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天降災禍
那女子的長相和納蘭云溪只有個一兩分像,但身材氣質卻十分相似,若離得遠一些不注意看的話,還真分辨不出來,能把這女子認成納蘭云溪。
納蘭云溪揭下人皮面具的那一瞬間心裡想過假扮她的這個女子最有可能是蘇玉落,因爲她被蒙古王子拓跋羽帶去驛館之後最後被楚秋歌發現,又將她救了回來,她離開東陵的時候是聽說了這件事的。
況且是楚秋歌帶着假公主迴歸大堯的,那她假扮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就算不是她,納蘭云溪還想過有可能是九公主,這兩個人都是和她有過節的,但是,她卻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納蘭雲若。
此時被揭下人皮面具的納蘭雲若滿臉憤恨的看着她,身子也忍不住微微的顫抖着,她知道,假冒她的這件事一旦被揭穿,自己恐怕性命不保,但是她沒想到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之前廬陵王和北疆公主大婚,她在王府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北疆公主自進府之後便即刻接管了王府掌家權,一進府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刻薄她的吃穿用度,之後便慫恿幾房妾室隔三差五的上門挑釁,讓她連個安生日子都過不了了。
那幾日,東陵皇上駕崩,她因實在無法忍受北疆公主和小妾們對自己的欺辱,便下了決心去找燕翎告狀,無意中聽到燕翎讓人尋找和納蘭云溪相似的女子,打算頂替她歸順臣服東陵,並回大堯接管大堯內政。
剛好她在王府中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便自告奮勇的站出去說自己和她同在侯府生活了那麼多年,對於她的言行舉止爛熟於心,連她的說話語調聲音都能模仿七八分,她向燕翎承認了當年和沈素秋設計納蘭云溪的事,並向他道歉請求原諒,並說願意將功補過,易容成納蘭云溪的模樣,回大堯接管大堯。
若是這樣的話,大堯以後便是燕翎的地盤,她什麼事都會聽他的,同時她這也是爲自己打算,既可以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還可以避開王府這些糟心的人和事。
燕翎本來就因爲當年她和沈素秋二人散步納蘭云溪的謠言對她不滿,娶了她之後又知道她不是鳳星,連那命格貴不可言的傳言也是故意放出來的,所以便故意讓府中的小妾折辱她,令她擡不起頭來,以解當年的氣。
他見納蘭雲若如今神情憔悴,卑微懦弱,早就不再如當年般驕傲如孔雀,暗道對她的折磨也夠了,而且她的話聽起來也有道理,畢竟他若是不休了她的話,她始終是廬陵王府的人,便答應了她。
之後便讓她跟着楚秋歌讓她幫忙易了容,假扮成納蘭云溪的模樣一路來到大堯,本來在燕翎的估計中,她們來大堯之後容鈺等人一定還在路上徘徊,等他們也來到大堯後,大堯內政早就落到了納蘭雲若和楚秋歌手裡,他們再想奪回就不容易了,所以今天她們對於這歡迎公主歸國的儀式也是十分有把握的。
楚秋歌利用自己的身份順利的調出了東陵駐軍,由李將軍帶領着護送百官前往,說是護送,其實也有威脅的意思,一點出現什麼情況,東陵軍隊自然是聽命於她了,可是,沒想到李將軍居然這麼弱,在容鈺收下連一招都走不上就被他傷了。
“大姐姐,原來是你,怪不得能將我扮得惟妙惟肖了,廬陵王還真是下了功夫啊。”
納蘭云溪看着被揭下面具後忙伸手擋住了臉的納蘭雲若,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好冷笑着說道。
納蘭雲若在侯府的時候便和沈素秋合謀害她,還害雲飛,煞費苦心的一心想要嫁給燕翎,終於心願得償,以爲自己就要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了,卻沒想到連在侯府的日子都不如,而現在,她卻又扮作自己,再一次的冒充自己想要接管大堯,難道是人爲就自己好欺負麼?
