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在意,不代表徐玉不會多想。
好歹也是娛樂圈打拼多年的人,腦子轉的自然不慢,她一見餘藝,再回過頭看了眼良辛,似乎明白了不少。
這兩人之間,果然有點貓膩!
徐玉登時皺緊了眉。
良辛可是她看上的人,這麼符合她審美的少年,還正好在一起拍戲,緣分來的,就是給美人如雲的娛樂圈,也難以撞上。
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不想錯過。
餘藝一個女三號,竟然敢跟她搶人?
她之前,可是夠給餘藝面子的了。
給臉不要?
給徐玉陰沉沉的視線一掃,餘藝也是回過神來,她這纔看到兩人,先是一愣,而後擡起手,本想打個招呼,徐玉卻是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包廂。
餘藝的手僵在半空,頗有些尷尬。
“你回來了,去哪了?要這麼久。”良辛走上前,自然的擡起手,跟餘藝擊了個掌,“姐姐還能回來,是挺值得慶祝的。”
“剛纔見到個...朋友。”
“朋友?”良辛一改平時和善的性子,竟是有些咄咄逼人,“什麼朋友?你走了那麼久,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餘藝一臉莫名,她和良辛本來就不算熟,當然不想說的太多,乾脆道: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先進去了。”
良辛被她毫不掩飾的抗拒惹的一愣,而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餘藝已經走到了包廂門口。
她壓根沒有想等他回答的意思。
不過是一句客氣話罷了。
眼看包廂門已經被拉開一條縫隙,良辛反應也快,邁步趕上,從餘藝身側伸出手,按住了門把。
門重重的閉合。
她能聽到身後略有些急促的喘息。
脊背貼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爲親近。
已經超過了同事之間應該把握的距離。
餘藝皺了眉,不悅道:“讓開!”
“我想和你說說話。”良辛不僅不讓,手掌離開門把,轉而握住了餘藝的手腕,“姐姐彆氣我。”
他的聲音裡竟然還夾了些委屈。
倒好像餘藝成了壞人似的。
她咬了咬牙,試着掙了掙,良辛不僅沒鬆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重了力道。
下頜抵着她的肩膀。
乍一看,更是親密無間。
餘藝的耐心到了極限,她曲起手肘,撞在良辛胸腹,他疼的悶哼一聲,卻仍是固執的不肯放手。
“你再不鬆手,我要喊人了。”
“喊吧。”他垂着眼,輕聲道:“姐姐,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我沒什麼好和你說的。”
“姐姐和誰關係都那麼好,就是不理我,我有點不高興,我可能是...喜歡上姐姐了。”
他的聲音很輕。
飄在餘藝的耳朵裡,像是懷了無盡的深情。
餘藝一愣,竟是笑了。
良辛沒懂她的意思,有些茫然,還想再說,她卻趁機全力掙開這個懷抱,退後靠着門,嗤道:
“弟弟,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仗着自己相貌不錯,受盡了偏心和寵愛,就覺得全世界所有人都應該喜歡你,所以遇到一個對你不以爲意的,就恨不得得使勁全身解數,來證明自己的魅力。”
“還一口一個姐姐,裝乖賣巧在我這沒用,你從頭到腳,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還有,你也根本不喜歡我,你最喜歡的,應該是鏡子裡的自己吧。”
餘藝打開門,臨進門前,又道:
“對了,以後,離我遠點。”
她是半點都不客氣。
連表面上的和煦,都不願意維持。
良心這種類型,餘藝之前還以爲是年輕不懂事,誰知道現在一看。
嗬,老渣男了。
嘴上說着喜歡和愛,但心底真正覺得重要的,不過一個自己。
她走進包廂,還順便帶上了門。
留下良辛一人,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真有意思。
不愧是餘藝。
她和誰都不一樣。
良辛雖然給拒絕,但卻是心情大好,脣角的笑意甚至比往常更加甜蜜。
餘藝走進包廂,一眼便看到快到貼在拓真身上的豐甜。
他們就差坐到一張椅子裡了。
拓真見她,下意識的推開了豐甜。
“哎呀。”
豐甜低呼一聲。
她沒有防備,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及時扶住了桌角,才省的給徐玉面前丟了人。
即使如此,徐玉也還是嗤笑一聲,拉長了音調道:
“廢了那麼大的心思,連人家的一個眼神都比不過,圖什麼?”
豐甜沉着臉,沒理她。
“坐吧。”
拓真挪了椅子給餘藝,她搖搖頭,選了個和衆人都保持了點距離的邊角,低頭抿了口水。
她面上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剛纔離開之後都發生了什麼,拓真換到她旁邊,幫着給杯子重新蓄滿水,壓低了聲音問:
“怎麼纔回來?你和我哥....”
“沒事,他已經走了。”
“那你呢?”
“我?”餘藝一愣,“我能有什麼事?”
“你臉色可不太好啊。”拓真一臉狐疑,緊張道:“不是吵架了吧?”
“別鬧了,那可是匪行雲。”
她也不知怎得,疲懶的不行,話都不想多說,雙手握着杯子,看着桌上的菜發呆。
難得,竟然有一口都咽不下去的時候。
拓真好心給她夾了兩筷子,看餘藝神情懨懨,到底是有些心虛。
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解釋兩句,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良辛走來,環顧一週,竟是也換了位置,坐到了餘藝身邊。
徐玉的臉色,登時沉了個徹底。
不僅是她,豐甜的神情也是一樣的難看。
餘藝,又是餘藝!
這女人到底是有什麼好的?
怎麼一個兩個,都丟了魂兒似的圍在她身邊?
之前是拓真,現在竟連良辛都給她迷住了!
徐玉和豐甜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憎惡。
她們現在,可是有同一個敵人了。
包廂內暗流洶涌。
餘藝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
她想着,是時候該搬出去了。
匪行雲幫她的次數太多,那棟房子又險些冠上了家的名字,她差一點,就要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是時候該及時抽身。
而且,要越快越好。
拓真和她說了幾次話都沒反應,乾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耐道:
“你想什麼呢?吃不吃飯了?晚上回家可沒宵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