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忽然流淚,讓寧氏和甘氏二人心不由一酸。
甘氏就道,“三弟妹,可是三叔自個兒提的?”
她懷疑這件事並不像外面傳的那樣,是文氏主動提出爲穆文禮納妾,而是穆文禮與知琴二人日久生情,他主動提出的。
因之前一段日子,她就見文氏情緒低落,問了幾次沒問出原因而已。
現在想來,一定是那時候文氏就發現了知琴和穆文禮二人之間的**,被丈夫背叛,心情又怎會好呢?
文氏咬着脣搖頭,“不是,三郎他是不願意的,是我主動安排的。”
寧氏眉心緊擰,道,“三弟妹,既然心裡難過,爲何又要這樣去做?”
甘氏也道,“是啊,三叔一門心思對你,都沒這心思,你倒好,竟然主動給他安排通房妾室,真是自尋煩惱呢。”
她現在都恨不得將穆文義那個通房丫環給滅了。
雖然他去通房那兒的日子少,可只要一看到通房,就不由想她和穆文義二人親熱的場景來,這心頓時就像被人用手給掐住了一樣,憋得難受。
故對文氏的做法極其不解。
文氏梨花帶雨的面上現出悽苦的笑容,用帕子輕拭了拭眼角,軟聲道,“若可以,我當然也不想這樣。只是我沒郡主和二嫂有福氣,琳姐兒都快四歲了,可我這身子一直像石頭一樣,丁點兒動靜都沒,我不能讓三郎無子呀。
知琴自幼就陪在我身邊,不僅知冷知熱,也隨我學過琴棋書畫,與我二人情同姐妹,有她來替我伺候三郎是最合適不過,我也放心。
只希菩薩能保佑知琴早日爲三郎誕下麟兒,也不枉我這番心思。”
說着說着,這淚又啪啪的往下落。
原來是爲這事,寧氏和甘氏二人恍然。
要是以往,甘氏定要笑話文氏沒能耐生不出兒子,以至於現在這樣悽苦。
自從上回她被掌嘴後文氏的貼心安慰,讓她對文氏不由生出兩分同情。
但心裡還是很得意她一舉得兩子,讓那通房連個生孩子的藉口都尋不着,一輩子就是通房的命,除了偶爾暖暖牀外,還不得像丫環樣來伺候她。
想到這,甘氏的下巴情不自禁就向上擡了擡。
用眼角餘光瞥向寧氏,這位也沒生兒子呢!
寧氏雙眸中有憂鬱之色在悄然流淌,雙手情不自禁撫上平坦的小腹。
回來停藥快四個月了,可這肚子也無絲毫動靜。
難道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在她擔憂之際,甘氏已對文氏道,“三弟妹,你該找位大夫瞧瞧,吃些藥調理一番,說不定很快就能再開懷。”
文氏輕輕搖頭,“無用的。”
說着,她用帕子將眼淚狠狠一抹,強笑着道,“我們不說這些了,今兒請二位嫂嫂前來本是想高興高興的,卻讓二位嫂嫂看笑話了。來,我們快吃菜吧,都涼了。”
笑着笑着,眼淚又如泉涌。
寧氏暫且收了自己的心思,與甘氏去勸文氏。
冬日寒冷,菜早已涼,等文氏徹底將淚止了後,喚來丫環重新去廚下熱了,然後復將知琴喚來坐下。
知琴面對寧氏和甘氏二人凌厲的眼神,之前的得意蕩然無存,心神忐忑。
雖然有文氏強撐着笑臉招呼大家吃飯,可幾人都各懷心思,味同嚼臘,匆匆就散了。
飯菜幾乎沒怎麼動,文氏就賞了玉笙居的丫環婆子們,說這是爲慶賀知琴的。
穆錦晨用過晚膳之後,就見寧氏興致不太高,就先與白芷白蘞二人回了房。
回房後,她就狐疑的問白芷她們,“我孃親怎麼好像不高興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白芷搖搖頭,“奴婢也不知呢,聽風她們沒說在玉笙居那邊遇上什麼不快的事兒。”
孃親去玉笙居之前,心情雖說談不上極好,但也絕對不差呀。
從玉笙居回來後神情就有些低落了。
自從知道三叔要納妾後,孃親的心情就差了一點,。
看來還是與三叔納妾有關。 шωш● ttκā n● ¢ 〇
想到這,穆錦晨就對白蘞道,“白蘞姐姐,你想辦法知道今日孃親她們說了什麼話兒。”
“是,小姐。”白蘞應了。
穆錦晨點了點小腦袋,拿了前朝名醫的醫書,在燈下研究起來。
祖父書房裡好東西可真不少,蒐羅了不少名醫大家的醫書,而其中有部分醫書在前世還曾見過,可有一部分卻早在歷史長河中被遺失了。
不過,這些手寫的醫書看起來還真是有些費勁,得多下些功夫纔是。
穆錦晨擔心寧氏,穆文仁同樣擔心。
“敏敏,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甘氏與文氏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他關心的問。
寧氏並不擅長隱藏心事,初見面的人可能不注意,但與她朝夕相處的夫君和女兒卻是一眼就出來她有心事。
寧氏搖搖頭,“這倒沒,只是看着文氏傷心難過的樣子,我心裡也難受。”
“老三收知琴入房這事,不是文氏一手安排的嗎?老三爲這事好像很不高興呢,文氏既然傷心爲何又要這樣做,這不是很矛盾嗎?”穆文仁費解的問。
“爲了子嗣!”寧氏答。
簡單的四個字,卻重若千斤!