“三妹妹,這……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是王爺他要我假扮你的,你……你不要生氣……”
納蘭雲若眼中怨毒的光芒一閃而過,但此時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揭穿,想也能知道接下來等着她的是什麼,權衡利弊一番之後,她只好先向納蘭云溪低頭,壓低聲音開口和她說道。
“若今日換做是我這般求你,你會怎麼做?”
納蘭云溪卻沒回復她,只是意味深長的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妹妹,姐姐知道錯了,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好歹我們也是從小在府中一起長大的,你好歹也是侯府養大的,你就行行好,放了姐姐吧,我……不想死,我知道錯了,以前做的那些事似乎我對不起你,你要我怎麼向你道歉都行,只求你饒了我,你嫁到國師府,侯府的事還不是你照應着的麼?爲什麼就不能幫姐姐一把?”
納蘭雲若知道她和楚秋歌的事定然是落敗了,雖然東陵駐軍此刻還沒什麼動靜,但李將軍已經被孫子越控制住了,沒有長官的命令,他們哪裡敢私自暴動?
“姐姐,若今日是我站在這裡求你,你一定會對我百般折辱,最終也會將我殺了,又何必說這般沒意義的話呢?你的事我管不了,既然你當初決定假扮我,便應該能想到今日的結果,也要承擔後果,這正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好自爲之,就等待大堯百官對你的審判吧。”
納蘭云溪說完便看了一眼臺下的流觴和何嬤嬤,她們二人此時已經衝入了百官陣營中,站在最前面,近距離的保護她。
流觴會意,幾步走上臺來,將納蘭雲若揪着帶了下去。
正在這時,周圍突然腳步聲急促,人羣逐漸密集起來,李將軍先前帶領的東陵駐軍迅速向高臺合圍,不多時便將大堯百官團團圍了起來。
“放開……”楚秋歌見此狀況,一把甩脫控制着她的人,仍強撐着幾步走到百官前面,然後笑了幾聲。
“就算公主是假的又怎麼樣?如今你們已經被我東陵駐軍包圍了,若是不交出玉璽和王冠,今日便將大堯百官全部屠戮,讓大堯徹底變成我東陵的屬國,來人,將這些官員全部押起來。”
楚秋歌邊說邊走到侍衛中間去,以免有人將她拿住,如今她有軍隊在手,而且大堯本來就是東陵的屬國,可以先將大堯百官押起來,只要他們不要和容鈺幾人同氣連枝,他們幾個人能成的了什麼事?難道還能將她手中的軍隊全部殺光?恐怕累也要累死他們。
“夫人何出此言?難道你真的是東陵皇帝身邊的密衛首領?”
王丞相捧着盒子站在高臺上指着楚秋歌厲聲喝問道。
“王丞相,本夫人只問你一句話,玉璽和王冠交是不交?”
楚秋歌不願和他廢話,只指着他問道。
王丞相將盒子緊緊護在懷中,看了一眼臺下的百官,然後看向楚秋歌道:“頭可斷,血可流,玉璽和王冠是大堯最重要的東西,無論如何,本相絕不會將她交給你。”
此時東陵駐軍已經進入百官陣營,準備將他們用繩索捆起來,而容鈺和納蘭云溪卻氣定神閒的並肩而立,絲毫不被臺下的這件事影響,容鈺淡淡掃了一眼楚秋歌,如在看跳樑小醜似的。
此時不用過多的語言證明,二人往臺上一站,百官和百姓便知道,納蘭云溪是真的大堯公主無疑了,雖然容鈺只是東陵的國師,衆人並沒有見過,但他也是容國公的兒子,光看和容國公有幾分相似的長相便可確認無疑了。
況且素聞東陵國師身穿紅衣,風華絕代,而且既然孫子越都和他們接觸上了,如今再不可能有假,王丞相幾步走到二人跟前,將盒子一把遞給納蘭云溪,口中大聲呼道:“恭迎公主回國,我大堯臣民,誓死追隨公主。”
“王丞相,你別不識擡舉。”楚秋歌見那盒子片刻之間已經易主,交到了納蘭云溪的手中,頓時一急上前兩步怒聲喝道。
“哼,你這惡毒的婦人,居然敢欺騙我大堯百官,真是該死,王冠和玉璽本相已經交給了公主,從現在開始,公主便是我大堯的真正主子了,她的話就是最高的命令,一切聽從公主的安排,請公主下命令。”
