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知道了,王爺對這王妃可歡喜着呢,現在你冷不丁的告訴王爺王妃死了,王爺自是一時難以接受。”秦管家抹了一把額上冷汗,臉不紅氣不喘的爲燕楚開脫。
不過這話,他想,他也說得一點也沒錯的紡。
王妃怎麼就突然死了呢,怎麼莫名其妙就死了呢?
秦管家很不解,但對林大夫的醫術還是十分信任的,不由蹙眉詢問,“王妃,到底死因是何?”
這王妃和王爺是打宮裡回來的,莫非是宮裡邊兒的誰,對王妃下了毒手……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甌!
光看王爺剛纔的反應,倘若王妃的死真跟宮裡的誰有關,只怕王爺定會不顧先前的一切韜光養晦之計,勢必要將那人抽筋剝皮,才能以解心頭之恨的……
“是嗎?”林大夫挑了挑眉,隨即一臉惋惜,“可惜,這王妃福薄,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急症,竟一下子就暴斃身亡了。”
“暴斃?”秦管家感到詫異,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再意味深長的多問了一句,“果真,不是別的什麼原因?”
林大夫曾是宮裡邊兒的御醫史,宮裡那些歹毒的勾心鬥角他都見識過,現下秦管家問的如此別有深意,他自然懂得,微微搖頭,“王妃體內並沒有中毒,也沒有內傷的跡象。”
“這樣……。”心中大石完全落下,秦管家暗自舒了一口氣,不禁側目,看向了門外院子裡,依舊開的一片姣好,似火如荼的木棉花,也目露惋惜,“看來,當真是王妃福薄了……。”
這個王妃,機智過人,聰穎果敢,有勇有謀,確實是難得能尋到足以匹配王爺的佳人。
可現在……
莫怪乎古人常言,天妒紅顏。
若無秦管家先下手將林大夫拖了出去,想必真會死於自己的手上也說不定……看着那榻上看起來只是像睡着了的胭脂雪,燕楚袖中的雙拳握的很緊很緊,指骨幾乎捏碎。
怎麼會死呢。
明明剛纔不久她還在讓自己生氣,還給自己親手剝橘子吃,還……同自己相吻的。
她不是很強嗎,她不是比誰都狠,比誰都橫嗎?只怕連天都不會放在眼裡,怎麼可能會死。
一步,兩步,三步,步步若灌了鉛,令他似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走到她的身邊。
緩緩坐與榻沿,動作輕的,像怕驚醒了她,大手撫上她白如雪的容貌,即便脣失了色,肌膚失了色,她依舊絕豔不可方物。
“雪……。”僅一字,已經道出了他對她所有的情感,憎恨、厭惡、憤怒,還有,喜歡。
大手撫過胭脂雪冰涼的頰,隨之移向她的鼻翼下,不死心的探着她的鼻息,傾身,將臉貼在了她的胸口,耳朵傾聽着她的心跳。
明知林大夫的醫術縱然不是冠絕天下,但也算得上是高明的,人有沒有死,林大夫還不至於會如此糊塗的弄錯。
但他就是不死心。
然,當指尖探不到絲毫氣息,耳朵聽不到丁點心跳聲音,手,便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耳朵嗡嗡作響。
蹭的站起身,一把拔除懸掛在榻上方的一把玄鐵古劍,燕楚雙眸再度血紅如荼,殺氣騰騰的直往屋外奔。
“王爺,您冷靜點,冷靜點!”太過了解自家王爺性子的秦管家趕緊將礙事的林大夫攆走後,便匆匆進了主屋,看到簡直像走火入魔的殺人狂的燕楚,連忙一把拽住了燕楚持劍的手,“王妃的死與皇后太子無關,您不能啊!”
“有關!”雙目赤紅,燕楚如野獸低吼。
如果不是他們屢屢咄咄相逼,她就不會跳進荷花池,就不會爲了給自己解圍而去救夕妃,也不會莫名突病暴斃!
“王爺,相信您已經聽到老奴與林大夫的話了,王妃之死,確實與他們無關,王爺您要慎重,千萬不可將此事與當年皇后害死您雙生妹妹之事混淆了啊!”秦管家知道這件事一直都是王爺的心病,可他仍舊不怕死的,殘忍的揭開了這道傷疤。
因爲自打那件事以後,但凡王爺身邊有誰死了傷了,王爺都會本能的將所有的罪過和恨,全都加諸在了皇后和太子的身上。
“你、竟、敢……。”果然,被提及這件成年往事,燕楚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波動,那幽幽看向秦管家的赤目,像修羅的嗜血眼睛。
“王爺,如果您
執意要去殺了皇后和太子,就請先殺了老奴!”撲通跪下,秦管家赤手握住了燕楚手上玄鐵古劍的劍刃,直抵自己的咽喉。
玄鐵古劍的劍刃十分的鋒利,秦管家的手掌被割破的鮮血淋漓,一串串血珠,隨劍刃滾落到他的衣襟。
猩紅的血液刺痛了燕楚的眼,那被塵封的不堪記憶,在一點點被殘忍的剖開。
五歲那年,寒雪飛舞的那個冬夜,被噩夢驚醒的他,在睜眼的那一刻,竟看到了一幕他永遠也不想看見,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幕。
他的親生母親,竟拿着一把匕首,一刀,兩刀,狠狠的刺死了他的雙生妹妹!
