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徐州糜竺

半個時辰後,落日吐盡了最後一絲晚霞,慢慢地沉入大地,暮色漸漸模糊起來了,一抹新月不知不覺中已經爬上樹梢。管彥正帶着周倉在徐州最大的街道——玄武大街上晃盪着。古人講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現在已入夜,大街上已經沒啥人了。

管彥走到一個正準備收攤的小商販面前,作揖道:“這位小哥,請問糜大人的府邸在哪裡?”小商販擡起頭答道:“公子問的是哪個糜大人。”“

還有幾個糜大人?”管彥問道。

小商販笑了笑說:“看公子非徐州人士,我徐州有兩個糜大人。一爲糜竺,任徐州別駕從事,二爲糜芳,任徐州彭城相。二人乃親兄弟。”

“哦~~~”管彥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他想起來了,是有個糜芳,跟關羽失荊州被殺有很大的關係。管彥繼續說道:“某想問糜竺,糜大人的府邸。”

“糜竺大人啊,”小商販順着大街指向東面說道:“沿着此街道,直走至盡頭便是那糜竺糜大人的府邸。”管彥拱手道:“多謝小哥了。”說罷,管彥領着周倉順着小商販所指的方向走去。

自古以來,繁華之地或爲政治中心,或爲交通要道。徐州東近黃海,西連中原,北倚魯南山地,南瞻江淮平原;是中國東部的“腰眼”,是中國南北的“咽喉”。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自然而然的成爲兵家必爭之地,也更成爲繁華富庶之地。

管彥漫步走在大街上,靛黑色的天空勾勒出街旁建築的輪廓,這種風格不像唐代以後的建築那般講究奢華和精美,但是秦漢建築講究厚重、大氣,極有粗狂之美。管彥看着街道兩邊的建築,心中想到一句話:軒俊壯麗,檐牙高啄!

不知不覺中,管彥和周倉已經走到大街的盡頭,只見一座深府大門矗立在眼前。

府門頂高三丈,兩根硃紅大柱立在瓦檐兩側;

飛檐伸出一丈有餘,鉤心鬥角,如利爪般展開;

飛檐之下吊着一對紅色大燈籠,上面濃墨重筆寫着“糜”字;

黃金虎頭門環在硃紅大門的襯托下極其顯眼;

大門兩旁坐放着一對漢白玉威武石獅,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府門之下有三尺石臺爲基,一排細瑣小階梯由臺前向外延伸,正至管彥腳前。

管彥心道:好一個氣派府門!管彥扭過頭看着周倉也正看着大門發呆,連忙用手肘輕推了下週倉,說道:“周管家,前去叫門。”周倉忙道:“是是是。”說罷,周倉提步向前“啪啪啪”連扣三下門環。

不久,大門“吱”的一聲打開一條縫,一個四十上下的家丁走出來對周倉道:“請問深夜到此有何貴幹?”周倉粗聲回道:“今日午時,糜大人邀我家管公子晚間到貴府一敘。”那家丁順着周倉手指方向看去,忙走上前,對管彥作揖道:“原來是管公子,小人是糜府管家,我家老爺回來時曾囑咐與我:晚間若有一管公子來見,便即刻請去相見。管公子,請隨我來。”說罷轉身領着管彥和周倉向府裡走去。

府門如此氣派,府內更是別有洞天。管彥和周倉跟着家丁或上或下,或轉或直,輾轉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方來到糜竺的書房前,管家在門外說道:“大人,管公子到了。”不一會,房門打開了,糜竺依舊笑眯眯的,不過白天的華服已經換下,現在穿了一身黑緞長袍,看起來更加富態。

糜竺拱手道:“糜某久等多時啦,”說着吩咐一旁的管家道:“糜福,把管公子帶來的人請去偏廳用茶。”周倉一聽要離開管彥便要反駁,管彥輕輕用肩膀碰了下週倉說道:“既如此,周管家先隨這位去休息一下,勿須擔心。”周倉這纔跟着老許去了偏廳。

直到周倉離去,糜竺才側過身來,大袖往裡一甩道:“管公子,請。”管彥微微一笑走進入了糜竺的書房。

正對書房大門的牆壁上,懸掛了一副字,上書: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管彥看到這副對聯不禁駐足長看,轉頭對糜竺拱手微笑道:“彥嘗聞徐州糜家家資過億,不知奉天之道亦或人之道?”糜竺聽到管彥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忽而撫掌大笑:“管公子真妙人也,常人來此看到此字,爲討好與我,皆言吾‘意境深遠’等虛渺話語,鼠輩也!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糜竺眯起眼睛看着管彥,彷彿在細心聆聽着管彥說話。管彥瀟灑地將大袖甩到身後道:“行人道爲富,行天道爲貴。而今糜大人不僅家資萬億,更貴爲徐州別駕從事,當富貴之極。這天道人道之取捨用度,糜大人方爲此中肖楚!”說罷,管彥作勢對糜竺深深作揖。糜竺連忙扶住管彥笑道:“妙哉,妙哉。吾二人相見恨晚矣,來來來,坐下再談。”