王丞相怒聲罵了一句楚秋歌,暗道百官已被東陵駐軍圍困,今日恐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血流成河的景象,在這之前,他要先將今日來這裡要辦的事辦完,將玉璽和王冠交給公主,這樣,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臣等誓死追隨公主,請公主下命令。”
王丞相話音剛落,臺下百官中便也隨聲附和他,絲毫沒被楚秋歌的命令震懾,大堯已經屈服東陵數十年,每個人心中其實都是憋着氣的,只是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機會能夠表明自己仍然是大堯舊臣,仍然願意衷心於大堯,而今日便是一個良好的契機。
就算楚秋歌要誅殺大堯百官,令他們屈服,那他們也絕不會再像當年一般再次屈服投降了。
納蘭云溪和容鈺二人站在高臺上見大堯百官如此,終於點了點頭,她小聲的對容鈺說道:“楚秋歌這次是絕對不能留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讓秋白和孫子越的人馬都進城吧。”
“嗯。”容鈺點了點頭,然後給秋白和孫子越同時發出了暗號,二人在臺下一直看着他,等着她的暗號,見此情形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朝天發出了信號箭。
“大堯的臣民們,我納蘭云溪今日接下這大堯的玉璽和王冠,便會對對此負責,我宣誓,此生會永遠效忠大堯,勵精圖治,使大堯成爲天聖大陸上的強國,永生永世不再受外敵侵略。”
納蘭云溪也無視着下面楚秋歌的動作,然後當着大堯百官和百姓的面鄭重宣誓,此刻,任何話都是多餘,唯有這一句,她是必須要說的,這也是她自從下定決心復國之時起,便一直想要對大堯臣民說的話,剛好今日有機會在這裡當着他們的面說出來。
“公主千歲……”
“誓死追隨公主……”
此時再多的話都不能表達此刻的喜悅與激動,他們淪爲亡國奴數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成爲別國的屬國,無論似乎朝臣還是百姓,在他們心裡,本就是永遠的傷痛,如今好不容易正主歸來,還許下這樣臣民都祈盼的諾言,剛好直擊他們的內心,所以,無論是百官還是百姓,心底的那一絲熱血立即便被她調動起來,雖然被圍困,命在旦夕,但他們還是無所畏懼,立刻就接納了納蘭云溪。
“一羣蠢貨……”楚秋歌站在東陵駐軍中間聽到納蘭云溪和大堯臣民之間這樣的互動之言心中一陣氣怒,忍不住開口喝道。
大堯臣服東陵之後,東陵便命大堯減少軍隊人數,京城裡的駐軍三支軍隊總共一萬人有餘,東陵駐軍有五千人,秋家軍只有兩千人,剩下的三千人在容國公手中,如今東陵駐軍五千人全部出動,就算秋家軍和容國公手中的軍隊反水,那也和東陵駐軍人數不差上下,還是可以對峙一番的。
楚秋歌就是因爲仗着這一點,所以纔會這般的託大,即使被揭穿,也敢讓軍隊包圍大堯百官,令他們屈服。
東陵軍隊已經開始一個個綁大堯百官了,但百官卻好像收到什麼暗號似的,全都無動於衷,半點都不反抗,任由禁衛軍將他們綁了起來,但臉上的神色卻各個視死如歸,一點都不害怕。
“楚秋歌,你是整個大堯的罪人,倘若你此時放下屠刀,本公主可以饒你不死,等你體內的噬心蠱發作而死亡,否則,本公主立即便要你的性命,即使大堯覆沒也要你陪葬。”
納蘭云溪站在高臺上冷冷的看着東陵駐軍在下面綁人,然後開口朝楚秋歌喝道。
“你……你怎麼知道?”楚秋歌聽了她的話猛地擡頭,怨毒的看向她,厲聲喝問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本公主知道的,遠比你相像的多,你統共都沒有幾天的命了,難道還要做垂死掙扎麼?國公生前待你不薄,可是,你是怎麼對待他的?難道你要讓容馨、容月還有容洛三人永遠揹負着你的罪名流落他國麼?”
