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瑢王府的慕容夕還不知道夏子鈺已經對她已經起了殺心,夏子旭和她坐在馬車裡面,冷冷的對着慕容夕道:“說吧,說的不好,本王現在就把你丟下去,省了本王的功夫。”
慕容夕盤算了一番回答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王爺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你先說。”
慕容夕對着夏子旭道:“丞相中的毒是我下的。”
夏子旭對她投去了眼神,慕容夕接着道:“可是是瑢王讓我下的毒。”
夏子旭頓時覺得荒謬想要將慕容夕趕下車去,慕容夕攔住他:“我可以驗證給齊王殿下看的。”
“你怎麼驗證?本王看你是打錯了算盤,吳凉是夏子鈺的恩師,是幫助他哥哥登上皇位的人,他爲何要殺他。”
“箇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夏子鈺確時讓我不要將解藥交給丞相,只讓我壓制住丞相的毒性,可是丞相若是再不服解藥,活不過七天。”
夏子旭對慕容夕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他找不出一點夏子鈺要殺吳凉的理由,這就和當初慕容夕不信夏子鈺的話是一樣的。
夏子旭掀開簾子,將慕容夕推下馬車,馬車剛纔只行了幾步遠,這下正站在離瑢王府很近的街道之上,夏子旭將她扔在這,無疑就是讓後面的人又把她帶回瑢王府。
慕容夕站在馬車旁,看着後面面色不善的守衛,一把拉住夏子旭的袖子:“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要把我放在這裡。”
夏子旭一下子猶豫了,正想回復慕容之時,一隻長箭卻朝慕容夕的背後直奔而來,夏子旭一把推開慕容夕:“小心。”
慕容夕閃身,而那把長箭卻射入了在馬車上不好躲避的夏子旭身上,射箭的人似乎也被嚇住了,呆呆的趴在牆頭,後面的護衛立即進去瑢王府稟告夏子鈺。
夏子旭一把抓住慕容夕的衣領給她提上來,對着車伕道:“快回府。”
“是。”車伕立即駕馬遠走,夏子旭和慕容夕在馬車裡一個搖晃,夏子旭碰觸到了傷口,更疼了。
慕容夕對着夏子旭道:“這下你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了吧。”
其實慕容夕沒想到夏子鈺竟然已經有了要殺的心思,但是好在這箭來的及時,讓她贏取了夏子旭的信任。
夏子旭捂住肩上的箭道:“先給我療傷。”
慕容夕用小刀隔斷了一部分的劍身,撕開夏子旭的衣服查看傷口周圍的狀況,她按了按,夏子旭吃痛的叫着:“你就是這樣給病人治病的嗎?”
慕容夕看着他傷口處蔓延的黑色血液,神情凝重道:“這箭有毒。”
她沒說之前,夏子旭只是感覺身上傷口處疼,慕容夕說了之後,他就感到有些不對勁,感覺四肢像要炸裂一樣。慕容夕看到他扭曲的臉,知道他的毒氣正在肺腑之間蔓延,急忙拿金針封住了他的經脈,阻斷了毒液在他血液裡的暢通無阻。
夏子旭也在此時暈了過去。
慕容夕將夏子旭帶回他的齊王府,他的王妃是個漂亮溫柔的女人,說話聲音細聲細氣,即使知道夏子旭是不小心幫着慕容夕擋了一箭,也沒有對慕容夕有所責怪。
慕容夕先幫夏子旭清理了身體的毒素,然後藉着買藥之名,想要出府,林聲婉也沒有懷疑。慕容夕知道夏子鈺可能在外面派人守着她,想要來個甕中捉鱉,於是又恢復了當葉夕時的面貌,將自己改裝成了男人,夏子鈺的守衛在外面守了一天,也沒有發現慕容夕的蹤跡。
她先去驛站將綠竹的木牌投遞進去,瘦馬的事越到後面越不好處理,要先以此事引起風波,攻破夏子凌這道防線。
爾後她又轉站長鬆藥鋪,之前慕容夕來過這裡兩次,夏子鈺爲了抓住她,也在這裡設了防,只等她一露面,便抓住她。
可是慕容夕改了容貌,他們就是看着慕容夕進的店,他們也認不出。
掌櫃的開始也以爲是別人,直到慕容夕說出了暗號,掌櫃的將她邀請進房裡,慕容夕對着掌櫃道:“是我,慕容夕,因爲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我需要改一下容貌。”
掌櫃的立即反應過來,驚歎道:“沒想到居然是慕容姑娘。”
慕容夕拿出令牌:“左炙走之前對我說,有了這個令牌,所有的人都歸我調動。”
“當然。”掌櫃畢恭畢敬的答道,其實就算沒有這個令牌,憑着之前慕容夕爲他們所做的事情,他們現在也會聽慕容夕的吩咐。
“好,那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事,只聽命令,不要多問。而我也先將一些話說在前面,我的這個計劃並不是完美無缺,能不能成功,不但在人爲,也要靠很大的運氣。”
