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蹲坐在屋脊後,看着那兩位混亂的況,覺得自己這時候出現實在不是個好選擇,說不定會被惱羞成怒的世子幹掉,總之這渾水不能趟。
或許他應該先去找到上武或者下武,把公子吩咐的事告訴他們再由他們傳達給世子,這樣他就避免了正面承受世子恐嚇的可能。比東風更加精明的南風打着小算盤前去尋找那不見蹤影,連主子掉湖裡都沒出現的貼侍衛組。
不過這樣一想,說不定就是因爲世子和瓊枝姑娘他們兩個這是在打罵俏所以那三位纔沒有出現呢。就像是在幽篁館,他和東風兩個不也是這樣,每回看到夫人和公子有這種趨勢立即就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這樣想着,在人家的屋脊上跑了一會兒的南風發現了壁月,她手裡端着一個盤子,在一個小屋子前面不知道在幹什麼。再仔細一看,她手中盤子裡堆着一些點心,而她正拿着點心往三米開外的一個小窗戶裡扔,那窗口上扒着一個熟悉的人。
瞧着中武毫無羞恥心的張着大嘴,緊緊扒着欄杆,手嘴並用的去接壁月扔過來的拇指大小的小點心,南風險些再次腳滑。雖然他知曉中武一貫就沒臉沒皮,但是這樣也實在太讓人意外了,而且壁月那麼個天真純潔的小姑娘,這纔多少沒見,怎麼也變得頗有夫人和瓊枝姑娘的風範?南風也不知道這樣好是不好,他只是第一時間有些爲自己以後的生活感到擔憂。
看着下面的壁月似乎玩的很高興,南風陷入了糾結中。怎麼說呢,他現在的心很有些複雜,順便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要把手上的石子扔進中武那傢伙的嘴巴里面,誰叫他能被壁月親手喂點心。
說白了南風這種心就是叫做嫉妒。雖然壁月和南風沒有多少的交集,但是南風卻暗地裡對這姑娘有意思,而且是從很早開始。早在岑蘭芷還沒有嫁給衛五公子,剛住進南浦的湘天別莊裡。那時候,衛謹之作者馬車剛從未明莊回到衛家,在途中準備下榻湘天別莊,南風就是先行去打點的。在湘天別莊的花園裡,他第一次遇見了壁月,那時候這個姑娘正對着一株瓊花稀奇的不行的樣子。
她還好奇的指着幾株木香問他能不能摘幾朵,然後他就替她摘了幾朵,這個姑娘立即就心滿意足,高高興興的離開了。後來,公子和夫人真的攪在了一起,他或許是最高興的那個,即使交集仍不多,但是他偶爾也能見到她,心裡就覺得滿足了。
他是個喜歡把事都放在心裡的,這事沒對任何人透露過,他有心隱瞞,連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東風都沒能看出來。南風想着,壁月還太小,他可以等上幾年,等壁月開始思考這種人生大事了,他再同她好好相處,爭取奪得她的青睞。現在就現在一旁守着,安心的等這個小姑娘長大,然後就能謀劃着,將她劃到自己名下了。
直到發現黃鶯準備把壁月拐成嫂子,他一下子就慌了,東風那傢伙雖然對壁月沒那意思,但是他就是個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如果黃鶯真的要撮合東風和壁月該怎麼辦?他往常都只敢悄悄在一旁看着,偶爾偷窺她睡覺吃點心玩耍什麼的。
發現了黃鶯的行爲後,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特地弄了不少的好吃的,託黃鶯給壁月一起吃,一是爲了把這瘦丫頭養胖一些,二是爲了告訴黃鶯他已經看上了這姑娘。黃鶯那邊是解決了,只要壁月在照花院待幾年,周圍沒什麼人和他搶,他一定能得到這姑娘的芳心,然後把她娶回家好好寵着。
可是呢,他這都還在準備着呢,忽然間小姑娘就被個流氓搶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南風從來沒覺得,中武這傢伙有這麼不順眼過。
南風摸着下巴眯了一下眼睛,如果早料到會發生這種烏龍事件,他上次應該在中武這混蛋來查探幽篁館的時候,狠狠揍他一頓的,而不是善良到隨便的用尖竹子刺了那麼幾下。
下面的中武還在蹦躂着,嘴裡喊着:“小壁月,走近一點吧,你看浪費了那麼多點心多可惜啊~”
壁月笑呵呵的搖頭,很乖巧的回答道:“瓊枝姐不讓我靠近,說最少要離你這麼遠,她還說你是個有奇怪嗜好的叔叔。”
“誒,我還很年輕呢,小壁月叫我哥哥就可以啦~來,叫我中武哥哥啊~”
中武哥哥?他都沒能聽見過小姑娘叫哥哥,這混蛋簡直欠揍。南風笑着扳斷了旁邊的屋檐一角,他左右看看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在地上拈了些泥土,悄悄靠近,在中武那廝再一次張開嘴準備接糕點的時候,準確的把手上的泥土丸子彈進了他的嘴裡。
“小壁月的糕點最美味……咳咳,噗,這是什麼?”得意忘形就差沒搖尾巴的中武嚼了嚼嘴裡的糕點,驀地發現不對,掐着脖子吐出了一嘴的土。