納蘭云溪暗道楚秋歌既然獨自來了大堯,那她的三個兒女一定留在了東陵,無論她如何,容馨三人始終都是容家的孩子,難道她絲毫都不爲他們着想麼?他們三個雖然都有公主少爺的脾氣,但總體來說沒什麼壞心眼,容鈺將來肯定是要將他們帶回容家的。
“你閉嘴,若不是你突然冒出來,容靖他又哪裡會刺殺皇帝?他原本未必一定會刺殺皇上,但自從知道你的身份之後,便下了決心,你纔是令他們失去父親的自愧禍首……”
楚秋歌深恨納蘭云溪,聽她說起這件事,頓時又恨得牙癢癢,反正如今她用噬心蠱的事都被她知道了,就算她今天不逼着大堯臣民臣服,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左不過是吊着性命而已,那就更要做得很絕一些了,在死之前最起碼也要讓大堯成爲真正的亡國奴。
景宣帝一生征戰,堪稱梟雄,做事狠絕,雷厲風行,從不手軟,當年聯合三國攻打大堯時連自己的師弟師妹都不放過,卻獨獨對秦玉蓉一人屢屢心軟,手下留情,從當年攻破大堯的時候,便可以屠殺百官進而屠城,或者若是對秦玉蓉狠心一點,讓她的孩子胎死腹中,如今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
說來說去,追根究底還是要怪景宣帝,一生豐功偉業,卻栽在了秦玉蓉的手中,錯過了將大堯從此在天聖大陸地圖上抹去的最好時候,讓容靖假投降東陵並駐守大堯,休養生息恢復國力,到了如今這般模樣,想要一舉征服大堯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人力財力物力。
好在,新皇燕奇手中沒有實權,大權旁落於燕翎的手中,燕翎這人做事有決斷,若是下定決心恐怕連納蘭云溪都不會顧及,所以,他比景宣帝要強,將來大堯和東陵一定還會有一戰,而若是大堯再次被攻破,那燕翎勢必不會讓大堯再獨立存在於這世間。
“本公主若是不冒出來,你這般跳樑小醜也掀不起多大的浪來,你這般不知悔改,今日便留你不得。”
此時百官中越來越多的人被綁了起來,外圍的百姓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紛紛大聲呼喝着已經開始往裡衝,那些侍衛努力維持着秩序,有激烈一些的百姓已經和侍衛起了衝突,卻被侍衛打倒在地。
納蘭云溪看了一眼起了衝突的百姓和侍衛,目光一凝看向臺下的秋白和孫子越,只見二人朝她點了點頭,她暗道也不知道他們二人這軍隊什麼時候才能掉得來,便聽到一陣馬蹄聲響了起來。
轟隆隆如雷響般的聲音越來越近,衆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便見長街盡頭,一人手持弩箭,飛快的策馬奔來,他的身後黑壓壓的跟着一隊兵馬,先是一隊輕騎兵,後面還跟着一隊嚐嚐的步行兵,迅速朝高臺的方向趕來。
“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來的兵馬?是誰放他們進城的?”
