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限時查兇,洗脫冤屈
納蘭云溪本來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蘇玉落身上,想等她走近,看看她是要如何厚着臉皮和自己開口要做她的馬車一起回去,或者她根本就不會搭理自己,要直接和容鈺說和他們一起乘坐馬車回去?
所以在秋瓷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根本沒注意聽,一時便沒聽清楚,只隱約聽到睿貴妃幾個字,她心中一怔,暗道自己和容鈺就這般出來了,當時走得急,如今想想還不如再耽擱一會兒,聽聽皇上會怎麼處置睿貴妃,如果那樣的話,蘇玉落也就沒法跟他們一起回去了。本文由 。。 首發
她心中這樣想着,一低頭見秋瓷一臉焦急的神色,頓時又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秋瓷見她思量半晌,還以爲她是因爲太過震驚所以纔會這麼說,她也知道前來求她是有些突兀了,畢竟納蘭云溪認識她也不過才幾天,而且,她們相識也才見過一次面,連熟悉都談不上,她便來求她幫忙,這確實有些令人震驚。
而且她一個宮外小店裡的女子,卻來求她救宮裡的貴妃,這情形,別人若是不吃驚那纔怪了。
但是,此時自家哥哥和唐少卿去城外歸入使臣團隊伍,估計還有三四日才能到京城,睿貴妃危在旦夕,自己收到消息之後一時之間也沒了注意,此時此刻她才真的開始痛恨自己,雖然是從幾千年後的現代穿越回來的,但是隻會做麪包糕點,對於歷史卻一點都不知道。
若是她此刻知道歷史的話,那八成能判斷出睿貴妃會發生什麼事,之後是會被下獄,還是獲救?但……可惜的是她一無所知,所以她在店裡收到這個消息時,徘徊了良久,也覺得自己絕對沒辦法在短時間裡救出睿貴妃,如今就算自家哥哥和唐少卿,可能也沒辦法立即就救睿貴妃,畢竟後宮之事不比朝堂中,一般人根本連進都進不去。
心急之下,她想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納蘭云溪,此時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原本是想去一趟國師府,央求她進宮打探一番消息的,可是等她拿着一籃子麪包到了國師府後,守門的人說國師和夫人都不在府中,夫人進宮去了,具體進宮做什麼,守門的人也不知道。
秋瓷只好又一路趕着馬車直奔宮中而來,好在她還有個宮女的腰牌,本來她打算直接冒充是貴妃宮的宮女去睿貴妃的宮裡看看情況,卻在這裡碰到了流觴,流觴告訴她納蘭云溪進宮爲皇后診病,到現在還沒出來,不過看時間,應該也快了。
秋瓷想着即使她去了貴妃宮,此刻睿貴妃想必也不在宮中,所以只好一起和流觴在這裡焦急的等她出來再做決定。
好不容易等得出來了,流觴忙上前將秋瓷的來意說明,納蘭云溪這才見到了她。
納蘭云溪一聽之下沒聽清楚秋瓷說了什麼,便又問了一遍,秋瓷心中思量了半晌,最後也琢磨不定她這是什麼意思了,只好擡起頭小心的看了她一眼,才又道:“夫人,秋瓷有一事相求,我知道睿貴妃如今正在危險中,還求夫人救救她。”
這一次納蘭云溪終於聽明白了,秋瓷這是在求她,讓她去救睿貴妃?
她心中不由得一動,那日碰到秋瓷的時候她對她試探之後確定了她也是個穿越人,可是最後她問她是否知道李白,她說不知道,而她也問她是否知道王思安,她也確定在自己前世確實沒有那麼個人。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她可以確定秋瓷根據他在侯府的時候售賣芙蓉錦那次的情形暗中也猜測自己是穿越來的,她問她是否知道王思安的時候顯然也是對她進行試探確認的,但她確實不知道。
她回到國師府這幾日,也曾想過這件事,最後,她便告訴容鈺讓他幫忙在幾國中查找一番有沒有王思安這個人,可是容鈺還沒給她消息,說正在派人查。
他身爲東陵的一國國師,手中的幕後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她這次央求容鈺查王思安之後還無意中知道了他居然在幾國都有暗中傳遞消息的組織,也就是在幾國中都有據點,專門收集各國消息,事無鉅細大小,然後源源不斷的傳到東陵來,再由清泉和流觴彙總挑選,將重要事件選出來交給他觀看閱讀,然後做出批示,流觴跟了她之後,這件事便全部由清泉在做了。
不過她此時對秋瓷的穿越身份已經有了基本的懷疑,就查最後的確認了,而她如今來求自己,她要不要幫她一下?
