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暻忽然現身,令喧鬧的曬場靜了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過來,均在想他是誰?
特別是女子們,眼神紛紛亮了起來。
她們自認在京中見過不少相貌出衆的男子,卻從未見過像傅暻這般絕色的。
他不僅容貌冠絕京城,而且舉手投足之間貴氣盡顯。
這身尊貴之氣並非嬌柔做作而成,乃是渾然天成,由內向外十分自然的散發,令人不敢直視。
之前她們覺得身着錦衣華服,相貌清秀俊朗的傅青玄與寧古倫二人渾身貴氣,但在一身簡單布衣的傅暻面前,他們二人卻氣勢頓弱。
傅青玄與他相比顯得太過幼稚,一舉一動太孩子氣,寧古倫與他相比則顯得浮燥,不夠穩重。
傅暻無視衆人猜測打量的眼神,只是溫和的笑着將烤肉遞向穆錦晨。
“十六祖。”穆錦晨滿面喜悅之色。
他的出現讓她十分意外。
今日家中來客很多,他主動對母親說帶人暗中幫忙守護。
她以爲他在忙,誰料到他不僅會出現在這兒,還拿了烤肉過來,吃慣了他烤的東西,現在吃表哥烤的都覺得味道不太對呢,怎能讓她不驚喜。
“十六祖,您怎麼了?”寧古倫也驚訝的問。
見到傅暻,傅青玄面上的神色收斂了幾分,老實的喚,“十六皇叔。”
“嗯。”傅暻微笑着點頭。
傅青玄忽然看向穆錦晨,輕輕眨了下黑眸,問,“胖丫頭。你剛剛喚十六皇叔什麼?”
“十六祖啊。”穆錦晨答道。
“不對呀,你喊我十六皇叔爲十六祖,那你應該也要喚我一聲皇叔纔對,是不是?”傅青玄眸子轉了好幾圈,忽然理清了其中的關係。
“十皇叔。”穆錦晨沒有任何爭辯。十分老實的喚道。
雖然她很不想喚一個小屁孩爲叔,但這該死的輩份在這,不想喊也得喊。
“乖。”傅青玄十分滿意的眯了黑眸,並伸手去摸她的頭,可被她給偏了過去,讓他的魔爪落了空。
他對她皺皺鼻子。然後不懷好意的看向寧古倫,挑眉斜眼道,“古倫啊,還不快喊叔。”
寧古倫面上肌肉動了動,好想一拳將他得瑟的臉給揍扁。
但他並沒有說錯。想生氣都沒理由。
“十皇叔。”寧古倫只得忍氣吞聲的喚了一句。
“嗯,乖。”傅青玄笑得更加得意,“古倫賢侄啊,皇叔我想吃烤蘑菇,快去幫我烤一些吧。”
光明正大的指使起寧古倫來。
“是。”寧古倫點頭。
傅青玄似乎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笑得更加愉快。
真是欠揍!
穆錦晨看自家表哥鬱悶到內傷的表情,不由狠狠剜了眼傅青玄。
“小十,你真調皮。”傅暻對傅青玄也無奈的搖搖頭。垂眸對穆錦晨溫聲道,“趕緊吃,涼了可就不能吃了。”
說着。親自從盤中拿起一串烤肉遞向她。
“嗯嗯,多謝十六祖。”穆錦晨眯着眸子笑,伸手去接肉串。
“我又餓了。”傅青玄又伸手來搶。
傅暻輕巧的將手一偏,傅青玄就落了空。
他正色道,“小十,你再吃可就撐了。圓圓忙了一晚,還一直餓着肚子呢。”
語調依舊平緩溫和。但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壓向傅青玄。
傅青玄抿了抿脣,不敢再來搶。但性格使然,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對穆錦晨做了個鬼臉,同時還用脣語說了兩句話。
不過穆錦晨在認真吃傅暻遞過來的烤肉,沒有注意傅青玄用脣語說了什麼。
寧古倫見傅青玄吃癟,十分開心,心中的濁氣頃刻之間消失殆盡。
他對傅暻更加佩服。
要知道傅青玄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的話言聽計從呢。
王寶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着。
她一會兒看看穆錦晨,一會兒看看傅景,脣邊的笑意漸濃。
傅暻話不多,只是耐心站在一旁,看着穆錦晨吃完東西后,他才道,“你們玩,我有事先走了。”
話音落,他的身影已從衆人面前消失,彷彿他從沒出現過一樣。
見傅暻離開,傅青玄莫名鬆了口氣。
他最敬佩的人是十六皇叔,可最懼怕的人也是十六皇叔。
唉!