像個魔鬼!
他嚇得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只感覺自己臉上和全身,全都濺上了睡在自己身旁的妹妹的鮮血……那滾燙的感覺,讓他就像被置身在大火裡燒着,至今,都無法忘記。
哐噹一聲,手裡的劍應聲而落,燕楚像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身子搖晃了兩下,便癱坐在了地上,神情呆滯。
看到自己從小一手帶大的王爺成了這副真的比傻了還要可怕的樣子,秦管家趕緊跪走到了燕楚面前,蒼老的聲音裡,透了幾分哭腔,“王,王爺……您別這樣,別這樣嚇老奴啊!”
本想像王爺小的時候那樣,他輕輕去拍拍王爺的頭,卻發現滿手的血,終究只能顫抖的僵在半空。
燕楚沒有任何的反應和迴應,眼睛空洞的嚇人。
見狀,秦管家一時無法忍住,竟低低的哭了起來,老淚縱橫。
但沒哭幾聲,秦管家突然大叫一聲,“王爺,說不定有一個人可以救王妃,有一個人可以救王妃啊!”
秦管家所有的話,燕楚已經全然聽不進耳朵裡了,但是,卻將‘可以救王妃’這五個字生生聽了進去。
“誰,誰可以救她?!”靈魂彷彿頃刻回體,而回神的第一件事,燕楚便是緊緊抓住了秦管家的手臂。
只覺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捏斷的秦管家一時也顧不得疼痛,趕緊回答,“您忘了嗎,這次您毒火攻心,是欽天監明瞭大人救的您,他可是有享負能起死回生肉白骨盛名的神農宮第七代宮主,他說不定會有辦法救王妃的!”
“對,對對,哈,哈哈,本王怎麼把他給忘了,怎麼能把他給忘了!”一拍腦門,燕楚笑的近乎癲狂。
“王爺,阿容今天去了陝關巡視大軍的訓練,恐怕……。”秦管家眉頭微蹙,若是阿容在該多好,這小子素來機靈得很,而且他不在,王爺肯定會……
不出秦管家所料,燕楚立刻毫不猶豫道:“本王親自前去!”
不容反駁的撂下這話,便疾步起身,取了屋中所掛的一副水墨丹青圖後,機關匣裡藏起的那半張青銅鬼面具,匆匆撕下身上的盛裝,換上一件無甚顯眼的黑衣,難捨的最後看了一眼榻上的胭脂雪後,便吩咐一聲,“給王妃多蓋些被子,等本王回來。”
說完,便開了後窗,跳窗離開,直奔皇城。
擔憂的望着窗外燕楚急速消失的身影,秦管家嘆了口氣,踉蹌從地上起身,腳步蹣跚的走向了軟榻。
待到榻前,秦管家依令行事,爲已經不會再知道冷暖的胭脂雪,緩緩蓋上了厚厚的棉被,“王妃啊,如果您好命,還能活下來,那您一定要和王爺好好的過,切莫背叛王爺,莫捨棄王爺……可否。”
雖如今燕楚一身武功被明瞭的梅花針封住了五層,但五層的功力對他的輕功和身法並無甚太多影響,仍舊快過鬼魅。
這也是爲何,燕王府的護衛和侍衛縱然都是高手如雲,卻沒有發現自家王爺經常這般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的緣由。
一會子的功夫,燕楚便如入無人之境的進了戒備森嚴的皇城,駕輕熟路的到了欽天監所居住的混挲園。
這次倒是好,明瞭既不在哪個難找的犄角旮旯里名曰閉關修煉,實則在煉各種毒藥,也沒有在什麼打坐觀星,而是正在偌大的混挲園子裡,給象徵了兩百零八顆星宿的混挲樹澆水。
混挲樹的花朵是妖豔的暗藍色,一園子兩百多棵,怎麼看,都是妖異比豔麗多上幾分,詭譎的不行。
燕楚沒有多少心情去管這些混挲樹如何,視線搜尋到了樹下正在澆水的明瞭,便如盯住了獵物的豹,縱身一躍,便從房頂上跳下,幾步掠到明瞭身前,狠狠掐住了明瞭的脖子,危險脅迫,“不許有
任何掙扎,只要你救活一個人,我就放了你!”
