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社會雖然便利,但什麼都是個雙刃劍,有利就有弊。常用手機打電話,你不得擔心丟手機啊。
初一餃子初二面,初三的盒子往家轉。
凌浩在佟童家,一待就待到了初五,有吃有喝,還天天夜夜的對着心上人,樂不思蜀啊。
至於鹹食嘛,早就讓他爹拋到九霄雲外了,就算這會兒小易打電話說他想把鹹食燉湯暖胃,凌浩也笑着告他少放鹽。= =
初五吃餃子,傳說是爲了避小人,拿着刀,噼噼啪啪對着案板一頓敲打,有什麼怨念都可以咒罵出來。
當然了,有些是迷信,純屬的自娛自樂,就圖個新的一年順順當當。
初五一大早,凌浩就精神矍鑠,搶着非要和佟童一起去外面買菜,把佟童他老孃高興的啊,直誇這孩子勤快懂事,完全沒有看出自己兒子渾身的疲憊與幽怨。
某些人笑的啊,春光燦爛。
可不是麼,偷着腥了不是。
之前不是就說過麼,佟童家是兩居室。
那凌浩來了,只能和佟童擠在一間臥房裡。佟童他媽還挺過意不去的,新被新枕頭的拿着,還直說怠慢了。孰不知,正中凌某人下懷啊。
只是有一點,雖然天天跟佟童身邊摟着抱着,但是不代表他能有實質性的接觸。
家裡有人,父母就一牆之隔。
佟童這句話一連說了四個晚上,把個凌浩鬱悶的啊,差點兒沒守着媳婦DIY。= =
但是,活人是不能夠讓那啥憋死的。
初四晚上倆人去市區看了燈會,街上人山人海的熱鬧。倆人跑跑顛顛的忘了時間,回來的時候都凌晨了,佟童爹媽早就歇下了。
躡手躡腳的進了屋,佟童先把凌浩打發進浴室裡洗了澡。剛把牀鋪收拾好,就看見凌浩在浴室門縫裡光着膀子衝自己招手。
“幹嘛?”佟童沒好氣兒的把毛巾甩在凌浩肩膀上。
“嘻嘻,給我搓搓背!”凌浩嬉皮笑臉的在佟童臉上吃了口豆腐。
實踐證明,人民的警惕性是不能夠放鬆的,敵人最擅長的就是趁虛而入,見縫插針。
一開始倆人還真是正正經經的停留在搓背的階段,但是後來,凌浩有意識有預謀的撲騰,弄得佟童渾身溼透。
你不得脫衣服啊。
再然後,就變向的成了鴛鴛浴。我沒打錯,咱這壓根兒就沒有鴦。= =
再然後的然後,就實實在在的變成了某些不純潔的成人運動了。
“別!凌浩!”佟童驚慌,兩個人都光溜溜的疊羅在牀上了,還不死心的掙扎。兩腿拼命的收攏,恨不得把某些恬不知恥的人擠出去:“我爸媽再聽見了!”
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凌浩靠着體力與地理上的優勢,愣是又往佟童兩腿間擠了擠。一手抱住那細膩白皙的大腿,一手擒住佟童的要害,斜斜的勾起一邊脣角:“那就看你本事了,寶貝兒!”
“你要是一聲不吭,”凌浩說着狠狠的咬牙,在牀頭櫃上摸索到自己早就備好的犯罪輔助工具——水溶性乳液一瓶,勉強擰開蓋子,塗了滿手,慢慢的探向佟童的隱密。
“他們,還真就不能知道!”“呃……”
凌浩狠狠的一個挺身,就攻城略地了。佟童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趕緊拿起身邊的枕頭,狠狠的咬在嘴裡。
佟童還真就憋着一聲沒吭,凌浩也算沒完全泯滅了人性,心疼的低下頭親了親佟童隱忍的臉:“寶貝兒!受苦了!回家,嗯,重賞!”
佟童瞪着眼睛狠狠的咬牙,換過一口氣來,含糊的悶着枕頭說話:“那,嗯,回家,讓我上,上你一回!”
凌浩微微的一愣,待辨別清那幾個字後,忍着笑,渾身哆嗦,激得佟童直翻白眼,最後扔給佟童四個字,特欠抽的四個字。
從長計議。
你問佟童他爹媽呢,就由着別人這麼欺負他們兒子?
那可不嗎,一覺酣睡到天亮,要不怎麼能生龍活虎的在這誇獎凌浩呢。= =
“童童!給我提吧!”凌浩說着把佟童手裡唯一一個袋子也拎在了自己手裡,還笑得特善解人意。
佟童忍住罵人的衝動,沖天狠勁的眨了眨眼睛。腰膝痠軟啊,這還兩手空空,他要是把手再往腰上那麼一插,活脫的跟着老公做產檢去了。= =
“嘿!你是不是丟錢了!”倆人正此時無聲勝有聲呢,忽然一道低沉的女聲插了進來,兩人都是一愣。
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兒,穿着商場營業員的制服,一直湊在他倆身邊,不緊不慢的壓低了聲音。
佟童最先警醒,掏出口袋裡的大面額鈔票點了點,沒少,剛疑惑的擡起眼睛,就聽見……
“哎呀!我的手機!”凌浩焦急的扔下手裡的袋子,外套褲袋都翻遍了,壓根就沒有手機的影子:“我帶出來了啊!就放這兒了!”
“我看見了!”女孩依然貼着兩人,卻不敢聲張,眼神微微的瞟着四周:“就這附近賣東西的,年輕男人!”
