向各布一千五百人堅守,將石青的親衛營以及陷陣營、鋒銳營等四千多精銳秘密抽調至南邊營壘埋伏下來。

一切就緒後,南部營壘假意抵擋不住,放王墮部靠近營寨。當枋頭軍填平兩處壕溝,蟻附攻寨時,親衛營的幾十部連弩先行發怒了,一通噴射後,營寨不攻自毀,向外傾倒過去。

枋頭軍驚愕之中,石青率陷陣營最先殺出,其後是親衛營、鋒銳營等幾千新義軍精銳。雙方人數相差不多,單兵素質卻是天差地遠;剛一照面,王墮部就被殺得人仰馬翻,紛紛潰退。

新義軍趁勢追擊,一直追過壕溝數十步,遇到上前接應的枋頭精騎後,纔在弓箭手的掩護下退回。

這一次反突擊殺敵不過千餘,卻徹底打垮了王墮部的士氣,王墮收攏殘兵後,再不敢冒險輕入,遠遠離開營寨,指揮殘部虛晃進攻,以便應付蒲健。

新義軍佔了點便宜之後,留下千餘人防守南部,大部悄悄轉移到營壘東部。

營壘東部防守面寬,樑欏部有八千步卒,人數優勢明顯;王猛擔心出現意外,反突擊會將新義軍陷進去,因此建議調換戰法,故意露出幾道破綻,讓枋頭軍由此進入營壘,新義軍集中優勢兵力,在營壘內佈置陷阱,殺傷敵人。

樑欏吃了幾次苦頭後,發覺不對,攻勢漸漸遲緩下來。

東、南兩方進攻遲緩下來後,新義軍得以集中人手,專心應對西邊的蒲健。

蒲健率軍猛攻一陣,漸感乏力,隨着怒氣消泄,他認識到自己的莽撞,於是調整攻擊方略,派人調回東、南兩路人馬;試圖集中人手專一在西路突破。當他得知兩路人馬都有不小的損折後,他擔心士氣不振,強行攻打無益;於是下令收兵回營,來日再攻。

石青腦際一片空白,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一心衝陣殺敵;待枋頭軍退下後,傷痛漸漸沉澱下來,他也有些疲累,於是綽着蠍尾槍來到營壘土坎上坐下歇息。

喝了些水後,石青命親衛喚來輕騎營信使,對他們說道:“汝等趕回範縣,向新義軍各營各部傳石某將令:即刻起,權翼任範縣督帥,各部新義軍包括後續趕到的禁軍魏統部,盡皆歸入麾下,聽其調度指揮。傳令權翼,務必小心應對,決不允許南岸枋頭軍逃脫;若讓枋頭軍逃竄至青兗腹地,騷擾了民生,讓他提頭來見石某。”

幾名輕騎營騎士應諾稱是,隨後收拾鞍韉,準備離去,卻被一旁的王猛攔住了。

“等一等!”

王猛喊了一聲後,走近幾步,湊到石青身邊,低聲道:“石帥若想重用提撥權翼,日後機會甚多,不必急於一時。”

石青有些詫異,說道:“景略兄誤會了,石某並非是想借機提撥權翼,而是因爲範縣戰事需要權翼督帥;蒲雄並非易於之輩,遍觀範縣領軍之將,唯有權翼可與其相比。”

“石帥說的是。”

王猛頜首,臉上做出一副甚爲讚許的模樣,口中卻道:“權翼才智確實擔當的督帥一職,只是此時卻不宜督帥新義軍和魏統部禁軍。權翼乃是灄頭舊人,身份不清不白,若爲客卿,範縣各部尚能同心戮力;若爲督帥,只怕各部反會離心。平常之時,上下之間有隙,自可慢慢調度,逢此緊急關頭,必須保證上下一心,戮力共事;哪有時間讓諸將彼此瞭解緩和?王猛擔心,若是權翼出任督帥,不等對手來攻,範縣新義軍先就亂了套。”

什麼是世事洞明?這就是世事洞明!

聽了王猛一番話,石青瞿然一驚。自己受先入爲主的影響,沒有考慮手下諸將的心思,隨意任命權翼爲督帥,確實莽撞了。

想到這裡,石青對王猛鄭重一揖,道:“多謝景略兄指點。石青莽撞了,不是景略兄提醒,差點誤了大事;嗯。。。以景略兄之見,該當如何纔會穩妥?”

