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弗利說:“朗多,你先去挑戰他,橋是我們的。保持這種狀態。”
“這是我的榮幸,殿下。”朗多子爵走到橋上,擋住了安布羅斯和彼得的去路。
“發生了什麼?”凱瑟琳問道。
“你早該問這是怎麼回事。”佩弗利轉向她。“尊敬國王就是這樣。那個混蛋盯着你看,好像你是他的。在行刑時,你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而今天你卻把你的女僕拋在身後,想辦法讓自己單獨和他在一起。這些我都警告過你。但你不會以叛國者的身份被處決——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嫁給洛泰爾王子——但這個狗屎一樣的叛徒會付出代價的,你會看到的。”
安布羅斯和彼得在離橋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朗多指着彼得。“如果你想過橋,先生,你可以。”他又指着安布羅斯說:“至於你,先生,沒有交出你的榮譽,你不能過河。”
“不!”凱瑟琳說。“安布羅斯是我的護衛。”
“安布羅斯不適合做你的護衛。”佩弗利吼道。“他幾乎沒有譴責他那叛逆的妹妹。他爲她的死哭得像個女人。諾耶斯只想把安布羅斯弄到手,但我在幫他省去麻煩。我要親自對付王家衛隊中的懦夫和叛徒。忠誠不僅在於言行,而且在於精神。我看不出他對國王有什麼忠心。”
“你打算呆在那兒像個懦夫一樣流鼻涕嗎,諾文?”朗多喊道。
安布羅斯挺起胸膛。“我是公主殿下的護衛,守護她的安全,這是我宣誓的職責,你不應該妨礙我。”
“那麼你必須過橋去履行你的職責。”
“你說的沒錯,也許你應該提出另一種選擇,朗多。”佩弗利喊道。“他可以交出他的馬刺。”
“我不願意碰它們,但是我願意把它們作爲另一種選擇,殿下。”然後朗多對安布羅斯喊道:“放下你的馬刺,你可以騎過我的橋回家,在你家中的火爐旁哭泣。我聽見你哭得像個女人。”
“我不會把任何東西交給你的。”
“那我們就戰鬥。”郎多拔出了劍。
凱瑟琳說:“佩弗利,請你住手。安布羅斯爵士和我之間毫無瓜葛。”毫無疑問,如果他不參與戰鬥,失去騎士榮譽的安布羅斯會被諾耶斯帶到某個地牢裡去,但佩弗利只會挑選他手下最好的戰士來進行這場挑戰,凱瑟琳不知道安布羅斯的劍術有多好。
然而,佩弗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安布羅斯,他沒有回答。
安布羅斯拔出劍對彼得說:“你的職責是保護公主殿下,而不是留在我身邊。履行你的職責。”
“安布羅斯,我——”
“走吧。”
彼得不情願地踢了踢馬,過了橋,朗多朝安布羅斯騎去。
安布羅斯把馬退到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
朗多趁機衝了過去。
安布羅斯大叫一聲,用力踢了踢他的馬,向前騎去。他們揮舞着利劍從對方身邊擦身而過,轉過身來,再次騎向對方,但這一次,安布羅斯的馬用後腿直立起來,蹄子在空中亂抓。
朗多的馬後退了幾步,安布羅斯立刻衝了過來,用劍砍向他。但劍與劍之間沒有任何接觸,反而是朗多的馬尖叫着用後腿直立起來。原來馬脖子一邊的繮繩都被割斷了。
朗多很輕鬆地翻身下馬,用他的馬擋住安布羅斯的劍,直到他能把這頭驚慌失措的野獸釋放掉,因爲保護它比這更危險。那匹馬疾馳而去,安布羅斯向朗多衝去。
“下馬來,光榮地戰鬥。”朗多喊道。
“你不能保護你的馬和你自己,這不是我的錯。”劍又一次相互碰撞,但朗多踉蹌着轉過身來,他的動作太慢,安布羅斯猛地轉過身,在他的手腕上砍了一劍,幾乎把他的手從胳膊上割斷了。朗多尖叫着跪倒在地,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的手鬆開了劍,手背觸到了沙子。朗多盯着它。
安布羅斯下馬向朗多走去。
“騎士,您同意我已經證明了我的榮譽嗎?”
