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白色劍刃從冰羽手中射出,打在紅袖欲向前漫來的步子。
冰羽收回長劍道:“你敢再上前半步,我就要了你的命!”
紅袖臉上暈開的魅笑終於散開了,她忙後退一步,故作鎮定說道:“姐姐這是要對我下狠手了?”
“少廢話,今日我不與你糾纏,你還是快些回你的地煞冷冢去吧!”
說罷,冰羽跨馬朝平襄城跑去。
紅袖看着遠去的冰羽,一股紅色靈光從手中揮出,將插在腳邊那些冰羽劍一掌打碎。紅袖露出一臉邪魅的狠意來:“哼,我到要看看你還能橫多久!”
“手下參見魅鬼羅剎……”身後兩名眼睛以下半遮面紗的女子從馬背上走了過來,拱手行了道。
“白虎、玄武兩位聖姬站在到了各處?”紅袖看了一眼身後那兩名女子,冷聲問道。
“回魅鬼羅剎的話,白虎聖姬和玄武聖姬此刻已經到了黑石鎮口的林子中了,這會正剛往這邊呢!”
“趕往這邊?”紅袖雙眼眼珠子轉了一會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兩人過來……”
身後那兩名女子遲疑對視一眼後,拱手道:“是。”
“魅鬼羅剎,有何吩咐?”那兩名女子走到紅袖身後,開口問道。
紅袖轉過身來,手中推出一股紅色的煙霧來……
當那兩人意識到自己紅袖眼中那股冰冷的殺氣時,她們已經被紅袖手中的紅色霧氣薰倒在了地上。
“魅鬼羅剎……你……”一名女子伏身在地上,煞白着臉色後退而去。
紅袖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來,她隨手彎下腰去,撿起一把地上砍斷的冰羽劍,朝那兩名女子走去。
“魅鬼羅剎,饒……饒命……”
兩名女子顫抖着身體朝後伏身退去。
紅袖舉起手中那把緊捏着的冰羽斷劍,猛地插入其中一名女子的身體,那名女子口中吐出一股鮮血後,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看了一眼露着一臉邪笑的公主,
紅袖咬牙猛地將手中那把冰羽斷劍拔了出來,那名女子痛苦**一聲,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另一名女子見狀,自知逃跑已經無望,她忙掙扎着虛弱的身體爬到紅袖身邊,扯着她的衣角哭求道:“魅鬼羅剎……求您……放過……小人……”
“放過你?”紅袖撩起那名女子眼角的一抹碎髮,沾着鮮血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聲說道,“好啊,我現在就饒了你,你走啊!”
那名女子忙叩頭哭吼道:“謝魅鬼羅剎,謝魅鬼羅剎,謝魅鬼羅剎……”
說罷,那名女子掙扎着從已經死去的另一名女子身邊爬了過去。
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爬處一丈之遠的那名女子,身後劃出一行血痕來。
一道白色劍刃猛地射了過來,一股紅色的鮮血從那名女子的後背滋了出來。那女子爬了幾步後,腦袋輕輕倒了下去,定在原地,不動了身影。
身後的那羣馬匹漸漸逼近而來,紅袖伸起手來,猛地朝自己胸口劈了一掌……
白虎聖姬和玄武聖姬從馬背上跨步而下,跟在她們身後的其他女子也紛紛從馬背上走了下來,見一身紅衣的公主伏身在一名死去女子的身邊,正傷心垂淚。
白虎聖姬和玄武聖姬手捏兩把布傘走到紅袖身邊道:“紅袖,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不過……”說着,紅袖就抹起了淚水來,“只不過我們的兩位姐妹被歹人給害了……”
正說時,前去查看情況的一名女子趕了過來,那名女子拱手道:“聖姬,她們是被夜女羅剎的冰羽劍所殺!”
“夜女羅剎?”白虎聖姬起身道,“這個叛徒!”
“紅袖,她去了哪裡?”玄武聖姬扶起受傷的紅袖問道。
紅袖故意扶着自己的額頭,裝作有些眩暈回道:“她……她朝平襄城的方向去了……”
“你們兩人先扶魅鬼羅剎在此休息片刻後,再來平襄城與我們匯合!”白虎聖姬朝身後兩名女子說道。
白虎聖姬快速跨上馬背:“玄武,我們走!”
