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抵達鄴城

大趙時期,鄴城、襄城一帶向來是北方人口最爲密集的地區。清、濁漳水流域,寨、堡點點,隨處可見;只是城池不多,這一帶的城池大多被戰火焚燬;而且各堡寨人口雖多,市井並不繁華;蓋因這些堡、寨不是世家豪門之作坊農莊,就是直屬朝廷管治的編戶屯集點;這些農奴、編戶只要餓不死、凍不死就成,幾乎沒有其他需求。

不過,佛圖空認爲,這些農奴、編戶口雖不言,心中卻有怨念;於是,逢寨過堡,必定聚衆宣講。“汝等今日之苦,乃前世孽報,只需還清孽報,死後可得解脫,去西方極樂世界。。。”

就這樣,一行大德走走停停,兩日的路程行了十餘日,十一月十九,他們過了安陽亭,終於抵近鄴城。

佛圖空人還未到,西涼佛尊者大駕蒞臨的消息,已傳遍鄴城大街小巷;大和尚神秘坐化,他的同門師弟隨即而來;彌勒佛主沒有忘記鄴城善信,佛光依舊普照漳水。

整個鄴城爲此雀躍歡呼。作爲佛教首興之地,佛教在大趙的地位超然於玄、道、儒之上;佛尊者駕臨鄴城蘊含的重要意義不容置疑。

當然,這只是普通人的反應。大人物不一樣,對他們來說,考慮更多的是如何從中分潤。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消息傳到鄴城,呈遞到很多人的案頭:枋頭氐人蒲洪之孫、蒲雄之子蒲堅身出祥瑞——背後現出一行字跡。曰:草付臣又鹹陽王。蒲洪以此改姓爲苻。

兩個消息背後的意味讓鄴城的大人物們憂喜交加——這是機遇也是風險。這段時日,鄴城局勢三日一變,鬼神莫測,身處其中,無不傷透腦筋。

琨華殿事變,石閔、李農逃脫成功暗算,逼死石苞、張才、李鬆。按說是大獲全勝。誰知後續發展,卻讓人跌翻眼球。

也許是石閔、李農過於強勢,很多人因此嫉恨警惕,事變之後,鄴城各大世族豪門忽然抱成一團,以張舉爲首,聚集在石鑑身邊。一夜之後,石鑑聲勢大漲;手握皇權名義,下有朝政大員支持,背後有財富賞賜將士,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只是沒兵!

隨即石鑑頻頻召集朝議,調整人事;拔擢張舉三弟上黨太守張平爲幷州刺史,張舉侄兒張沈爲撫軍將軍,趙庶爲太宰、石嶽爲上光祿大夫。。。一舉一動,咄咄逼人,直有重振大趙朝綱之勢。

石閔、李農抵擋不住,鎮制十幾萬禁軍已讓他們焦思殫慮,那管得了朝政變動。兩人乾脆坐守西苑,緊盯着禁軍不放。由着石鑑折騰。

就在這時,以尚書左僕射劉羣、光祿大夫韋謏、中書監盧諶等爲首的寒門庶族或破敗世族突然發聲,響應石閔、李農。有這羣文官大吏在朝中支撐,石閔、李農的日子好過多了。和石鑑形成了僵持。

十一月十四。李農三子從廣宗趕來,隨行的還有三萬乞活大軍。三萬乞活軍一部由李伯求統帶駐進原太子東宮,一部由李仲萇駐防城守軍大營,協助孫威防禦郭城七門;一部直接開進西苑,由周成統帶,護衛李農,鎮制西苑禁軍。

三萬乞活軍的到來意義非比尋常;石閔、李農因此騰開手腳,轉守爲攻,和石鑑搶奪政務主導權。張舉、趙庶、張春等偃旗息鼓,閉門不出;朝堂之上,石鑑唯唯諾諾,再無昔日風采。