縱然明瞭經歷過無數生死劫難,被像個鬼一樣突然無聲無息出現,突然掐住了自己脖子,要讓自己救人的男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脅,卻還是頭一遭,驚嚇也是頭一遭。
因爲喉嚨被掐的太緊,無法發出聲音,他只能用點頭表達。
燕楚料到明瞭是個惜命之人,知道他會乖乖聽話,不會做任何對他自己不利的事情,便放心的從掐脖子改成了揪着他的衣領,火速折回王府。
期間,明瞭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偶爾悄悄去看戴着青銅鬼面一言不發也看不出個什麼神情的燕楚。
這詭異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能救人的醫者的?
莫非,他和上次燕王妃提及的那個給他寫字條屢屢威脅她的蒙面女子,是有關聯的?
明瞭很想開口追問這個答案,但是他並不笨,自然知道像他們這樣的神秘莫測之人,是絕對不會吐露半點對自己很可能會暴露身份的關聯之言的,故而,他只得將這些問題在腦中盤旋不下。
直到,當威嚴浩氣的燕王府赫然映入眼簾時,明瞭頓時眼前一亮,心中便有了幾分篤定。
這三番兩次,所救之人都是在這燕王府,天底下,能有如此的巧合?
幾個腳下飛踏到了燕王府的屋頂,縱身躍下,燕楚揪着明瞭跳進去時的那扇後窗,進了主屋。
聽到響動,秦管家便心知是王爺回來了,這一次,他沒有再出面與明瞭打個照面,而是用了許久未用尚且還敏捷的身手,迅速的躲進了房間的屏風後面。
王爺此番親自去將明瞭‘請’來,就已經十分的不妥,很容易讓明瞭這隻狡猾的狐狸懷疑王爺的身份,若他秦管家這個全燕國的人都知道是燕王最得力的心腹,竟熟識現在戴着面具尚還不明身份的王爺,明瞭必定會更加懷疑王爺的面具下,就是燕王,繼而,不免會聯想到燕王居然是在裝傻賣癡。
若被這個來燕國目的不詳的明瞭知道了王爺這個秘密,絕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之後可以殺了明瞭,但是,像明瞭這樣的國手神醫,實在難得,莫說王爺會不會殺,就連他也不想。
畢竟,王爺的毒再沒弄到解藥前,明瞭就還有用。
如此這般,現在能不讓明瞭第一時間懷疑到王爺的身份,纔是繼續維持兩邊繼續‘和睦’合作的最好方式。
燕楚揪着明瞭到了榻前,方纔緩緩鬆開了明瞭衣襟上的手,如燃着熊熊烈火的緋眸,自打進來起,就一直在榻上冰冷死屍一具的胭脂雪身上停駐不動。
不用燕楚吩咐,一看胭脂雪幾乎已近死透了的模樣,明瞭就已經焦急的自動上前,將手指搭在了胭脂雪的腕上。
縱然已經不行醫多年,但醫者的本性已經深入骨髓,故,此刻明瞭的第一反應的心神,全都在能不能救活胭脂雪上,絲毫沒有去想旁的東西。
譬如,這個詭異的面具男人,爲什麼要救燕王妃,他與燕王妃,到底又是個什麼關係之類……
以前,燕楚從不知緊張爲何物,現在,卻……袖中緊握的雙拳在微微顫抖,薄脣抿的很緊很緊。
“怪哉怪哉……。”明瞭突然眉頭緊鎖,臉上露出怪異的興奮,“明明已經死透,生命跡象全無,卻還有一息心脈尚存,有意思,真有意思!”
“你能救活?!”聽明瞭如是說,燕楚有些激動的追問。
明瞭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若我師傅鬼谷子還在,救活這燕王妃自然不在話下,可我學藝還不足師傅的六成,實在無能爲力啊……。”
“你敢耍老子?!”希望落空,燕楚悲中生怒,又是一把狠狠扼住了明瞭的脖子,力氣之大,竟將明瞭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明瞭立刻就面色泛了青白之色,兩眼翻白,舌頭微吐,眼看只要燕楚手上一個用力,就能給活活掐死了。
躲在屏風後的秦管家,透過屏風縫隙將此刻情形收進眼底,不由努力忍住了想要衝出去制止燕楚行爲的想法。
就算王妃救不活了,可王爺的毒還需要明瞭,王爺又怎可以將明瞭給殺了?
“她若死了,你就得給她陪葬!”燕楚一字一句的發狠說着,手上的力道愈加加大。
已經感覺呼吸極其困難的明瞭,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等……等等!我……我知道……知道有方……方法能救她!!”
喉嚨被死死掐住,不僅說話困難,自然吐字也不會太清楚。
可燕楚聽得分明,手上便即刻一鬆,又換成揪起明瞭的衣領咄咄逼問,“說!”