“那到底是誰啊!”凌浩慌張的湊上前,佟童趕忙拾起地上的袋子,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那我不能說了!”女孩又壓低了聲音,瞟了瞟凌浩:“我只能告訴你在這附近!”
“我……”“謝謝您了!”佟童攔住還要說話的凌浩,衝那女孩點了點頭。女孩也輕輕的點頭,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童童!快!快往我手機上撥電話!”凌浩茫然四顧,這周圍形形色色、老老少少,忽然都成了可疑人物,漸漸的光怪陸離。
佟童舉着手機翹首張望,話筒裡的彩鈴依然輕輕的哼唱:“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帶來的安慰,大風吹大風吹……”
“怎麼沒有響鈴!”佟童微微的擰着眉毛,按掉手機,剛要再撥,凌浩忽然湊近,臉貼着他的頸側,衝着他挑眉:“童童,我覺得就那倆!那女孩不是說是年輕男人麼!”
佟童順着凌浩的視線謹慎的望過去,就看到了一個賣哈密瓜的三輪車。一個勁瘦的年輕人正拿着把挺長的刀在削瓜皮,旁邊的一個年輕胖子,正左顧右盼,手掌揣進褲袋裡。
佟童再撥凌浩的手機,已是關機。再看看四周的商販,也微微的點頭。
確定是他倆沒錯,只有他倆符合剛纔那女孩的描述。只是什麼時候得手的,爲什麼沒有絲毫的感覺,然而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還能拿回自己的東西麼。
正在躊躇,那個胖子忽然開始往街裡走,手掌依然揣在褲袋裡。凌浩拉了拉外套的拉鍊,悄悄地跟了上去。佟童手裡提着東西,追不上,又不敢大聲的阻攔,急出了一身的汗。
那胖子在臨近街道盡頭的地方停下,又上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三個人站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麼,那胖子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把玩,但顯然不是凌浩的那一部。
和胖子站在一起的女孩,和剛纔告知凌浩他們的女孩,穿着同一家商場的制服。這其間的玄機,凌浩很久之後仍然不能參透。
三個人聚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中間,凌浩這樣的一個陌生人,離他們如此之近,卻沒被掃到一眼,可見什麼叫做做賊心虛。
“童童!你先回去!我過去找他們說說!”凌浩回身拍了拍剛剛追上來的佟童,卻被佟童狠狠的拉住,死拽着進了旁邊的一個樓洞口。
“你他媽拉着我幹嘛!”凌浩咆哮出聲,狠命的推了佟童一把。佟童手裡的袋子悉數的掉在地上,人踉蹌了兩步,還沒站穩,又死命的過去拉住要出樓道的凌浩。
“你值當嗎!兩三千的東西!丟了再買!我給你買不行麼!”佟童臉色漲紅,胳膊微微的麻痹,剛纔撞到了樓梯的硬角上,疼痛剛剛緩解,使不上力氣。
“不是他媽錢的問題!我必須拿回來!別攔着我!”凌浩雙眼血紅,像是完全喪失了理智,又狠狠的一把推開佟童。
看着凌浩漸行漸遠的背影,佟童顧不得拉扯間扭傷的腳踝,急急的撲上去,拉住凌浩的衣領,狠狠地一個巴掌扇了上去:“你瘋了!他們身上有刀!萬一傷了你……”
“那上面帶着你送我的鏈子!定情信物!定情信物懂嗎!”
歇斯底里的聲音,被一聲清脆的耳光撕斷。凌浩愣忡着站在原地,看着佟童高揚的手掌,不明所以。
佟童心裡被狠狠的揉搓,看着紅腫的手掌和凌浩臉上清晰可見的指痕,手掌微微的顫抖。
旁邊的孩子正三三兩兩的拆着整整的一掛鞭炮,預備着一會兒慢慢的燃放。忽然被清脆的響聲吸引,微微的側頭,就看見兩個叔叔但站在別人家的樓道口,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誰也不敢作聲,輕輕的打着手勢,“突突”的一起跑的飛快,還不忘回頭瞅瞅那兩個生氣的叔叔有沒有追上來。
“凌浩……”佟童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想要撫上那紅腫的臉頰,卻被凌浩輕輕的躲過。
凌浩與佟童錯身而過,拿起散落在樓梯間的袋子,頭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的鏗鏘。
佟童一瘸一拐的望着前面的背影,吃力的咬住脣,眼眶微微的泛着溼氣,想要出聲叫着你慢些,卻死撐着,怎麼也說不出口。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的極其狼狽。
那天下午,凌浩幫着佟童他媽收拾餃子餡,在案板上狠狠的剁了一個小時,嘴裡一直叨唸着“小人!小人!我剁了你!”,卻沒和佟童說過一個字。
佟童的腳踝冷敷了整個下午,臨近吃飯的時候,看見凌浩嘴裡絮絮叨叨卻一眼也不看他,扭身進了屋,連餃子都沒吃上幾個。
“佟童!”佟童老孃着急,回身衝凌浩笑着撇撇嘴,輕輕的叩着房門:“怎麼才吃那麼幾個!夜還長着,餓了怎麼辦!”
“我吃不下!”裡面悶聲悶氣,夾着“咣噹”的一聲,不知砸了什麼東西:“那裡麪包的哪是餡兒啊,那都是人家剁碎的小人!敢吃嗎我!”
這話說的飄飄忽忽,可天可地,坐在遠處客廳裡的凌浩隻字不落的全聽進了耳朵裡。擡頭看了看臉色尷尬的佟老爹,狠狠的往嘴裡塞了倆餃子。
沒嚼,囫圇着吞下去,全堵在胸口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