他又將眼睛看向寧古倫,“古倫賢侄,我想喝西瓜汁,趕緊幫我拿些過來。”
傅暻不在,他使喚起寧古倫更加變本加厲。
“這季節哪來的西瓜?”寧古倫皺眉。
呸,混蛋,別以爲喊你一聲皇叔,你真當自己是叔叔,方纔你奪圓圓食物之仇還沒報呢,還想我給你弄西瓜汁,做夢吧!
他現在很想將傅青玄生吞活剝。
傅青玄雙手攤了攤,聳着肩道,“那我不管,我現在就想喝西瓜汁,我是你皇叔,你就得想辦法弄來,否則那就是大逆不道。”
見他擺明了要欺負寧古倫,穆錦晨忍不住道,“小王爺,你這不是難爲人嘛,等西瓜成熟之後,我天天讓人榨汁給你喝。”
她不知傅青玄今日是抽了什麼風。
這小屁孩平日裡雖然十分霸道囂張,但這樣無理取鬧還是頭一遭。
“不,我就現在要,而且還得一定要讓他去弄。”傅青玄的倔脾氣上來了,不依不饒。
寧古倫額上青筋突起,雙手緊緊攥起。
就在他欲發怒之時,忽然涌過來一羣少女們。
“穆二小姐,請問方纔那位公子是何人呀?”陳召環眨巴着星星眼問穆錦晨。
其他人也都同樣用星星眼看着她,期待她的答案。
她們沒料到在這山野之間竟有如此出色優秀的男子,不知是何方神聖。
穆錦晨怔了下。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介紹傅暻呢。
因她知道傅暻行事一向低調,不知他可願意自己的真實身份在人前暴露。
可要是說她不認識他,這謊話也太明顯了。
就在她想着爲傅暻編個身份之際,忽然聽到傅青玄一聲十分明顯的嗤笑聲。
所有人不解的看向他,不知他爲何發笑。
只聽他涼涼道。“就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也配打聽我皇叔的身份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
尖酸刻薄的嘲諷話語立即讓所有女子臊紅了臉,她們是又羞又怒,恨不得上前抓花他的臉。
可傅青玄的身份又讓她們不敢造次。只能看着他乾生氣卻無可奈何。
胡妙姿仗着胡太師的地位,她咬着銀牙,紅着臉怒道,“小王爺你怎可這樣罵我們?”
傅青玄嘴角輕扯了下,斜着眼睛反問。“怎麼?難道我有說錯?就你這模樣,不是歪瓜裂棗難道還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不成?”
“你……”胡妙姿被堵得萬分窘迫,面色漲得通紅,似要滴血一樣,恨恨的一跺腳,然後轉身跑了。
就算在心裡認爲自己有傾國傾城的絕色,也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承認呀。
傅青玄又將視線往其他人身上掃了掃。
‘嘩啦’一聲,方纔圍過來的女子個個都縮了脖子。快速散開離去。
她們擔心自己會成爲下一個胡妙姿。
特別是劉蔓雲,一張小臉白得像紙一樣,倍受打擊。
穆錦晨呆在那兒半晌未回神。
原來毒舌有時也不是那樣令人討厭的。
“竟敢打斷小爺說話。真是像蒼蠅一樣煩人。”傅青玄小聲嘀咕,然後復看向寧古倫,“我的西瓜汁!”
有完沒完啊!