況且,睿貴妃長得那麼像秦玉蓉,她狗血的想着自己會不會有一個姐姐?可隨即她就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秦玉蓉是懷孕後才被東陵皇帝破國擄走的,而她生下自己的時候也是在東陵皇宮,自己應該是秦玉蓉和上官清的第一個孩子,這樣的話,那睿貴妃便不會和自己有什麼牽連。
只是,她的容貌爲什麼和秦玉蓉那麼像?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若是這次能救了她,那自己會不會順便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呢?
容鈺和納蘭云溪一起出來後,見流觴向她彙報了什麼事她就走過去和一個十二三歲,長得俏皮靈動的女孩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就皺着眉頭在馬車旁等她。
一邊還想着看來要好好給流觴耳提面命的上點王法了,她什麼時候結交了他不認識的女孩子,流觴從來沒向他彙報過,他頓時覺得流觴礙眼起來,覺得她每日跟着納蘭云溪出入國師府和各處,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竟然比自己都多,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都變成了濃濃的醋意,讓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流觴這死丫頭,他將她派給納蘭云溪原本是要她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絕對不能讓她和別人尤其是男子接觸,是爲了要防止她紅杏出牆的,可是,這死丫頭居然敢不尊他的命令,已經完完全全將納蘭云溪的當成了自己的正經主子,什麼事都向着她了,對他這個原主子的話越來越敷衍了,他恨恨的想着,然後眼刀子便一眼一眼的剜着流觴。
流觴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馬車,突然看到國師的眼神,頓時心領神會,瞬間就知道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忙一路小跑過去,到了國師身前行了一禮,然後趁着納蘭云溪和秋瓷說話的時候將她們是如何認識的詳細過程都一一稟報給了國師。
國師聽完後,頓生警惕,看了她一眼道:“以後若是再敢隱瞞她的半點事情,你便去北齊管理那裡的消息機構去,別在跟前伺候了。”
“是,國師,屬下下次絕對不敢了,連夫人和誰說了幾句話,說了什麼內容都會記得一清二楚然後稟報國師的,國師饒命,千萬別將屬下調離夫人身邊,屬下就愛跟着她。”
流觴聽了國師的話頓時一驚,忙忙的開口向他求情,表示自己以後再也不敢聽從夫人的話不將她的行蹤報告給國師了。
誰知容鈺聽了這話更覺不舒服,納蘭云溪招惹男人也就夠了,連女子也招惹德非要跟着她不可,他不禁擡眼望了望天,他心裡是絕對不會承認因爲她的個人魅力太大所以纔會這樣的,看來,以後自己真的不能將一切都押在流觴身上了,等忙完了百花盛會之事,他以後一定要減少朝中事物,多空出時間來親自跟着納蘭云溪,做她的跟班,親自監視着她,以免她一不留神給自己紅杏出牆。
“哼,你以後好自爲之。”容鈺冷冷的喝叱了流觴一聲,便再也無法忍耐似的,準備推着輪椅去納蘭云溪的身邊。
他突然發現他連她和女子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都不能忍受了,以前沒得到她的時候每天抓心撓肺挖空心思的想着怎樣才能和她成親,如今成了親卻又整日患得患失生怕別人也發現她那隱藏在一張淡漠冷清的面容之下的那股魅力,生怕她會紅杏出牆,以前他主要嚴防死守的人是燕翎,如今他覺得他要防守的人不僅是燕翎了,也不僅是男人了,還有女人。
他見納蘭云溪和秋瓷還在小聲的說着話,她還不時的向他這裡看一眼,好像生怕他會聽到似的,終於忍耐到了極限,風華絕代的臉上終於起了一股隱隱的怒色,不過,他怒的是那纏着她的女子,而不是納蘭云溪,他雙手放在輪椅上,一推就往她的方向走去。
“國師。”正在這時,蘇玉落終於邁着小碎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她方纔一邊走一邊盯着容鈺的面容和動作,見他又是蹙眉糾結又是唉聲嘆氣,而眼睛卻始終目不斜視的盯着納蘭云溪的身影,她就知道,能讓容鈺這般耗神的人只有她了。
自從她進了京,住進國師府,容鈺都一直藉口躲着她,不肯見她的面,連她去給他送解藥,容鈺都說以後讓她不必再送,而且,之前,他就讓清泉飛鴿傳書說過了,說讓她以後不必再送解藥給他了。