石青這一揖,讓王猛有些措手不及,他想伸手去扶,忽然意識到不妥,慌忙之下,又是躬腰,又是作揖,忙亂了一陣,這才說道:“石帥。魏統部五千禁軍精騎對新義軍有大用。只是此人資歷似乎比石帥還要深,對石帥只怕也未必服膺,遑論他人。以王猛之見,石帥當親往範縣坐鎮纔是。”

“石某去範縣?”石青眼光粲然一閃,試探着問道:“景略兄之意,莫非是從範縣方向突破枋頭軍?”

王猛會心一笑,道:“蒲健今日受挫,只怕需要時間重振士氣,王猛猜測,白馬渡戰事很可能會僵持幾日。石帥若是趁此時機,將範縣南岸敵軍先行解決,等於砍去枋頭軍一臂。呵呵。。。一條臂膀沒了,枋頭軍應該會調整攻擊策略吧;到時,新義軍再尋機而動,總之是要一點點耗死他們。”

石青點頭贊同。在此之前,他就有意將戰略重心向範縣戰場傾斜,從側翼突破瓦解枋頭軍的攻擊勢態,只是孫儉戰歿的噩耗打亂了他的思路;此時得王猛提醒,他的心思再度轉回到戰局上來。

和王猛商討了一陣,石青喚來韓彭、丁析、王龕、萬牛子、諸葛攸,將自己的打算傳達給諸將。

石青聽取了王猛的意見,沒有任命他爲白馬渡留守督帥,而是任命威信最高的韓彭爲白馬渡督帥,諸葛攸爲副,協助韓彭防守。王猛以軍帥府長史的身份超然於外,對軍務有建議諮詢權,沒有統帶權。

“遜之!王景略之才遠超躋內,絕非尋常。一旦有事你要與他多商議;他若有建言,你當多多聽取。切切不可怠慢。”諸將退下後,石青單獨留住韓彭,反覆叮嚀。

韓彭重重地點頭,道:“石帥放心,末將早就看出來了,石帥是把王景略當軍師用的,末將怎敢馬虎。”

軍師?王猛之才豈是區區軍師二字可以形容的?

石青不禁莞爾,他知道在很多人的印象裡,軍師這個稱號遠比治國之能臣、平亂之統帥更爲厲害,更爲神秘;這樣對提升王猛的名聲倒是好事。笑了一笑,他沒有多作解釋。

天黑以後,石青率親衛營悄悄從後寨出發,離開了白馬渡。

據輕騎營稟報,範縣南岸大約有九千餘枋頭軍。

與枋頭軍對峙的新義軍馬、步合計有五千人,算上即將抵達的魏統部五千騎以及九百餘親衛營,明日一早,新義軍將在範縣集結出一支包括七千多騎,三千多步,總計一萬一千人馬的大軍;在佔據了明顯的數量和質量雙重優勢後,缺少輜重補給的枋頭軍只有死路一條,在騎兵的監視下,連逃跑都不可能。

勝券在握,大局已定。

石青唯一擔心的就是今夜,擔心夜晚會出現意外變數。爲此,他命令報信的輕騎營士卒先行趕赴範縣傳達命令,任命祖鳳爲臨時督帥,會同侗圖、權翼、孫霸、左敬亭等人,嚴加戒備,盯死枋頭軍。

石青的小心沒有白費,這一番籌措斷掉了南岸枋頭軍最後的生路。

午後時分,衡水營在範縣河段剛一露面,蒲雄立刻意識到南岸枋頭軍可能難保。這個時候,順流而下的枋頭軍船隻抵達不久,只向南岸運送了十餘船輜重,輜重甚至還未來得及吊裝上岸。

蒲雄嘆息一聲後,喚來蒲法、蒲堅兩個兒子,吩咐道:“蒲法。你帶蒲堅即刻渡河到對岸去,上岸之後,整肅部衆,向東佯動,做出尋機渡河的態勢;爲父會命令船隊順流而下,與你部配合。不過,你切切記住,爲父需要你做得是吸引敵軍注意,不是當真渡河;佯動一日後,你即刻率部迴轉汲縣,與你伯父會合。”

