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紫薇愕然的看着這間小小的帳房,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她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姑娘,房裡的景象還是將她釘在了那裡,“怎麼,怎麼…”
賈連城看到紫薇進來,三下五除二將剩餘的衣服穿上,再看席明月,還是隻着了中衣僵在那裡,不由一急,“你做什麼,還不快穿好?”
“你,你,”席明月千算萬算沒想到賈連城會是這個態度,又羞又憤,可又不能發脾氣,眼淚一顆顆委屈的落下來。
紫薇“噢”的一聲衝到賈連城跟前,又搡又打的哭道,“你敢對我家小姐做這種事,見官,我要抓你見官,”
說着又撲到席明月跟前,“小姐,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送少爺回來麼?怎麼被他,”紫薇偷偷看了看席明月,只見她上半身俱是淤青,肩頭上甚至還有牙印,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小姐,他怎麼,”這也太可怕了。
“紫薇,”席明月衝紫薇眨了下眼,現在根本不是心疼她的時候,關鍵是要一次將賈連城收服了,不然她現在貞潔已失,想回頭都難了。
被紫薇一打,賈連城纔算徹底清醒過來,也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看着抱頭痛哭的主僕兩人,“你們不要哭了,這事,這事咱們從長計議。”
“好,”紫薇一抹眼淚,她也不想在未來的夫婿面前留下強勢刻薄的印象,但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這個惡人必須由她來做,“少爺您說,要怎麼辦?我家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以後她還怎麼擡頭做人?”
“我,我回去跟母親和睞娘講,”賈連城一陣頭疼,葉睞孃的脾氣,出了這樣的事,怕是想讓她原諒都難,“我定然會給明月表妹一個交待的。”
“三少奶奶?”紫薇脣邊掛起一抹鄙薄的笑容,“我家小姐哪裡比她差了?進門還要她同意?難道少爺忘了雲集園的事?那樣一個不貞的女人,哪裡配當我家小姐的主母?何況我家夫人和席老爺都沒有想過要小姐與人做妾的~”
聽到紫薇提起雲集園的事,賈連城只覺心頭如插了把刀一般,“你個賤婢,誰給你的膽子妄議主子的事情?事到如今,只能委屈表妹了,好在睞娘她並不是難相處的人,平日與你也極是相得,以後也不會委屈你的,”他轉頭安慰席明月,其實也是在說與自己聽。
席明月趁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將衣服穿起,此時她輕聲道,“紫薇,扶我起來,咱們還是不要拖累表哥了。”
“小姐,”紫薇彷彿被席明月的話嚇到了,吃驚的瞪着一臉毅然之色的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走,您回去可怎麼辦啊?老爺要將您嫁給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現在您又被人逼佔了身子,若是這麼回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說着抱了席明月的腿大哭起來。
“生死由命,”席明月回眸看了一眼呆立在那裡的賈連城,心頭暗恨,面上卻做出決然之色,“就如你所說,我早晚都要死的,何必再拖累表哥,倒是今天,”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對着賈連城悽然一笑,笑得眼底淚花閃閃,“我不怪表哥~不怪~”
“表少爺,”紫薇往自己腿上狠掐一把,衝到賈連城面前跪下不住磕頭道,“表少爺,還請表少爺看在我家小姐這些年對少爺一片癡心,又對四太太和四小姐多有維護的情面上,給我家小姐一條生路,她這是不打算再活了啊~”
“這叫什麼話?”賈連城被紫薇的哭求弄的一愣,“明月你,”
“是,明月一心戀慕表哥,”席明月似乎豁出去了,蒼白的臉上飛過一抹紅暈,“所以,今日之事表哥不必放在心上,明月知道該怎麼做,以後表哥只管與嫂子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明月,”看着到現在還一心爲自己着想的少女,賈連城心頭一熱,“你且等着,我一定給你個交待,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謝少爺,”紫薇大喜過望,事前小姐就和她商量過,賈連城的性子與旁人不同,雖然吃軟不吃硬,但一味的哭哭啼啼是不行的,看四房那一老一小就知道,像小姐今天,越是裝作無所求,越是逼的他不能不妥協,“只是席家雖說不是高門大戶,但畢竟也是清白人家,何況我家小姐還是少爺的表妹,若是爲妾,怕將來大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納表妹爲妾,這事若是被人知道,確實好說不好聽,賈連城爲難的看着席明月,只見她半倚在一張圈椅上,似乎已經累極了,人脆弱的如風中青蘿,她雖然口裡說的強硬,其實是極害怕的吧,賈連城滿心愧疚,想起最初與妻子初試雲雨那幾天,自己將初承人事的小嬌妻當做手心裡的寶貝,連大聲說句話都捨不得,而自己對席明月,這個從幼時就對自己一腔真心的女人,真是太冷酷了一些,“我知道了,賈某雖然無能,也不會讓表妹受委屈的,我回去就想辦法~”
“真的?”彷彿聽到世上最動聽的誓言,席明月整個人都鮮活起來,她不顧羞澀盯着賈連城,“表哥說的是真心話?”
