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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教養嬤嬤是哪位?”
白冬瑤握着繡帕的右手頓了頓,說起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見佟老太夫人,只是,正如佟老太夫人剛纔所說,她入國公府時正值孝期,只是隨着衆多堂姐妹一起到東莞跟佟老太夫人請過安,遠遠地見過幾次面,並沒有多少次交談。
也因此,白冬瑤以爲佟老太夫人也和盛京其它世家望族府裡的老夫人一般,因爲信佛而有着一顆慈善的心,因爲見多了殺伐果斷、敢愛敢恨的夫人小姐們而對她這種有着江南柔弱模樣的女子,會不自覺地就心生憐惜。
在其它人看來,被佟老太夫人召到東院來不見得是好事,但對於心裡有所計較的白冬瑤來說,卻是送上門來的好事。
只不過,眼下,這樁她自認的好事即將徹底變成壞事!
白冬瑤咬了咬脣,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濃郁得令她的身子也都不由自主發寒的不安感。
跟着白冬瑤來到東院的李嬤嬤顫巍巍地行到大廳中央,跪下道:“正是奴婢。”
佟老太夫人道:“拖下去,杖責十棍。”
白冬瑤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戰,忙不迭地起身,走到李嬤嬤身前跪下,道:“老祖宗,是瑤兒不知國公府的規矩,不敢連累李嬤嬤,瑤兒知錯,但請老祖宗責罰。”
話落,白冬瑤就伏下身子,雙手放在身前,將額頭抵在手背上。
低眉斂目,一幅恭謹認錯模樣的白冬瑤並不知道,此時李嬤嬤看向她的眼眸無比的複雜。
果然。下一刻,佟老太夫人就頭也不擡地補充道:“再加五棍!”
“老祖宗……”白冬瑤微微擡頭,雙眼瞪到最大,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瑤,冷聲道:“若再求情,再加五棍。”
頓了頓,佟老太夫人又補充道:“國公府不留欺凌主子的下人。”
到了此刻,李嬤嬤已來不及去思量白冬瑤這個在她心裡向來聰慧的小姐,剛纔那番求情的話語是真心實意,還是想借此來標榜她的善良和謙恭了。只是用力地磕頭,哀聲道:“奴婢認錯,願接受老夫人的責罰。只請求老夫人不要將奴婢趕出國公府……”
額頭和青磚地面相觸時傳來的沉悶的聲響,清楚地傳到了在場所有人耳裡。只是佟老太夫人一直未發話,故李嬤嬤只能咬緊了牙關,繼續用力地磕着頭。
很快,李嬤嬤的額頭就已是血肉模糊。血水、汗水、淚水混合在一起,順着蒼白的面容往下滑落,染紅了衣襟,也在青磚地面上留下大朵大朵的血花。
這樣的李嬤嬤形如鬼魅,只令無意中擡眸看到這一幕的白冬瑤心裡也爲之一驚,本已到喉的求情話語突然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白冬瑤喉嚨發乾。鼻尖發澀,即使在現代看多了描述後宅宮闈那些殺人不見血的冷酷場景的電視劇,但自她穿越而來的那一天起。她的日子雖過得不如真正的世家貴女那般優閒自在,但也因爲身份的不同而未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承受這種不拿下人當人看的恐懼場面的衝擊。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越發地詭異起來,而其它人看向白冬瑤的眼眸裡也流露出此情此景,無論她如何思索也探不明白的複雜情緒。
白冬瑤抿了抿脣。微微垂眸,心裡也惴惴不安。
“啊……”房門外。李嬤嬤悽慘的痛呼聲,被風送到了房內。
白冬瑤臉上的血色盡裙,身子也微微顫抖着,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空氣裡逸出淡淡的血腥氣,不過,因爲李嬤嬤就在院外受刑,故很快就將白冬瑤手心裡逸出來的淡淡的血腥氣遮擋住了。
房間裡其它的人也沒有注意到白冬瑤的小動作,只因這幾十年來,國公府還從未像今日這般對下人施刑,更何況,這個下人還是白冬瑤這個國公府二房養女的奶嬤嬤!
佟老太夫人的目光在白冬瑤的身上打了一個轉,又迅速收回,道:“佟府是百年望族,女兒家不僅是被嬌養着長大的,也要精通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等必備的技藝,更要知禮守儀,具備賢良淑德的高潔品性。”
“身爲佟府家僕,若未盡到時刻提點主子的責任,不僅自己要受罰,也要代犯錯的主子受罰。”
說到這兒時,佟老太夫人又特意頓了頓,揉了揉略微痠痛的額頭,道:“我年紀大了,早已不管這些事情了,奈何你身份特殊,你的祖母顧慮頗多,你的幾個嬸嬸也不知該如何跟你說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所以只能求到我這個老太婆處。“
“今日早上,我特意派了嬤嬤到西苑,準備爲你講講國公府裡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未料到你一大早就出府了。”
候在一旁的小丫環上前幾步,爲佟老太夫人敲肩錘背,更有一個穿着打扮和模樣都最爲出挑的大丫環,體貼地爲佟老太夫人按起頭部的穴位來。
很快,佟老太夫人那不知何時緊蹙的眉頭就舒展開來,她擺了擺手,示意丫環退下後,才又再次看向那下巴恨不能垂到胸口的白冬瑤,道:“我並不反對你出府,甚至還贊同你時常出府到那些和國公府關係頗爲親近的人家裡走動走動,也結交幾個知己好友,往後出嫁了也能有一個自己的生活圈子,而不是被盛京所有的貴女排斥在外。但,前提條件是你要出府,需要跟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彙報一聲,不能像今日這般悄悄地從後門溜出去!“
“雖然你只是國公府的養女,依然姓白而不姓佟,但自從你踏入國公府的那一天起,你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已與國公府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
“你若憑藉着自己的才情外貌謀得一樁好姻緣,對於國公府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你若沒有任何顧及地毀了自己的名譽,不僅影響到你自己的前程,也會影響到國公府,甚至整個佟家未出嫁的女兒。”
“遠的不說,就拿你今日出府這件事來說吧。”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潤了潤有些乾涸的喉嚨後,又道:“若你在外面出了什麼差子,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出門。又如何能儘快地找人去救你?”