玄武將紅袖扶到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那我們先走了!”
“嗯。”紅袖扶着自己的額頭道,“玄武聖姬,你們若是追上了冰羽,千萬要念在當日她與我們在一處的份上,繞過她啊!”
“魅鬼羅剎,你可真是個處處爲他人着想的大善人啊,可是那個夜女羅剎,她不僅背叛了我們冢主,今日還連殺了我們好幾位姐妹,即使冢主念在她昔日服侍過她的份上,不追究她的麻煩,我們可不能放過她!”還沒等玄武聖姬開口說話,身後一名女子便開口說了起來。
“是啊,紅袖,冰羽這個叛徒,背叛地煞冷冢在先,殺我冢中姐妹在後,她幫着那個涅火紅蓮重生主,不知壞了我們地煞冷冢多少好事!此人若是不除,定是我們地煞冷冢的一大禍害!”
“玄武聖姬,想當初,我與夜女羅剎一起進了隱市地煞冷冢,承蒙冢主眷顧,分了我們兩人爲左右羅剎,可如今……不曾想,夜女羅剎……她……她居然受人蠱惑,改還新主,投了他處去……”紅袖邊說邊抹起眼淚來,“想是夜女羅剎也是一時糊塗,犯了些錯誤,若是兩位聖姬和諸位姐妹見了她,先問清她離開地煞冷冢的緣由,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你們不顧不問的,便將她殺了,我……我這個做妹妹的,也會爲她感到難過的!”
紅袖越說越是難過起來。
白虎聖姬開口說道:“玄武,快上馬,可不要讓冰羽那個叛徒跑遠了。”
“你們兩人,照顧好魅鬼羅剎!”玄武朝紅袖身邊那兩名女子說了一句後,便跨上馬背,和白虎聖姬帶着一衆半蒙着下半張臉的女子朝平襄城趕了過去。
平襄城。
雲南王府外廢舊的破廟中,一名青衣女子拱手跪在了尚若雲的眼前……
尚若雲後退幾步,臉色變得有些愕然,她喃喃道:“什麼少主人,你們在胡說些什麼……”
“少主人,我等並未有半點虛言,如今,主人已經殞命,您就是我們的新主人了!”
“你們所說是我娘?”
“沒錯,主人之前委託我們,若是有一天她老人家不幸殞命於中原,讓屬下們務必要照顧好你!”
“你們……你們果真是我孃的屬下?”
“是,少主人!”
“快快請起!”尚若雲走到青鸞身邊,扶起她的胳膊道,“姐姐可是我們毒門的人?可是我並未見過你們,看你們的穿着,怎麼像是西域人?”
青鸞站起身道:“沒錯,我們都是西域人。”
“西域人?”尚若雲臉露幾分驚訝,“我母親名叫竇婉兒,他是我們尚府毒門的官家姨娘,怎會……怎會與你們西域人有關係?”
“少主人,難道主人沒有跟你提起過她的身世嗎?”
“你們……你們少誆我,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一掌毒死你們這些西域惡賊!”
“少主人,我所說句句屬實,並沒有半點虛假!”青鸞忙拱手行禮道。
“我乃堂堂尚府三小姐,雲南王李晟之妻,你們若敢欺騙於我,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少主人,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像吧!”青鸞收起雙手道,“主人她本是大宛國的公主,名叫阿朵拉,大宛滅國後,我們這些人一路護送阿朵拉公主逃亡小宛,在小宛國國師牟融的幫助下,主人才受到了小宛國國王的幫助,等中林國代軍的軍隊離開西域之後,我們便偷偷潛入中林國,爲了光復大宛國,阿朵拉公主不得不委身接近尚府,與那個處處留情的尚府老爺尚凱榮結爲了夫妻,可是公主她一心想着救了她的小宛國國師牟融,於是,在尚府老爺去往江南經商之時,他們經常私會於尚府……”
“住嘴,不要說了,你怎能如此誣陷於我母親!那位叫牟融的西域人只不過是與我家有生意往來的絲綢商戶,因爲他與我母親有商業上的往來,所以日漸熟絡了起來,我母親便讓我們喚他一聲伯伯,他怎可與我母親有私情……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定是你們這些人瞎說的!”
