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纓走下馬車,來到暗衛身邊,仔細看了兩眼火藥,火藥分量不大,但足以傷人,看來,幕後之人是想要他們的性命。
如果說,剛纔酒樓的事情與他們沒關係,那現在,就是衝着他們來的了。
眼下,最想要他們性命的,並非司蘭人,除了他們,誰會這麼想要他們的性命。
“瓊林王家。”
祁淮墨提醒姜纓,“當初王家離開中都城的時候,曾經求過公主,但是公主非但沒有幫他們,反而提前了他們離開的時日,我猜,王家是故意報復。”
“王家可真小心眼,幾年前的事情了,還耿耿於懷,再說了,阿纓當初讓她們儘快離開,也是爲了他們好,當初的形式……”寧英逸爲姜纓解釋,姜纓打斷他的話,“當初的事情,我完全遵照聖旨行事,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可以說,我問心無愧。”
姜纓看了乞丐一眼,轉身時與暗衛說“放了他。”
“咱們還沒審問他。”寧英逸以爲姜纓氣糊塗了。姜纓沒說話,上馬車後,祁淮墨也跟着上了馬車,寧英逸見狀,趕緊跟上,“阿纓,爲什麼不審問他,還要放了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沒有打算,他只是一顆棋子罷了。眼下計劃失敗,即便我們不動手,幕後之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寧英逸聞言,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此時,王家老宅,小廝來到書房,小聲說了幾句後,錦衣男子立刻黑了臉,“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小的該死,請公子責罰。”
錦衣男子正準備說話時,管家來了,“奴才一接到公子的信就趕來了中都城,只是,先皇下旨讓王家的人遷回瓊林,咱們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回到中都城,還重新修繕老宅,住進來,宮裡那邊不會有意見?”
“當初先皇說的是,王家回瓊林五年,下個月,便是五年之期。”
管家見公子已有主意,不再說話,“公子有什麼需要奴才做的嗎?”
“這座宅子,你生活了大半輩子,這幾年在瓊林老家,十分不習慣吧,眼下咱們既然回來了,你就繼續做這個家的管家吧。這座宅子,幾年沒有主人,雖然這幾年一直有人照顧,到底不精細,你找些人,仔細修繕一下,等下個月,祖父回來,便能住得舒服一些。”
“是。”管家說完,看了男人一眼,又說,“二少爺到了。”
錦衣男人拿着茶杯的手用力握緊,擡頭看向護衛,護衛嚇得臉色大變,“小的……小的真的派人過去了,可二公子走的不是官道,所有咱們的人沒有找到二公子。”
“成事不足的東西。”男人揮揮袖子,護衛便摔在門上,掉下來後,短了呼吸。管家似乎見慣了這樣的情形,站在原地,神色平靜。
男子對管家的表現十分滿意,“行了,你去忙吧,既然二少爺也回來了,那就讓二少爺回來住吧。”
管家離開後,錦衣男人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意。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二弟,既然是你自己走到這局中來的,那你就別怪我這個當哥哥的,心狠手辣了。
王家二公子,王皓,文采斐然,舉世無雙,深的王老爺子真傳,也是王家年輕一輩,最有前途的子嗣,更是王家唯一的子嗣,從小受盡寵愛,家族中人,無不嫉妒他的出身與聰慧。
眼前之人,便是其中之一。
“安六叔。”管家剛吩咐人去給王皓收拾屋子,王皓就帶着劉二虎回了王家,王皓與管家打招呼時,管家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大少爺與二少爺都是他看着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二少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些回屋休息一下吧。”管家叫來下人,幫着拿行禮,準備插手,看到王皓身邊還站着一個小姑娘時,愣住了,“這是……”二公子向來潔身自好,眼下雖然過了弱冠,房裡卻並無妾侍。
在王家這樣的大族了,可謂及其稀罕之事。管家原以爲,二公子之前是不開竅沒想到一出門,就開竅了。
“這位姑娘是劉二哥的人。”王皓解釋。
女子聽到王皓這話,低頭時,眼底閃過一抹氣惱,劉二虎算什麼東西,若能入王家,她豈會看的上劉二虎?
只可惜,這一路上,不管她怎麼裝可憐,這人就像是沒聽到一般,眼下還當衆解釋她的身份,他就這般不喜歡他嗎?
女子在此擡頭,楚楚可憐,我見猶憐。劉二虎見狀,立刻黑了臉。
劉二虎可是秦樓楚館常客,女子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明白,雖然他早就知道女人看不上他,可女人當着他的面,這般勾引王皓,他如何能忍?可這裡不是發火的地方,幾人一到別院,劉二虎拉着女人去了隔壁房間,沒一會,房間裡就傳來了女子的叫嚷着,砸東西的聲音。
王皓坐在桌前喝茶,隔壁屋子動靜太大,這邊聽得一清二楚。
王皓想過去看看,管家攔下他,“那位姑娘估計是嫌棄劉公子粗魯,這種事情,適應適應就好了,公子現在過去不合適。”
王皓雖然沒有女人,可閨房之事,他還是知道的,聽懂管家話裡的意思後,當場紅了臉,‘那就聽管家的。”頓了頓,王皓又說,“二姐什麼時候到?”
“二小姐也來了?”管家沒聽到消息。
“嗯。我也是剛剛接到的消息。二姐與我前後腳離開的瓊林,算算時間,今天也能到。”
管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算先皇說,五年後,王家的人可再回中都城,可這離五年之期還又一個月,王家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這裡還是中都城,就算皇帝年幼,他們當長公主也傻嗎?
可這話,管家和大少爺說了,大少爺根本聽不進去,看二公子的樣子,應該也不會聽進去的,算了,若是真有事,無非重新回到瓊林罷了。主子都不擔心,他跟着操心這些做什麼?
此時,中都城最大的酒樓裡,王英坐在桌前,一邊喝茶,一邊看書,乞丐跪在地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女子開口,漸漸的,有些沉不住氣了,“姑娘,咱們可是說好的,成不成,銀子你都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