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非笑笑:“好,既然如此,那今日的軍演就到這,朕現在讓人回去準備宴席,替攝政王你接風洗塵。”
軒轅非現在只有一個念想,就是快點回到皇宮裡,那樣他纔會有作爲一個皇帝的安全感,他現在最懼怕的就是軒轅琛突然反水,帶着那麼多的士兵和厲害的武器,只怕會在一瞬間就擒拿住他。
軒轅琛看着軒轅非道:“我一路回來,也有些累了,宴席皇上就不必準備了,我先讓人護送皇上回宮。”
軒轅非立即搖頭:“不用,慕容信,你派人護送朕回宮。”
“是。”
慕容信叫來自己的人,團團圍住軒轅非,軒轅非鬆下一口氣,對着軒轅琛道:“朕,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軒轅非說完,就夾起尾巴迅速逃竄,賀堅拿起火銃走過來道:“王爺,爲什麼還要放虎歸山,我們手中掌握着這麼厲害的兵器,我們的人數又遠勝過他,拿下他根本不是問題。”
齊鬆走過來拍了一下賀堅的肩,對着他道:“什麼放虎歸山,那還是一隻虎嗎?充其量是一隻貓,現在除了上躥下跳,他也沒有別的本事了。可是現在王爺若是抓了他,沒有充足的理由,就是謀朝篡位,你讓王爺怎麼向世人言明。”
“好了,這個問題先不要說了,現在軒轅非已經不足爲懼,但是到底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他現在沒有死,我們還是要小心防範,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要說。”
齊鬆和賀堅彼此看了一眼,對着軒轅琛回道:“是。”
軒轅琛讓賀堅下去整頓一下士兵,他將齊鬆引至別處問道:“我聽賀堅說,你最近娶了一個突厥的女子。”
齊鬆頓時笑起來:“是,說起來還沒給王爺喝喜酒,王爺什麼時候來我府上,我一定給王爺補上。”
軒轅琛笑笑:“好。不過,你既然知道那女子是何種身份,就應該小心爲妙,不要因爲她是女子,就掉以輕心,弄不好,還會失了性命。”
齊鬆點頭:“王爺放心,這我知道,明月現在的心的確不在我的身上,但是這無妨,我喜歡她,就會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軒轅琛看了齊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沒再說什麼。
沒問齊鬆之前,他以爲齊鬆是爲了利用明月的身份來完成此事,但是現在一想,他之前並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會向現在的樣子,可見是因爲他真心喜歡明月,纔將她娶進府裡,甚至不介意她的肚子裡是突厥王的孩子。
可是這件事追究到底,他還是利用了明月,他的真心是怕對明月來說也成了假情假意。
軒轅琛帶領着二十多萬的兵甲回到了城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街上,讓百姓知道他們的金國的戰神又再次回來了。
齊鬆駕着馬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下人對着齊鬆來報:“將軍,自你走後,夫人便爲你擔心,可是剛剛聽着你凱旋歸來,確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現在正在屋裡躺着,丫鬟們如何勸,都不肯消氣。”
齊鬆將馬繩交給下人,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齊鬆卸下身上的盔甲,扔在一旁,走向明月的房間。
明月此時躺在牀上,死死的盯着帷簾,雙手緊抓着自己的衣角,地上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都是希望她能夠消氣。
齊鬆讓那些人退下,自己走到了明月的窗前,想握住明月的手,明月卻躲開了,臉也轉向一邊。
齊鬆舔了舔脣道:“我聽下人說,我走之後,你很爲我擔心,可是擔心我被皇上責罵?”
明月露出一絲冷笑:“齊大將軍這麼聰明,怎麼會值得人擔心呢?”