尚若雲明顯有些激動起來,眼上的神色也漸漸變得難堪:“走,你們給我滾出去!”
說着,尚若雲一手推出,一股毒霧便從她手中擊打過來……
青鸞隨手一揮,便將那道毒霧擋在了劍刃上:“少主人,我等受公主之託,今日纔去了那片樹林營救於你,若是我們那這些話來騙你,我們大不可與那有上古神獸火鳳凰護體的夜夢羅作對的!”
“夜夢羅,哈哈哈……”尚若雲緊閉着的眼睛又睜了開來,咬牙心中暗暗想到,“尚若輕,無論用盡各種辦法,我都要讓你死在我手中!”
尚若雲平復心情後,轉身對對面站着的青鸞說道:“既然你們說的是真話,那你們可不要辜負了我娘生前的心願!”
青鸞見尚若雲終於想通了,便激動一笑,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忙跪在尚若雲腳邊道:“屬下誓死跟隨翁主……”
青鸞身後那幾名西域雜耍藝人也忙跪了下去,齊聲喊道:“屬下誓死跟隨翁主……屬下誓死跟隨翁主……誓死跟隨翁主……”
尚若雲想到有這股西域力量做自己的幫手,解決掉尚若輕也就多了幾分勝算,她便露出一臉的微笑來,走到那羣西域人身邊,忙將他們扶了起來:“諸位快起來,我母親是被那尚府毒門的六小姐尚若輕若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我功夫修爲尚淺,不能與此人對抗,我夫君雲南王又忙於政事,不便出面與此人對抗……所以,報我母親之仇的事,還要仰仗諸位了”
青鸞和那羣西域人紛紛站了起來。
“翁主,還有一事,不知小人當講不當講?”青鸞遲疑半晌後,終於開口說道。
“說吧,何事?”
“翁主,其實……”青鸞將說道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您的生父並不是尚府的尚凱榮老爺,而是……”
“而是誰?”尚若雲的臉色異常的鎮定,並不像先前知道她母親是西域人那般,“你們不防直說吧!”
“翁主,你一直喊伯伯的牟融,他……纔是你的親生父親!”
“哈哈哈……”聽完青鸞的話後,尚若雲居然大笑了幾聲,“我當是什麼要緊之事呢,原來是這事!”
尚若雲停住大笑着的嘴巴道:“沒關係,我父親是何人,這並不重要,如今我已經是朝中雲南王的王妃,區區尚若毒門又算的了什麼?只要你們幫我殺了尚若輕那個賤人,日後你們想來王府就來王府,想去毒門就去毒門,只要產除尚若輕這塊絆腳石,我尚若雲誰也不會怕的!”
聽完尚若雲的話,青鸞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堪起來,她忙上前一步道:“翁主,您可是我們大宛國唯一的皇室血脈了啊,我們大宛的復國大計,可全都靠你了,你萬不可爲了一時之快,或者兒女私情,忘了公主的遺願了啊!”
“什麼?難道你們找我就是爲了讓我幫你們光復大宛?”尚若雲轉頭問青鸞道。
“翁主,不是您幫我光復大宛,而是我們會輔佐您登上大宛女皇的位子!”說着,青鸞從懷中拿出一塊圓型玉壁來,“翁主,您看,這就是象徵大宛皇權的通天玉壁……”
“通天玉壁?”尚若雲看着青鸞手中那塊白色玉壁,遲疑了好半晌後纔將那塊玉壁接了過來,“皇權?”
“沒錯,只要翁主肯聽在下的,等報了公主的仇之後,跟隨我們回西域,這大宛的皇帝之位就是您的了!”
“皇帝之位,我的?”聽到青鸞的話後,尚若雲的心中已經開始碰碰直跳起來,可爲了不讓對面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尚若雲極力掩飾着自己內心的激動之色,故意裝出一副很坦然的樣子來,“此事談何容易,我母親和牟融兩人做不成的事,我一個弱女子怎能的手……”
“翁主莫要傷感。”一名西域男子上前說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中林國,小皇帝並不知事,朝中大事皆被那羣有權有勢的大臣左右,御親王和定北王今日又消失不見了蹤跡,公主李傾華又是個女流之輩,她手中沒有兵權,是掀不起大風浪的,您又是雲南王妃,只要我們合計將中林內部搞亂,就不怕此事沒有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