蒲法聞言有些不解,嘴脣蠕動了一下。

蒲雄明白兒子的心思,當下無奈地解釋道:“對方船隊厲害,來去迅速;我軍船隊不是對手,若當真渡河,很容易被對方所乘;稍一不慎,只怕我軍剩下的萬餘人再難以保全。對手並非平庸之輩,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說到“我軍剩餘的萬餘人”時,蒲雄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兩萬五千大軍,截至目前傷折五千。其中有三千多傷亡是和新義軍交戰造成的,還有一千多傷亡付出的毫不值得,他們白白被黃河水吞沒了;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枋頭軍得到的結果不是渡河成功,而是陷入了絕境。九千人啊,最終不知能逃出幾人。

趕在衡水營抵達前,將兒子送走後,蒲雄請來氐人督護毛貴,直言不諱地說道:“毛督護。眼下我軍深陷絕境,勢難萬全。唯今之計,唯有突圍求生。只是對方有兩千多騎,甚是麻煩,若是白天突圍,不出三十里,便會被追殺至死。我意趁夜突圍,督護以爲如何?”

毛貴點頭稱是。

蒲雄又道:“對方軍中似乎有能人,全軍若是一起突圍,一旦被對手識破,只怕盡覆。以雄之見,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向東突,趕到白馬渡與我兄長會合,一路向西衝,深入敵軍腹地,一路燒殺,出出心頭惡氣,然後尋機在下游渡過黃河,返回枋頭。不知毛督護意欲從哪一路突圍?”

毛貴口一張,正準備選擇向西突圍,腦際突然靈光一閃:對方軍中若有能人,肯定會在西路嚴密把守,另外西路通向白馬渡,那裡是敵軍主力所在,一旦被識破,佈下重兵攔截,只怕難以安然衝過。東路則不然,東路看似對方腹地,其實兵力已被抽空,要不然也不會只見西路援兵,不見有援兵從東路而來。如此看來,向東看似險着,其實更安全。

想明白其中關竅,毛貴悶哼一聲,怒道:“新義軍欺我太甚,毛貴早已是忍無可忍,今夜願領麾下人馬趁隙殺入青、兗腹地,好生燒殺一番,爲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毛督護有心了。蒲雄替死去的兄弟謝過毛督護。”

蒲雄淡淡地附和了一句,隨後道:“那便如此定了。蒲雄這就傳令,讓兄弟們早生休整,今夜二更時分,我們一東一西,同時突圍。。。對了,枋頭船隊已往下游而去,毛督護若是安然突出重圍,請留心打探船隊行蹤,若能得船隊相助,渡河容易許多。”

毛貴聞言,心中又是一喜;和蒲雄說了一些道別祝福的言語後,自去準備突圍事宜。

這一天的夜色,朦朧晦暗;弦月被薄薄的陰雲遮掩,光華透過雲層後顯得霧濛濛的,隱約給大地照了些亮,卻並不明朗,這等光亮,正好適合突圍。

二更時分,南岸枋頭軍悄悄集結成兩支人馬,每支大約四千五百人;一支由蒲雄統帶,準備向西突圍,一支由毛貴統帶,準備向東突圍。

因爲新義軍堵住了東、南兩個方向,毛貴和蒲雄商議後,決定讓蒲雄的人馬先行出發,新義軍發現動靜後,必定會向西追趕,這時便會露出空檔;毛貴便可趁機率部向東突圍。

“出發!”