那時候她着實傷心難過了好久,還想着那解藥只有自己配製得出來,他若是不肯再服用自己的解藥,那他腿部的肌肉勢必要開始萎縮,以後若有機會完全解毒之後想要恢復正常的雙腿那就難了。
她心中焦急,所以在得知皇上召容家舉家進京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其他人似的不願意,反而是滿心歡心,他回不來,那她去也是一樣的,雖然知道他已經和納蘭云溪自作主張的成了親,但她其實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的,所以在動身進京之後,她也是日夜趕路,甚至提前進京,就是想要早點見到他,也見到納蘭云溪而已。
不過,第一回合她就敗下陣來,雖然納蘭云溪小勝一場,當着容國公府衆人懲治了她的丫環,給她沒臉,但她也種下了禍根,她不知道那丫環是如皇太后般的容老太君給她的,所以,以後她和容老太君一定不會相處得愉快的。
而她這幾日也想單獨見見容鈺,但一來府中所有下人好像都被納蘭云溪那日懲治翠煙時嚇到了,都齊齊向着納蘭云溪,她連端着藥膳給容鈺送去,都被下人擋在了書房外面,二來容鈺自己也避着她,只要看到自己便迅速離開,半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今兒還算是巧了,她終於能以這樣的方式正面見到他了。
她輕輕叫了一聲容鈺之後,便站在他對面,以便於他能看清楚自己。
“什麼事?”容鈺被她擋住了去路,不滿的擡起頭問道。
“國師,我…我來的時候是和容夫人一起坐着宮裡的馬車進宮的,如今,夫人還沒出來,我又沒法回去,所以……想搭個順車。”
蘇玉落這句話一出口,納蘭云溪剛好也思量完了,她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秋瓷,一把將她拉起來,道:“我試試看吧,實不相瞞,我方纔就是因爲這事進宮的,睿貴妃此時還跪在皇后宮中,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懲罰她。”
她一邊和秋瓷說着,一邊已經瞟到了蘇玉落站在了容鈺的輪椅前,她頓時集中注意力,側耳細聽二人的對話,因爲自從上次系統君出來,給了她武力提升卡,危機關頭,她衝破被壓制的內力,將內力化爲己用,已經會了武功之後,聽力也跟着靈敏了許多,若是集中注意力的話,她能聽到幾丈以內的說話聲。
她這一聽便聽到了蘇玉落那嬌滴滴的聲音,心中頓時一惱,擡眼就看向了容鈺,看他要如何回答。
只聽國師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和夫人還有些事,此時還不回去,讓馬車先送你回去吧。”
納蘭云溪一聽他的回答,頓時覺得滿意,脣邊溢出一股笑意,這時又聽到秋瓷問:“那看來秋瓷來求夫人是求對了,素聞夫人不僅醫術高強,且能通過死人的屍體便能判斷出兇手,還求夫人救救睿貴妃,她是無辜的,她一定不會做陷害皇后之事。”
秋瓷說着便有些焦急的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襟,然後眼神哀切的看着她。
“秋瓷妹妹,你先起來吧,我答應你。”納蘭云溪沒問她和睿貴妃是什麼關係,她的好奇心並不強烈,她此時想要知道的是秋瓷究竟是從哪裡穿越來的,她對於這件事興趣更大些。
“多謝夫人。”秋瓷見她終於答應,頓時鬆了口氣,站起來自然而然的跟在她身邊,然後便見她轉身往容鈺身邊走去,她忙跟在後面。
“玉落小姐,國師不是都說了,我們還有事麼?叫你先坐國師府的馬車回去,你怎麼還站在這裡?難道,我們夫妻二人要逛街買東西,你也要跟着不成?你還是未出閣的女子,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納蘭云溪走到容鈺身邊見蘇玉落還是站着不動,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嘴角一撇扯出一抹笑容,看着她說道。
容鈺見自己和蘇玉落終於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自己走了過來,不由得鬆了口氣,一副氣定神閒做甩手掌櫃的樣子,推着輪椅離開些,讓她和蘇玉落對峙,自己不肯再和蘇玉落說話。
“你們還不回府,要去哪裡?國師她腿腳不靈便,應該讓他多休息。”
蘇玉落見納蘭云溪過來了,頓時心生不滿,看着她埋怨道,似乎在怪她任性,不懂得替別人着想。
“不管他如何,他如今已經是我的夫君了,我想讓他怎樣便怎樣,別人管不着,況且,你怎麼就知道,他不願陪我去逛街?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自己去逛街,讓他陪着你回國師府?”