明瞭揉着脖子,不住的乾咳,可架不住如此氣勢可怕的燕楚,大氣還沒喘上兩口,便忍着嗓子發疼,趕緊回答,“我,我師傅留下的輪迴丹,正可以,可以救活這無病無傷而無故暴斃的燕王妃……。”
“那丹藥呢?!”燕楚知道鬼谷子何等盛名,也對輪迴丹略知一二,可他與很多人同樣都以爲,輪迴丹不過只是說書人杜撰的傳聞而已。
此番若是別人說輪迴丹確實存在,他或許不信,可這話是鬼谷子的關門弟子長百草,現在的明瞭說的,他自然相信,也不得不信。
“神農宮被玄冥宮所奪,自,自然在玄冥宮人的手裡。”提及玄冥宮,明瞭眼中驟然涌起滔天的恨意。
得了答案,燕楚終於將明瞭放了開,不願耽擱分毫時間,就往進出的窗口走去。
被扔到了地上,跌坐在地的明瞭,一邊揉着脖子,一邊望着燕楚轉身走向窗戶的背影,忽然詭異的笑了,“玄冥宮的毒藥像來非千金不換,可你知不知道,玄冥宮搶奪我神農宮的良藥,需要拿什麼來換麼。”
玄冥宮本就是製毒一門,毒藥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自然賣毒,只要收取些錢財或者寶物就可了。
可神農宮那些救人的寶藥聖藥,他們玄冥宮苦思冥想研究幾十年,都分析不出藥中配方,自然是賣一粒就少一粒,何等的彌足珍貴。
“當然知道。”冷冷的,毫不在意的扔下這四個字,燕楚頭也不回的,縱身躍出了後窗。
屏風後的秦管家見狀,面上盡是懼意,向來波瀾不驚的雙眼瞪若銅鈴,差點就要忍不住衝了出來,前去制止燕楚的瘋狂行爲。
玄冥宮,六國江湖最毒的門派存在。
可,這不單單只是意指玄冥宮中人所用所煉之毒夠毒,更多指的是,玄冥宮中人的心腸和手段。
玄冥宮以售賣毒藥,很早就已經錢財萬貫,所換得的奇異珍寶更是數不勝數,所以他們不缺錢,一點也不缺。
這就是爲什麼,他們在售賣從神農宮搶奪而來的丹藥時,售賣的理由纔會有那麼多千奇百怪,狠毒無比的花樣。
若拿買丹藥之人的眼睛手腳,甚至是心臟亦或是全身鮮血來換,那都是輕的。
更甚者,是要拿買藥之人一家人的性命,或者,讓買藥人殺光他們指定之人。
故而,不知有多少人曾爲了得到那一顆神農宮已經失傳的救命丹藥家破人亡,又不知道有多人,成了一國,乃至好幾國無數人的公敵,天天過着心驚膽戰,有今朝興許沒明天的亡命天涯的生活。
但最惡毒的,還是莫過於成爲他們玄冥宮的藥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爲他們試毒煉毒,甚至是吃下毒草毒花,讓其在自己的身體裡生長。
那種滋味,絕對是無法想象的生不如死!
此刻秦管家真是心急如焚,偏偏又出去不得,只能不停在屏風後的方寸之地上來回踱步。
但願,但願此次玄冥宮的人,不會給王爺太可怕的交易理由……
“想不到,燕王妃你還有如此的好福氣,竟有如此藍顏知己,肯爲你去和比魔鬼還可怕的玄冥宮做交易。”撣了撣身上塵土,明瞭目不轉睛的瞅着榻上的胭脂雪,嘴角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徐徐起了身。
屏風後的秦管家聽明瞭這般自語,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
看來,明瞭對王爺身份的第一反應,並非是懷疑他就是燕王,而是因爲王爺對王妃的過度關切,讓明瞭以爲王爺是王妃的姘.頭……
明瞭這樣的疑慮雖讓人哭笑不得,但總好過他懷疑燕王是在裝瘋賣傻來得強。
步至榻邊,明瞭突然彎下了身,臉湊在了胭脂雪的耳畔,那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越發的詭異了幾分,“王妃你可知,輪迴丹不是誰吃都能輪迴的。如果能成功拿到輪迴丹,你吃下後,若是能醒過來。那麼你,就是我找了多年的重生之血……。”
他的聲音很小,小的,或許只有胭脂雪才能聽得到。
透過屏風細縫,將明瞭動作看的清楚,卻聽不見
明瞭究竟說了什麼的秦管家,不由蹙起了眉峰。
這個明瞭,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夜幕很快開始降臨,伴隨着雷電交加的風雨。
大開的窗門在風雨搖曳中,被吹的哐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