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眼裡,本將軍就那麼好吃嗎?”潘鳳也是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喜歡狼,是因爲這種畜生又兇狠又狡猾,尤其是羣狼,就算是老虎見了都要懼三分。咱要喝酒吃肉,漂亮娘們,那這些從哪來呀,都是從敵人的手裡搶來的,大家說是不是。”
“是。”
下方的士兵齊聲喊道。
“因此,在咱狼的眼裡,任何感叫陣的對手都是咱嘴邊的肉,我們是野狼,吃敵人的肉,喝敵人的血,還要嚼碎他的骨頭。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咱們這些野狼什麼時候改善生活呀?就是碰到敵人的時候。”
下方的士兵聽後,身上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眼睛裡閃過濃濃的戰意,身上也隱隱的透着幾分嗜血的氣息。
田豐心裡突然升起一絲預感,過不了多久,眼前這隻軍隊又是一隻名震天下的虎狼之師……
今日的一番談話雖然不長,但是卻比任何鼓動士氣的話語有用,“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這短短的一句話深入每位士兵的心中,後來,這句話也變成這支讓天下諸侯聞風喪膽的虎狼之師信奉的理念。
不過,這都是後話。
要想威震天下,最先處理好的應該是眼前的事。
“把賊將帶上來。”潘鳳命令道。
幾名士卒將全身被綁的張白騎拖了過來。
雖然灰頭土臉,被綁得像個糉子一般,但這虎軀之士卻一臉憤意,絲毫沒有懼色。
“今日擒你,你可心服?”潘鳳俯視着他,冷冷道。
張白騎怒瞪着顏良,厲聲道:“落到你手裡,老子就沒想活,要殺便殺,老子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雖然史料之中對張白騎記載不多,但從今日的表現來看,一身膽氣,不懼生死,他也能算的上是一位堂堂男子漢。
潘鳳不禁暗暗點頭。
“我在問你一遍,今日擒你,你可心服?”
“呸,老子會服你?”張白騎狠狠的往地上啜了一口。“你要不仗着馬快,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圍的士兵一看這傢伙竟敢出言侮辱自家將軍,紛紛抽出了利刃。只待潘鳳一聲令下,就把眼前這個張白騎剁成肉醬。
“看來你是不服,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潘鳳厲聲說道:“放開他。”
士兵有些猶豫,他生怕解除了這傢伙的束縛,他在上去傷了自家的將軍。
“我說放開他。”
潘鳳又重複一遍,不過語氣之中確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部下迫於壓力,還是給張白騎解除了繩索。
解除束縛的張白騎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中皆是茫然不解。
“我看你中了我的計策,心中尚有不服,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們就公共平平的交戰一場,如果你贏了,我便放了你,若是不然,就乖乖的伏地請降,你看怎樣?”
說着,腳尖一挑,將地上的一柄鋼刀踢了過去。
其實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潘鳳也不是熱血上頭,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也算是經過一番思考的,自從跟華雄一戰之後,潘鳳也意識到,自己的武藝並非那麼不堪。也是信心大增,剛纔跟張白騎交手,雖然是仗着馬快,但是潘鳳也意識到了,此人的武藝並不如自己,要不然不會連一招也接不下的,所以他才覺得,用武力的方式,徹底降服這個狂傲不羈的張白騎。
“好。”張白騎應和道,不過眼中閃過了一絲敬佩。作爲一個軍中主將,能答應和自己決鬥,就這股豪情就值得佩服。其實此時的他已經有了歸降之心,不過他需要一個臺階。
“那將軍可小心了。”
潘鳳懷抱斧而立,一副風輕雲淡,絲毫沒把張白騎放在眼裡的姿態。
雖然有心想要降,但是張白騎有心給自己加重些砝碼,不能讓官軍小看了自己,他打算展示一下自己強力的一面。
粗壯的胳膊揮舞着碩大的戰刀,夾雜着陣陣狂風,呼嘯的朝着潘鳳面門擊來。
“來得好。”潘鳳也是大喝一聲。
鐺~~
空氣中,傳播着兵器與兵器間碰撞的激鳴。
張白騎這一刀看似平常,但是力道極大,潘鳳握着開山斧的雙臂都被震的微微發麻。不過相比於華雄那劈天蓋地的氣勢,張白騎這一刀威力還是差的太多。
華雄的第一刀潘鳳都能接下來,何況張白騎呢?擋住這一刀後,潘鳳立刻反守爲功,“開山斧三十六勢。”伴隨着陣陣呼喝,一斧接一斧的接連而出。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這開山斧還沒完整的打過一遍呢。不知其真正威力如何。