納蘭云溪眨了眨眼睛,將蘇玉落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到現在爲止,她都沒見過她的真容,她還真是大膽,方纔在皇宮裡當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居然也敢戴着面紗裝逼,還不肯將面紗揭下來,也不知道皇帝是爲何讓她如此放肆的。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我今兒空閒得很,你別想再丟下我自己出去亂逛,亂結交一些我都不認識的人。”
不等蘇玉落開口,容鈺便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率先開口,表示自己今兒是一定要給跟着她的。
“哪,玉落小姐,你聽到了吧,夫君說他要跟着我呢,無論我去哪兒他都會跟着做跟屁蟲,這下,你該不會也想跟着我們給我們添堵了吧?況且,我看玉落小姐也不小了,這次回京,京城中品貌俱佳的優秀男子很多,念你多年來爲夫君另配製解藥讓他雙腿肌肉不至於萎縮,功勞重大的份上,本夫人會爲你好好相看,爭取給你說一門好親的,也算是我和國師對你的一點報答,還望玉落小姐千萬不要推辭纔好。”
納蘭云溪見容鈺態度明確,並沒有要偏向蘇玉落的意思,頓時心中有了底氣,便開口使勁兒的擠兌她,讓她憋了幾天的悶氣一下子就疏散了出來,說完這話後頓時覺得心情舒暢。
“這…我不要你爲我說親,你算什麼東西?哼。”
蘇玉落被納蘭云溪一頓調侃,頓時氣怒,厲聲呵斥道。
“喲,不要就不要嘛,我才懶得管你呢,要真讓我給你說親啊,恩,我看你這樣的,也只配嫁給個麻子臉吧,整天戴着個面紗不敢以真容示人,保不準啊,是個被毀容或者滿臉痘痘的臉吧。”
納蘭云溪見她生了氣,心中更加高興了,邊說還邊推了秋瓷一把,一副讓她認同她的說法的樣子。
“你……你……你這個醜八怪,本小姐比你美十倍,你纔是麻子臉。
蘇玉落被納蘭云溪旁若無人的奚落,而容鈺早就推着輪椅到了馬車旁了,遠離戰爭之地,哪裡管她,她氣得指着納蘭云溪的鼻子和她對罵起來。
”喲,比我美啊,那揭了面紗看看啊,看看咱們誰美,你光是臉蛋美也不管用啊,要心裡也美才是真的美哪。“
納蘭云溪一手託着下巴,說完後便走到容鈺身邊。不願再搭理她,要不是答應秋瓷要去救睿貴妃,她還要當場氣氣蘇玉落,最好將她氣得哮喘,才暢快。
”哼,誰揭了我得面紗,誰便要做我的夫君。“
蘇玉落見納蘭云溪已經轉身走開,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樣子,頓時又開口高聲朝她喝道。
”噗,恩,玉落小姐,那若是一頭豬揭了你的面紗,你豈不是要嫁給豬?哈哈哈……“
納蘭云溪實在沒忍住不顧形象的大笑了幾聲,走到容鈺身邊的時候,只見他搖了搖頭,無奈的用手擋住眼簾。
蘇玉落已經被納蘭云溪氣得失去了言語,暗道她這樣口出狂言粗鄙狂放的樣子容鈺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點?她哪裡能當得起國師夫人四個字了?
