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寧靜之湖

雷蒙德-德-圖盧茲爵士牽着他的馬,慢慢地沿着長滿青草的斜坡走下去,朝着那片與世隔絕的湖上晶瑩剔透的湖水走去。寧靜之湖,這個地方已經被命名了,而騎士發現自己無法想象一個更合適的名字。

從橡樹和柳樹探出水面的姿態,到慵懶的浪花在湖面上翻滾的姿態,這個湖及其周圍的一切都營造出一種寧靜與美麗的印象。傳說黎明女士自己從平靜的湖水中升起,出現在羅蘭德公爵面前,並允許這位勇敢的騎士從聖盃中啜飲。雷蒙德傾向於相信這個傳說。湖周圍的氣氛是如此的寧靜平和,他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充滿神聖感的纏綿。

在那裡,他留下他的馬在湖邊吃草,自己獨自來到湖水的邊緣。他小心翼翼地把一隻手伸進水晶般的湖水裡,在湖裡蘸了蘸,用滴着水滴的手在胸前做出聖盃的符號。因爲這位女士的出現,寧靜之湖的湖水被認爲是神聖的。即使是最高貴的旅行者,也被禁止在沒有向這位女士表示敬意並請求她的寬容之前,飲用湖中的水。在寧靜之湖裡捕魚是死罪;許多魯莽的農民因膽敢褻瀆神靈而被絞死。

騎士在湖邊鞠了一躬,等待着這位女士的暗示,期待她會滿足他的渴望。有好長一段時間,雷蒙德都在聽着湖水拍打着岸邊的聲音,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嘴越來越幹。想站起來解渴的慾望折磨着他,但騎士保持着謙卑的姿態,拒絕動搖他的信念。

頭頂上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把雷蒙德的目光拉向天空。他看到一隻長着金色羽毛的大鷹在蔚藍的天空中盤旋。就在他往下看的時候,那隻鳥突然俯衝下來,落在離雷蒙德一百碼遠的岸邊。鷹向他仰起頭,好奇地眨着眼睛。然後,那隻鳥邁着莊嚴的步伐向湖邊走去,把它的嘴伸進清澈的水中,快速地啜了幾口。鷹把它的頭轉向雷蒙德那裡,然後跳回空中,它有力的翅膀再次把它帶到萬里無雲的天空。

在那裡,他低下頭,閉上眼睛,感謝這位女士的慷慨。在他完成了他的祈禱之後,騎士捧起他的手,從湖裡舀了一口水,感覺到清涼的純淨的味道流進他乾渴的喉嚨,流過他的身體。在這裡,這種感覺只能和一種上等葡萄酒的潤澤相媲美,但即使是這樣的比較也顯得粗魯和不合時宜。

騎士對這位女士的慷慨表示感謝。他轉身離開了湖,坐在柔軟的草地上。他凝視着寧靜的湖對岸,看着風從覆蓋着湖對岸的樹叢中搖曳而過,看着隱藏在樹叢中的農民村莊升起的炊煙。他看到,站在一座俯瞰湖面的小山上,魔法塔的塔尖高聳入雲,瓦片屋頂和大理石雕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雷蒙德從來沒有去過那座塔。沒有幾個人去,因爲那是一個不允許閒人停留的聖地。他不知道爲什麼它被稱爲“魔法塔”,除非傳說中有一段時間有個巫師住在那裡。現在它成了這位女士的神龕。數十個世紀以來,這裡一直是她的女預言家們的家,她們是聖潔的少女,天生就有能力穿透時間的面紗,注視着未來。

雷蒙德願意付出很多來獲得一位女預言家的神秘力量。他和叔叔的口角使雷蒙德的心情沉重。在他的悲痛中,羅貝爾-德-圖盧茲伯爵暴露了他心中潰爛的醜陋的惡毒嘴臉。爲了這場世仇,羅貝爾伯爵犧牲了一切。現在,他對杜-蘭開斯特一家的仇恨並不是出於家族的驕傲或責任,而是出於惡意。

他的仇恨使他對榮譽和理智都視而不見。雷蒙德不願意去想他叔叔會報復到什麼程度。他不知道自己的責任在哪裡。他應該追隨他的叔叔,他的領主和封君,不管這條路會把他帶到哪裡,還是他必須忠於騎士精神和榮譽的誓言?他對封君和家族的責任從何而止?他對自己的責任從何而起?

如果他能朝未來看一會兒,看到前面的路,雷蒙德就會知道他必須走哪條路。幫助他的叔叔找到復仇的方法,或者迫使他爲了日益減少的德-圖盧茲而與敵人和解。

雷蒙德又把目光投向魔法塔,盯着那座灰色的花崗岩建築和高聳的塔尖。他可能會去找現在的女預言家,一個名叫安妮斯頓的少女。她也許能回答他的問題。

好像是受了他的思想的召喚,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靠近塔頂的小陽臺上。從這個距離看,雷蒙德只能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穿着飄逸的藍色長袍,戴着一頂長長的圓錐形帽子。他盯着遠處的女人看了一會兒,然後看到她突然凝視着湖的對岸。雖然他無法確定,但雷蒙德還是忍不住覺得那個女人正直直地看着他。