要是她也像文氏一樣不能再懷孕,是不是意味着也要走文氏那條路?
不要說真的去做,就算是想想,她都感覺心像被人用油鍋在焦着。
寧氏回答的雖然簡單,穆文仁卻很快明白箇中緣由。
而妻子眉眼之間的淡淡愁緒他也看出並非全爲了文氏,胸口一痛。
他摟了文氏,柔聲道,“老三對文氏一心一意,可她爲了那可笑的子嗣問題而將老三推入其他女人的懷中,看似偉大,實則愚蠢至極。
夫妻二人只要恩愛同心,就算無兒子又有何妨,一樣過得開心幸福。
若夫妻中間有了第三人第四人,天長日久,再濃烈的感情也會有縫隙。不僅會逐漸生出猜疑妒恨之心,還會陷入無休止的暗鬥爭寵之中,到那時活着不是享受,而是受罪,就算有一百個兒子又有何用,人生還不是如同行屍走肉,毫無樂趣可言。
所以,我認爲當上天讓一對男女結爲夫妻時,很多東西都已經註定,一切順應天意,莫要去強求,否則得不償失。”
“玉郎,你真的這樣想麼?”寧氏仰臉看着他問。
語氣無助的像孩子一樣。
她真的好怕好擔心無法再生育。
“傻丫頭,我幾時騙過你。”穆文仁捏了捏寧氏小巧可愛的鼻尖,語氣寵溺的嗔道。
“唉!”寧氏輕嘆一口氣,反摟了丈夫的腰,將臉埋進他溫暖的懷中。
靠在丈夫結實的胸膛之上,聽着他有力而熟悉的心跳聲,她不安焦慮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安心的將眼睛輕輕合上。
穆文仁看着懷中的嬌妻,雙眸中深情滿滿。
這一生,有敏敏足矣!
晚上,穆文禮被文氏含着淚推進了知琴的房中。
紅燭搖曳,牆角的香爐中有嫋嫋白煙在升騰,好聞的香味撲入他的鼻間。
精心打扮的知琴眉目如畫,正嬌羞的看着他笑。
含情的雙眸中似要溢出水來,豔若海棠的雙脣輕輕翕動着。
穆文禮本能的想要逃,可不知爲何,雙腳像被嵌在地上一樣無法移動,不僅如此,喉嚨發乾,身體也在慢慢發熱。
知琴輕咬着紅脣慢慢向他走近。
“三爺,我們安歇吧!”她的聲音似在空中飄渺,卻有着蝕骨的柔情。
穆文禮脣輕輕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只是有些眩暈。
他搖了搖頭復睜開雙眼,是文氏正眉目含情的爲他寬衣解帶。
文氏一垂首,胸前的美好頓時若隱若現。
“茵茵!”他親暱的喚着文氏,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
文氏爲他寬衣的動作滯了下。
“茵茵,不要停。”穆文禮輕聲呢喃着,並順勢含住文氏粉白柔軟的耳垂,輕輕啃咬着。
懷中的人兒發出一聲嬌*吟,手下一用力,扯下他的腰帶。
“茵茵……”穆文禮發出長長一聲喟嘆,然後將懷中的人兒打橫抱起,走向鋪着大紅色鴛鴦戲水錦被的牀。
他沒有發現懷中人兒的面色陰晴不定,只想快點好好疼她,將她狠狠揉入體內。
紅鸞帳內美人吟。
第二日,當穆文禮睜開眼睛,霍然發現他在陌生的房中,而自己還赤着身子。
他忙看向身旁。
知琴嘴角噙着甜甜的笑容,正在酣睡。
“啊!”穆文禮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白自己怎和知琴睡在一起,不由大驚失色。
他的驚呼聲將知琴嚇醒,她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懵懂的盯着他看一了會兒。
過了片刻,她好像回過神來,忙拉了錦被一角遮了她雪白粉嫩的身子。
“三爺對不起,奴婢太累了,睡得太死,奴婢來伺候您更衣。”知琴垂首低聲道。
這句話很令人遐想。
似在暗示昨夜穆文禮太勇猛,將她折騰得太累了。
“你怎麼在這兒?”穆文禮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咬着牙問,有種莫名的恥辱感將他包裹。
知琴咬着脣輕聲道,“三爺難道忘了昨晚的事兒了嘛,是夫人作主將奴婢給了您,如今奴婢已是您的人了。”
說着,她紅着臉將一塊疊得十分齊整的錦帕遞向他。
穆文禮將錦帕接過來展開。
上面點點若梅花般的猩紅刺瞎了他的眼睛。
他也終於想起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雖然記憶有些混沌,但他也記得昨夜的確做過顛鸞倒鳳之事。
雖然心理上一時接受不了,但已成事實,無法改變什麼。
知琴小心翼翼的道,“三爺,奴婢伺候您更衣。”
“嗯!”穆文禮木木的點頭。
知琴脣角開心的彎了彎,就本能的起身。
身上的錦被往下滑去,白嫩的嬌軀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赤在空氣中。
雪白的胸前那兩朵嫣紅的海棠正綻放在穆文禮的眼前。
只要他稍稍往前一湊,就能品嚐海棠花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