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莫無殤腦子裡想的不會是什麼簡單的玩意兒,錦蘊一聽心中就如是想到。幸好當初她早就已經想好了計策,今日莫無殤來找她說,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亂出主意。
卻也還是要裝作一副傷腦筋的樣子。也只是一會兒,錦蘊便道:“皇上,臣妾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可否說與皇上聽?”
莫無殤就知道錦蘊一定會有辦法,趕忙將在地上行着蹲禮的錦蘊扶起來,道:“都說過,你我獨自二人期間,不必行此禮,你非要聽,跪來跪去的,也不怕膝蓋疼。”
錦蘊則是會心一笑,而後將自己的錦囊妙計如是一說,然後胸有成竹的看着莫無殤,一臉得意的道:“如何?皇上?臣妾這一計,還算是可以吧?”
“妙,妙極了!”莫無殤連連對着錦蘊豎起了大拇指,真是的,這個辦法,他怎麼就是沒有想到呢?
看着高興不已的莫無殤,錦蘊心中冷哼,這哪裡是錦囊妙計,只消稍稍一想便可一出來,奈何莫無殤也只是一個草包皇帝,被太后獨攬大權,自己從未做主過,這些事情,他能處理的了纔怪!
心中如此想,但是面上卻不能這樣說,錦蘊收起剛纔那個得意的盡頭,微微一笑,道:“臣妾也不過是爲皇上分憂罷了。”
莫無殤則是搖搖頭,拍了拍錦蘊的肩:“對於你來說是分憂,可是對於朕來說……”
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深情無比的看着錦蘊,道:“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朕就晉一晉你的位份。省的那些看人低的宮妃們用你的位份來說事!”
這話倒是讓錦蘊有些吃驚:“皇上,臣妾什麼也沒做,怎麼就升了位份呢,沒憑沒據的,臣妾可擔待不起。”
“朕喜歡你,就是憑據,看誰能把你怎麼樣!”莫無殤頭一次如此人性而又霸氣的道。
反倒是嚇了錦蘊一大跳,一張小臉上滿是慌亂。
還沒等她說話,莫無殤就已經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撫:“好了好了,就憑你剛纔說的那個計謀,若是辰妃真的有什麼鬼,你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啊。所以,你說,朕該不該晉你的位分?”
“如此,那就多謝皇上。”知道也推脫不了,錦蘊也就不再推脫。更何況,位份越高,她以後的路就越好走。沒人會傻到去走許多彎路到達目的地,而不選擇一條平坦打大道。
眼看着回朝的日子越來越近,五王子心裡也是緊張萬分,若是被人抓到什麼把柄,莫無殤真的跑去了西戎來抓他,到時候,就算是西戎王肯保他,也未必能保得住。
之前他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了,什麼回到西戎之後莫無殤就不敢抓他,也沒有那個時間精力抓他,全部都是狗屁!莫無殤是誰,大元朝的皇帝。就算只是一個傀儡皇帝,卻也到底還是皇帝啊。
之前他真的是太愚蠢了,不行,他必須要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莫無殤那麼聰明的人,他一定是會選擇去調查這件事,現在已經調查到哪裡還是不知道,但肯定會知道辰妃他們之間有什麼勾結。
對了,辰妃……
當下便傳信給了辰妃,約在晚間子時會面。
辰妃收到這張字條之後當下便點燃焚燒了,連翹則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這樣的話,我們還去嗎?”
“怎麼不去,不去能行嗎?”辰妃嘆口氣,無奈的道:“事到如今,除了妥協,我們還能幹什麼呢。”
這倒不是辰妃真的願意妥協,而是五王子做的事情有些太決絕。在信中他甚至說,若是辰妃不去,他們二人的事情萬一敗露,他就會選擇拉着辰妃一起下水,同歸於盡,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云云。
無奈,辰妃也只得答應。
深夜,子時。
辰妃換下了平日裡穿着的華服,換上了一個普通宮女的宮裝,藉着夜色的掩護,悄悄的出了洗梧宮的偏殿側門。
路上,爲了隱蔽辰妃甚至連宮燈都沒有提,連翹也沒有跟在身邊,只是獨自一個人趁着深夜,去向了五王子府。
來到後門,辰妃如約連着敲了三下門,算是暗號。對面的人發出了一聲老鼠的叫聲,辰妃立刻迴應了一聲貓叫。
確認暗號無誤之後,對面的人這才放了辰妃進來,看起來,五王子也很是謹慎。
來到五王子的書房,辰妃這纔將身上的斗篷帽子摘了下來,此時的辰妃梳着雙環髻,腳上也穿着丫鬟的普通雲頭鞋。五王子上下一打量,便露出了鄙夷的笑容:“想不到,堂堂的辰妃娘娘,出來見本王,也需要如此謹慎。”
辰妃卻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五王子在這裡插科打諢,閒聊敘舊,不耐煩的開口道:“說吧,叫本宮來,到底何事?”
“就是對於這一次的事情失敗,做一個了斷。”說着,微微一揚手,立刻有人帶着辰欣雨走了上來。
辰欣雨此時憔悴不堪,灰頭土臉基本上都看不清本來的面貌,頭髮也是一團亂,身上的衣服早已經黑的不成樣子。
看到辰妃,辰欣雨連道:“姐姐,對不起,欣雨對不起你,讓您操心了……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姐姐都是我不好!”
“行了你不用說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辰妃皺眉道,而後又看向五王子:“說吧,用我妹妹作威脅,到底想要幹什麼?”
五王子又是一揮手,先前帶辰欣雨上來的人又是將她壓回了柴房。
“你也看到了,你妹妹現在的處境,你也知道,咱們現在的處境是一個什麼樣的。我不多要求別的,只是要求一點。”五王子不以爲然的道:“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你不可以連累到我,所有的黑鍋,你自己背。”
想也不想的,辰妃脫口而出:“憑什麼!”
“就憑辰欣雨的命,還有你爹辰豹的命,你們辰家一家老小的命。”五王子奸笑着看向辰妃,冷哼道。
顯然,這個五王子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
辰妃卻是狠狠的啐了一口五王子:“你憑什麼就這麼相信我一定會答應你?告訴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可要知道,你的命,也是在我手上的,也是在我的一念之間!”
“那辰欣雨呢?”五王子眯着眼,他就不相信了,辰妃還真有那個膽子,敢和他魚死網破?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楚臨君的聲音:“當然是一起都送死了!”
書房內的兩人一同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整個五王子府內被重重的士兵包圍着,士兵手裡的火把甚至已經將整個王子府點的透亮,爲首,正是楚臨君。
“楚將軍?你來做什麼?”五王子先是走到楚臨君的面前,而辰妃則是重新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無論如何,辰妃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楚臨君冷哼一聲:“當然是來抓……”話說到一半,就硬生生的被卡住了,而後才道:“抓罪證。”
是人都知道,剛剛楚臨君想要說的是抓姦,到了嘴邊又換成了抓罪證。
“罪證?這罪,又是從何而來啊?”五王子一臉的大義凌然,顯然是不怕楚臨君在這裡鬧事。
而另外一邊,辰妃則是想要趁亂逃走,卻是被楚臨君冷聲給呵斥住:“站住!”
原本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辰妃,此時居然真的站住了腳步,背影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楚臨君則是施施然道:“聽有人來報皇上說,有宮女私自來到咱們王爺府上,不知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