“老祖宗,瑤兒知錯。”白冬瑤抿了抿脣,小聲地說道。但那被睫毛遮擋住的眼眸裡卻是一片陰冷,只因表面看來,佟老太夫人說出來的這番話滿含了做長輩對晚輩的醇醇教導,但已對國公府衆人不抱任何希翼的白冬瑤卻分明聽出了佟老太夫人隱藏在話語深處的警告和威脅!
怕是佟老太夫人也很失望她今日竟然順利地回府了吧……
佟老太夫人在後宅裡沉浸了幾十年,只是隨意地一瞥。就察覺到了白冬瑤話語裡的言不由衷。只不過,在她看來,做爲長輩的她應盡的責任確實已盡到了,再之後就一切都看白冬瑤自己了。
白冬瑤的日子過得好,還是過得壞,嚴格說起來。和國公府還真沒有絲毫的關係,更何況……
“說說看,你今兒個究竟去了哪裡。爲何會弄得這般狼狽?”佟老太夫人的目光在白冬瑤那未被衣袖遮擋住的手臂處流露出來的青紫掐痕上打了個轉,才又將目光移向白冬瑤那已腫得根本看不見往日裡那雙明媚生輝的杏眼的臉頰上,眼眸裡滿是不悅和震怒。
只可惜,經過幾番試探已明瞭佟老太夫人性子的白冬瑤心裡不僅未生出絲毫的感動,反而還輕哂不已。
“瑤兒今日在迎客來酒樓裡看見二妹不顧閨譽。大庭廣衆之下和齊王樓抱在一起,瑤兒出於維護國公府裡女兒家的清譽的想法。上前提醒了二妹幾句,未料二妹看見我後勃然大怒,不由分說地吩咐下人抓住我,將我送回國公府……”
說到這兒時,白冬瑤伸出手摸了摸紅腫的臉頰,雙眼裡滿是疑惑不解:“二妹還特意叮囑過下人不可動粗,可……”
仿若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白冬瑤滿眼驚懼,臉上的血色盡褪,身子抖如篩糠,嘴脣不停地蠕動着,喉嚨裡咯吱作響,就如堵住了一團溼棉花似的,滿腹的委屈怎麼也無法傾瀉於口。
“長公主是太后的女兒,又是當今陛下的親妹妹,幼時聰慧,熟悉詩書五經,禮儀更曾獲得衆人的交口稱讚。在長公主出嫁時,長公主帶走了宮裡所有侍候她的下人,而那些下人全是當年太后特意挑選的。”
佟老太夫人這一番不含絲毫情緒,只是平淡敘述的話語,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也不着痕跡地譏諷了白冬瑤。
自從白冬瑤搬去長公主府裡暫住後,許是因爲長公主待她猶如親生女兒般的關心和愛護,又許是費盡了心機和謀算,終於將佟雅萱這個長公主府真正的少主子蒙在了鼓裡,只待時機一到就能踩着佟雅萱的肩膀上位,故,不知何時起,白冬瑤曾刻意隱藏起來的那根尾巴也就翹到了天上,若遇見的人身份不是特別尊貴的話,那麼,表面看來,她並不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對方一些不太合理的要求,但往往私下裡卻會毫不猶豫地阻撓一二,甚至還不止一次反設計了那些當年瞧不起她的夫人小姐們。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白冬瑤那番恨不能將自己的名字記在長公主名下,成爲長公主府裡真正的另外一位主子的心理,即使她隱瞞得再好,即使她穿越而來,並不是一個真正才十多歲的小孩子,但在諸如佟老太夫人這類在後宅裡浸瑩了幾十年的精明婦人眼裡,還真如同明鏡般清晰。
尤其白冬瑤竟然有意無意地忘記了她是佟府的養女,能進入長公主府也是基於國公府的存在,不僅未思回報,反而還不止一次在宴會裡明裡暗裡地擠兌爲難國公府裡的其它貴女,在國公府一衆人看來,白冬瑤這樣的行爲純粹是找死!
不得不說,白冬瑤的心機和手段都很了得,故國公府裡和她年歲相當的還真玩不過她,而錢氏等幾房少夫人又不能時時關注此事,再加上一些其它的原因,故國公府年輕一輩只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信念避開白冬瑤,只爲了等待着白冬瑤得意忘形而從高空重重跌落回地面的那一天。
如今,這一天,它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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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女主穿越後失去記憶,被庶姐害死,然後再次重生,獲得穿越前後完整記憶,最終有恩還恩,有仇報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