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暫時的。
我是個知足的人,絕不會在這時像那些傻逼少女一樣歡脫地拍着胸口發出“得救了~~”,但我看見這間小破屋的傢俱時真心想象馬教主一樣咆哮下!
尼瑪!!這麼簡潔的房間是鬧哪樣!!整個房間就他媽一張書桌一個書櫃一張牀!我他媽躲哪裡!!書桌下還是書櫃裡還是牀底下!
好吧是我二缺了,根本就不該指望高瘦白美能在房間裡給我放個能躲能藏的保險櫃或二次元空間……後面那個只有機器貓才能實現的東西就先不說了,保險櫃這種東西就算他放了!我也絕逼只會遇到“沒有密碼打不開”、“打開後躲進去卻被美少年們點火燒”的情況!
怎麼辦啊……這下真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果然還是要變出機關槍掃射美少年Killbill嗎?
這間屋子窗戶沒有關,站在房間裡完全能看見走廊上美少年們的動向。我運氣還算好,滾進了走廊靠中間的一個房間,所以暫時沒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美少年們發現,但是尼瑪!!這個好運也只是暫時的好嗎!!一間間搜過來遲早會發現這個房間有人好嗎!
別問我爲什麼不用隱身咒……對道士而言,用隱身咒和呼吸隔絕咒其實很簡單,但你要是看見外面那些美少年是拿着一根根鋼條——我都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拿來的——衝進屋子東捅一下西戳一下南南北北都不放過呢?
你總不能再我念個把身體空氣化的咒術或者在房間裡像李小龍一樣施展高柔韌度體操吧!
沒辦法了……果然只能走捷徑了……雖然這招我已經很久沒使過了,但現在從被長老斥責“好的不學專學壞的”的救命招數可真夠諷刺的……不知道長老知道我用這招金蟬脫殼後會怎麼想,不,不如說,就算長老知道了,也只會斥責我“學好道術就不會用上這個方法了吧!好的不學專學壞的!”andsoon。
我墊着腳尖,躡手躡腳地蹭到門邊鎖了門,然後用靈力具現化出一把椅子,拆着椅子爬上書櫃,開始用力而又小聲地在天花板上鑿洞……
是的不用看了,這就是我的救命損招,小時候沒學好道術被長老罰閉門思過時,我沒少用這招從密室裡逃脫。具體說來就是先用靈力在天花板上轟出一個洞,然後在爬上去後用靈力把碎掉的天花板修復,因爲在這過程中會用上隔音術,掉下來的天花板碎屑也會用靈力球裹住,所以從外表上看倒是看不出什麼……當然,這招在長老面前是起不了作用的,但用來迷惑外面那堆屁道術涵養都沒有也沒什麼靈力的美少年,還是足夠了!
這次我運氣不錯,沒怎麼用力就用靈力轟出一個洞,回頭再看窗外的少年,竟然隱隱約約能看見他們手裡拿着的鋼條前端了!我去他們是雷達嗎!哪有這麼快的!
我沒時間發呆了,轟開天花板就縱身朝着上面一跳,右手扒着天花板邊緣剛準備用力往上面翻,突地一隻手從裡面伸出來拉住了我!
!!!
一瞬間我真的是這個反應。
那隻手似乎沒什麼惡意,拉住我後只稍微用了下力,跟着立刻是一個把我往裡拖的動作。
緊急關頭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在窗戶剛剛透出一個美少年拿着鋼條的手的瞬間接着那手的力往上一跳,四平八穩有驚無險地將整個身子都收進了二樓與三樓之間的天花板夾層中。
那手鬆開我後也沒閒着,向下一伸,撈過我用靈力球包裹的天花板碎屑又往天花板上一抖,瞬間只見一道極淡的白光閃過,石膏碎屑又整整齊齊地排在了天花板上,晃眼一看就像天花板沒被開鑿過一樣,只不過這手沒用靈力修復天花板,而是僞造了個天花板完好無損的假象,開了靈視向下看,立刻就能看見那些拿着鋼條衝進來的少年。
嘖嘖嘖,一會兒功夫都拿着鋼條進來抽人了,之前還敢說是怕我被其他人攻擊才衝過來保護我……這做人哪,說話臉皮不要太厚。不然我除了門絕對告誡天下女同胞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美少年們在房間中東戳西戳搗鼓半天,沒搜到任何東西,很快又退了出去。
那手在旁邊推了推我,然後指着背對我的少年們,用一個很輕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你看他們的脖子。”
“很白。”我立刻給出了回答。
“……”那聲音明顯嘆了口氣,“不是讓你看這個,是讓你看他們脖子上的那根線,有沒有看到?”