正值此時,佛尊者來了;蒲洪改姓爲苻,自立之心昭然若揭。。。

“老蒲洪自立之心,路人皆知。以武德王之意,應該如何處置?”石鑑高坐丹樨之上,垂首問向在下侍立的石閔,口氣不像垂詢,更像請示。

石閔有些爲難,皺眉不語。

尚書左僕射劉羣朗笑一聲,道:“武德王勿須憂慮,與其留氐人在此爲害,不如遣之。”

石閔神色一動,探詢道:“劉大人之意是。。。”

劉羣手指西方,笑道:“關西是氐人原籍,如今有兩頭大老虎在那呆着,若將氐人遣回原籍,那就是三頭大老虎了。”

“兩頭大老虎?”石閔莞爾。他知道,所謂的兩頭大老虎指得是麻秋和王朗。這兩人是多年來的驍將名帥;各有幾萬本部軍馬。如今一個駐防雍州長安,一個駐防涼州金城。

石閔對劉羣的主意頗爲欣賞,緩緩點頭,對石鑑說道:“皇上。以閔之見。給老蒲洪一個總督關中諸軍事的職位,給他一個徵西大將軍的名號,請他滾回關中。哼,閔真想知道,麻秋、王朗是否會聽命於他。”

未等石鑑應承,擬旨侍者已筆走龍蛇,草擬詔旨,隨後吹吹墨跡,呈給石鑑。石鑑一笑,看也未看,拿起玉璽重重按下。

用過印,石鑑又從容問道:“武德王。老蒲洪事了,佛尊者之事如何了結呢?”

大趙皇室自石勒、石虎以降素來信佛,對佛門優容有加;可惜的是,佛門似乎對石氏並不友好,石虎晚年被大和尚佛圖澄坑陷,因此斃命。石氏子弟對這些恩恩怨怨一清二楚,當然不能故作不知,輕易放過。而石閔名義上也算石氏子弟。是以,石鑑有此一問。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

石閔虔誠地念聲佛號,不容置疑道:“鄴城連經動盪,人心不安;逢此時,正需大德高僧出來宣講佛法,撫慰民衆。請皇上放下私怨,以安定朝綱爲要!”

“寡人知道了。”石鑑微笑頜首。轉對光祿大夫韋謏道:“如此就請韋大人安排迎接佛尊者諸般事宜。”

迎接佛尊者的禮儀很隆重;大趙文武百官,該去的都去了,不該去的也去了。連着幾天,閉門不出的張舉、趙庶、石琨、石嶽、張春。。。整理儀容,穿戴彩服,盡皆迎出南門。

鄴城萬人空巷,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李農很不情願地被石閔拉出城,加入到歡迎者的行列。劉羣瞅見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奇道:“如此盛事,大司馬置身其外,豈非憾事?”

李農斜睨一眼,生硬地頂了他一句:“乞活不信教。管他神鬼仙佛,與老頭子何干!”

劉羣深知他的爲人,並不害怕,反而捻鬚問道:“大司馬。乞活爲何不信教?”

“乞活不配信教。”

“不配?爲何如此說?”

“是啊。。。”李農似乎纏不過劉羣,嘆息着解釋。“什麼人配信教?是那些大英雄、大豪傑!佛主不是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大英雄、大豪傑信啊,殺啊殺的,等殺不動了,一丟下刀,立時成佛。嘿!多美的事。由不得他們不信。我們這些賤民,就算被殺被剮,死了也不過是還清前世罪業,嘿嘿,既成不了佛,信他何用?迎頸就戮麼!”

劉羣一僵,正自思量李農的話,突聽一聲爆響:“來了。。。來了!佛尊者來了。。。。。”他不由自主地循聲看過去;只見八個年輕貌美的比丘在前撒花鋪路,十二個貌相莊嚴的和尚低眉垂暮在後擁簇,一位身着紫衣的中年和尚,腆着大肚,從容而來。和尚哈哈嬉笑,誦曰:“笑口常開,笑天下癡迷之人,大肚能容,容世間難容之事。彌勒佛。。。”