蒲雄壓抑着聲音低沉地下令。

隊伍沿着金堤開始向西蠕動,蒲雄對毛貴一拱手,道:“毛督護一路保重。”隨即轉身快步進行,沒多久,身影便融入到夜色之中。

,,,,

十六章 衆望所歸的督帥六十章 驚變中二十九章 兩個女人第2章 三個雜號將軍十八章 江湖高手第4章 力的領悟八十章 博浪五五十五章 盟友就是用來吞併的一百零四章 再入囚籠三十六章 那就戰吧六十五章 南下陳留一百零七章 折戟白溝河第5章 殺威棒?三十一章 祭竈節上九十章 陣前勵士五十五章 盟友就是用來吞併的四十七匆忙慌亂中的反應第6章 佞臣的用途六十五章 夜襲下五十一章 以攻代守二十六章 接觸上了二十章 火燒懸瓠城一百章 四面楚歌一百零三章 沙發過短四十八章 大兵壓界三十二章 鄴城換主上三十六章 連番意外七十一章 人要有覺悟四十五向西追十三章 見到姚弋仲四十三章 四月初八三第3章 談婚論嫁三十六章 那就戰吧六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荊州軍七十七章 不是那麼糟十八章 江湖高手一百零五章 突圍血戰上三十六章 全線撤退二十九章 以後的打算未完稍後補全四十九章 死又何悲二十一章 血色浪漫二十二章 情勢互易九十一章 如火燎原四十章 端倪初現三十二章 好苗子要培養九十章 陣前勵士四十一章 還是稱帝的好六十七章 麻姑的決定十二章 這個女人不簡單六十九章 合併六十八章 根絕仇恨二十四章 殺恩二十章 想決戰沒門四十九孫威來了二十三章 狩獵下四十章 翁婿重逢二十二章 嗬哈三十九章 各有盤算六十一章 記住這個日子第3章 小耗子歷險記(下)八十二章 博浪七三十七章 殺道正道九十二章 不眠之夜第7章 義士七十七章 博浪二六十四章 王猛的用意十一章 傳說中的人物五十四章 鹿勃早的疑惑十二章 離開鄴城三十六章 新的任務五十六章 攻守較技二十五章 奏對三十章 鄴城二三事十二章 離開鄴城六十二章 賠償損失第5章 再續前盟五十三章 四千打劫三萬四十八章 大兵壓界六十二章 板蕩識英雄四十九章 火燒慕容評六十五章 懲戒第10章 至方君子七十七章 不是那麼糟三十八章 雷弱兒的煩惱五十六章 襄國之戰六五十一章 僵持中的暗流七十九章 慕容霸的祈禱五十七章 敵我同行四十三章 楊羣應聘記四十章 翁婿重逢十五章 接戰四十三章 契機十四章 好苗子七十四章 勝敗已分一百零一章 水火無情第5章 韓氏入宮第7章 佈政第一步九十七章 猛虎脫籠五十一章 僵持中的暗流十九章 新生
十六章 衆望所歸的督帥六十章 驚變中二十九章 兩個女人第2章 三個雜號將軍十八章 江湖高手第4章 力的領悟八十章 博浪五五十五章 盟友就是用來吞併的一百零四章 再入囚籠三十六章 那就戰吧六十五章 南下陳留一百零七章 折戟白溝河第5章 殺威棒?三十一章 祭竈節上九十章 陣前勵士五十五章 盟友就是用來吞併的四十七匆忙慌亂中的反應第6章 佞臣的用途六十五章 夜襲下五十一章 以攻代守二十六章 接觸上了二十章 火燒懸瓠城一百章 四面楚歌一百零三章 沙發過短四十八章 大兵壓界三十二章 鄴城換主上三十六章 連番意外七十一章 人要有覺悟四十五向西追十三章 見到姚弋仲四十三章 四月初八三第3章 談婚論嫁三十六章 那就戰吧六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荊州軍七十七章 不是那麼糟十八章 江湖高手一百零五章 突圍血戰上三十六章 全線撤退二十九章 以後的打算未完稍後補全四十九章 死又何悲二十一章 血色浪漫二十二章 情勢互易九十一章 如火燎原四十章 端倪初現三十二章 好苗子要培養九十章 陣前勵士四十一章 還是稱帝的好六十七章 麻姑的決定十二章 這個女人不簡單六十九章 合併六十八章 根絕仇恨二十四章 殺恩二十章 想決戰沒門四十九孫威來了二十三章 狩獵下四十章 翁婿重逢二十二章 嗬哈三十九章 各有盤算六十一章 記住這個日子第3章 小耗子歷險記(下)八十二章 博浪七三十七章 殺道正道九十二章 不眠之夜第7章 義士七十七章 博浪二六十四章 王猛的用意十一章 傳說中的人物五十四章 鹿勃早的疑惑十二章 離開鄴城三十六章 新的任務五十六章 攻守較技二十五章 奏對三十章 鄴城二三事十二章 離開鄴城六十二章 賠償損失第5章 再續前盟五十三章 四千打劫三萬四十八章 大兵壓界六十二章 板蕩識英雄四十九章 火燒慕容評六十五章 懲戒第10章 至方君子七十七章 不是那麼糟三十八章 雷弱兒的煩惱五十六章 襄國之戰六五十一章 僵持中的暗流七十九章 慕容霸的祈禱五十七章 敵我同行四十三章 楊羣應聘記四十章 翁婿重逢十五章 接戰四十三章 契機十四章 好苗子七十四章 勝敗已分一百零一章 水火無情第5章 韓氏入宮第7章 佈政第一步九十七章 猛虎脫籠五十一章 僵持中的暗流十九章 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