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謹這邊還與沈岸闊計劃着如何得到九州神機圖,沒想到就被一個葛明耀給拿走了,而宇文良知道這件東西被拿走後,卻沒有選擇聲張,而是暗自隱了下來。
九州神機圖這樣東西,雖然人人都想要,但是它卻是見不得光的,不能爲人所知道的,誰要是知道這九州神機圖在哪,誰就會不顧一切的去搶奪,從而引來災難。
但是宇文良不說,宇文謹和沈岸闊還有蘇懷民,就以爲這樣東西還是在宇文良的府上,沈岸闊讓人繪製了宇文良府上的構造圖,安排好人手,準備夜襲宇文良的府上,偷走神機圖。
宇文良是吃一塹,長一智的人,之前他以爲九州神機圖上沒有文字,所以掉以輕心,將九州神機圖只是簡單的放在一個隔間處,沒想到外面的人那麼機敏,居然知道這東西在他的府上,這才被輕易奪走。
現在他已經在府里加強了巡邏,一旦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立即抓起來嚴加審問。這樣一來,沈岸闊派去的人就成了翁中的鱉,被宇文良的人輕易就給逮住。
他們都是效忠沈岸闊的人,知道任務失敗,他們在這裡也活不下去,紛紛選擇了咬舌自盡,宇文良上前卸掉一個人的下巴,留住了一個活口。
宇文良把這些審問犯人的陰毒招數,全部都用在了這個活口的身上,活口耐不住拷打,終是說出沈岸闊是背後的主謀。
既然沈岸闊派人今日來偷,那昨日的就不是他的人這說明,還有第三個知道這九州神機圖在他府上。
宇文良心思一轉,知道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
他讓人放走了那個活口,讓活口回去告訴沈岸闊,他已經知道了他是背後的主謀。
沈岸闊聽後是一時自危不已,備上了幾分好禮,就去了宇文良的府上。
宇文良此時正站在水池邊,喂着自己的水泡眼,這是名貴的金魚品種之一,它的大泡把眼球擠得半朝上,泡膜大而薄,宛如兩隻遊動的大燈籠。
沈岸闊被宇文良的下人帶着走到庭院之內,下人自動退下,沈岸闊對着宇文良道:“老臣參見七皇子。”
宇文良將魚食甩入水池中,對着沈岸闊道:“戶部尚書今日怎麼這麼得空來看我這個閒人。”
沈岸闊立即道:“以前是與七皇子無往來,所以老臣也不敢貿然打擾,不過昨日七皇子將家丁送回,老臣佩服七皇子的胸襟,所以特地前來拜訪。”
看着池水裡的魚抖了抖,宇文良笑起來,轉過身看着沈岸闊道:“本皇子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不喜歡兜兜轉轉的。”
“七皇子請說。”
宇文良對着他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府上有那樣寶物?實話實說,前債一筆勾銷。”
沈岸闊思量了一番,回覆道:“是大皇子來告訴我的,他說蘇懷民找他幫忙,希望大皇子能夠得到那件東西,可是大皇子與那蘇懷民有宿怨,實在不願意再相信他,所以便來找微臣,微臣也時一時的鬼迷心竅,纔派人來七皇子的府上做出了這等事。”
如果按照沈岸闊的話來說,就是蘇懷民先得知了這九州神機圖在他手上,然後在順着往下,宇文謹和沈岸闊也紛紛得知。可是蘇懷民又是怎麼知道這東西在他手中的。
可是沈岸闊的話沒有說全,宇文良也就想偏了去。
沈岸闊自身也是想得到那圖作爲籌碼,沒想到蘇懷民卻趕超了一步,讓大皇子來與自己爭奪,可是大皇子卻選擇了與自己結盟,本也是好事。
他在朝中多年,一直保持着明哲保身的態度,他身爲戶部尚書,平日裡撈的油水太多,如果他參加了黨派之爭,很容易就被人利用,捲入萬劫不復之地。
然而這麼多年來,之前比他官階小的蘇懷民都已經上升爲宰相,而他還是一個尚書,他心中不甘,可是朝廷裡的局勢不夠明朗,宇文堯遲遲未封太子人選,也沒表達過對哪個皇子的特別的喜愛,他不知如何戰隊。
宇文謹前來找他的時候,他心中本也是猶豫,但是宇文謹是嫡長子,繼位的話是承天順地,沒有絲毫的不妥。加上宇文謹願意迎娶沈明珠來作爲交換,他的地位也就更有保障。於是他就將這件事答應了下來。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出了葛明耀這個差子。
宇文良對着沈岸闊道:“這九州神機圖,你們之前見過嗎?”
