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哪兒?
當然是崇文館裡最華麗、豔麗、美麗以至於令見者神魂顛倒,樂不思蜀,永生難忘的百花園。
咳咳,以上純屬八爺自己虛構妄言,衆人對那裡只有兩個字,俗豔。
百花園顧名思義,幾乎蒐集了這世間所有的花花草草,滿滿的一整個院子裡都是,連角落裡也不放過,走路的小道只能容納一人而行,穿梭在其中,只覺得滿目的五顏六色,奼紫嫣紅,視力不夠好,心理不夠強大的往往會眼花繚亂到眩暈,更別提各種的花香味混雜在一起,那種不能用詞語形容的味道,尋常物種一般都是一聞便掩鼻,然後奪門而出,再沒有勇氣踏進來。
八爺美其名曰百花園就是個百花陣,集美觀,陶冶,修身,防護與一體,實在是個多功能的、不可多得的神器。
其實那園裡隨意拿出幾種花,單獨看都美不勝收,可是,太過擁擠的混在一起,反而就失去了每一種獨特的味道,那畫面就十分……不忍直視,變得相當考驗人的承受能力。
八爺是奇葩,所以樂在其中,對着那些不能靠近只能遠觀的俗人哀嘆,英雄自古多寂寞啊!
這一天,他終於不寂寞了,因爲某隻看不了那些失調的人類,無語離開的小宛熊誤打誤撞的竟然闖了進去,面對着尋常人受不了的五顏六色的視覺荼毒和複雜香氣的迫害,它卻無動於衷,相反在花叢中吃的不亦樂乎。
它有個特殊的嗜好啦!曾被鳳凰山上其他的動物嘲弄,又不是蜜蜂,怎麼喜歡吃花粉呢?而且,吃了也不能釀蜜,豈不是浪費?
它很悲憤,吃個花粉就要被鄙視麼?它是不會釀蜜,可是他分泌出來的東西比蜂蜜更好,更有用好不好?
小宛熊盡情的美美的吃了一頓花粉大餐,然後便心滿意足的睡着了,然後被再次扭到腰的八爺發現了,開始還以爲在花叢上那黃燦燦的一團是蜜蜂,還驚歎怎麼如此巨大難道是峰王駕臨?再後來待到看清那可愛的模樣,頓時好奇心大盛,誰知,小宛熊警惕性很高,猛的睜開誇張的大眼,被八爺打擾睡覺很不爽,於是,對這隻笑的天花亂墜,一看就不懷好意的開屏孔雀,給了個好大的白眼,各種不屑鄙視的情緒盡情釋放完畢,然後閃成一道光亮瞎了八爺的眼。
八爺那個鬱悶啊!他如此光輝形象,又笑的如此善良無辜,怎麼還被這般踐踏呢!
但是眼底卻是狐狸般的精光,因爲某獸那非常牛掰的速度,激發出了八爺想要抓住征服的興奮。
無痕等到他在心底亢奮半響,周密計劃半響,各種計謀思慮半響,以及等等抓住後的幻想半響後,才涼涼的告知,他看上的那個小東西是穆青的寵物。
於是,一連被打擊的八爺從幻想的雲端跌落,覺得那腰更疼了。
小宛熊回到青蓮院時,穆青正在書房裡作畫,筆墨紙硯都是萬金難求的精品,她象徵性的對着裡面的寢室徵求了一下意見,裡面沒有半點動靜,她自動解讀爲是默許,從來就沒想裡面也許是沒有人呢!
穆青畫的是一副八駿圖,臨摹前世大家最著名的那一副,把水墨寫意和兼工帶寫巧妙的融爲一體,一匹匹駿馬形態各異,倜儻灑脫,自由奔放,歡快振奮,觀止令人驚心動魄,她畫的心無旁騖,紛亂的情緒慢慢的沉澱下來。
某人的東西不愧是好東西,穆青畫完看着自己的作品,都不由的點點頭,一匹匹奔騰馳騁,卓然不羣,讓人精神振奮。
穆青擱了筆,等着畫晾乾後,打算裝裱好了再送給紀師父,一心畫畫的時候不覺得什麼,閒下來倒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了,眸光往裡面瞄了一眼,什麼也看不清,只是她就是有一種很奇藝的直覺,那隻妖孽就在裡面。
忽然就覺得好笑,他們之間這樣子算什麼?鬧彆扭,打冷戰?她可不記得她有招惹他。那就是他終於大發慈悲想放過她了?那也不用如此躲避着不相見吧?
再次想起回來時他驚慌逃跑的模樣,好吧,她的心又亂了,果然不能操心他,一操心,她準淡定不了。還是看書吧!
剛抽出一本來,好幾個時辰不見的小宛熊忽然從窗戶裡竄進來,還不是空手而歸,爪子裡捧着幾朵豔麗的花,那造型有點……雷人,若不是她此刻心情不佳,一定會捧腹大笑。
不過,雖然沒捧腹,可也很給力的撲哧了一聲,“小東西,出去玩了半天,回來這還走上浪漫路線了,送花給我做什麼?不是表白吧?”
穆青沒心沒肺的打趣着,主要是某獸的造型衝擊效果太過震撼,她一時到是忘記裡間還有一隻正在掙扎、折磨、糾結、苦悶、不的救贖的妖孽。
聞聽此言,那些掙扎、折磨、糾結、苦悶瞬間粉碎,只化爲滿腔的酸氣怒氣,她這是要多不省心,招人也就罷了,如今連這小獸都要來他面前給他添堵。表白?當他是死的啊!