“英俊如我,哪個倒黴催的暗算我!”中武一嘴的土腥味,跳起來就拉着欄杆往外瞧。壁月這沒心眼的小丫頭隨便哄兩句就好了,他纔不相信這丫頭會有這種行爲,而且那力道,直接彈進他嘴裡,那是要噎死他呀,絕對是和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中武又在無意之中真相了一回。南風冷笑一聲,恢復了平常的淡然走了出來,他先和那裡滿面疑惑的壁月打了聲招呼。
“壁月姑娘。”
“啊!是南風,你是來帶我和瓊枝姐回去的嗎?”壁月雖然沒見過南風幾回,但是卻對他有好感,因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幫她摘了花,後來他來照花院帶瓊枝姐去幽篁館看望小姐,也偶爾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在壁月心裡,南風也是個善良的大哥哥。而且在這種況下,看到熟悉的人,總是讓她覺得格外親切,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南風,裡面滿是期待。
南風被她這麼一問,忍不住有些苦惱,他艱難的搖搖頭,然後生怕看見她失望似得,很快安慰道:“雖然你們暫時還不能回去,但是這裡沒有危險,而且也沒有那麼多拘束,安心的在這裡多住幾天就能回去了。”
他當然是更希望把小姑娘帶回去,畢竟這裡還有流氓中武,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他又不能時常偷偷來躲在一邊看,怎麼說都不放心。但是這時候回照花院似乎更加危險,所以南風心裡真是特別的爲難。
“真的嗎?”
“真的。”南風點頭,看上去特別值得信任。壁月多瞅了他幾眼,最後吸吸鼻子說:“好吧,我會待在這裡的……可是這裡沒有黃鶯,也沒有小姐,還有人欺負我。”
南風又眯了一下眼睛,和藹的問道:“我來時夫人叮囑我要好好關照兩位姑娘,壁月姑娘被人欺負了?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出氣。”
壁月一下子又高興了,指指中武,想了想他已經給她打了一下又移開手指,指向小黑屋裡面兩位幾乎快要凝成石像冰塊的上武和下武道:“他們拿孔雀翎戳我腦袋,讓他們給我打一下都不願意,小姐說了,要是被欺負了一定要打回來,不然她不高興。”
所以壁月之所以這麼執着‘給她打一下’,都是因爲岑蘭芷的諄諄教導,誰叫她是個最聽話不過的傻丫頭。
坐在小黑屋裡還禍從天降被連累的上武和下武感覺很心累,在看到外面南風那個和他主子一樣心狠手黑的傢伙對着他們笑的時候,兩兄弟感覺更糟糕了。他們都是和各自的主子一樣,私底下的交也有,畢竟常常需要聯繫。他們幾個和西山北山兩個相處的更多,但是南風東風打交道的時間也不少,對於這個深得他家主子真傳的悶不吭聲坑人的南風,他們都覺得遠離爲好。
可是現在,看看那人看着旁邊小姑娘的眼神,瞎子纔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呢。陷入感的男人都是可怕的,不可理喻的,就和他們那位英明神武的鑠王爺一樣。在外面再怎麼厲害,還不是一回府看到王妃就變成了傻瓜,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比王妃養着的那條小狗還要聽話。
都怪中武粗心大意把這個不相關的小丫頭帶了回來,不僅連累他們被世子遷怒,還要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南風這個小心眼的傢伙。
中武正趴在那看着南風和壁月,良久他恍然大悟露出個挪揄的笑,剛準備說什麼就被南風眼疾手快的一個石子砸了下去倒在小黑屋裡。
“我家夫人關照了,她的人不能吃虧。上武下武,都是兄弟,我會手下留的。”南風皮笑不笑的說。上武和下武臉上沒表,手中不約而同的拖起中武當盾牌,誰造的孽當然誰來償還了。
“哇南風好厲害~砸到了砸到了,這麼遠都砸到了~”壁月小姑娘歡呼着,笑的很高興。
與此同時,經歷了池塘溼.的世子下流夠了憂傷悔恨的淚水,一抹眼淚迅速的站起來,看也不看瓊枝逃離了事發現場。那高壯的背影顯得格外脆弱,還有就是被打溼的衣服貼在上的形狀當真十分優美。
瓊枝癟癟嘴,嘖了一聲,“想不到摸上去肌還結實的。”然後她也沒管那世子奔跑去了何方,徑自回房換衣服了。不把試衣服換下來一定會着涼的,這時候生病了可不好。
而遠在幽篁館的岑蘭芷這時候剛剛醒來,見到邊坐着看書的衛謹之,又了下脣一把拉倒他撲了上去。
“別急。”衛謹之話中帶笑,放下了手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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