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簡直要暴走了,目光森冷的瞪着太子道:“太子殿下,這麼晚了,您來這裡不是夢遊吧?有事您去忙!”
滾你丫的!
太子溫和笑道:“孤經過此地,見睿親王府的車馬停在宮門口,特來問候王叔和王嬸,不知王嬸爲何在此?王叔呢?”
木九久翻了個白眼兒,是得到雲沐風深夜進宮的消息,前來查探情況的吧?
淡淡道:“睿親王進宮去了,您請自便!”
“哦!”太子做了然狀點頭,“還不知王叔何時出來,要不,讓孤送九久回府吧!”
木九久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一腳把他踹飛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謝太子殿下,臣婦與睿親王夫妻恩愛,一刻也離不開他,臣婦要在這裡等他。”
太子笑着搖頭,一副‘你這是在嘴硬氣我’的表情,“你就不要說賭氣話了,以前類似的話你跟孤說過千萬遍……”
“以後這樣的話她只會對孤王一個人說!”雲沐風眸光森然,周身帶着肅殺的之氣,大踏步而來。
太子脣角一抖,不慌不忙,施施然的行了半禮道:“睿親王叔,孤行經此處,見王嬸在此,特上前來問候則個。”
那雲淡風輕、理所當然的樣子,一點也沒調戲人家老婆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感。
雲沐風攬住木九久的腰,柔聲道:“九久,我們回府吧!”
語畢旁若無人的相擁着上了馬車,待到車簾落下,他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身體有些生硬,面上的寒霜和微抿的嘴脣顯示了他此時的心情。
木九久心中一沉,靠在他肩膀上,做小鳥依人狀,溫柔的問道:“事情很順利啊?皇帝佬兒有沒有自己打臉?”
雲沐風冷硬的道:“怎麼?是孤王出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敘舊了?”
木九久討好的笑道:“哪有敘舊啊?他以前巴不得我死,現在突然轉性還不知憋着什麼壞呢!”
雲沐風胸膛一起一伏的,顯然是在生氣,不陰不陽的道:“你以前可是對太子癡迷的很,那種甜言蜜語他都聽膩了吧?”
都沒一本正經的跟他說過一句情話!難不成她心裡始終裝着太子?
木九久表示很無辜啊!那是原主那傻妞兒乾的好麼?跟她沒關係啊!
但這話怎麼解釋啊?
她承認有點小心虛,撒嬌道:“哎呀~,人家沒記得跟他說過那麼肉麻的話,就算說一句半句的也是因爲那時候不懂事嘛!”看他的臉更冷了,弱弱的道:“再說,都過去了。”
雲沐風這些道理都懂,但一想到她以前癡戀太子,跟太子說過跟他沒說多的這樣那樣的情話,他心裡就難受想被誰踹了兩腳似的。
痛的喘不上氣來!
木九久簡直想跳下馬車,回去暴揍太子那渣男一頓。又想告訴雲沐風她不是原主了,她是全新的木九久。
可是雲沐風周身逐漸變冷的氣場,讓她感到頗爲委屈和惱怒。
骨子裡的驕傲,讓她默默的坐直了身子,遠離這個製冷機,坐到馬車一角,透過車簾的縫隙,茫然的望着大街上的燈火,不由得鼻子一陣陣發酸。
雲沐風見她這樣子,心裡也是又怒又委屈,別過頭不看她,省的心軟。
二人就這樣僵持了一路,到了睿親王府,雲沐風首先跳下車,但沒像往常那樣回身把木九久抱下來,而是頭也不回的大步進了府。
木九久在車上坐了半刻,才面色平靜的掀開車簾,下了車。
帶着一大幫子侍從、護衛走在華燈璀璨的睿親王府,心裡卻覺得分外孤單,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
剛纔她已經放下驕傲,討好的解釋、道歉了,還要她怎麼做?若是前世的自己,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撒嬌賣乖的討好一個吃飛醋的男人。
這就是愛嗎?
愛讓她幼稚,讓驕傲的她放下自尊,讓堅強的她變得脆弱,讓女漢子變成了小蘿莉……
現在的她還是她嗎?
還好,她的內心依然強大,沒有哭鬧癡纏。表面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按照平時的習慣,練功做瑜伽,洗洗睡了。
雲沐風在前院書房走來走去的來回踱着步子,他以爲木九久會親自來或者派人來請他回攬月閣就寢,可就等來等去,都過了平時就寢的時間,還沒見攬月閣來人。
韓瀟悄悄的進來,在門口站住,小聲道:“主子,剛纔我去攬月閣看了一下,王妃已經歇下了,不會有人來請您啦。難受就回攬月閣吧,您這樣轉的咱們眼都花了!”
這次陸乘風也點點頭,他從小跟着主子,還沒見過主子這樣心神不寧的時候。
雲沐風頓住腳步,厲眸射向韓瀟,韓瀟早就準備好了,側身就閃了出去。
雲沐風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堅持不住回了攬月閣。
他是男人,應該讓着女人!他比她大,而且大了十歲,應該讓着小孩子!
雲沐風斂了氣息,進了臥房,見木九久已經睡着了。她抱着被子,睡得並不香甜,眉頭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一個苦惱的夢。
他退去了外衣,在她旁邊躺下來。
木九久的警覺性很高,在他脫衣服的時候她就察覺了,她沒有睜開眼睛,脣角的線條柔和了些。等着他像往常一樣摟着她睡,但是他只躺在牀邊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二人中間的距離,木九久一陣火大,他這是還來勁了?翻身給他一個後背繼續睡。
翌日一早,木九久醒來,雲沐風已經上朝走了。這是成婚以來她第一次早起不腰痠腿痛,以前總是咬牙切齒的罵他索求無度,今天如此輕鬆應該高興纔是,爲什麼她的心裡酸酸的呢?
蜜月還沒過完呢,感情就開始變淡了麼?然後呢?慢慢的左手握右手,慢慢的形同陌路?
她要不要把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事告訴他?他會把她當成怪物嗎?
真是煩死了!
木九久甩甩頭,還是不想了,她沒做虧心事,幹嘛把自己搞得這麼煩?他雲沐風不是瞞着她初戀的事嗎?一個和尚都有情史,有什麼資格對她甩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