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太走後,絡繹身下的女子不滿地動了動身子,嬌喘着:“公子……”
被人壞了興致的絡繹,不耐煩地從女子身上起身,草草地披了件外衣,頭也不回地衝地上的女子道:“你先走吧,本公子現在沒興致了。”
“公子,你……”女子氣得粉面含羞,見長身而立的男子不爲所動,萬般無奈之下,依依不捨地穿上衣物,臨走時還不忘嗲聲嗲氣地誘惑着絡繹:“公子,想我的時候,再叫我呀……”
“行了,你下去吧。”絡繹不耐煩地開口,女子走後不久,絡繹也出了房門,熟門熟路地進了大塊頭的屋裡,嫺熟地躺在牀上,硬生生將原本賴在牀上的大塊頭擠到地上。
“唔。”大塊頭揉揉摔疼的屁股,無奈地看了絡繹一眼,默不作聲地坐在椅子上,打算對付着睡一夜。
深夜,待到穆辰一行人回來的時候,錢滿櫃已經支着手臂在櫃檯那睡着了,幾人輕手輕腳地進了門,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栓上門閂,之後,才叫醒了錢滿櫃。
“你們回來了?需要夜宵嗎?”錢滿櫃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幾人。
“不用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穆辰淡淡地開口。錢滿櫃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便進了後院。
接着,穆辰幾人也分別回了各自的房間。
就在幾人就寢後不久,錦語的房間來了個本不屬於這裡的人。
“錦語拜見主子。”原本坐在窗前凝望街面的錦語,在感覺到異常的波動後,立刻起身下拜。
“爲什麼哭?”來人眼眸裡帶了些疑惑。
“主子……”錦語被來人捏着下巴,而不得不擡頭。
“告訴本宮,爲什麼要哭?”聲音裡兀自帶了些冷冽,猶如數九的寒風,吹得人心冰寒。
“錦語不知。”看着眼前人絕美的容顏,錦語動了動嘴脣,費力地吐出四個字。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面心軟,一面卻又繼續做着傷天害人的勾當;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害了那麼多對有情人,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心痛的總是她。
她不知道要怎麼結束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心愛之人究竟要怎樣才能消氣,才能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狠心冷血,爲了主人的一個願望不惜與三界爲敵,曾經天真爛漫的自己究竟去了哪裡?
淚,在眼眶裡打轉,來人看到這般從未見過的脆弱,不屑地冷哼:“怎麼?你覺得本宮太殘忍了?可是誰對本宮仁慈過?”
“錦語不敢。”低垂着眉眼,努力止住快要氾濫的淚珠,錦語抑制住全身刺骨的疼痛,費力地開口。
“哼。”冷哼一聲,鬆開了對錦語的鉗制,來人坐在椅子上,一雙美目裡不帶任何感情:“本宮吩咐你做的事情,你似乎還有一件沒做,不要讓本宮等太久,你對別人仁慈,可不代表本宮會對你手下留情。”
說完,來人衣袖一甩,便消失在錦語眼前。
良久,半跪在地上的錦語才如同鬆了一口氣般地跌坐在地上,冷汗溼透了紅衣。
主子,你真的對錦語沒有半點慈悲心腸麼……
次日天明,穆辰幾人一大早就出了房門,錢滿櫃一如往昔地站在櫃檯裡,打着手下的算盤,算珠的聲響,靜靜地迴盪在略顯空曠的大廳裡。
直到鳳狸下了樓,算珠的聲響稍稍頓了頓,然後又再次響起,彷彿剛剛的停頓只是別人的錯覺。
粗心大意的鳳狸並不知錢滿櫃再一次地誤會了他,只是在接觸到錢滿櫃略帶藐視的視線時,有些不解,他又做錯什麼了嗎?
可惜,鳳狸坐在桌前,看了錢滿櫃幾遍,想要問出口的話,因着那人冷漠的面孔而無力地盡數吞嚥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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