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宮也好,要是再像昨日那樣發生點什麼事,奴婢可真不知道怎麼辦。”
“鸚鵡,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伸手拉着鸚鵡,在自己身邊坐下,滿含感激的看着她。
“夫人待鸚鵡這麼好,這都是鸚鵡應該的,倒是夫人剛纔爲了何事生這麼大氣?”
“我……”生氣,瞪圓了眼,這時她纔回想起方纔在院子內自己乾的事情,她居然對那些士兵發火了,有多久,她沒做過一個真真正正的自己了。
自從知道了那個狠心男人的把戲,她便決定隱藏自己所有的情緒。
因爲她知道唯有如此,才能保證自己不再深受傷害,才能保留自己僅剩的自尊,如果她所有的情緒都被那個人看在眼裡,他定會更加肆意妄爲,更加邪惡的對付她。
她只有表現得毫不在乎,一臉冷漠,唯有如此才能挫敗他。
她怎麼會在除了鸚鵡之外的人面前隨意的顯露自己的情緒,這樣太不應該了,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揮手示意鸚鵡退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好的”縱使真的擔憂,但鸚鵡也只得強忍住,有些事情,夫人不願說,那她便不會問,就比如剛纔所發生的事。
“不是不願進宮嗎,不是害怕面對昨天宴會上的那些異樣眼光嗎,那爲何,我還是想要進去,只是因爲倔強的不服輸嗎?”託着下顎,如墨般的水眸瞬間變得空靈起來,她的頭真的好混亂,好混亂。
今日是和親宴典之日,玉龍吟命人將整個宮廷精心的修飾了一番,安置了宮廷樂隊藝伶,在御花園內辦起了酒會,四處擺放着又高又長的餐桌,餐桌之上堆滿了宮廷御廚精心烹製的食物糕點。
這是一場盛大的聚會,凡是可以談及婚嫁的男男女女們都盛裝出席,御花園內不僅空曠秀美,而且叢林小道頗多。
玉龍吟叫人在那些隱蔽的樹蔭下安置了許多形狀不一的木椅,每一條木椅只能坐上兩人,恰到好處的附和了這場和親宴典。
和親宴典之上,毫無階級之分,三皇一聲令下,宣佈宴會正式開始,即時,所有的男男女女紛紛紛紛步入會場。
這時男子會拿着餐盤挑選上幾樣精緻可口的食物,送至自己對眼看中的女子面前,示求愛意,若是相互中意,女子便會嬌憨溫柔的接過,然後兩人攜手走進安置着木椅的隱蔽小道內,互傾愛戀之情。
也有大膽的女子,若是見着自己中意的男子,便會主動地上前,開口詢問道,“是否介意爲我夾上一些可口的菜餚?”若是男子微笑首肯,那便註定兩人之間有戲可唱。
若是男子婉言拒絕,那女子便能立馬明白到男子對她並無多餘想法,而此時女子也不會覺得尷尬和不快,大家都會聰明的將方纔的事情視爲一場尋求幫忙的玩笑話而已。
當然也有人刻意打破這種特定的習俗,撒起潑來,就好比水至善現在遇到的這種狀況。
“你爲何不肯接過我手中的盤子,爲我夾菜?”挑眉,清麗貌美的女子一臉憤怒的舉着餐盤,怒火中燒的望着眼前欲轉身移開的男子。
“朕對你並不中意”轉過身,低頭瞧着眼前驕橫的女子,水至善冰酷的臉上更顯寒冷。
“你憑什麼不中意我,我哪裡不好嗎,我可是白雲國內最漂亮的女子,論才論貌本郡主都是個
中翹楚……”
“你聰慧也罷,美貌也罷,都和朕無關。”水至善冷冷的打斷她,視線毫不在她面上停滯片刻,轉身便踏步離開。
“你看上那個下賤的女人了是吧!”不顧男人眼中的冰冷,羅敏郡主跑步上前一把緊緊的拽住他褐色的袖口,滿懷嫉妒的道。
“你說什麼?”咻的抽回被她抓住的袖角,水至善面容陰狠的瞪着她,雙手緊握成拳。
“我真沒想過,堂堂水印聖主竟會看上那般下作的女子,一個臭名昭著,萬夫可指的女人……啊”話剛落,臉上一痛,一個巴掌狠厲的落在羅敏的美豔的左臉上。
五道清晰的指印刻在臉上,紅紅的,瞬間,左臉便腫了起來。臉上是一陣麻木的火辣辣的疼痛,瞪大了眼,美眸內噙着淚水,不置信的道,“你居然打我,嗚嗚……”
“記住,下次再說這種話,朕就割了你的舌頭。”雙目充斥着血色,水至善嫌棄的看着她,警告道。
宴會剛開始,他便四下裡尋找着水雲奴的身影,在瞧見厲甚嗥的那刻,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本以爲,他會像昨兒那樣瞧見她跟在厲甚嗥身後的嬌小身影,卻不想叫他失望了,那人根本沒來,失落頓時染上心頭。
再收回心思,擡首恰好對上厲甚嗥帶着鄙視和狂妄得仿若操控衆生的嘲諷笑眼,他便知道那人不是沒來,而是厲甚嗥沒讓她來。
而此刻心情恰好不好的他,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一番,卻不料某些人就是不如他所願,死皮賴臉,不顧廉恥的想要牽扯住他。這些他都能耐着性子跟她糾纏說理。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眼前的女子居然對着他肆意辱罵他心中的人兒,這點,他萬萬不可饒恕,若非看在她是白雲國的郡主,白雲正的表妹,此刻她還能不能開口說話,用鼻呼吸,那就不得而論了。
臨秋時節,氣候不熱不冷,恰是休憩的好天氣,百無聊奈的白雲正命着宮人將寬大的睡榻擡到了御花園內,整個身子慵慵懶懶的躺了上去,柔和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在身上,一陣的好眠,正當步入睡眠之中,卻被隨侍的護衛一語驚醒。