穆錦晨忍不住翻白眼,同時也對寧古倫的木訥表示無語。
方纔爲什麼不趁機會離去?
寧古倫黑眸微微眯了眯,大跨一步上前,猛得揪了傅青玄的衣領。咬着牙道,“走。小爺現在就給你弄西瓜汁去!”
手下一用力,立即將傅青玄給拽了起來。並拖着就要走。
“放肆,快放開小爺。”傅青玄沒有提防他會來這着,漲紅着臉喝道並掙扎。
二人身高差不多,但寧古倫力道比他要大一些,加上心中怒火正濃,他難以掙脫制箍。
“傅青玄,你要是男人的話,就跟小爺走,這樣吵吵嚷嚷與婦人有何不同?”寧古倫沉着臉激將。
“好,走就走,小爺還怕你不成!”果然,被激將的傅青玄頓時血往頭頂上涌,痛快的應了。
穆錦晨見事態突變,立即肅了臉色對寧古倫道,“表哥,你難道忘了你肩上的責任嘛,怎可如此任性。”
“圓圓你放心,我沒忘,。”寧古倫道。
他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對傅青玄得寸進尺的百般挑釁已經忍無可忍。
若不與傅青玄好好較量一番,不僅難嚥心頭這口惡氣,也認爲自己懦弱得不像男人。
傅青玄對穆錦晨使了個放心的眼神,信心十足的道,“胖丫頭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手下留情,不會傷了他的性命。”
說着,二人就快速離開曬場,不理會穆錦晨的勸說。
男人就像好鬥的公雞,一旦鬥志被激起來,想讓他們停下來真的很難。
王寶英急了,拉了穆錦晨的胳膊催促着,“圓圓,我們快去攔着他們呀,可別鬧出什麼事兒來纔好。”
今日招呼了一天的客人,穆錦晨已經覺得有些累了,可寧古倫與傅青玄二人還要鬧出這一茬來,讓她又恨又怒。
她擺了擺手,“隨他們去吧,沒那精力管他們,反正都不是孩子了。”
王寶英晃了晃她的胳膊,道,“就因爲他們都不是孩子,所以才更容易出問題呀,咱們快走吧。”
穆錦晨不想動。可王寶英硬將她拉了起來,順着寧古倫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邊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人不知,但看到寧古倫黑臉拉着傅青玄離開,胡妙姿一羣人十分開心。
她們都希望寧古倫將傅青玄狠狠揍一頓,幫她們出了心口這口惡氣。
自幼到大。哪一個不是聽着恭維的甜言蜜語長大,曾幾何時被人這樣鄙視嘲諷中傷。她們也許當不上傾國傾城四字,卻也是容貌秀麗端莊,當得起美人二字。
‘歪瓜裂棗’四字是對她們極大的侮辱!
傅青玄就這樣成了京城所有名門千金們的公敵。
在其他人悄悄痛斥傅青玄的不是時,穆瑜終於發現了胡銘的身影。
他獨自坐在曬場下面的土坡之上,擡頭望着天空皎潔的明白在發呆。不知在想着什麼心思。
穆瑜看了看胡妙姿,見她正咬牙切齒對劉蔓雲數落傅青玄的不是。
而劉蔓雲的眼神有些飄忽,也不知有沒有聽見胡妙姿在說什麼。
穆瑜搖了搖頭,拿起烤爐上面幾串烤好的蘑菇、魚片、雞肉,邁着優雅的步伐向胡銘走過去。
走近之後。她靜靜的看着胡銘,雖然他皺着眉頭,面上帶着一絲憂鬱之色,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
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她心神不由一陣激盪,脣角的笑容越發溫柔起來。
“銘表哥。”穆錦晨刻意放緩了聲調,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柔軟動聽。
神情有些恍惚的胡銘乍聽見有人喚他銘表哥,身子顫了顫。迅速扭頭,脣邊有笑容在綻放。
緊接着,一聲晨表妹脫口而出。
穆瑜見到胡銘對她笑。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正滿心的幸福時,那聲晨表妹讓她的心瞬間碎成了渣。
“銘表哥,我是穆瑜。”穆瑜嘟起紅脣,十分委屈的應道。
“瑜表妹對不起,天色太暗了,認錯你了。”胡銘紅着臉解釋。
話出口之後。他才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了,眼前喚他銘表哥的並非是穆錦晨。而是穆瑜。
“天色暗嗎?”曬場中間有篝火,四周掛滿了紅豔豔的燈籠。亮如白晝,穆瑜環顧一圈,暗暗嘀咕。
不由自主又將穆錦晨給恨上了。
她酸酸的道,“看來在銘表哥心中只有二妹呢,這般亮堂的地方也能認錯人。”
胡銘擔心被她看穿心思,趕緊站起身解釋道,“瑜表妹你真的誤會了,我剛剛在閉目養神,猛然之間睜眼,一時適應不了這樣強烈的光線,所以看花了眼睛。
對了,瑜表妹你找有什麼事情嗎?”
