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打算對阿纓動手的時候。”祁淮墨好心幫他解疑答惑,“在你一次次想要要我性命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過這一天的。”
祁淮墨今日心情不錯,便多說了幾句,“你應該清楚,在姜國十幾年你都沒有殺了我,又怎麼可能在我回了北周之後成功?我原本以爲,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君王,應該有幾分聰明瞭,如今看來,倒是我高估你了。”
“你將我逼到絕路,甚至想要殺了我最想護着的你,這一天,你應該能猜到的。不過,你太自大了,以爲我不敢動你,所以你才這般肆無忌憚的吧。”祁淮墨冷笑,“你忘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當年,你都敢搶了我的皇位,如今,我爲什麼不能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祁淮允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你胡說什麼,這皇位是我的,是父皇傳給我的。”
“是嗎?若真如此,你爲何那般着急的送我去姜國做質子,若真的如此,你爲何那一夜,在母后門前跪了一夜?”祁淮墨冷笑,“當年我只是年紀小,並非蠢,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相信,不僅如此,我還要告訴你,這個事情,我當年就知道,只是當年的我,太小,也沒有自己的勢力,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如今我回來了, 那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自然要拿回來。”
祁淮墨說完,拿出一顆藥丸,逼迫祁淮允吃下,祁淮允以爲是毒藥,拼命想吐出來。
“別費勁了,那不是毒藥,而是可以讓你晚死幾天的補藥,你對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若是就這麼讓你死了,我如何甘心。再者,對於你這樣一個,將權力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來說,殺了你,並非會讓你痛苦。”
“將你的皇位拿走,還要讓你日日看着,曾經效忠你的臣子,如今都成了我的人,就連你的妃子,皇子,也一個個離你而去,那種明明得到過一切,卻又瞬間失去的心情,比我這個從來沒有得到過,就失去的,更難受。”
祁淮墨冷笑着站起身,“等下母后就過來了,這件事情,你和她說吧。她最近真的年紀大了,越發聒噪了,本皇子還有事,就不留下來看你們母慈子孝了。”
祁淮墨前腳離開乾清宮,太后後腳就進來了,得知這一切真的是祁淮墨做的,太后又氣又怒,“早知道他居然如此狼子野心,當初哀家就不應該心軟。”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母后,若是你真的想救朕,就幫朕遍訪名醫,另外,求墨兒交出解藥。”
“他有解藥?”隨後又說,“他算計的這一切,就算他有解藥,恐怕也不會拿出來的,母后還是給你尋訪名醫吧。”太后想到什麼,又說,“哀家記得,柳神醫最近就在京城,要不然……”
“不行,柳神醫是墨兒的人,加上之前,朕綁架過他的女兒,他肯定不會爲我們所用的,母后,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母子兩人思量了許久,也沒有想到誰能解祁淮允的毒,這時,祁淮墨已經來了大理寺天牢,祁淮墨進來時,姜纓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祁淮墨後,也沒說話,祁淮墨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像從前一樣進去。
“你們可以走了。”祁淮墨說完,轉身背對着姜纓,他怕,看到她的眼神後,就後悔放了她。
姜纓和寧英逸不敢置信的看向祁淮墨,“你真的要放我們走?”
獄卒打開牢房大門,祁淮墨沒有回答寧英逸的話,繼續說道,“馬車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就在大牢門口,等下你們出去之後,直接上車離開就是。”頓了頓,祁淮墨又補充,“此次一別,再見應該就是兵戎相見了,保重。”
祁淮墨說完,轉身離開姜纓想說什麼,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個時辰後,姜纓與寧英逸離開京都,官道上,寧英逸好奇,“北周皇帝爲什麼突然放了我們,他們不是一直想利用我們,讓姜國不戰而敗嗎?”眼下此事還沒成,俄碧洲皇帝怎麼就放棄了?此事越想越不對勁。
“該不會是三皇子偷着放我們離開的吧。”
這個可能,姜纓也想過,不過,很快就被她否定了,“祁淮墨是個胸有溝壑之人,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壞了他的計劃。”即便是她……“他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便是,他動手了。”
“什麼意思?”寧英逸聽的一頭霧水,姜纓卻沒有繼續和他解釋,“不管如何,我們現在都離開了北周,這是好事。希望接下來,一路平安。”
城牆上,護衛上前稟告,“主子,太后有請。”
“我那好母后,現在居然還敢見我,難不成她覺得,當年的事情,她一點責任都沒有?”祁淮墨等到馬車徹底看不見,轉身回宮。慈寧宮裡,祁淮墨一進來,太后就匆匆忙忙上前,拉着祁淮墨的手開始訴苦,“當年的事情,你皇兄也是爲了你好。”
“墨兒,你們是親兄弟,這個皇位,誰坐不是坐,怎麼就一定要你死我活,墨兒,算母后求你了,放了你皇兄行不行,這些年,他真的知道錯了。”
“母后,你在開玩笑嗎?若是他真的錯了,爲什麼在我回來的時候,不將皇位讓出來?當年你們說我小,所以理所當然的將皇位佔爲己有,那現在呢,我還小嗎?”
“你說他錯了,可是我回來之後,他派了多少人刺殺我,你若是不知道其他時候的刺客,那日你看到的一切,你難道就沒有任何懷疑嗎?”
“你知道,我在姜國這幾年,他又派了多少刺客過去嗎?”
“你讓我看開一些的時候,有沒有勸他放我一條生路?”祁淮墨冷笑,“我的好母后,你別再裝了,我回宮這幾個月,你們每個人都假惺惺的,一副爲我好,卻又處處算計我的模樣,我真的看夠了。”
“既然如今,我們都已經撕破臉了,不如就開門見山吧,母后這次尋我過來,究竟所謂何事。若是皇兄的事情,母后就別說了。”祁淮墨說完,轉身要走。
太后看着他決絕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恨意,“你明明是我的兒子,爲什麼?爲什麼你心裡一直向着那個賤人,你明知道哀家與她有仇,你爲什麼還要護着她?你問我爲什麼要偏心你皇兄,因爲他護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