朗多咕噥了幾句凱瑟琳聽不見的話。
安布羅斯搖搖頭。“我打敗你了。說我贏了,我會讓你活下去。你可以學會用另一隻手戰鬥。”
朗多擡起頭說:“去你媽的。還有你那婊子妹妹。”
安布羅斯走到朗多身後,舉起劍,雙手顫抖着。
“不!”
凱瑟琳不知道她爲什麼哭出來。但是聽到她的聲音,安布羅斯猶豫了。然後他把劍柄擊在朗多的後腦勺上。朗多昏倒在地。
佩弗利說:“我不相信他證明了什麼,除了他像惡棍一樣戰鬥。解決掉他,帕金斯。”
“什麼!不,佩弗利!安布羅斯贏了。”
“帕金斯!照我說的去做!”
“你纔是那個惡棍,佩弗利,”凱瑟琳厲聲說道。“安布羅斯打敗了朗多。再派一個人來是不光彩的,讓他沒有時間來恢復。”
但是沒有人在聽。帕金斯策馬向前,慢慢拔出劍來。
“騎馬把他踩在地上!”佩弗利嚷道。
帕金斯策馬衝向安布羅斯,刀鋒揚起,但在帕金斯有機會進攻之前,安布羅斯撲了過去。這匹受驚的馬跳過安布羅斯,帕金斯掙扎着控制他的坐騎時,安布羅斯飛快地站了起來。
他揮劍砍向了帕金斯的背。騎士叫了一聲,但他還是掉轉馬頭,繼續駕馭着它衝向安布羅斯。安布羅斯又一次低下頭閃開了騎士的衝鋒,然後猛衝過去刺了帕金斯的腿。和以前一樣,帕金斯叫了一聲,向安布羅斯猛砍去,安布羅斯側身翻倒在地上,滾到馬底下。
帕金斯催促他的馬踐踏安布羅斯,但馬卻後退了。安布羅斯在帕金斯再次衝鋒之前站了起來,但這一次馬蹄踢中了安布羅斯,把他擊倒在地。
安布羅斯固執地站了起來。“你的馬是更好的戰士,”他吼道,但他看起來又疲又累。
“是這樣嗎?”帕金斯回答。他下了馬,舉着劍走近安布羅斯,凱瑟琳越發覺得這兩個人的不同。帕金斯更高、更寬、肌肉更發達。雖然他在流血,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腿和背部的傷口。
“帕金斯去年贏得了我的聯賽冠軍,”佩弗利說。“他是我部隊裡最好的劍手,他幾乎和他來的時候一樣強壯。”
安布羅斯一直在後退。而帕金斯則在前進。在兩人形成的圈裡。帕金斯總是用有力的箭步向前推進,每個箭步都有偏轉,但安布羅斯總是向後移動。
凱瑟琳知道安布羅斯沒有希望了。“停!佩弗利。阻止他們。”
“他所要做的就是停止進攻,交出馬刺。”
“安布羅斯擊敗了朗,並讓帕金斯交出了第一滴血;帕金斯應該交出他的馬刺。”
“在我看來,我的人想把戰鬥繼續下去。”
帕金斯揮舞着劍向前走去。安布羅斯閃開了,但帕金斯兇猛的一擊似乎使他全身顫抖。帕金斯又向前進了一步,安布羅斯退了回去,但這一次他被一叢草絆了一跤,踉蹌着向後倒退,失去了平衡。帕金斯走上前去,舉起他的劍。
“不!”凱瑟琳認爲安布羅斯失去了平衡。
但隨後安布羅斯的劍刺進了帕金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