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涼,李傕郭汜大營。
所有的士兵都無精打采,因爲他們都知道,自家的頂樑柱董卓董太師倒臺了。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董卓一死,這大樹可就倒了,所有的士兵都不禁爲自己的前程擔心。
營帳內,郭汜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因爲跑的過急,面色都有些漲紅。
“大,大哥。”
坐在椅子上的李傕趕忙起身,扶住了氣喘吁吁的郭汜。
“二弟別急,緩口氣在說話。”隨後遍拿出腰上的水囊遞給了郭汜。
只見郭汜連忙接過,舉起馬皮水囊‘咕嚕咕嚕’的連喝了幾大口,喝的太急把水嗆到了肺裡,連連咳嗽起來。
李傕趕忙給他敲背,過了好一會郭汜的咳嗽聲才漸漸小了下來,臉上的漲紅之色也慢慢消退。
在旁邊已經着急了很久李傕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二弟,我們給朝廷上的那上表結果如何?朝廷打算什麼時間接受我們的歸降?”
一聽李傕問起上表的事情,郭汜頓時就哭喪個臉,那臉色比死了媽都難看。他抱着李傕就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大哥,我們完了,完了。王允不讓我們投降,他還讓三天之後呂布帶兵來剿滅我們。我們可怎麼辦?”
李傕一聽,也當場呆住了。直接癱坐在地上,他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嘴裡一直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怎麼可能?呂布要來剿滅我們,我該如何是好?”
郭汜用手狠狠的砸了下木質的地盤,然後眼中也閃過一絲厲色,他語氣突然變的很陰沉道:“大哥,王允這是我給我們活不行就反了他孃的。”
李傕嘆息的搖了搖頭。
“二弟,自董相死了之後。長安那邊即刻就倒向了朝廷,咱倆的糧草也被斷了,現在咱們是戰無可戰,守無可守。我看,咱們不如把銀兩分了回家避難去吧!”
郭汜也是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這時,突然有一人闖進帳內。只見一身青袍,羽扇綸巾,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文和先生,您怎麼來了?”李傕十分恭敬的說道。他對賈詡可是真心的敬佩,倆人能成爲董卓的*,多虧了賈詡。每次出征,賈詡都能算無遺策,因此兩人常常能料敵先機,逢戰必勝。
“二位將軍行色匆匆這是要哪裡去?”賈詡笑着捋捋鬍鬚問道。
李傕苦笑着,拿過椅子,讓賈詡坐下。
“文和先生有所不知呀!我跟給朝廷上表,王允不讓我們投降。戰也戰不得,守也守不了。兄弟們一合計,就把錢財分吧分吧,然後就會涼州老家避難去的了。”
賈詡笑了笑,雖然面含笑意,但是眼中不乏時而散發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視。
“二位將軍以爲回到了涼州老家就能逃過這兵禍之亂嗎?”
“文和先生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有辦法?”郭汜疑狐的問道。
賈詡笑了笑,同時也點了點頭。
幫住二人賈詡也不得不爲之,漢末士人重名氣而不重才學。他賈詡自負滿腹經綸,有經天緯地之才。怎甘心逃回鄉里,做一個平庸的人度過一生。但是他此人如果投靠別的諸侯,勢必不會受到重用。要想在漢末做些大事,就要打出名氣,所以這次他準備幫助李傕郭汜二人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二位將軍且試想想,王允爲何不讓二位投降,明擺着就是衝着二位來的嗎?勢必要取下你我等首級。現在我們手裡有重兵不殊死一搏,反而要放棄這個優勢,這豈不是犯傻嗎?”