本來齊鬆在接到軒轅琛的密令之後,就去了錢子仲的府上商談,錢子仲是他們安排在慕容信麾下的細作,他才識談吐不凡,很快就得到慕容信的賞識,成了他信任的人。
錢子仲知道軒轅琛想安排一場軍演,讓軒轅非將他自己的心腹兵力全部集中在軍演的場地上,他再讓齊鬆帶着二十萬的北戟軍包圍他們,即使軒轅非有異動,他也能直接就讓他血濺當場。
可是,如果直接提出軍演,爲免會讓軒轅非和慕容信起疑,錢子仲就想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讓軒轅非將齊鬆關押起來,這樣等到火銃在軍演場上一打響,齊鬆就能以救駕爲由,前去將二十萬的北戟軍帶來。
然而這個理由必須要編的事後能夠脫罪的才行,錢子仲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齊鬆的新婚妻子,她的身份特殊,肚子裡懷着的又是突厥王的種,只要軒轅非下旨,想將明月抓起來,而齊鬆奮力反抗,以抗旨不尊爲由將齊鬆軟禁,等到事情已過,只要給明月編造一個另外的身份,齊鬆便可以脫罪。
最開始的時候,齊鬆是不同意這個主意的,畢竟這有可能會傷害到明月,但是除了這個法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也找不出其他的了,就只能依了錢子仲,讓他將這個方法告訴軒轅非,誘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他們設計好的陷阱裡。
明月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齊鬆最先計劃好的,當官兵前來抓人的時候,明月本來恐懼自己的身份居然這麼快就被其他人知道,還想着讓那個人來救她,可是齊鬆卻在此時站了出來,喝退了那些人,並且直接告訴他們,明月是他的妻子,誰也不準動。
後來官兵想着有皇上的旨意在,齊鬆不可能抗旨不尊,於是強硬的想拉走明月,齊鬆怒對官兵,明月不小心被人撞到,動了胎氣,齊鬆這下是真的怒了,直接就斬了爲首的人,告訴他們他齊鬆是不會交出自己的妻子的,更何況他妻子肚子裡面還懷着自己的孩子。
官兵一下子沒有了首領,哪裡還能撐下去,只能暫時先退出了齊府,隨後軒轅非的人就將齊鬆的府邸包圍。
明月沒想到齊鬆可以爲自己做到這一步,她突然看不清齊鬆的心意,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
而齊鬆不顧外面官兵的阻攔,硬要闖出去的時候,明月確時爲他擔心,不管怎麼樣,軒轅非依舊是朝中的皇上,他這樣冒着大不爲的走出去,她待在府上也不能安心。
可是不久之後,卻傳來軒轅琛歸來的消息,齊鬆帶着兵走在街上,好不風光,她本來還不是很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那人送來了一封書信,說明了事情的始末,她才知道她從始至終就被齊鬆給利用了。
齊鬆聽着明月的口氣,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過來,對着她解釋道:“我從未想過利用你做什麼,但是今日的事,的確是迫不得已。”
明月翻身坐起:“齊大將軍不用與我解釋,既然你已經做了,就坦坦蕩蕩的承認,不要找這些藉口。”
齊鬆抿着脣,沒有說話。
明月撫上自己的肚子,想着當日撞她的那個士兵,對着齊鬆質問道:“我問你,當日我動了胎氣,差點流產,是不是你做的。”
人一旦把另一個人往壞處想,那根本就停不下來,不會想好,只會想的更壞。
齊鬆看着她道:“明月,你現在是頭腦氣的有些發昏,纔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孩子是不是會流產,你自己心裡清楚,大夫都說了,只是動了胎氣。”
明月捂着自己的肚子,防備的看着齊鬆:“可是你想這個孩子死,不是嗎?”
她知道齊鬆不會真正接受這個孩子,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小心翼翼的護着,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齊鬆雖然不喜歡這個孩子,但是從來沒有讓她打掉的想法,她今日的話,是傷了齊鬆的心了。
齊鬆欺身上前,將明月逼迫到角落,對着她道:“我要是想打掉這個孩子……”
他的手撫上明月的肚子,另一隻手壓制住明月,讓她不能動彈,他將明月肚子上的手漸漸收緊,明月的眼裡浮現出驚恐的情緒,齊鬆到底還是不忍,將手漸漸鬆開,對着明月道:“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拿掉,不需要饒這個大的一個圈子。”
明月咬着脣,眼裡含着恐懼和怨恨的看着齊鬆,齊鬆抽回了手,直起身子道:“我既然娶了你,就會接受你的一切,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會讓你把他拿掉,也不會讓人害他,這是你可以放心的。”
明月迴避了齊鬆的視線,將身子慢慢縮在被子裡,用厚厚的被子遮擋住自己,齊鬆俯下身,親着明月的額頭道:“不要擔心了。”
明月轉過頭,對着齊鬆道:“大夫說我現在不足三個月,理應和你分房睡。”
齊鬆的嘴張了張,最後說了一句好,大夫什麼意思他們都清楚,分房睡,是指不要行周公之禮,他們雖整日躺在一張牀上,但是齊鬆卻沒有碰過她一根毫毛,他們分不分房,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明月想逃避齊鬆,齊鬆也不想強逼,只能答應下她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