旋風般奔出來,所過之處冷寒陣陣,某女的手剛要接過花,某獸的爪子正在往前神,一幕深情表白戲碼貌似要完美收場,忽然一隻大手從天而降,猛烈的奪了過去,看都不看一眼,嗖的一聲從窗戶裡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扔在某個苦逼的在水裡與魚嬉戲的人身上。
穆青被這一連串的的動作給震的一楞,不是不出來麼?這是又抽哪門子的瘋?
小宛熊也被某爺氣勢洶洶,彷彿和花有仇的模樣給驚呆了,啊啊,什麼情況?它不就是想請主人吃個花粉麼,礙着他什麼事啊?嗚嗚,它最喜歡的花粉啦!就這麼被嫌棄的扔了。
它決定了,他不向它道歉,它就與他勢不兩立。哼哼!
九爺本來滿腔的火氣,扔了那花猶自還不解恨,可是望着某女那難得呆呆的小模樣,心尖上卻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然後,那些他躲在寢室裡反覆糾結苦悶的情感又再次噴涌而出,卒不及防的刺激的他又開始臉紅心跳,慌亂無措,眼神躲閃着,忽然在她面前就泄了所有的氣勢,懵懂無知的如一個毛頭小子。
穆青從呆愣愣中回過神,用力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再看着某人那一副奇奇怪怪的樣子,不由頭痛的扶額,“九殿下突然發作,好歹給個理由好嗎?”這麼一驚一乍,陰晴不定的搞突然襲擊,她的智商實在不夠用,心臟也不夠強大。
聞言,九爺多少恢復了點理智,可是隻要看着她的臉,他就情不自禁的慌亂,懊惱的撇開眼,活似受不了她一樣,“爺不喜歡花,爺聞了那氣味就……渾身難受。”
胸悶氣短,酸澀難忍,只恨不得扔出去後再補上幾腳才痛快,順便把這個送花的小東西也扔出去暴打一頓,竟然給她送花表白!
聽了這理由,穆青皺了皺眉,難道他對花粉過敏?狐疑的掃了一眼,直覺得不太相信,覺得他還是被什麼附體抽風的理由更靠譜。
“真的?”
面對人家不信任的質問,某爺休鬧成怒了,轉過臉來,對着她就是一番虛張聲勢的狂轟亂炸,“你那是什麼眼神?爺說的當然是真的,爺爲什麼要撒謊,爺就是見不得有花出現在爺的面前,所以以後你都不許要別人送的花聽到了沒有?不然,哼!爺見一次扔一次,見兩次扔兩次,還要追究那個送花之人的罪責,讓爺不舒服,那就是謀害當朝皇子,按律當斬。”
被吼的人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還謀害?還當斬?這隻妖孽至於這麼憤恨嗎?
而小宛熊直接驚呆了,他就是請主人吃個花粉,怎麼還給它扣上那麼個嚴重的罪名,嗚嗚嗚……還要斬了它,太喪心病狂,慘無人道了有木有?它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依依不捨,又悲痛萬分的凝視了某女一眼,活像永別般的癡纏一秒,嗖的化成一道光竄了,它要去那隻孔雀院子裡繼續吃花粉,嗚嗚……來修補它受傷的心靈。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氣氛忽然一下子尷尬起來,穆青眸光閃了閃,覺得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妖孽似乎哪裡和以前不一樣了,讓她也不自在了起來,輕咳了一聲就想坐的離他遠一點去看書,誰知她腳剛一動,某人忽然的開口了。
“爺要下棋!”
那語氣,嘖嘖,有一絲急切,有一絲強忍着的慌亂,有一絲不故作鎮定的心虛。
聽上去非常的糾結人的耳膜,某爺完全是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說完,自己就惱恨上自己了,他就不能在她面前表現的若無其事,瀟灑從容一點嗎?
可恨以前的那個他都跑的哪兒去了?
“下棋?”穆青皺皺眉,這還不是讓她最古怪的,最古怪、最難以理解的是某人那邀請的語氣,當真是令人費解,他是真心想下還是又抽什麼瘋?
“你確定?”
下意識的問出口,問完就後悔了,因爲似乎是戳到某人的痛處一樣,暴龍發飆了。
“當然確定,爺一言九鼎爲什麼不能確定?穆青,你如此質疑爺是什麼居心?你覺得爺是出爾反爾的小人還是……”
“我們下棋吧。”穆青淡淡的截口,扶額嘆息一聲,她覺得他就是一個青春期失調的騷年好不?再不開口阻止,她很擔心他會咆哮着來掐自己脖子了,因爲某人越說越激烈,那腳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前挪動了一下。
那一聲像是截斷奔流洶涌的一道天塹,一切的轟鳴都嘎然而止,九爺驚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兩人靠的好像更近了,他是什麼時候走上前的?
自己走上前的也不能承認!“以後沒有爺允許,不許靠的爺這麼近!”
故作聲勢的吼完,重新找回傲驕之態的去擺棋盤,藉此掩飾他那不能言說、不能控制的慌亂和羞惱。
留下某女在吼聲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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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好多的親們都是學生黨,要好好學習喔,加油!木禾家的寶貝也開學了,以後有的忙碌了,更新會少一點,親們多體諒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