糜竺拉着管彥的手,來到書桌旁,請管彥坐下,二人坐定後,糜竺又叫下人奉上好茶,糜竺舉着茶杯,輕輕地吹弄着水面浮着的茶葉說道:“竺聞公子欲購糧草,這下邳城內的糧店皆爲某所開,不知公子欲購多少?”管彥輕呡一口香茗道:“在下欲購十五萬石糧草。”管彥本想,十五石糧草定能讓糜竺大吃一驚,想不到糜竺只是擡了下眼皮說道:“竺籌備一下,不出十日,十五萬石糧草定可備足。”

糜竺頭微微擡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管彥說道:“竺聞公子乃兗州人士,然卻不曾聽聞兗州有‘管’姓大族,”聽到這裡,管彥心中一驚:糜竺一個大商人,徐州周邊各州的大家族必定有所耳聞,自己冒充兗州大族,真是撞在槍口上了。

管彥死死的盯着糜竺,糜竺卻笑得更加誇張了:“十五萬石糧草足夠萬餘人食用一年,公子族裡的人着實多啊!”糜竺在“人”字上特意加重語調。管彥乾笑一聲,說道:“天下之大,必有未聞之處。吾族身處深鄉僻壤,糜大人未曾聽聞亦在情理之中。如今黃巾四起,爲護家族周全,族中長老決定招募鄉勇。多購糧草亦是以備不時之需。”

“哈哈哈~”糜竺大笑道:“公子所言甚是,如今確是黃巾亂世。”糜竺放下茶杯,食指輕輕點着桌面,彷彿在想着什麼事情。管彥也未曾出聲,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良久,糜竺一語驚人地說道:“竺今贈公子十五萬石糧草,只求我糜家商隊勿要在青州生出事端。”聽到這句話,管彥知道,糜竺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如今黃巾四起,這種時候也是做生意的好機會,糜竺是想用十五萬石糧草保證自己的商隊在青州經商的安全。但是卻不明白堂堂徐州別駕爲何要這麼做。

管彥輕笑道:“事已至此,彥唯有兩個問題想請教一二。”糜竺拱拱手道:“不敢,公子請講。”管彥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踱步道:“其一,彥之身份,糜大人既已知曉。汝爲官,吾爲賊;爲何不將彥之身份暴露,送官嚴辦?”糜竺笑道:“公子雖爲妙人,怎會參不透其中奧妙?”糜竺也站起身來,輕呼一口氣道:“竺任徐州別駕從事,竺之弟糜芳任彭城相,皆爲徐州牧肱骨,爲何?皆因我糜家家資億萬,徐州境內官民所需之商物皆出自糜家商鋪。若無此因,吾兄弟二人怎可爲官?官也罷、賊也罷,只須保我商道周全,皆爲我糜家之友。”

管彥明白了,這個時代的人家族的利益永遠擺在第一位,因爲這個時候的儒家思想還沒有宋代以後的那麼根深蒂固,朝代的更替不重要,家族的興衰纔是首要大事。

管彥微微點點頭,繼續說道:“其二,糜大人怎知彥不會食言?若我收了糧,卻逆之行事,汝欲爲何?”糜竺毫不在意地說道:“竺父母早亡,十三歲經商,自幼練了招本事。”糜竺指着自己的雙眼繼續說道:“就是這對眼睛。竺自信,天下之大,識人之能,高於竺者,數人爾。且糜竺若在,徐州官軍必不得攪擾公子。”

糜竺最後一句話表面上是說只要合作,保證徐州官軍不會去打管彥的部隊,換句話說就是說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就利用職務之便去打你,這是**裸的威脅。

管彥當然聽出了最後那句話的意思,轉念一想,現在是自己白賺十五萬石糧食,糜竺的要求就是不許動他商隊,還要提供一定的保護,走一步算一步,先答應了再說。想到這裡,管彥僵硬了半天的臉終於舒展開,大笑道:“糜大人真是快人快語,此‘生意’算是談成了,不知徐州風俗中,生意談成當以何方式慶祝?”糜竺被管彥這話風忽變的話搞得楞了一下,不過瞬間便反應過來大聲道:“來人,上酒!”……

二人直飲到半夜,管彥在周倉地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回到了客棧,一旁的糜福看見已經到了客棧,便拱手道:“管公子和周管家既已到達,那小人先行告退了。”周倉忙回禮:“糜管家慢走。”

爲何糜福要把管彥和周倉一直送回客棧呢?原來這個年代實行“宵禁”。入夜後,城內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否則要笞打二十。糜家在徐州乃第一大家,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因此管家糜福也有幾分薄面,所以能將管彥周倉平安送回客棧。

周倉把管彥揹回房內,來到牀邊,轉身將管彥往下一甩,將管彥摔得悶哼一聲,若不是管彥喝的不省人事,估計要破口大罵了。

粗人就是粗人,哪會細緻地照料人,周倉也不管管彥是什麼姿勢躺在牀上的,直接拉下被子就蓋在管彥身上。

接着周倉長呼一口氣,邊捶腰,邊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只剩下嚴重扭曲着身體躺在牀上的管彥,做着在地獄受刑般地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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