掌櫃點頭:“老朽知曉了。姑娘請講。”
而在南郡這邊,綠竹的信被快馬加鞭的傳到,綠竹拿着木牌,知道是時候了。
皇上太后厭惡瘦馬行徑,魏朝人人知曉,被綠竹藏起來的月娘,投身到單昌盛的政敵陳輔秦之下,陳輔秦利用這個機會,到處散播南郡是瘦馬之都,並且讓人彈劾已經成爲巡撫的單昌盛,在自己曾經管轄的地方內治理不力,導致瘦馬之風盛行。
此時的單昌盛正在南郡交接一切職務,準備上任,沒想到突然就來了這樣一個當頭棒喝,打的他腦子清醒不了。
他對綠竹怒斥道:“不是讓你殺了她嗎?她怎麼又會到陳輔秦的門下。”
綠竹只是解釋當時他的確讓人對着月娘捅了一刀,可能是後來被人救走,又覺得心有不甘,纔會到陳輔秦那裡告狀。
單昌盛心裡責怪綠竹的粗心大意害苦了自己,卻從來沒想過明明綠竹向來都是心細如髮的人,怎麼偏偏在這件事上出了蹊蹺。
單昌盛還需要靠着綠竹來改變眼下的局面便道:“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最好快點想出一個完全之策,不然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綠竹淡然道:“大人莫慌,綠竹在聽說大人出事之後,便在心中想了一個對策。”
“快說,”單昌盛望着綠竹,綠竹道:“綠竹聽說長安的丞相大人已經中毒許久,都沒有解藥,晟王殿下甚是擔憂,可是巧了,綠竹前幾日得到了一個藥丸,據說能夠化解一切毒素,綠竹想大人若是拿着這個去向晟王殿下求請,晟王殿下一定會答應大人在皇上面前求請的。”
單昌盛頗有疑慮的看着綠竹:“你那藥哪裡來的?可可靠,若是我讓丞相大人吃下,沒有用處倒還好說,要是丞相大人出現了其他不良反應,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綠竹低頭抱拳道:“這個藥綠竹已經派人檢查過了,沒有毒素,就算大人給丞相,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這法子是慕容夕想的,夏子凌現在最想的事就是如何讓吳凉康復,什麼藥都在給吳凉送,如果此時夏子凌得到了解藥,當然什麼都會答應。
單昌盛現在處於絕境之中,他無法確定綠竹給了藥是否有效,可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再等了,他在得到綠竹給的丹藥後,連夜啓程,想早日趕到長安。這藥若是遲了,他可就一點機會就沒有了。
綠竹送他上的馬車,看着馬車絕塵而去,露出笑意,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在單昌盛的身邊他也可以功成身退。
單昌盛讓人不眠不休的趕了三天,趕到長安之時,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風塵僕僕的到了晟王的住所。
夏子凌原本是不想見他的,儘管他之前在扶植單昌盛,可是現在他與瘦馬有關係,他若是在和他有交集,難免會惹得皇上的太后的不喜,可是單昌盛又說自己有辦法治吳凉的病,這就讓夏子凌不得不考慮。
慕容夕的突然失蹤,沒有人爲吳凉壓制病情,他前日去看他時,他就已經在昏迷不醒了。只要有一絲救治吳凉的機會,他就不能放棄。
單昌盛被人請進晟王府後,就拿出了丹藥,夏子凌也很懷疑這藥到底能不能治吳凉的病,不過他讓人檢查出無毒後,也就想着死馬當活馬醫的給吳凉服下。
他敢讓吳凉服,吳凉可不敢隨意服下,他畏病在牀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刺客,他想也應該換個策略了,他對着劉奇使了一個眼色。
劉奇領會對着夏子凌道:“殿下請交給我吧,我去給老爺服下。”
夏子凌將丹藥給了劉奇,劉奇倒水的時候將袖子裡真正的解藥換在了手裡,讓吳凉服下,只過了一個時辰,吳凉的毒便是全清了。
夏子凌大喜:“看來這藥果然有效。”
吳凉只是笑笑,這解藥在他中毒初期,便請了高人來解毒,但爲了引出下毒者,他一直沒有服下,不過看來下毒之人已經有了察覺,他就只有先服下這解毒之藥。
夏子凌回去之後,劉奇又對着吳凉彙報了他昏迷這幾天發生的事,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們衣服上的火鶴花的粉末。
劉奇告訴吳凉他後來讓秦太醫也查看了,這火鶴花只對有寒疾的人才會造成痛苦不堪,而這唯一值得懷疑的,就只有慕容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