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晴好,沒有東南風,也沒有西北風,萬里無雲,秋高氣爽,還趕巧趕巧,氣候那個宜人!
凌浩大敞着門,看着新窗戶外面的豔陽高照,用手攏在眉骨上,微微的眯着眼睛,禁不住的勾起脣角。
都說是“家有餘糧,按揭買房”,現在的年輕人講究的就是花明天的錢享受今天。
凌浩買房的時候還早,不然就他手裡那幾個子兒,別說是首付了,就連物業費都交不齊整。
還好還好。
凌浩每每想起,總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慶幸。
其實凌浩並不着急買房,房子之於男人,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只要不露天就行。其實就算是露天也沒什麼了不起,就當是欣賞夜景了。這就跟那有錢人開敞篷車是一樣的道理,享受自然啊親近自然。
這純屬的自我解嘲。
凌浩輕輕的回身,看着兩個月前的那間毛坯房儼然的透露出溫馨的家的雛形,有着一種初爲人父的驕傲。
買房難,裝修更難。
首先要找間滿意的裝修公司,公司找好了,就得談設計,談價格,最後的最後,還要跟着摸爬滾打的暴土揚塵。
裝修,就是一場戰鬥。
好在,他凌浩在這場戰鬥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而且是輝煌的勝利。
真是想要仰天長笑三聲了。
再看看房子,滿意的點點頭,路嬈的父母總算不會再嫌他不着調了吧。
“阿姨、哎!阿姨!這位大哥!你們、你們先等會兒!”“等什麼!等着……啊!我的房!”
凌浩順着喧譁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站在自己家的門口,目瞪口呆,身旁一穿着特得體的上了年紀的女人更是渾身哆嗦着拿着手指衝着凌浩的方向點、點、點。
“怎麼了這是?”凌浩把倚在窗臺上的身子輕輕的擡起來,走過去扶住門框,看着因爲裝修這倆月,混得挺熟的物業:“徐兒?這是?”
“凌哥!”小徐看見凌浩,本來就下塌的眉角,此時更是成了八點二十,嘴角也委屈的憋成了八萬:“凌哥!你看!”
“我要起訴你們!”女人狠狠的回身衝着小徐吼,身邊的斯文男人這會兒回過神來,急急的拉住女人的手:“媽!先別急!有事兒慢慢說!”
“說什麼!說什麼!咱們好好的房子現在被搗鼓成這個德行你讓我慢慢說什麼!”回頭看見一臉疑惑的凌浩,又是氣勢洶洶:“我也要起訴你!你看看你看看!”
說着徒自的進了屋,腳下踩着客廳裡的木地板,沒換鞋,手指依然哆嗦:“這兒!居然弄了櫥櫃!還有這!這!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吊頂!”
呃!凌浩無語了,這女人哪來的!不僅威脅他,還嚴重質疑他的審美!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能忍了!
“我說,這位大娘……”“大娘!”女人震驚的回頭,劈頭蓋臉的用手指戳着凌浩的腦門兒就是一頓數落:“你說誰是大娘!你見過這麼年輕的大娘嗎!看着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吐不出象牙來!”
“媽!”門口的斯文眼鏡男人似乎是終於忍無可忍了,急急的上前來拉住女人的胳膊:“媽!這樣太難看了!有什麼話靜下心來好好說!”
凌浩頂着紅腫的腦門兒,看着男人的小牛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心都疼碎了。
小徐瑟縮在門口,要進不進的皺着眉怯怯的觀望,被凌浩一把揪住:“說!怎麼回事兒!大清早的這倆人爲什麼跟我家鬧騰!”
“是……”
“你家!”,還沒等小徐說利索了,女人就一把甩開了兒子的手,急急的戳到凌浩的面前:“這是我給我兒子買的新房!”
呃!便宜不是這麼佔的!誰是你兒子了!
凌浩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當時的情景實在是混亂啊混亂,以至於凌浩當時只能呆愣的張大嘴巴,連個屁也沒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