他趕緊轉移了視線。
穆瑜雖然對他認錯人一事耿耿於懷,但也知道死揪着這件事不放於自己不利,也就順着他的話題答道,“一晚上都沒見着你,想着你肯定沒吃東西,所以我特意烤了這些東西送來給你吃。”
說着,就將自己所帶來的食物遞向胡銘。
沒有見到穆錦晨的失望,再加上穆瑜手中的食物賣相有些難看,胡銘無半點食慾。
穆瑜可不是傻子,胡銘的表情讓她失望和傷心。
她輕輕咬了下脣瓣,道,“銘表哥你怎麼了?難道是嫌我烤得東西不好吃嗎?這些東西要是二妹烤得,你一定會喜歡吃吧。”
“瑜表妹你想多了,你的心意讓我很感動,又怎會嫌棄呢?”胡銘忙道。
“真的嘛,那請吃吧,快要涼了。”穆瑜面上堆滿了喜悅之色,雙手拿着食物遞向他的面前,雙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胡銘暗暗咬了下舌頭,恨自己不會說話。
唉,沒辦法了,爲了不讓穆瑜想偏,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了。
他接過烤串,十分勉強的送往脣邊,輕輕咬了一口。
一種說不上來的異味在他口腔中瀰漫,狠狠的刺激着他的味覺,然後胃裡有東西在翻騰,叫囂着要出來。
“好吃嗎?”穆瑜眼巴巴看着他的問。
“嗯!”胡銘不敢張嘴,只能用點頭代替說話。
然後在穆瑜激動的眼神下,萬分勉強的吃完一串烤雞肉。
“再來。”穆瑜興奮的又遞上烤魚片。
“不用了不用了。”胡銘趕緊擺手。
“銘表哥,你不用客氣的,我這兒還有許多呢。我要是不吃的話,那就是嫌我做的不好吃。”穆瑜又嘟了嘴。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胡銘顫抖着手指接過魚片,忍着胃品的不適再次吃了起來。
“銘表哥,咱們坐下來吃吧。”穆瑜拍了拍柔軟的草地,柔聲道。
她沒有看出胡銘的回答是違心的。只是特別開心他正在吃她親手所烤制的食物。
看他的樣子,應該特別喜歡自己烤的東西呢,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多烤些給他吃,讓他看到我的賢惠。
“哇!”
穆瑜的念頭還未落下,胡銘終於忍受不了烤魚片的腥苦味,痛苦的吐了!
