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的一本《津縣誌》是尋不到寶的,我之所以不讓人進書房,並不主要是保護這本書,而是對木家子孫的一種考驗。木家多代以來,當家人絕對權威,不容置疑,木家人絕對忠心,不容背叛。所以當老張告訴我你偷偷進了我的書房時,我還不相信,後來我在那本書裡做了個記號,證明了確實有人進去過,並且眼睛盯上了那筆財富。我在選擇當家人時猶豫了,我勸安之掌管木家,甚至明知道鬱家要在黃花山追殺她時,都沒有出手相救,目的是讓她認清權勢的重要,可安之不爲所動,選擇離開,我於是只好重新將目光放到你身上。你的忠心不合我的要求,可其他很多方面我還是很滿意,尤其是隱忍。
可是,木林,你怎麼就不繼續隱忍下去呢?我甚至和老張商量好,明年就把擔子去了,兩人去外面遊逛一番。木林,你怎麼就不再等一等呢?”木伯恩突然聲音一厲,猛地站起來走到木林前面,掏出一把槍,對準了木林的前額,“老張陪我這麼多年,保護我這麼多年,他和我親如兄弟,卻死在我的孫子手下,死在我親自選擇的繼承人手下,你說,我怎麼對得起他,怎麼能不爲他討回公道!?”
我暗中冷笑,原來老張一死,他就懷疑木林了,他說他等他來,原來心中已有準備,在身上藏了一支左輪手槍!
陳香跪到木伯恩旁邊,木林的妻子帶着孩子也跪下來,叫的叫爸爸,叫的叫爺爺,淚流滿面地向他求情。
木伯恩沒有動,眼睛裡閃過憤怒,悲傷,疼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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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
“老婆,舒生沒事了,三個綁架份子已經抓獲!那三人炸彈沒卸完就想跑,立即被圍。原來我爸已安排人包圍了整個十里橋。”步輕風的聲音很輕鬆。
“炸彈徹底解除沒有?”我皺眉。
步輕風的在那頭得意的笑:“有你老公在,什麼炸彈不能拆除?”
“舒生有沒有受傷?”
“臉被打腫了,身上有幾處傷痕,已經送醫院檢查了,兩天後的比賽應該可以參加。”
“他們打了舒生,竟然打得這麼厲害!”我狠狠地說。
“老婆,不要着急,應該全是外傷,你一急舒生就要急了!冷靜,冷靜!”
我收起槍,冷冷地對木林說:“你的命運自然會有人來掌控,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種的什麼就等着收什麼吧。”我轉向往外走,我需要馬上看到舒生,我要知道他完全沒事。
剛走門口,突然木北大喊一聲:“姐!小心!”
我隨即身子一矮,就地滾到一邊,眼睛看到木林的一個手勢向我拋射,我正欲舉槍射擊,卻發現那隻作拋射動作的手裡竟然是空的,根本沒有飛鏢飛向我!假動作!
我一驚,大聲吼道:“不要開槍!”
可是,晚了,木伯恩手中的槍響了,槍口原本對着木林的前額,剛纔木林突然對着我發射,頭一側動,那一槍正中太陽穴,一朵血花迅速綻開,如火如塗。
木林的身子倒上,只來得及說一句話:“爺爺,我願意死在您的槍下。”眼睛閉上,臉上竟然露出輕鬆的笑容,彷彿那一刻,千斤重擔從他身上驟然卸除,他前所未有的鬆快和自由!
木伯恩手一鬆,槍落下來,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坐到椅子上,蒼老失神的眼睛沒有焦距,好像眼前的的紛亂和尖叫全是虛像。
陳香搶起地上的槍,對準木伯恩,眼睛全是怨恨和殺氣:“木伯恩,你還我兒子來!”
木北一個箭步衝上去,手往陳香的手下一託,槍飛起來,木北接住,隨手丟給了我。我收起槍,不再看他們,離開。
如步輕風說的,舒生全是皮外傷,無大礙,只是臉上的腫不能快速消掉,塗了一臉的藥,看起來很搞笑,誰能想到他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劫。舒生的每次受傷都是因爲我,這個善良無辜的弟弟。
舒生笑着安慰我:“這樣也好,明月說我胖些更帥。”
我內心疼痛,輕輕說:“是姐不好,總是連累你。”
“姐,你這麼說是想讓我傷心嗎?”舒生眼圈紅了。
步輕風上來抱住我們兩個,開心地笑:“好了好了,自己人,客氣什麼?有福同當,有難同享,這纔是親人嘛!這事已經了結,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再提,我們呢,需要關注的就是接下來舒生的鋼琴比賽,舒生,這可全是你的事了,你姐除了拍拍手,就只能乾瞪眼了。”
“姐,姐夫,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比的。”
我帶着步輕風和舒生一起去方躍家看望夏婆婆。一進門就看見方躍和夏婆婆在說話,肯定又是在討論哪招哪式,夏婆婆一見舒生的臉,腳下一晃到了舒生的面前,“舒生的臉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了他?”
“婆婆,敢欺負我的人全讓我姐給收拾了,你早知道的。”舒生笑眯眯地說道。
“嗯,這倒也是,不過。。。。。。”婆婆還在心痛舒生臉上的傷。
我不想讓她多擔心,打斷她的話,“別擔心,舒生沒事。婆婆,我帶個人來了。”
“婆婆,我叫步輕風,是安之的丈夫。”步輕風胸一挺,大聲自我介紹。
我和舒生笑出聲來。舒生小聲地說:“姐夫真棒,昨天炸彈在我身上,時間也快到了,他面不改色,從從容容,幾下就給我解除了。要是別人,也該手抖幾下吧?”