楚秋歌看了一眼李將軍,低聲喝問道。
“夫人,不知道啊,之前屬下已經命其他兩支軍隊出城去了,都將他們安排在了城外駐紮,並且命他們沒有國公的手諭不得進京,如今看來,是他們來了。
李將軍看着黑壓壓一片人馬飛速掠過來,不由有些心慌的說道。
“哼,你是怎麼做事的?這下可好,我們被人包了餃子了。”
楚秋歌大怒,擡手便扇了李將軍一個耳光,只是她此時早就力氣衰竭,打出來的耳光也軟綿綿的,連點聲響都沒有。
臺上的納蘭云溪看到最前面一人飛速奔來,看了一眼正是清泉,便擡手對他打了個手勢,清泉一直注意着高臺上的她和容鈺,看到納蘭云溪的手勢之後,手中弩箭猛的發射而出,全部射向楚秋歌。
此時他離高臺的距離也近了,楚秋歌和李將軍還在雲裡霧裡,便看到清泉舉起弩箭對準了她,她大驚之下來不及躲避,一把將李將軍拉到自己的身前,只聽“噗噗噗”三聲,箭矢入肉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李將軍口吐鮮血,慢慢的倒了下去,胸前插了三把箭矢,正對着胸膛,眼看是活不成了。
片刻功夫,李將軍已經不動了,楚秋歌看了一眼他的死狀心中驚懼,忙腿在士兵中間,卻見清泉連發三箭之後,再次發出一輪箭雨,設想楚秋歌的胸前,楚秋歌大驚伸手想要再次拉過身邊的士兵抵擋,卻見她身邊的士兵已經及時退開,她無法伸手夠到了。
又是“噗噗噗”三箭,因爲方纔的變故百姓已經漸漸安靜下來,這次的響聲比上次還大,也直擊楚秋歌的當胸,比方纔射入李將軍胸膛的箭還準,楚秋歌連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出來,便倒地而死。
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全身突然開始變化,先是從臉開始,如用針管瞬間抽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臉部的肌肉突然變得乾枯而蒼老,沒有半點光滑,連頭髮也開始脫落,圍着她的士兵見到如此詭異的情形都嚇得退了開去,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突然從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變成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嫗。
到得最後,她的嘴巴突然張了開來,一股黑氣沖天而出,周圍的士兵忙捂住口鼻,卻已經晚了,離得稍近一些的士兵被那黑氣一薰瞬間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片刻之後便面色發黑,沒了氣息,顯然是中毒而死了。
大堯百官還沒反應過來,場中局勢便急轉而下,楚秋歌和李將軍二人片刻之間便命喪當場,而清泉身後的軍隊此時也滾滾而來,他們繞過大堯百姓將東陵駐軍團團圍住,來人少說也有五千,根本不像李將軍說的是三千或者兩千,看起來是秋家軍和容國公手中的軍隊兩軍合體了。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楚秋歌和李將軍一死,東陵駐軍再無首領,此時又被圍困,頓時亂了套,紛紛看向臺上的納蘭云溪。
“東陵駐軍若是立即投降,便饒你們不死,以後分散編制在各個軍營中,此後我大堯軍隊再無割據之分,全部統稱爲皇家禁衛軍。”
納蘭云溪見局勢已定,東陵軍隊也無力再反抗,適時出言,讓東陵軍隊投降,東陵當年圍攻大堯,欠了大堯那麼多,她現在收編一點他們的軍隊也無可厚非。
方纔圍着楚秋歌的那一隊侍衛最先跪了下去,有人帶頭,接二連三更多的人“噗通噗通”的跪了下去,不費一兵一卒,東陵駐軍便全部投降。
接下來的事便簡單了,有秋白和孫子越的作證,納蘭云溪的身份已經確認無疑,大堯臣民當場認主,場面轟動,十分壯觀。
楚秋歌死後,納蘭雲若被押回了大堯行宮,納蘭云溪一行人也被迎回大堯行宮暫時安頓下來,王丞相和孫子越二人與百官商議了一番,確定了公主登基的日子。
在這之前,納蘭云溪卻帶着流觴和公孫婉兒悄悄出了行宮,打聽着往顧臣希家而來,而在她們出宮之後,一份緊急密報突然傳進了行宮中,王丞相忙將密報報給容鈺,等待他的處理,他此刻即使不是東陵的國師,也是容國公的兒子,還是納蘭云溪的駙馬,所以讓他處理,也是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