烤魚片腥也就罷了。竟然還苦得令人皺眉,也不知是加了什麼東西在裡面。
胡銘一邊吐一邊腹誹,他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要吃穆瑜做的東西。
“銘表哥,你怎麼了?”穆瑜忙問,她還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做的黑暗食物傷了胡銘的胃呢。
“我不舒服。先走了。”胡銘的涵養讓他沒有直接說出是她的東西太難吃,而是藉口自己身體不舒服。
說完話,他就捂着胸口逃也似的離開了曬場。
“喂……”穆瑜揚了揚手中的食物,看着胡銘飛一般的背影,滿心的惆悵。
她是想去追他,但眨眼間他就消失在視線中,只得打消這主意,回到之前的地方。
胡妙姿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着傅青玄的不是。劉蔓雲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夠了!”劉蔓雲終於忍無可忍的打斷了胡妙姿的話。
“喂,蔓雲你這是什麼態度呀?”胡妙姿愣了下之後,生氣的質問。
劉蔓雲見她動怒。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強烈了,稍冷靜了下,就低聲道,“妙姿,隔牆有耳啊,這裡人多嘴雜。你方纔說得這些話要是傳入博親王妃耳中那可不妙了,誰不知王妃可是特別疼愛小王爺的。所以我才讓你別再說了。”
穆瑜點點頭,“蔓雲言之有理。別再提那件糟心事兒了,來,吃東西吧。”
說着,就將手中的食物分了些給胡妙姿和劉蔓雲。
她們二人各懷心思,沒有細看,將東西接了過來並塞進口中。
“啊呸!”胡妙姿咬了一口烤雞翅,滿嘴的異味讓她作嘔,生氣的將雞翅往地上一扔,狠狠的吐了好幾口唾沫,罵道,“呸呸,這是什麼東西啊,也太難吃了,別豬做的東西都難吃。”
她話音剛落,那邊劉蔓雲也扔了手中的烤魚片,連吐了幾口唾沫之後,也大罵東西難吃,並問穆瑜,“你這東西是從哪兒拿來的,是我吃過最最難吃的食物了。”
穆瑜面色忽紅忽青忽白,終於明白了胡銘爲什麼會吐了。
原來不是他身體不適,而是……
一顆心在碎成渣,同時還特別擔心胡銘會不會因這件事而疏遠她。
若真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穆瑜衝劉蔓雲尷尬的一笑,隨手指了個地方,“我從那兒拿的,難吃的話就不要吃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玩吧。”
胡妙姿和劉蔓雲不知其他,點點頭,三人慢悠悠離開了曬場。
只是一路之上三人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思。
穆錦晨與王寶英沒有找到寧古倫他們。
不過半個時辰後,他們倆又主動現身在她們面前。
看着二人鼻青臉腫的樣子,穆錦晨剜了他們一眼,然後拉着王寶英離開。
“圓圓,他們傷成那樣,你有沒有什麼特效的藥給他們塗塗呀。”王寶英有些心疼寧古倫。
“沒有。”穆錦晨毫不猶豫的拒絕。
“對了圓圓,傅青玄的那位皇叔到底是何人呀?我看他對你好像很不錯呢?”王寶英見她不高興,就將話題給岔開了。
穆錦晨四下瞧了瞧,見無人,就悄悄道,“他就是十六呀,你別告訴其他人啊。”
“啊,他就是十……十六啊,怎麼這樣年輕呢,還想着不是老頭就是中年人呢,太厲害了。”王寶英滿面的詫色。
她以前與穆錦晨可沒少猜測十六的身份,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年輕。
穆錦晨也眼光灼灼,“是啊,我之前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也驚訝了好久呢。”
“圓圓快告訴我多一些有關他的事,他可是大英雄呢。”王寶英開始八卦起來。
“嘻嘻,不告訴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唄。”穆錦晨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輕提裙襬,邁着輕靈的步子向前跑去。
“壞丫頭,快告訴我。”王寶英笑着去追。
二人清脆愉悅的笑聲在月色下飛揚。
隱身在暗處的傅暻聽着笑聲,脣角情不自禁揚起。
第二日,傅青玄來找穆錦晨道歉。
他的雙眼依舊青腫,嘴角也泛着紫色。
面對穆錦晨,他垂了眸,低聲道,“圓圓,對不起,昨日是我錯了。”
“什麼?你喊我什麼?”穆錦晨掏了掏耳朵,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這小子竟然沒有她胖丫頭,而喊她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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