一斧接一斧,其間根本沒有間隙,被動防守的張白騎只能疲於奔命。不過很快潘鳳就發現,這開山斧按套路打出來後,每一斧的威力越來越大。這不禁讓他有些暗喜:“看來這潘鳳也不完全是草包嗎!目測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
鐺~~
空氣中,再次傳播着兵器與兵器間碰撞的激鳴。
在接到潘鳳的第六斧後,張白騎的武器脫手被擊飛。而張白騎那鐵塔般的身軀,竟在衆目睽睽之下倒飛出丈許之遠,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然後,那脫手飛落的鋼刀,插在了他身前。
潘鳳瀟灑的作了一個收勢,大斧往地上一插,負手而立,嘴上依舊是一派淡然。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接着,圍觀的人羣中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衆將士無不爲潘鳳這強悍的斧法而驚歎叫絕。
此外,每個人的臉上,還閃爍着一種興奮。
這麼厲害的將軍,是自家的將軍。
倒在地上的張白騎嘴角掛着一絲鮮血,顯然是被潘鳳這威力絕倫的開山斧震傷了內臟。
自剛纔和將士們喝酒時候,潘鳳說的一番‘野狼’理論讓他極爲敬佩,那現在他對潘鳳又多了幾份敬畏,這是對潘鳳高強的武藝的一種敬畏。如果剛纔潘鳳全力以赴,此時的自己恐怕命喪黃泉了吧。
“末將張白騎,參見將軍。”張白騎單膝跪在地上說道:“以後願爲將軍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一跪就預示他徹底歸附了潘鳳,願賭服輸,有了這個臺階,他的心身都徹底臣服了。
“好,快去給張將軍治傷。”潘鳳笑道:“從今天起,我正式拜張白騎爲我親軍校尉。”
被士兵扶着的張白騎眼裡差點沒掉來,這得是多大的信任。他推開了扶着自己的士兵,再一次跪下拜服道:“末將一定誓死保護將軍安全,萬死不辭。”
“好了,下去治傷吧。”潘鳳走到張白騎面前,親自扶起了他。
“潘將軍不愧是我冀州*,斧法驚人。”一直不怎麼說話的田豐,都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元皓過譽,自跟華雄一戰後,已經多日爲跟人交手。因爲,這身手都生疏了很多。”潘鳳淡笑道。
“將軍過謙了,在下有一事不解,還請將軍賜教。”田豐說道。
“元皓示下,潘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在下就直言了。”田豐說道:“我其一不解的是,爲何將軍挑選的士卒,大多家眷不在,其二,這張白騎不過是一黃巾叛將,將軍爲何卻如此苦心積慮的收服他?用意何在?”
從潘鳳設計擊敗黃巾軍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這潘鳳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武將。城府極深,身懷韜略。且觀其行爲,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去替韓馥去撈功勞的下屬,反而像是一個求賢若渴的一方諸侯。
“以元皓的智慧,難道看不出我用意何在嗎?”潘鳳淡笑的說道。
本來他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確定,不過看着其笑容,雖未名言,但是他心中卻已經猜個*不離十了。田豐除了對潘鳳武藝韜略佩服外,更多的是爲他的行爲而震驚。
“潘將軍,既然你意以決,爲何把老朽也拽上?難道你認爲老朽一定會歸附於你嗎?”田豐不愧是頂級謀士,很快就從震驚中脫離出來,反將潘鳳一軍。
潘鳳並沒回答田豐的問題,只是淡笑的問道:“元皓先生,我且問一句,如果身爲人主,我和韓馥對比如何?”
田豐想了想如實答道:“他不如將軍。”
“元皓果然是率性的人,韓馥此人,我觀其好大喜功,極好面子。手下盡是阿諛奉承之徒,此人豈能長久?我此舉看似莽撞,其實經過深思熟慮。元皓你身富韜略,才高八斗,韓馥確視而不見,可見此人之昏庸。今日你我已經脫離他來,何不在這偌大個天下,打下自己的一片基業?”
田豐聽着潘鳳的話,倒是熱血沸騰,險些都要被說動了,不過他畢竟是一個頂級謀士,很快就冷靜下來,“此時潘鳳,兵不過千,將不過潘張,敢有何資本獨創天下?韓馥雖然不賢,但是人家畢竟有數萬大軍在手。”
“將軍英明神武,必定能在這亂世之中站穩腳跟。不過田某人年事已高,胸無大志,對將軍的大業也沒什麼幫助,不如……”
話沒說完,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有的時候,點到爲止就好。
“就算元皓你不想跟着我,那你也不能在回韓馥哪裡去了。”
“爲什麼?”田豐疑狐道。
潘鳳緩緩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