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子自小跟着聖上長大,對於聖上的事情,他知道的沒有九,也有八,如若白雲聖主在他旁邊強推側擊,一個不小心,他道出了皇上的某些秘密。
屆時,若是因爲他的原因而害得聖上被他設計,蒙了羞,那他怕是死一萬次也難以贖罪。
“即是如此,那就算了吧!”小幺子低垂着頭,使得本就比他高上許多的玉龍吟更是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色,於是只得無奈的轉身,和水至善一同進了金鑾殿。
只是在進殿之前,又重新扭頭回身,對着站直了身靜候在門外的小幺子囑咐道,“門外有把守的士兵,你就不用侯在這裡了,到龍吟殿去瞧瞧奴兒怎麼樣了。”
夜底出宮,到了這會近正午了,還未來得及知曉她的狀況。
“是,奴才遵旨。”聖上若是不說,他倒是有些忘了此人的存在。
厲王妃暫住龍吟殿的事情,宮內,除了太醫院院士徐玉徐大人,也就只有他這個皇上身邊的貼身奴才知道。
聖上爲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這些日子一直睡在御書房內,今兒個一早,眼看着早朝時間臨近,如往常一樣,他前往御書房內,侍候聖上寬衣梳洗。
結果,卻發現屋內半個人影也沒有,連那睡榻上的被子分毫未動,他便知道,聖上沒在宮內。
爲了不引起朝中大臣和宮廷內的一片混亂,一大早,趁着早朝時段還未到,他就趕緊的跑到肖珍太后那裡,遵循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憑着一道不上早朝的口諭,打發了衆位大臣。
這剛一下朝,還未來得及找尋皇上,一出大殿就碰上了白雲聖主,糾着他纏到現在,所以,今天到了近正午時分,他也未曾到龍吟殿內去探望過厲王妃,而他親手監製的藥,也未送進她的嘴裡。
聖上若是知道,他的藥送得不夠及時,莫要生氣的好,可是,憑着他對厲王妃的關心,捱罵是準脫不了的事情,沒準還有可能捱打呢!伸手撓了撓腦門,不容的多作遐想,邁開了步子,連忙離去。
“是你,你、怎麼出現在這?”一進到金鑾殿,單是瞧着那筆直挺拔的身影,玉龍吟便知道了來人是誰。
一回宮,還未來得及到龍吟殿探望水雲奴,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這裡,卻不想是來人卻是白雲正,頓時,氣不打一處的上來。
“怎麼,不歡迎?”轉過身,揚眉,瞧着二人那像是踩了大便一樣難看的嘴臉,白雲正的嘴角泛起戲虐的笑。
沉寂漸漸爬上水至善俊酷冰冷的臉,幽深的眸子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雙手背在身後,握成拳,轉身,準備離開。
“我話還沒說完,走什麼走。”水至善那淡漠的表情太過欠扁了,這人不是向來性格冷靜嗎,爲何多等一小會的時間都耗不起,“我可不是什麼大閒人,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換言之,白雲正想說的就是他其實有重要的事情說,纔會出現在這裡的,轉過身,回頭,劍眉平皺着,水至善做出一副速戰速決的姿態。
桃花眼狡黠的在兩人身上傾尋一番,之後,一臉的冷沉嚴肅,“我今天來是爲了蕭虎的事情。”
此話一出口,水至善一臉的冷峻,視線怔怔的對上白雲正那張喜怒難辨的臉,“你要如何?”
不是你希望怎樣,而是你要怎樣,這話叫他怎麼回答,幽怨
的瞪了一眼水至善,有些咬牙切齒,這傢伙爲何每次都這麼一針見血,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棋局就是要看着對手的路設圈套嗎,哪有主人帶兵前行,暴露目標的理啊!他真不知道,水至善這近三十年來的人生是如何過的,一點生活樂趣都沒有。
收回怒視水至善的視線,將臉轉向玉龍吟,卻見着這廝也只是一臉陰沉的站在那裡,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發一語。
怎麼着,兩人都等着他的答案呵!“這蕭虎呢,爲人陰險,好大喜功,
又生性好色,更是靠着自己一身的蠻力,常常欺壓百姓,強搶民女,可謂是好事全無,壞事做盡,他死了,倒也是爲百姓除了一大禍害。”
話到這裡,白雲正停了下來,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呃,又是一臉的平寂,這兩人莫非真要他一個人開口把話說完道盡。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上頭還有個當太傅的父親,蕭滕的妹妹是我父皇的一名妃子,也算得上是個皇親貴胄,他的事,若是我草草的瞭解了,怕是難堵衆口啊!”
