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對登基大典和立後大典非常重視,底下的官員自然不敢怠慢,爲了辦好此次大典,耗費巨資,不惜人力與物力,務求盡善盡美。
人家皇上自己出錢,多大的排場誰也說不出什麼。
農曆三月初三,春回大地,萬物復甦。這一日南月退出了歷史的舞臺,正式改國號爲大月。雲沐風登上皇位,揭開了新的歷史篇章。
幾乎是天色還灰濛濛的,明亮的啓明星才落下,作爲主角的雲沐風與木九久,就起來換裝。
木九久身着以紅黃兩色爲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兩袖旁繡着大朵牡丹,鮮豔無比。裙裾很長,拖在地上煞是沉重。裙裾上繡着鳳凰牡丹圖案,華麗無比。
頭上的鳳冠金光燦爛、珠光寶氣。旁邊帶有鑲着寶石的金步搖,尊貴奢華。
木九久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不認識了,這簡直就是一座行動的金山!
光頭上的鳳冠壓的擡不起頭來,何況還有鳳簪等象徵身份的飾物插滿了一頭。
那邊雲沐風也在一衆宮女太監的伺候下穿上了一身明黃色的禮服。
冕旒上的珠串,隨着他的呼吸輕輕擺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惹得一直守在一旁的李福,不時緊張的看過去,生怕那珠串有個斷裂或者散碎,今日可是大日子,絕對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看到木九久打扮妥當,隆重出場,雲沐風帶着三分寵溺、三分愛慕、四分莊重的攬過木九久的腰,與她一起出了菊香宮,親手把她扶上了鳳攆。
在她耳邊柔聲道:“累了就說,朕會一直在你身邊扶着你。”
木九久像個機器人一樣,微微點了點沉重的頭,步搖上的流蘇撞得叮噹作響。
太尼瑪沉了!
“咣!咣!咣!”洪亮的鐘鼓鳴聲打破了皇宮上空的安寧。
小德子高聲稟報道,“皇上,吉時到了!”
“好!”雲沐風沉聲應了,深深吸了口氣,刀削斧劈般的臉上柔情散去,已都是威嚴冷肅。
從今日開始,大月的大好河山真正換了主人,完全屬於他了。
緩步登上御攆,鐘鼓聲已經敲了十八響。
司禮太監揚聲道:“起駕~”
禮樂響起,盛大而隆重的登基、封后儀式拉開序幕。
雲沐風端坐在御攆上,穿過重重宮牆。母后被灌下毒酒、寺廟裡孤苦的童年、刻苦的少年、身在江湖也逃不開的暗殺……,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
如今,他有了江山、有了嬌妻愛子,人生得意,莫過於此!
在鼓樂齊鳴中,儀仗隊浩浩蕩蕩的由禁衛開道前往太廟,沿途看熱鬧的百姓盡皆伏在地上。這是大月的新皇,天下共主。從此,主宰他們的命運,也擔負着他們的安危太平。這個時候不用禮部官員提醒,衆人就齊齊跪了下來,無比虔誠的磕頭。
而文武百官早已在太廟等候,只等帝后到場……
登基與立後大典都有其固定的程序,雲沐風和木九久一抵達太廟,就有禮部官員上前指引他們,何時何地行何禮。
一舉一動都有嚴格要求,出不得半絲錯,爲了今天的大典,雲沐風和木九久也花了一天的時間練習,應付的倒也自如。
待得焚燒了祭文,緊接着就有官員上前,宣讀登基詔書和立後詔書。
詔書的內容是什麼,木九久都沒耐心聽,她身上的衣服和頭上的首飾實在太重了,壓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雲沐風的手一直拖在她的後腰上,暗地裡給她使着力氣,讓她更輕鬆一些。
但在衆位大臣和各國來賓面眼裡,這成了雲沐風大庭廣衆之下與木九久親暱,對木九久呵護有加。
臉皮比他還厚!蘇文清衝雲沐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出息!在這中場合還不知收斂,這是顯擺得到了木九久這個寶藏嗎?
百官心裡也是暗自嘆息,皇上如此寵愛皇后。皇后母家勢力又太強大,軍權在握,將來難免有外戚專權的隱患!後宮,必須要添人,決不能讓皇后獨享恩寵!
不管大家怎麼擔憂,儀式照常進行。詔書一念完,就有官員奉上玉璽和皇后金印。
雲沐風與木九久高高站在臺上,文武百官在禮官的指引下整齊劃一的跪下,高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這一刻呼聲震天,天地都保持了沉默,盡顯皇家威儀!
雖然明知什麼萬歲、千歲都是假的,可這一刻,木九久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激盪了一下。
這畫面太震撼了,一排排官員跪在地上,臣服在她腳下。
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只有親自感受,才知道站在金字塔頂端,能掌握天下生殺大權,是一件多麼讓人興奮的事。
難怪那些皇子皇孫,都拼命的爭奪皇位,弒君殺父、骨肉不認。這種高高在上,受萬人膜拜、臣服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接下來是新皇冊封太子、加封文武百官,大赦天下。
文官之首的丞相之職由顧非墨擔任,公孫漠任吏部尚書,雲承睿任戶部尚書一職位。
李然橫爲兵部尚書,木哲武爲鎮國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
就是明裡暗裡幫助過雲沐風的世家也都得了爵位或者賞賜,可謂皆大歡喜、皇恩浩蕩。
畢嚴、霍憲一衆老臣雖然也得了封賞,但並沒得到多少實權。他們揣度着朝廷的形式,不由得爲自己擔心起來。
這文臣之首是顧非墨,武將之首是木哲武、李然橫,李然橫又是大長公主舉薦的。這顧家、木家、公孫家掌握着大月的大半個朝堂。
而這三家都是皇后的人,他們擔心的外戚專權,來的也太快太猛烈了些。
但想歸想,這時候還是要笑着恭喜,他們不會作死在這個時候蹦出來。
人羣裡一雙怨毒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淹沒在人羣裡。
木九久特工職業的原因,對危險總是特別敏感,她立刻感覺到一陣寒意,目光掃過羣臣和各國來使,卻沒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