安妮斯頓是魔法塔的十二名女預言家中最年輕的一位,也是這座湖的守護者。她大步走到陽臺的瓷磚地板上,看着太陽開始慢慢地向西落下。少女研究了一會兒天空的火球,觀察着它的進程,等待着舉行儀式的時刻。

阿基坦的平民百姓相信,寧靜的湖水之所以具有神秘的特性,是因爲很久以前在湖水中有一位女士的出現。即使有人告訴他們,他們也不瞭解流經這些平靜水域的真正力量,而這些力量又是如何被魔法塔所利用的。他們無法理解維持魔法所需要的細緻儀式和咒語,這是一種令人驚歎的機制,這讓這座魔法塔成爲穿越阿基坦的無形魔法能量的匯聚之地。

曾經建造這座塔的黑巫師應該明白,但他很久以前就被最初的女先知流放到灰山去了。在他可怕的影響下,這座塔變成了一個邪惡的東西,但是最初的那位女先知把它救贖了出來,用黎明女士的光芒把它神聖化了。她爲了正義的力量收回了它,並把它的力量託付給她最聰明的學生,這些學生的魔法天賦使他們能夠利用其中最神聖的力量——預言的力量。

安妮斯頓嬌嫩的嘴脣抿了回去,露出痛苦的微笑。預言的力量。這既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詛咒。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災難,把它看得像她鞋下的瓷磚一樣清楚,卻無法阻止它的到來。有時,即使是警告也無濟於事,因爲有些災難是逃不掉的。

比清晰的幻象更令人不安的是,有許多預兆在女預言家的頭腦中出現。這些預兆,無論好與壞,在性質上要模糊得多,象幽靈一樣難以捉摸,象風一樣捉摸不透。它們會在女預言家的頭腦中熊熊燃燒,閃耀着最明亮星辰的光輝,然後在女預言家甚至還沒有確定她所看到的東西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一種情緒,一種激動的期待,或是一團絕望的恐懼。

命運爲安妮斯頓選擇了她擔任的角色,從出生到爲這位女士服務。這是她所知道的唯一的生活,但即使是她也欣賞這種奇異的生活。有時,她欽佩那些謙遜的農民,他們簡樸的生活方式和樸素的信仰。有時她會同情他們,因爲他們不能看到世界的本來面目,他們永遠不會知道流過他們土地的魔力。更多的時候,她感到一絲嫉妒,因爲他們可能生活在無知的世界裡,害怕未來,卻看不到什麼纔是真正可怕的景象。

幾個月來,安妮斯頓一直被厄運的預感所困擾。噩夢折磨着她的睡眠,幻想着燃燒的村莊和搖搖欲墜的城堡,從山上延伸到大海的是一片由被刺穿的屍體組成的森林,阿基坦的土地被攪成了血紅的泥沼。

就在她噩夢的邊緣,在那難以捉摸的夢境崩潰成清醒狀態的邊緣,她感覺到一個古老的邪惡正在騷動,用它惡毒的聲音嘲笑着她。無論她多麼努力地集中精神,它總是躲着她,躲在她心靈的陰影裡。

自從她成爲這座塔的女預言家以來的十幾年裡,安妮斯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爲她的天賦感到如此不安。她害怕盯着塔上倒映的水池,不願凝視星星,也不願讀天上的預兆。也許是她的恐懼讓她對任何威脅阿基坦的威脅都視而不見,或者也許是她害怕的邪惡足夠微妙,可以在直接對抗中隱藏起來。但不可否認的是,惡魔就在那裡,潛伏着,伺機襲擊。安妮斯頓知道可怕的厄運威脅着公爵領。不幸的是,她只知道它的存在。

這位女預言家突然感到一種衝動,想要離開她剛剛開始進行的淨化儀式。當她轉過身去,背對着太陽,凝視着平靜的湖面時,一股寒意從她的脊樑上爬了下來。她的魔法使她能夠清楚地看到騎士在湖對面看着她,就像他站在她身邊一樣。他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一個布爾塔尼亞騎士的故事書中的形象。她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麼邪惡的地方,但是他身上有種東西使她的臉因害怕而變得蒼白。

安妮斯頓很快地把臉從年輕的騎士身上轉開,退到塔樓的牆後。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因恐懼而顫抖,噁心在胃裡沸騰。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惡魔打開了世界之間的門,讓她瞥見了惡魔的王國。

無論什麼威脅着阿基坦,它都在向他逼近,而這位年輕的騎士不知怎的和它聯繫在了一起。在某種程度上,他與安妮斯頓感覺到的在她上空盤旋的厄運有關。

女預言家安妮斯頓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無論她害怕什麼,她都不是農民。她承受不起無知的奢侈。她必須面對這個邪惡,趁還有時間把它揭露出來。

安妮斯頓衝回到陽臺上,打算招呼年輕的騎士到塔樓上來。與依靠她的魔法相比,與他交談將是一種更快、更直接地瞭解他是誰、來自何方的方式。如果她更多地瞭解這個男人,她可能會對她所感覺到的邪惡有所瞭解。然而,當安妮斯頓回頭望着湖的對岸時,年輕的騎士已經走了,騎着馬消失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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