“從未見過。”
見着沈岸闊如此回答,宇文良心下有了主意,他對着沈岸闊道:“現在這九州神機圖在我的手上,你也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沈岸闊迅速接話道:“老臣今日前來,即使爲了棄暗投明。”
說着,他拿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一番禮物,是之前皇上賞賜的一顆珍珠,這是難得的粉珍珠,顏色鋥亮,看着光滑無比,而且有扳指一般大小,他一直拿着此物當寶貝,準備當做傳家寶傳下去。
宇文良看着此物,不禁笑笑,粉色珍珠,又這麼大顆,是很難得,可是對於他而言,這算不得什麼忠心。
宇文良緩緩走上前去,拿起那顆珍珠,摸了摸,觸手溫華,實是好物。
但是他轉身就將這個東西投入了水池中,粉色的珠子受到衝力,迅速往下沉,金魚們看到發亮的東西,一擁而上,大有將其解體的架勢。
沈岸闊看着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就這樣被丟入了水池中,心中不惱肯定不可能,可是他現在有着把柄在宇文良的手中,他不得不俯首稱臣,宇文良說着東,他就絕不會往西。
宇文良看着沈岸闊的模樣,笑了笑,拍着他的肩道:“一顆珠子而已,我扔了這顆珠子,只是爲了以後能夠賞賜尚書大人更大的珠子。”
沈岸闊明白過來宇文良的意思,立即躬身道:“微臣謝七皇子擡愛。”
宇文良點點頭,對着沈岸闊道:“你既然已經站在我這邊,那我就需要你爲我做一些事了。”
沈岸闊回到自己的府上後,聽聞宇文謹居然來了,心中閃過一絲顧慮,又很快打消,整理了一下衣冠,進去見宇文謹。
宇文謹此時負手而立站在廳堂之中,看着沈岸闊回來了,嗤笑道:“尚書大人在我和七弟中兩頭跑,是不是有點累得慌。”
沈岸闊知道宇文謹這是派人監視了他,知道他去了宇文良的府上,又遲遲未回,很明顯,他們之間的交易,是做不成了。
但是沈岸闊想起宇文良說的話,當下屏退了下人,上前對着宇文謹道:“大皇子這是什麼意思,微臣可是剛剛九死一生的從七皇子的府中回來。”
聽到沈岸闊說着九死一生,宇文謹覺得與他聽到的不相符,便對着他問道:“尚書爲何這樣說?”
“大皇子不是讓微臣去偷那九州神機圖嗎,可是這宇文良像是早知道似的,居然早早就安排人在裡面設下了埋伏,微臣派去的人,沒有一個是回來的。微臣放心不下,藉着探望七皇子的名義,前去打探那些人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宇文謹立即問道:“那後來呢?”
“微臣派去的人,都死了,沒喲一個活口,可是宇文良好像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什麼,言語之間都是在試探微臣。大皇子,這蘇懷民是不是已經和七皇子串通好了,來個裡應外合,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這時候,沈岸闊就往敵人的身上潑髒水,轉移着宇文謹的注意力。
宇文謹皺了眉頭,剛開始的時候,是蘇懷民主動找的自己,如果他沒有來和沈岸闊做上交易,那這次被發現的人,豈不是就是他。
而如果讓宇文良掌握了自己的把柄,他日後怎麼做上這個太子之位。
宇文謹越想越心驚,覺得這次的事,就是蘇懷民和宇文良聯手的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爲了打壓他。
沈岸闊見着自己的話已經在宇文謹的心上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又加上了一把火。
“微臣只是很疑惑,明明那蘇懷民已經知道這九州神機圖在哪,爲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讓您去幫他偷取,如今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日子還被人行刺,傷了喉嚨,現在說話都很困難。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若還是您出了什麼岔子,這位置,會落在誰的手裡?”
其實沈岸闊這番話,仔細一想,也不怎麼講的通,蘇懷民手底下並無什麼能人,如果讓他去闖七皇子府,只會死的更難看。加上這消息是從街邊傳來,準確度還有待商榷,他再朝爲官這麼多年,常常做的事就是將自己置身事外,把危險留給別人去做,所以他纔會想讓宇文謹自己去拿。
但是宇文謹現在不是很清醒,沈岸闊這樣一說,他很輕易的就被蠱惑了。
他對着沈岸闊道:“這次事情沒辦成,反倒還連累了尚書,是我對不住了。”
“大皇子切莫如此說,老臣受不起。”
宇文謹道:“此事我定然會查清,給你一個交代。”
說着他就拂袖而去,滿心就是對蘇懷民的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