我笑,也小聲地說:“時間快到了,你呢?抖不抖?”
“不抖,我相信他,他是我姐夫。”舒生笑容真誠,眼神純淨。
夏婆婆以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步輕風,露出滿意的神色,說:“聽安之說,你比她還要厲害?”
我窘了,失去了報仇之心的婆婆,怎麼成了個武術狂,肯定是受方躍和步閒庭的影響。
“報告婆婆,我被安之吃得死死的,打不過。打得過也不敢打,敢打也捨不得打她。”步輕風響亮地回答。
婆婆笑了,“這個回答我很滿意。”
方躍在一邊提醒說:“婆婆,你說要好好爲難他的。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哎喲,這孩子說得這麼可憐又可愛,我不好意思爲難他了,安之會心痛的。”婆婆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步輕風挺和氣地對方躍說:“要不你來?武力解決?”
“我又不傻,爲什麼要單獨跟你武力解決?”方躍很不屑。
“你還想叫你的打手們羣攻?”
方躍斜着眼睛看我,“安之,你連打手的事都說了?”
我搖頭:“我沒說。”
“妖皇夜總會的老闆,後面沒養一羣打手,誰信?”步輕風笑道。
“喂,什麼打手,那叫保安,妖皇夜總會的老闆,招幾個保安維護會場治安,不犯法吧?”方躍道。
我想,誘人賭博,逼人盜竊,私設刑堂,哪一樁都是犯法吧?
“好了,好了,不鬥嘴了,今天難得這麼熱鬧,安之,我們去做飯吧。”夏婆婆很開心。
“安之還會做飯?”步輕風和方躍異口同聲地問。
“在老家,我爸媽要做事,家務全是姐姐做。”舒生很樂意解釋。
“我去看安之做飯。”步輕風喜得不得了,轉頭對婆婆說,“婆婆留下,等着吃飯就行,今天的飯菜我們來。舒生,我們去做飯。”
我知道步輕風的燒烤技術很好,每次演習完畢,一羣人在山裡猛打兔子打狍子,然後烤着吃,那些敗在我們手下的隊員一邊吃着兔子肉狍子肉,一邊很生氣地說:“這手藝真他媽的好啊,以後退伍了還可以去開個燒烤館,不愁填不飽肚子。我怎麼就進不來呢?年年考,年年被打回,太拽了!”還有一個不知情的隊員,一邊吃一邊對黑哥說:“你們司務長的手藝真好,你們真幸福,演習還有司務長陪同。”一羣人看着在一邊燒烤得正帶勁的步輕風哈哈大笑,笑得那隊員莫名其妙,手裡拿着一腿肉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吃下去。
不過燒烤技術好不意味着會做菜吧?我會做菜並不會燒烤。
家裡兩老人,夏婆婆和方招留下在客廳,我和步輕風加上舒生進了廚房,方躍也跟進來了,小小的廚房很擁護。
步輕風問方躍:“你會做?”明顯嫌棄他來湊熱鬧。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哪比得上你步大少爺從小錦衣玉食。讓開,我來。”方躍鄙視地說,袖子一挽,拿刀切菜。
步輕風退到一邊,撫額大笑,我也偷偷笑,這方躍鑽了步輕風的套還不自知,他等的就是兩個字,我來。
所以說,腹黑的人到哪都不吃虧。
方躍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也笑了。
一會兒,方躍小聲跟我說:“安之,你看我爸怎麼樣?”
我一呆,你爸怎麼樣?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躍將頭伸出廚房望了望,又進來,“我覺得吧,自從夏婆婆來我家後,我爸心情好了,話也多了,臉上的笑也多了,人也開闊了,你沒發現嗎,我爸最近變帥了。”
我點頭,這個我早發現了。
“我又覺得吧,自從夏婆婆住到我家,夏婆婆心情也好了,話也多了,臉上的笑也多了,人也開闊了,你沒發現嗎,婆婆最近變漂亮了。”
舒生憋着笑,頭往我肩膀上靠,樂直不起腰來。我臉黑了,你方躍能不能改變一下臺詞,你爸和婆婆怎麼能一樣呢?
步輕風大笑,一本正經地說:“我發現了,確實又帥又漂亮。”
我鄙視,你發現個毛,這兩人你都是第一天見。
“你別笑啊,我的意思呢,如果我叫婆婆改叫媽,你看如何?”方躍兩眼放光,期待着自己偉大的計劃。
叫婆婆改叫媽?他的意思是?夏婆婆和方招?成家?我睜大眼,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個偉大的計劃。
“我支持。”步輕風第一個表態。
“我也支持。”舒生跟着表態。
我問:“我們支持有什麼用?”
“你的支持纔有用,他們的沒用。你是婆婆最親的人,你的意見等於婆婆的一半,加上婆婆一半,好事就成了。”方躍興奮地說,一點也不像事業成功型穩重內斂男,若戴上頂花帽子,再在臉上點個大大的痣,加上眼前這一付算計的賊眉眼,活生生一媒婆!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到這裡還沒有結束,那半張藏寶圖去哪了,童鞋們有興趣玩猜猜看的遊戲嗎?猜到了雙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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