李傕郭汜都紛紛低下頭,神色間略微的有些動容。
賈詡並不管兩人如何反應,而他繼續侃侃而談。
“如果真的逃回鄉里,就是小小一亭長都能輕易取下二位的首級。既然如此,我們手中還有十二萬西涼大軍爲何不殊死一搏。雖然我部存糧不多,糧餉已斷,但是長安現在只有萬餘守軍。我們連夜奔襲,在三日之內就能取下長安。”
李傕拱手一拜,緩緩說道:“先生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這就去召集兵馬。”
……
在城主府內。
“小宓宓,在喂潘哥哥吃一個。”潘鳳閉着雙眼,一臉享受的樣子。此時在潘鳳左側身後有名侍女在給他揉着肩膀,在右手旁小甄宓在拿着橘子一瓣一瓣的喂到潘鳳嘴裡。
同時潘鳳也不忘記佔小甄宓便宜,每當甄宓把橘子喂到他口中的時候,潘鳳都不忘舔舔她的手指。這不免弄的小甄宓嬌羞一片,小臉紅騰騰的。
這種奢侈的地主老財生活剛開始潘鳳還是挺彆扭的,不過經過一段時間適應倒是格外享受了起來。有時候潘鳳自己都暗暗讚歎,這傳說中的萬惡舊社會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在現代社會上哪找甄宓這麼聽話的老婆備胎?甄宓知道貂蟬的事情,她並沒有惱火,而是大大的美眸上泛起了淚光。她讓潘鳳一定把蟬兒姐姐救回來。
這要是在現代社會,別說老婆,就算是女朋友知道你在外邊還有人。不用想,立馬倆字——分手。
“萬惡的舊社會好呀!”這是潘鳳心裡最真實的寫照。
這時候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闖進了內院,潘鳳打眼一看這不是田豐嗎?發生了什麼大事能讓他這以沉穩著稱的謀士這個樣子。
“元皓怎麼了?你彆着急,天塌不下來。”
田豐望望潘鳳小心翼翼,縮了一下脖子,看樣子還是不放心。
潘鳳看田豐的樣子,頓時在心裡就感覺到好笑。這田豐,簡直萌翻了。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潘鳳說道:“元皓有什麼事說吧!都是自家兄弟,如果不是犯了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我都替你擔着。”
“主公,我看你做好準備了,那我就說了。”田豐頓了頓繼續道:“董卓在長安打算稱帝,被呂布當衆擊殺,現在王允控制了朝政。這大漢又要變天了。”田豐也是逐字斟酌,拐彎抹角的說道。
潘鳳一聽,頓時就激動額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聲倒是把身後的侍女給嚇了一跳。甄宓也是認真的聽着,因爲她知道自己那個從未謀面的蟬兒姐姐就在長安。
“貂蟬怎麼樣了?”潘鳳的語氣十分激動。
田豐鄙了潘鳳一眼,又再次縮縮頭,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般。他其實是在心中心思,怎麼跟潘鳳講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別賣關子,趕緊的。”潘鳳的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此時的腦海中不免回憶起當初和貂蟬掉崖時候的一幕幕。
“你願意陪我一起死嗎?”那真摯情感,來自內心的詢問。“你若死了,我陪着你。”聲音柔弱,但是其堅定的意味不可動搖。
那水中的溼吻,那冰冷的夜晚附在自己身體上面給自己取暖。想起這一幕幕,亦是一股暖流劃過心頭。
貂蟬那絕美的容顏,百靈鳥般的聲音,那調皮可愛的樣子。不禁紛紛再次出現在了潘鳳的腦海中。
“主公,貂蟬小姐的消息探子就打聽到一點。”田豐小心翼翼的說道:“在董卓舉行祭天大典的前一天,貂蟬小姐被召去鳳儀亭獻舞。”
潘鳳斟酌一下,立刻就說道:“快去備馬,我星夜趕往長安救貂蟬。”
古代消息傳播的慢,往往一條消息傳到漢中都十天半個月了,早就不能算作新聞。別人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對於熟讀三國這段歷史的潘鳳還不知道嗎?李傕郭汜起兵攻下長安,控制了朝政。到那個時候呂布就會帶走貂蟬先投袁術,在投袁紹,最後自己雄踞徐州。直到白馬門前慷慨赴義。貂蟬從此就孤苦一生。
眼下如果不去救貂蟬,那悲劇肯定會再度重演。不論是淮南的袁術,還是冀州的袁紹。此時都不是潘鳳可以抗衡的,如果呂布遁走,再想追回貂蟬的希望就渺茫了。
“主公,不可。長安形式未知,如果貿然前去恐怕生死未卜。”田豐拱手激動的說道:“還請主公坐鎮漢中,領選良將去救貂蟬小姐。”
田豐剛纔小心翼翼的回答,就怕潘鳳這個樣子,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務必得把潘鳳留在庸城,不能讓其輕易犯險。
此時汗血寶馬已經被兩名軍士牽來了,潘鳳立刻就要上馬。不過田豐一把就抓住了潘鳳的腳。
“主公,長安你不能去。如果主公非要去,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一想起蟬兒在長安生死未卜,田豐還跟自己磨磨唧唧。潘鳳頓時就怒了,他高聲對那兩名軍士說:“把田豐壓下去,好生看管。等過兩個時辰之後在放他出來,對我離開漢中的消息要嚴格保密。否者殺無赦。”
“老大的話怎敢不聽。”
兩名士兵頓時就把田豐摁個結實,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又怎能是膀大腰圓在戰場搏殺士兵的對手。無論他怎麼掙扎都起不來。
這次潘鳳打算孤身犯如險境,他知道如果這個事情傳揚出去,肯定所有人都會像田豐一樣反對。自己到那個時候肯定離不開庸城了,不如趁早趕緊跑。關押田豐也避免他過早把消息泄露出去。兩個時辰,足夠跑很遠了。
在潘鳳跨上戰馬的,正打算絕塵而去的時候,小甄宓怯生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潘大哥。”
潘鳳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堅毅的說道:“不要勸我留下,蟬兒我是必去救的。”
聽完潘鳳的話,小甄宓的眼裡突然溢出了淚水。她從懷裡拿出一個做工精緻的香囊,是她自己親手做的,正打算找機會送給潘鳳呢!
她把香囊遞到潘鳳的手裡,而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潘大哥,答應我,一定活着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