譁——

沸騰的人羣如熱鍋鼎油,徹底炸開了。無數人跟着和尚一起誦讀:笑口常開,笑天下癡迷之人;大肚能容,容世間能容之事。。。

聲浪一聲高過一聲,一浪強過一浪。震得劉羣耳中嗡嗡直響,什麼也聽不見。他扭頭看去,只見身邊的李農嘴角掛着濃濃的譏嘲。

忙亂了一陣,石鑑請佛圖空入宮宣講佛法,卻被佛圖空婉言謝絕。石鑑隨即宣佈賜封佛圖空爲大和尚,駐蹕東林寺,享受善信供奉。佛圖空婉辭不果,最終只得拜領。

見畢石鑑,佛圖空來到石閔面前,合手誦佛道:“武德王義勇無雙,若伏魔金剛投世轉生;與我佛大有緣法,他日請爲我佛護法。”

石閔大喜,連誦佛號,道:“大和尚謬讚。石閔愧不敢當。爲佛護法,閔之責也,義不敢辭。”

佛圖空一笑,目光溫潤地掃視一眼四周善信,低頭再誦佛號,帶着一幫比丘、高僧飄然向東,繞過東、南城牆拐角,徑直去了東林寺。

回到西苑,石閔很興奮。佛圖空不進皇宮宣講,不願接受石鑑賜封,不請石鑑護法,卻請自己護法。。。這是民心歸附的好兆頭。

“牽馬來!戟來!矛來!”想到高興處,石閔恨不能手舞足蹈,當下連聲呼喝。

馬弁牽來火龍馬,負刃親衛呈上連鉤戟、雙刃矛。石閔一躍上馬,一手持戟、一手持矛,一踢馬腹。火龍馬四蹄放開,圍成西苑校場狂奔疾駛。

“殺!”石閔爆出一聲短促沉悶的吼聲,連鉤戟、雙刃矛兇猛地向前擊去;前方如同是千軍萬馬一般,戟、矛旋風般在左右前後倏忽來去,兩團光影將人和戰馬隔蔽得密不透風。。。

“好啊!”四周親衛大聲叫好。

石閔身子一頓,停了下來,意猶未盡的樣子,搖頭說道:“可惜!沒有對手相逼,終究使不出真正的殺法!”

“這世間哪有人逼出武德王真正的殺法!若想再見武德王的殺法,只怕需請鬼神才行。。。”一羣親衛湊興致地鬨笑起來。

石閔微微一笑,他雖然自信,但卻不狂妄,從沒有小覷天下英雄;只是這些親衛正在興頭上,他也懶得掃興地解釋。

“武德王!”孫威一臉喜色。領着一個粗野的漢子跑過來,老遠就大聲稟道:“武德王!石青率新義軍來了。前部離建安驛只有五里。。。。。。”

“哈哈哈。。。好!”石閔開懷大笑,這幾日好事連串,一個接一個,讓他想不笑都不成。

粗野漢子繃着臉上前,曲腿躬腰,叉手行禮,大聲道:“新義軍左敬亭叩見武德王。石帥命左敬亭先行前來請示,新義軍歸屬哪位將軍節制?駐紮何處?如何行止?”

石閔滿意地嗯了一聲,下馬攙起左敬亭,上下打量了一番,讚道:“好一個虎狼猛士!”

左敬亭一挺胸,臉繃得更緊了。

“不要緊張。。。”石閔拍拍他,和聲問道:“新義軍來了多少人馬?是否有輕騎、重騎?”

左敬亭被石閔看出心中緊張,不好意思地憨笑兩聲,回道:“新義軍此番來得俱是步卒,合計四千五百人。。。”

頓了一頓,他又解釋了一句:“啓稟武德王。新義軍困居泰山,戰馬盔甲一直欠缺,初秋時節,從李總帥那討了些戰馬,湊出一個五百騎的輕裝馬隊;前幾日,從樂陵倉繳獲了一千多匹戰馬,意欲以此組建一個千人馬隊,只是還未完成。”

石閔點點頭,對左敬亭說道:“新義軍人數不少,可自成一軍。直接歸我節制。駐防麼。。。就不用駐紮城內了,去華林苑明光宮吧。”