不等賈連城回答,席明月已經將頭倚在了他的胸前,“其實平妻什麼的,也不過是哄外人的說辭,明月豈是那種不通事理的人?嫂子與四房是有大恩的,明月願意服侍表哥與嫂子,定然不會做冒犯嫂子的事情。”
賈連城眉頭微皺,席明月說會尊重睞娘他自然是高興的,但說葉睞娘與四房有大恩,雖然在賈連城-心裡也是這麼認爲的,但若被外人這麼說,他還是有幾分不快,但看着懷裡嬌花弱柳般的表妹,想到不久前她還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吟,賈連城心便軟了,“就這麼辦吧,你讓紫薇去打水與你梳洗,咱們的事,我回去就跟睞娘提。”
安慰了初承恩澤又羞又嗲的席明月,賈連城匆匆出了帳房,才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天香閣就剩下他們三人,賈連城無暇去想其中蹊蹺,沒人正好,他與表妹無媒苟和的事情纔不會被人發現,而冬日夜長,周圍的店家已經早早的關門了,賈連城鬆了一口氣,從後院牽了自己的馬出來,揚鞭回府。
“這下可好了,”紫薇聽着賈連城馬蹄聲遠,再看着懶懶倚在榻上的席明月,忙換成一副心疼的表情,“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自己的一切這個丫頭都太清楚了,可是現在卻不能不留着她,席明月強撐着站起身,“咱們也回去吧,太晚了也不好~”
“是,”紫薇有些不放心,“若是表少爺他不認賬怎麼辦?”
“不認賬?”席明月冷冷一笑,且不說賈連城這個無膽無謀,做不出這麼歹毒的事,何況,她微微一笑,從袖裡抽出一條蛋青色的汗巾,這是賈連城系在褲上的,如今上面是斑駁的處子血,“你看這是什麼?再說了,吳公子下了這麼大的功夫,又怎麼會讓他不認賬?”
吳均的目的不過是要引他們夫妻失和,甚至反目成仇,這與她的目的是一致的,也是她聽從了他的計策獻出自己清白之軀的緣故,只是吳均想的是風平浪靜的將這件事情解決,自己得了賈連城,而他得到葉睞娘,席明月扶了紫薇出門,她怎麼會讓葉睞娘就這麼出了賈家的大門,再嫁豪富之家?
賈連城在路上被冷風一吹,徹底冷靜下來,妻子曾要自己發誓,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現在要他回去告訴她自己要娶表妹爲平妻?賈連城真的不敢想葉睞娘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這一年相處,賈連城對葉睞孃的性子也清楚幾分,妻子雖然面上淡淡的,對母親和妹妹都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但賈連城心裡清楚,葉睞娘並不是怕她們,而是在她的眼裡,母親和四妹的那些小心機根本就不值她一笑,就像賈蓮碧的婚事,不論妹妹怎麼哭鬧,葉睞娘只用“賈家嫁女兒的舊例”就將母親和妹妹兩個堵的嚴嚴實實,若不是因爲這個,自己又怎麼會私下盤下天香閣,最後出了這樣的事?
回想在天香閣時的情景,賈連城只記得席明月擔心自己冷,特意將火盆燒旺,而自己卻是越來越熱,席明月看自己不對勁兒,還過來問過自己,可自己卻像瘋了一樣,只覺當時的表妹分外誘人,那粉嫩的紅脣,還有身上的香氣,都那樣的讓人無法自持,賈連城勒住繮繩,今天一天他可是滴酒未沾,怎麼就亂性了呢?就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竟然毀了表妹一生,想到自己還想着在兵馬司給席明月找個年貌相當的軍士,可現在,他仰頭望天,想來是又要下雪了,天上看到不一絲月亮的影子,自己該怎麼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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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