”夫君,我要再進宮一趟,查查皇后娘娘被下毒的原因,究竟是誰要害她,是不是睿貴妃?“
納蘭云溪走到容鈺身邊後,已經收起了方纔調侃蘇玉落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她一本正經的對容鈺說道。
”這個……好像不該你管。“
容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還有她身邊立着的秋瓷,然後淡淡的開口道。
”可是,我覺得睿貴妃一臉正氣,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呢。“
納蘭云溪還是堅持着開口道。
”只是,我們如今已經出來了,再回去的話,恐怕引起皇上懷疑。“
容鈺有些爲難的說道。
”姐姐和姐夫不是還沒出來麼?我們先回去找他們,然後在藉機行事好了。“
納蘭云溪看了容鈺一眼,不屈不撓的說服他道。
重新進宮這麼點小事,他不可能辦不到,只看他願不願意辦了,皇帝此時一定正在處理睿貴妃陷害皇后子嗣之事,他們此時回去的話正好。
容鈺沉吟了片刻,還沒開口說話,便見宮門裡一個宮女一路小跑揮着帕子跑了出來,納蘭云溪定睛一看,原來是容雪身邊的貼身丫環香墜。
”香墜,你怎麼來了?“待她跑到跟前,她忙迎上去問道。
”夫人,皇后娘娘懿旨,說要你重返皇后宮,代她查清睿貴妃下毒之事,以還後宮清明,樑嬤嬤要照顧皇后娘娘,所以,王妃便叫奴婢來傳旨,還好,還不算晚,您還在這裡。“
香墜氣喘吁吁的說完一句話,便上前準別攙着納蘭云溪再往宮裡走。
秋瓷聞言心中一喜,忙低下頭遮掩神色,上前一步先攙扶着納蘭云溪,她這是要跟着她進宮了。
納蘭云溪搖了搖頭,暗道這丫頭還真是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行事也有些出乎常人意料,這倒有點穿越人的習性了,她沒說話,默許了她這麼做,然後看向香墜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原路返回。“
說完後,她又看向容鈺,暗道這下自己要是再次進宮,那容鈺不是剛好可以和蘇玉落一起乘坐馬車回去了?
”本國師也去看看,讓夫人自己進宮,我不放心。“
容鈺見納蘭羽西看她,早就知道了她的那點小心思,也看了一眼香墜說道。
”是,國師請便。“
香墜哪裡敢攔着國師,忙垂頭答應。
然後納蘭云溪看了一眼被晾在一邊半晌的蘇玉落,然後道:”玉落小姐好歹於國師有恩,本夫人會代國師慢慢償還你的,你便坐着國師府的馬車回去吧。“
”不,我也要跟着進宮,萬一有什麼事,我也是可以幫忙的。“
”這位小姐,皇后娘娘並沒有召你進宮,你還是請回吧,你以爲這皇宮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麼?“
香墜是容雪的貼身丫頭,跟着她自然也會被她潛移默化的帶着學自己,聽到蘇玉落的話後,頓時眉頭一皺,頗有氣勢的朝蘇玉落喝道。
”噗……“納蘭云溪一個沒忍住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轉頭看向蘇玉落道:”是啊,玉落小姐,這裡可不是大堯,容國公府便如皇宮了,這裡可是真正的皇宮,禮儀規矩都是極嚴格的,你是老太君的掌中寶,本夫人可不想你跟着我們受了什麼牽連,我們進宮是要查案,又不是好吃好喝的享福去,帶着你多有不便,流觴,你送玉落小姐回去吧,我們這一進去,估計一時半刻出不來,你送她回去再來也是一樣的。“
”是,夫人。“流觴答應了一聲,便轉身上了馬車,等着蘇玉落也上去,蘇玉落站了半晌,見容鈺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頓時受了打擊,一咬牙轉身上馬車去了。
送走這尊瘟神,納蘭云溪幾人又再次回到皇后宮中,此時皇后保胎手術做完,正在好好休養,她將事情暫時交給了容雪,叫她處理,只是容雪哪裡懂得查這樣的事,要她做,她便只能將睿貴妃綁起來嚴刑拷打,讓她說出實情,她可不會什麼抽絲剝繭的斷案手段。