左敬亭大聲應是。

明光宮處於華林苑正中,距離鄴城有二十來裡。石虎死後,續任的幾位皇帝都沒心情去華林苑遊獵,於是耗費無數人力建起的大園子漸漸荒廢。不過,皇帝雖然沒去,裡面的宮女、內侍依舊還在。此外。還有三千禁軍巡視守衛。華林苑原本駐有兩萬大軍,因鄴城局勢緊張,擔心這兩萬大軍被人糾合起來,石閔早早把這支軍隊調進西苑。

三千人駐守千里之地,無疑很吃緊;新義軍進駐,正好可以加強華林苑的防衛。而且,新義軍是私軍,直接進駐鄴城無疑破壞了規矩,會引起他人不滿。

石閔的考慮很周全,交代了左敬亭後,他轉對孫威道:“聽說周成與石青熟識,你約上他,一起迎迎石青,帶新義軍去明光宮安頓;嗯,今晚來不及了,明天吧,你帶石青過來,本王要見見這位敢衝敢幹的猛將。”

孫威欣喜地大聲答應。他替石青高興,能蒙石閔親自接見,石青以後的前途自不待言。他和左敬亭告辭石閔,意欲離開之即,石閔叫住了他。

“等等。。。。。。”石閔想了想,道:“左右無事,待本王親自走一趟,迎接石青。”

“這。。。如何使得?”孫威心中替石青高興,嘴上卻勸阻石閔道:“武德王此舉,紆尊降貴之極。”

“不妨的。”石閔一擺手,上了戰馬,興致頗高道:“走吧!頭前帶路。”

新義軍已經抵達建安驛外。這個建安七子詩酒風流之地,沒有引起石青半點興趣,他漠然掃視了一眼飛檐朱戶,眼光便投向遠處的鄴城,隨後,一擺手,止住行進的隊伍。“全軍就地歇息整頓,等待命令。”

石青下了黑雪,拎着蠍尾槍,矗立在戰馬旁,靜靜地望向西方。

這裡是大趙國都,不是泰山荒僻之地,不是撒野胡來之地。他需要等待左敬亭回報,然後再定行止。

深深吸了口氣,石青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鄴城高達五丈的城牆,眼光似要穿透厚厚的城牆,看穿裡面的一切。

建安驛有人過來盤問,石青動也未動,這些事,自有前部督丁析處理。

過了一陣,許是眼睛疲累了,石青揉揉眼,活動了一下脖子,四處張望;隨後,他被一處寺廟吸引住了。

臨近鄴城,他看到了很多寺廟,並不以爲奇。只是眼前這個有些不一樣。不是因爲這處寺廟宏偉廣大,也不是因爲這處寺廟周圍的景緻如詩如畫;而是寺廟進進出出的香客善信太多了,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只怕也不爲過。

寺廟緊挨着建安驛北部邊緣,距離石青大約四里。在斥候的搜索範圍內。

石青喚過前部督斥候,指着寺廟問道:“那家寺廟叫什麼名字?怎麼這般熱鬧?”

斥候回道:“那是大和尚以前駐蹕的東林寺。聽說,大和尚的同門師弟、被西涼諸國供奉爲佛尊者的佛圖空,今日大駕蒞臨鄴城,並已被皇上賜封爲大和尚;鄴城內外善信都去拜偈供奉;所以纔會這般熱鬧。”

“大和尚?佛圖空?”石青皺眉沉思,搜遍記憶,也只記起佛圖澄一兩件事,對佛圖空卻無半點印象。

苦思無果,石青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時期的史料大多毀於戰火,很多真相早已被時間湮滅。他這個穿越客不可能什麼都能預知。

“來了!來了。。。”斥候一指西方,大聲提醒石青。

石青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支黑色隊伍從鄴城東門魚貫而出,順着馳道,向建安驛開來;隊伍之首,一匹火紅如烈焰的戰馬和一道筆直如長槍的身影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是他!就是他!

隊伍越來越近,對方面目依稀可辨,石青越來越肯定。是他!那就是武悼天王!

“全軍歸建!整頓隊形!準備拜偈武德王!”石青大聲命令,一躍上馬,直腰挺胸,面容肅然,如敬大賓,催馬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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