話裡百轉千回,憂慮、爲難、矛盾、茫然的色彩全數糅雜進去,口口聲聲道着作爲兄弟,爲此事而追究兄弟責任的不願和愧疚。
“你就道,蕭虎是因爲企圖非禮厲王妃,而喪命的。”
被陌生男子非禮了,爲求自保從而失手殺人,這樣總該說的過去吧,況且對象還是一國的王妃,已婚婦女,這事如此不光彩,蕭滕想要追究也怕是有心無力,水至善冷淡的道。
“這個方法根本不行,厲王妃是厲王爺送予蕭虎的,並不存在着所謂的非禮關係。”那樣的方法,白雲正絕不認同。
如此一來,他白雲國的臉面不是全部丟完了,雖說三國友好互助,但是國與國之間的子民,封號還是存着巨大的界限啊,民風是個很值得堅持的原則。
莫說事實並非如他們所說,就算那是真相,他也絕不允許用那樣的方式,他可不想他的國家至此攤上一個荒淫亂節的國代封號。
“找人嫁禍”玉龍吟陰鷙的眼轉而直直的對上白雲正,脣瓣輕吐出這四個字來,反正天牢內有許多死刑犯,這裡是他的國土,他手上的罪犯,難不成蕭滕還能查
找人嫁禍,爲了那個厲王妃,玉龍吟竟然做得出這般陰狠毒辣的事情來,今天,他真是心驚了不少啊!
玉龍吟臉上滿臉的篤定和自信,看得白雲正心裡一陣不爽,他的好戲還沒開鑼,怎會容得他這般悠閒自在,冷哼一聲,“若是事發之後,你及時解決了,那或許還有可能,但是現在,那是行不通的事情了。”
“爲何行不通?”水至善濃眉緊糾。
呵呵,不錯,不錯,那張冰塊臉終於多了個表情,焦急而擔憂。“事實上,蕭滕已將事件的大致經過了解了。”
“那你還來問我們什麼?”直接開個三堂會審,然後定案得了,抽回注視在白雲正身上的視線,水至善一臉的不屑,這根本是耍着他們玩嗎?這不行那不行,“你就簡單明瞭的直接說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要什麼,作爲一國的君王,自己的臣子在做客他國時被人殘忍的殺害,我除了揪出真兇,還他公道,我還能幹嗎?”
“人是我殺的,那你要拿我怎樣?”銳利的眼射向白雲正諱莫如深的
臉,帶着探究,他玉龍吟做過的事情,自是會坦坦蕩蕩的承認。
帝王之威,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那也只是說與衆人聽的,“哪有殺了皇帝,賠償人命的道理,而且真是如此,那還不得世界大亂,屆時,玉臨國的臣民能放過白雲國嗎,怕是要鬧翻了天。”
“我絕不會將她交出來任由着你們處置。”話到這裡,如果玉龍吟他還聽不懂,那他就一大傻冒,知曉原由,不能頂替,不能嫁禍,顧名思義,就是要親自交上害了蕭虎性命的當事人。
“你是一國國君,全國的百姓都得靠着你的引領才能過上好日子,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成大事者怎能因爲一個小小的女子而斷了自己的秉性。”白雲正一臉玩味的道,很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內。
冷冽的黑瞳在白雲正身上打量着,許久,水至善才淡淡的吐出,“說吧,你的條件。”
赫……他的條件,滿腹的算計在腦中旋轉一番,白雲正勾脣笑得深不可測,故作驚恐的,“你那話什麼意思?”
哪有這樣的人,每次都拆他的臺,要亮牌也得他自己開口了才行啊,別忘了,這會可是他們有事求他。
“你有辦法救奴兒,你要如何才肯出手。”
三國之間,向來不會爭強排弱,不管是作爲兄弟,還是君主,白雲正絕對不會刻意的去挑起三國之間的矛盾。
所以他定是有了周全的計劃纔會出現在這裡,而他的目的絕對是向他們二人討要什麼,只是一提到水雲奴,玉龍吟就徹底的慌亂了,思緒全無。
瞧着這兩人把他說的多麼陰險卑劣,臉上揚着悻悻的笑意,挑眉,一臉的無辜至極,“是人家逼問着我要給他們交代,一國之君,自己的臣子出了事,哪有不出頭的道理。
我有點要求也恰好是順了天意罷了,是天意要我在這檔頭有事求助你們,我不想欠你們,自是隻有設着這個法子了,況且水雲奴這事辦着確實有些棘手嗎?”
他發誓,至始至終,事情發展的整個過程,他可是一點的算計都沒加在裡面,蕭滕確實知曉事件的真相,而他也確實的被王公大臣因爲此事追問的猛緊。
爲了不破壞兄弟情誼,爲了不使白雲皇朝丟份,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自然只有自己再設着法子來解決此事了。
當然他稍後提出來的要求,只是爲自己提供的腦力上的或是體力上的勞動力做補償罷了!是的,是這樣,有那麼一個女子,常常拿着這樣一句話跟自己叫囂,討價還價,但是……
白雲正臉上忽而喜悅,忽而心痛暗淡下來的神情,叫二人看得莫名其妙,總是覺得現在的白雲正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兩人對視一番後,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白雲正,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我打小就認識你,你就一狐狸一樣的人,沒有算計,那可能嗎?”瞧他剛纔那說的委屈至極的樣,還真是越活躍陰險狡詐了。
那麼愛看好戲的人,看着別人哭,他就能哈哈大笑,忘記吃喝的冷酷分子,說他無償幫忙,誰信啊!緊抿着脣,黑沉着臉,水至善一臉冰寒的道。
“我要你手上的冰魄雪蓮,另外還需你們二人應我一個要求。”裝好人也是件困難的事,他們當他白雲正喜歡啊!正視着玉龍吟,直截了當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