正爲難之時,香墜向她提起納蘭云溪,說了她曾經在侯府做過的事,容雪頓時想起來,這才高興的忙派她出宮去將納蘭云溪再次召回來。
此時皇后宮中皇帝和太子都在,畢竟這是後宮中發生的事,只能是在後宮中進行處理,而且,後宮的事一般都是皇后處理的,皇帝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插手的,除非發生重大事件,但此時他仍在這裡,就說明他是很重視這件事的。
還有一個原因,只有納蘭云溪才知道,那就是可以確定,皇帝是真的暗中寵愛睿貴妃的,也許睿貴妃憑藉的就是她長得像秦玉蓉的面容和氣質,所以皇帝對她應該是明着看不出什麼,實際上是很寵愛的。
否則不可能她和北疆的德妃同時進宮,她已經被封了貴妃,而北疆的那名女子只封了四妃之一便不再動了。
納蘭云溪和容鈺重新進入皇后宮之後,又像皇帝重新見了禮,然後皇帝看着納蘭云溪道:”朕聽聞國師夫人素來斷案如神,今兒還希望夫人能將睿貴妃陷害皇后子嗣這件事查明,朕必有重賞。“
納蘭云溪聽了之後忙開口答道:”是,臣婦不敢拖大,只會盡力查探,將皇后娘娘被陷害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恩,去吧,最好能快點。“
皇帝面有急色的說道。
”是,皇上,本案並不難,臣婦敢打包票,會在兩個時辰之內破案。“
納蘭云溪心中早就有了一套刑偵方案,雖然比較淺顯,但也足夠對付這樣的後宮爭鬥了,一般這樣的人藏不深,所以她對這個案子胸有成竹。
”哦?那就期待國師夫人的表現了。“皇帝看着他眼神閃了閃,頗有些不信的說道。
”是。“納蘭云溪說完後便站起身先往皇后宮尋找容雪去了。
容雪早在裡面聽到了皇帝和她的對話,待她一進到裡面,她便拉着她的衣袖急急的道:”弟妹,你可是真的有辦法找到給皇后下毒之人?這可不是兒戲,而且你還限時破案。看把你能的,我都後悔將你再召進宮來了,若不是想要你立下奇功破了案,更加有得到免死金牌的籌碼,我是斷不會讓你冒這個險的。“
姐姐放心,香墜在路上說了這件事,我心中就在盤算了,連個時辰之內,必然能找到下毒之人。”
納蘭云溪暗道原來容雪是這樣想的,心中感動的同時也暗歎她也是個倔強的,說要替自己求免死金牌就一定要求得到。
“好的,弟妹,那你快開始吧,我給你打下手,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
容雪點了點頭,然後一擼袖子,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樣子。
“姐姐,這個案子不難,關鍵還在睿貴妃身上。”納蘭云溪一把拉着容雪去見睿貴妃。
此時睿貴妃已經跪了幾個時辰了,但是卻始終沒說過話,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方纔她從裡面出來,皇帝和太子詢問她的時候,她也只是搖頭不願意回答他們的問話,也不替自己辯解,看起來倒像是想要一死了之似的。
因爲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皇帝纔會答應皇后,將納蘭云溪再召進宮來,查出下毒害她的人,這樣也不會平白冤枉了誰。
秋瓷跟着納蘭云溪進了宮,卻也被擋在了皇后宮外面,因爲她此時是宮女的裝束打扮,也沒人懷疑她,納蘭云溪讓她在外面等消息,秋瓷給了她一塊帕子,說睿貴妃見到這帕子必然會和她配合,納蘭云溪點頭接了帕子。
她和容雪見到睿貴妃的時候,納蘭云溪先是繞着她走了兩圈,然後便用秋瓷給她的那塊帕子按了按眼角,開口問道:“睿貴妃娘娘,您素來不和各宮裡的娘娘們來往,今兒卻給皇后和劉賢妃即位娘娘都送了血燕粥,您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想到這個主意的?”
