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回府後,想着得給他娘說一聲,於是,轉了個彎來到凌夫人的院裡。
這時正晌午,凌夫人的屋裡坐着好些人,很是熱鬧。夫人聽到侍女來報四公子來了,呵呵就笑了,“還真是來得巧。”凌曜進來見了禮問了安,坐下一看,他大嫂二嫂都在,便想着趕快把事兒說完就走。於是轉向他娘,“娘,今兒早朝太后派了個差事,後天一早,我得親自帶兵去趟餘杭,這一來一往,估計得兩三個月。”
“哦!去餘杭,那不就能見着你爹啦。”
“是,那過年我就跟爹一塊兒過了,家裡就娘和二哥嫂嫂們一起過年了。娘可有啥要我帶去寧州的?”
“嗯,有,你爹前月走得急,新做的大氅都沒來得及帶上,待會兒我讓人送你屋裡。”
“母親。”凌旭的夫人端寧郡主微微欠了欠身,對着凌夫人眨了眨眼。凌夫人立刻會意,笑着問凌曜,“曜兒,沒瞧見有客人?”
“嗯?”凌曜不解的看看他娘,又看向他大嫂。
端寧郡主起身拉着個清秀的姑娘走了過來,“阿曜,這位是我表妹,寧國公的小女兒盧婉竹。”凌曜擡眼一看,只見一個眉目端莊溫溫柔柔的女孩子面帶微笑大方的看着自己,並微微一欠身施了一禮。
凌曜連忙起身還禮,之後又低頭落座不再言語。
凌夫人一看自己小兒子這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凌夫人性格豪爽喜歡熱鬧,即使現在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奶奶了,依然爽快得很,家裡的一衆女眷孫兒們都最喜歡攏在她的院子裡說笑玩樂。
凌曜被他娘笑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起身道:“娘,我得回屋準備準備,時間緊,您和嫂嫂們聊。”趕忙跟各位行了禮,退了出來。一直候在屋外聽着的邵平,瞧見自己主子簡直是以落荒而逃的架勢出來了。邵平一路憋着笑直到出了凌夫人的院子纔敢哈哈笑出聲來,“主子,你這慌什麼慌?”
“我慌你個鬼!”凌曜踹了他一腳,“不許跟從皓嚼舌根子。”
晚膳時分,凌夫人讓人過來請凌曜用膳,並特意囑咐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凌曜便過來了。
孩子們成家之後都是各自院裡過各自的了,凌夫人平時也難得逮到小兒子一起用飯,今兒特意囑咐廚子做了些凌曜愛吃的菜。見凌曜進來了,就招呼他坐下,“現如今你也跟你爹你哥一個樣了,娘想找你吃頓飯都找不着。”凌夫人邊夾菜邊埋怨,“孩子還是別長大的好。”
“我要真長不大您又該急了。”
“嗯,也是!”凌夫人看了兒子一眼,“曜兒,你今年可二十三了哈……”
“我知道您想說啥。”凌曜還不等他娘說完,就攔下了話頭,“娘,您幫我跟大嫂說聲抱歉。”
“抱啥歉?你今天都沒正眼看人家盧家姑娘一眼,就敢說抱歉。我就看人家姑娘挺好的,大方,溫柔,家世又好,哪兒配不上你了?你說!”
“都好都好,但是,娘您要聽真話?”
“廢話!不聽真話我找你吃飯幹嘛,我自己吃多省事。”
“您看,剛纔說啥來着?”凌曜被他娘給逗樂了,“娘!不是盧姑娘不好。”凌曜抓起他孃的手握着,正色道:“是因爲,您兒子心裡有人了。”
“啥?”凌夫人反手抓住兒子的手,一個大大的笑容綻放在臉上,“快給娘說說,是京都哪家的姑娘?”
“不在京都,現下也不方便帶給娘看,但是您等着啊,我儘快。”
“哈!誆我是吧。”凌夫人把手一甩,一副老孃纔不上你當的表情。
“不是,怎麼能誆您呢,”凌曜擡手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娘,我爹知道,我爹知道,等我爹回來您親自問他,絕對錯不了。”
“啥?”凌夫人又被一激,“這,這事兒居然是你爹知道我不知道,這是我兒子嗎?”
屋外聽牆角邵平已經笑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