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哈哈...”李福兆掏出手絹擦了下額頭,心想好吧,這強度,一分鐘別人都受不了,我說十分鐘可能太過分.....回頭要是把何某人給直接說死了,自己就是教唆犯!
李福兆自覺與李一鳴關係比不上自己的侄兒,趕緊飛眼示意。
李國寶心領神會,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隨時有可能合作的香江大佬,用力要適度,過猶不及!
趕緊跟着點頭,強行轉折:“一鳴,一會我們坐遊艇過去,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遊艇?”
“對,就是平時我們招待客人出海用的,你看看什麼地方值得改進的,再弄些設計!”李國寶哈哈一笑,看了看李福兆,“兆叔,香江也應該有自己的遊艇品牌了!”
李福兆點點頭:“如果能自己造,那是很好,現在遠洋運輸不景氣,船廠都快停工了,......正好可以接下來,對了一鳴,其實這種內地應該也是需要的吧?”
李一鳴點點頭:“確實,這玩意買起來太貴,不過確實是需要,對了,你家這船大嗎?”
“還...還好吧......sunseeker牌的,”李國寶看着李一鳴,呃了一聲,“能坐十個人。”
“擠着坐還是可以跳舞的?”看看兩人的表情,知道肯定不小,這個牌子也聽過,還是個名牌。
李一鳴點點頭,笑道:“這個可以,我正好也沒開過......而且我也得去看一下這裡的水文條件......咱們可以繞着這些島先看一圈。”
“水文條件?”
“看島?”
“就是看看這邊上有沒有人搞近海養殖,你們不知道嗎?生物資源最豐富的其實就是在淺礁區,既然出海,我肯定要看一看......”
李國寶下意識地搖頭:“好像沒有,香江這裡通常都是出海打魚,如果有,應該也不太多,一鳴你對海產也有興趣?船上有釣杆,可以釣魚的......”
李一鳴沒應聲,只是捏着下巴出神,水文條件各地都不太一樣,能養殖什麼海產品也沒個參考,......現在海水沒受污染,似乎應該先養海藻......
李福兆咳了兩聲。
李一鳴沒好氣地看着他:“你有話就說,別老用這種辦法好不好!你一咳滿屋子都是飛沫!一點都不衛生!”
李國寶嘴角輕輕抽動,想笑又不敢笑,打量着四周,他是沒看出來有什麼飛沫滿屋,但他知道肯定是有,只是李一鳴這眼力,唉......
“不好意思......我習慣了......”李福兆心中尷尬無以言表,這輩子都沒因爲這被人說過,舉頭看了看,哪有滿屋子飛沫,也就是你這種人纔看得出來。
“想說什麼?”李一鳴皺眉問道。
李福兆輕輕按了下嘴:“那個...一鳴,雖然這遊艇開起來不難,不過香江邊上這海下有不少礁石,如果碰了就不好了,這種事還是交給駕駛員比較好啊!”
李國寶恍然,兆叔果然細緻,趕緊也點頭:“水下確實有不少暗礁,如果偏了航線,很危險!”
“對了,還有退潮,萬一擱淺了......就不好辦了!”李福兆又想到個理由。
“傍晚是漲潮!”李一鳴淡聲說道。
“呃......是...是嗎?漲潮那船就更不好控制了,如果被水推着撞上礁石,情況非常嚴重!”
李一鳴點點頭,打量着李福兆和李國寶,這兩人話雖然有道理,但根本動機卻是不想讓我跟曰本人撞上,雖然表面跟我合作,卻是時時刻刻想影響我......
這兩人都是資本家,一個開銀行,一個開股市,雖然只是在香江這個小地方,但放到美國他們的玩法也不會變樣。
從資本家的習性來說,如果他們能影響貨幣政策,自然就會提早佈局調整,至少必須是中長期受益:
在日元升值同時,曰本經濟在信心膨脹、投資膨脹和消費膨脹的帶動下出現了一段相對較長的經濟繁榮期,說明曰本方面是有充足準備的。
爲了應對升值帶來的影響,日本政府大幅度、持續放鬆銀根,實行超低利率政策,鼓勵對外投資,這是本幣升值的最大好處,反正他們可以大量印錢。
另外就是整個80年代中後期全球IT產業高速增長,而曰本的IT技術基本適應了這次產業發展要求,抓住了新興產業的發展機遇,這直接就把出口貿易的不利消減到了最弱,因爲新興產業利潤率很高,次一級加工品可以轉移到周邊國家,比如香江韓國東南亞還有中國......
至於80年代中後期世界石油價格下跌,嚴重依賴國外石油供應的曰本企業生產成本得以降低,部分抵消了日元升值對國際競爭力的不利影響......
第一條是政策,第二是產業基礎,這兩個是曰本人可以把控的,第三個,貌似這是美國人在做局坑老毛子,曰本人現在應該並不知道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利好因素......
至於短期......短期也是可以獲取巨大的利益,那就看他們想從誰身上獲利了——他們敢在芝加哥市場上直接懟上美國的那些有政治背景的投機客嗎?
李一鳴開始覺得曰本人恐怕並沒有那麼大的膽量,自己調整匯率自己進期貨市場,他們在美國人面前不可能這麼作死......杭城賓館那一幕再次劃過腦海,幸鬆次和野助一郎和美國大衛互搏後的慘狀,......
我可不能低估他們無恥的程度,也許會在這之前,他們會低吼着虎虎虎衝進市場裡頭先收割一筆外快!
在別人的賭桌上跟莊家搶食,這還真有點小難度!
…...
盧平把周正又拉回了辦公室,新情況又出現,人就別走了。
“這個李一鳴,這是他的習慣啊!”盧平把門啪地關上,轉身急急開口。
“什麼?”周正神思恍惚問道,擡頭看着盧平。
“這不是嗎?他習慣給人出難題吧!”
盧平又氣又急,額頭全是汗,手把報紙抖得嘩嘩響,“這...這是給全國人民出難題,對吧!?香江那兒,不也是嗎?給國家出了這麼個難題!
還有,之前他要見中央首長,是不是給趙山出了個難題,趙山死了不是嗎?然後他要去香江,你辦這事也不容易吧?!啊?”
“他這是步步升級!得寸進尺!我也快給氣死了!”盧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猛地被嗆了一下,拍着胸口,面色一下就脹得通紅。
周正用力揉着眉心:“老盧,你冷靜一下!”
“我沒法冷靜啊!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出發點可能是好的,但做法卻很有問題!上報紙這個還是小事,但......”
盧平一把拿過報紙展開看了一會,又拍到一邊,“出題容易解題難,搞事容易擺平難,那是香江啊!老周,你太大意了啊!”
盧平臉上滿滿都寫“你還活着真是運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