納蘭云溪問完之後便離開了她身邊,往容雪身邊走去,走的時候故意裝作不小心將手中的帕子落在了她的身邊。
睿貴妃正閉着眼睛等死,聽到納蘭云溪的話頓時睜開眼睛來看了一眼,她先是看到她的面容後微微一驚,然後又看到自己的身邊落了一塊帕子,她斜着眼睛瞟了一下,一眼就看到帕子上繡着的圖案,心思一動突然直直的看着納蘭云溪。
納蘭云溪也正注意着她的神色,知道她是被那帕子吸引了,頓時睜着無辜的大眼連眨三下,睿貴妃見她扎眼之後眼瞼一垂頓時低下頭去,納蘭云溪也不着急,站着等她考慮好。
半晌,睿貴妃才擡起頭來,眼底已經恢復了清明,答道:“昨兒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時候,聽到她咳嗽了幾聲,便想到了血燕粥最是清肺潤喉,今兒一早我就燉了血燕粥,端了一碗給皇后娘娘送去,剛好柳妃幾位娘娘也在皇后宮中,我便命宮女將剩下的粥都端來了,給其他幾位娘娘也每人分食了一碗,可是,明明是一鍋燉出來的粥,皇后娘娘吃了卻中了毒,其他幾位娘娘吃了卻沒事,這……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睿貴妃終於開了口,納蘭云溪聽着她說話的聲音差點就走了神,這聲音,真是好聽啊,她一開口,連皇帝都神色一怔,沒想到納蘭云溪果然有兩下子,她一問睿貴妃便開口回答了,方纔這貴妃娘娘可是連他開口問都沒回答呢。
“恩,多謝娘娘回答,那娘娘將血燕粥端給皇后娘娘的時候,是親自端來的,還是命伺候的宮人去端的?”
納蘭云溪頓了頓又問道。
“那粥是我今日一早親自燉的,沒有經過其他人之手,燉好放涼了之後,便命宮女盛了跟着我送到皇后娘娘這裡的。”
睿貴妃說完後,納蘭云溪暗道看來這睿貴妃只是藏拙罷了,並不是不懂得後宮爭鬥,否則她便不會親自燉血燕粥,而不是讓別人去燉了,她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
問完之後,納蘭云溪又對容雪道:“姐姐,你去問問樑嬤嬤皇后娘娘將睿貴妃端給她的粥喝完了麼?可有剩餘的?”
“有,有剩餘的,我這就去拿。”容雪聽納蘭云溪問的話有些意思,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如何找出兇手,急急忙忙去了裡面,一會兒便端着小半碗粥出來了,放在她的面前。
“這粥已經用銀針試過了,沒毒。”容雪對納蘭云溪說道,各宮裡的娘娘們在吃東西之前都會專門有宮人試毒的,這碗粥皇后吃之前和之後都沒有毒。
“有些毒用銀針是試不出來的。”納蘭云溪端過那碗粥,然後盯着碗的外面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
之後,她又去了皇后宮中,將她的屋子裡也細細的查看了一番,出來的時候,手中拎着個香爐子。
“弟妹,這都快一個時辰了,你卻在這裡進進出出,就問了睿貴妃兩句話,到底怎麼回事,你快些啊,急死個人。”
容雪見納蘭云溪悠閒的拎出來個香爐子,頓時有些上火的催促他,能不能找出兇手不要緊,反正如今皇后的胎也保住了,若是兩個時辰內她破不了案,那可是欺君之罪,她沒替她求來免死金牌,倒將她的命搭進去了,這樣她怎麼對得起容鈺?
“姐姐,馬上就好了,我不將這香爐子拎出來,那皇后娘娘還有滑胎流產的可能。”
她將香爐子放在皇帝面前的一個小茶几上道:“請皇上派宮裡的識香高手來分析分析這香灰裡的成分。”
皇帝此時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立即命人去找人了。
然後納蘭云溪又道:“皇上,太子,臣婦已經基本確定了下毒之人,睿貴妃她……是冤枉的,如今只待那識香之人來了,分析出香灰裡的成分,臣婦便可以確定兇手了。”
她說完後,又對樑嬤嬤道:“嬤嬤,將今天所有進過皇后娘娘殿內的宮人們全都帶到這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