從榻上翻身跳起,幽深的眸子朝着侍衛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不由得變得陰晦起來,爲何他那表妹這般愛給他添亂惹事。
“你不打算去管管?”那名侍衛美如冠玉,玉樹臨風,雙手環抱着一把精緻的長劍,擡眸朝着方纔瞧見的方向看去,一臉冷峻的對着身下
靠躺着的白雲正挑眉道。“那可是太后老人家最寵愛的侄女。”
“你別忘了太后也是你的母親,你也是那丫頭的表哥。”他討厭白雲峰的挑釁,就像是篤定了他回去一般。
於是,他撤回正欲起身的姿勢,又懶散的靠躺在牀榻上,可憐迷人的桃花眼還未來得及閉上,就聽得上方傳來一聲譏誚的冷斥。
“母后可不知道我在這兒,相反的,姨丈和羅敏都知道你的見死不救。”
是啊,這個問題,他都差點忘了,真後悔答應隱蔽的將他帶來,而且還是在不知他意圖的情況下,他這賠本的買賣做得可真有些虧大了。
一陣哀嘆之後,白雲正只得無奈的起身,他可不想這備受母后寵愛的侄女真發生點什麼事,那樣到頭來吃苦的只會是他。
“發生什麼事了?”站至兩人中間,視線恰好
落在羅敏那張紅得跟燒豬蹄子似的臉,心裡惡寒不已,這水至善下手可真夠狠,怎麼說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怎的就生不出半分的憐愛之心來?
好在衆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絲毫未注意到這邊的舉動,不然怕是又要大驚一場,這次的和親宴典舉辦得真可謂是風波不斷啊!
“嗚嗚……表哥,他打我,爲了那個賤女人打我?”
‘賤女人’,莫非指的是那個厲王妃,正當白雲正沉思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又聽得一聲低沉盛怒的咆哮。
“你再敢說句試試?”一聽賤女人三個字,水至善漸熄的怒火又騰昇上來,緊握着的雙拳又快速的舉起,面容陰鷙的瞪着她。
聽着他絕冷的聲音,再看着他舉起的大掌,羅敏立馬轉至白雲正的身後,小手緊緊的拽住他的左臂,低着頭,一臉閃躲的摸樣,她的臉現在還疼痛着,她怕那巴掌再擱下來,她的命也快沒了。
“哎……君子動口不動手,況且她還是朕的表妹,面子還是該留點的。”
羅敏打小驕橫慣了,給她點顏色瞧瞧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若是當着他的面子被打,他估計早晚也得玩完,他那母后可是寶貝得這丫頭極緊,他可受不了她那一狀。
“管好你的女人,別再讓她給朕出生麼亂子,這次朕給了你面子,下次朕就不會了。”他的視線冷冷的對上羅敏掛滿淚水的眼,像個地獄修羅般,面容陰寒冷酷,磨牙低沉警告,渾身充斥着殺意。
他深惡痛絕,殺意滿滿的眼冷冰冰的看着她,羅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方纔真的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若是方纔表哥未向他求情,他是否會真的殺了她,這個男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去觸碰了,再也不會。
‘什麼叫做我的女人,擺脫,她只是朕的表妹而已,他若真是有這樣的女人,還不把他給折騰死啊!’聽着水至善那聲雷厲的警告,白雲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腹誹道。
察覺到拉着自己的小手劇烈的顫抖着,白雲正才意識到羅敏真的害怕了,視線朝着那裡去的人望去,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快意的笑,看來你真的喜歡上那女子了,後面的戲應該會精彩絕倫吧!
只是不知道朕的那枚如意金牌何時能派上用場。
遠遠地,站在御花園內連着湖兩岸的小橋上,厲甚嗥收回注視的視線,深沉的眼瞬間陰鷙無比,看來,水至善真的很在乎她,在乎到不容得任何人對她肆意侮辱,這樣的認知,他非常的生氣。
“你爲何不把她帶來?”
剛想轉身徑自離宮而去,就出現一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沉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黃袍着身,金冠束髮的俊逸男子,厲甚嗥冷冷的道,“和親宴典於她並不需要,她是本王的妻子,當不得這場宴會的主角。”
“呵呵……”妻子,好一個妻子,眼前的人竟然能道出這麼個詞來,玉龍吟正視着他陰沉深諳的眼,嘲諷道,“朕不知道會有讓妻子當衆出醜,獨自面對難堪的丈夫。”
“聖上這話何意?”
“何意,厲王爺,你該不會記不得昨日的彈指一解了吧!”
“她當着本王的面勾引男人,本王只是對她小懲大誡罷了,何足掛齒。”他本以爲將她那般醜陋樣子暴露人前,所有對她窺視的人都會瞬間對她失了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