我立刻眯起眼睛趴在天花板上看,接着倒抽一口冷氣:“操屍線?”
“……你們管這個叫操屍線啊。”那個聲音頓了頓,跟着說,“剛纔你也看到了,情況就是這樣,那傢伙用捆魂線控制了下面這些人類,就算他們不想,被那傢伙控制着也沒法反抗,只能淪爲他的傀儡。”
我明白了。
難怪那些美少年那麼整齊劃一地操着鋼條從籃球館翻出來找我,原來都是被高瘦白美那個囧貨操縱着。我只是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那我之前聽見他們說把門砸開和兩面包操抓住我的話是誰說的?”
“是那傢伙用這些人類的聲音說的。他能操縱人類說話,讓人以爲是其他人在說話。”
“很強啊。”我盯着漸行漸遠的幾十個美少年,最終也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那聲音在旁邊嘆了口氣:“也不是沒辦法破解,只要斷掉他和這些人類的捆魂線就行了,問題是你和這些人都做夢,想斷掉捆魂線就得先從夢裡醒來,我問你,你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嗎?”
“有。”我毫不猶豫,一秒即答。
接着沒給那聲音反應的時間又補充道:“不過承影在時我會穿睡衣的……”就算是把劍,那外表也是雄性啊,該有的…(那什麼)…不該有的…(那什麼)…他都有,就算臉皮厚如我,也會十分憋屈地穿着睡衣睡覺吧。
那聲音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
說着那手往我肩上一搭,跟着就準備施力把我往外推,電光火石間我抓着拉手往前方一帶,一句忍了很久的話就這麼砸了出來:“你倒是現個形啊!說了這麼多話你好歹露個臉啊!姐姐我一直對着半截手說話也很毛骨悚然的啊!!”
是的,沒錯,我從縮進天花板起我就一直在找那手主人的人影,但看來看去都只發現半截手在旁邊動來動去,雖然從各種意義上講我都知道那人不會害我但眼睜睜看着半截手在眼前動來動去……這視覺效果也未免還是……太驚悚了吧?!
話音剛落,另一隻手突然從我身後繞過來捂住我的嘴,跟着用力把我往後面一帶,眼前景色突地一變,光影交錯間只見房間天花板書櫃窗戶滿池鱷魚被拉成視網膜中不斷減淡變白的點,再然後整個世界彷彿被無數線條切割重組,橫橫豎豎短短長長地重新形成異空間。
我定了定神重新睜眼,再看眼前,已是一處似曾相識的廢墟。
“……”←毫無虛假的第一反應。
捂着我嘴的那手還沒放,但那瞬間他拖着我往後帶的感覺卻是無比逼真。我一邊想着這次回頭應該能看見他露臉了吧一邊迅速地回頭,然後驚悚地發現身後又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少年!
這少年看着很軟,皮膚很白頭髮也很軟,半垂着眼簾的模樣十分可愛,我估摸着他應該沒超過十五歲,但看見他的樣子後還是徵了兩下。
一徵——他將我從高瘦白美的夢境中拖出來後鬆了口氣,卻沒鬆開捂住我嘴巴的手,而是擡起第三隻手撓了撓頭:“好險,剛纔差點就被發現了。”
二徵——他說完那句後擡起頭看着我笑了笑,清清亮亮的眼裡滿是關切的情緒,全然沒有當初在贊達拉房間看見他時那番畢恭畢敬而又謙恭的模樣。
“你沒事吧?”少年這樣問我。
我呆了至少三秒,然後極爲勉強地發出“嗯嗯唔唔啊”的聲音,少年跟着愣了三秒鐘,然後立刻反應過來,鬆開捂着我的嘴道:“抱歉,忘了。”
我沒接話,主要我還在驚訝,如果剛纔我的描述還有人沒看懂的話,那我現在做個簡單說明:1、少年長得很軟,是那種皮膚白晰頭髮細軟眼神也很懵懂的軟,或者是說那種一看見他就想把他推倒強×扶起來再推倒再強×類型的軟,但他除了被我拉着的那隻手捂住我嘴巴的手擡起來撓頭的手外背後還有至少四五隻手……
以及,他和贊達拉房間裡那個給我留紙條的男生長得一模一樣。
姑娘們姑娘們姑娘們!別我最開始看見贊達拉房間裡那個男服務生時沒說他軟,媽的黑燈瞎火你看得清個毛,總之現在的問題和問題的關鍵是我對着這麼個熟悉的陌生人且對方還長着五隻以上的手外我該露出什麼表情?!
我覺得……
大概笑……
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