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言這個名字,含煙總記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可一時間被他的笑迷得暈頭轉向,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迷迷糊糊地便讓他帶來的侍衛將他的行李搬進了蘇恆的房間。
待得含煙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侍衛早已不知去向,整個小院子就剩了她和宋謹言二人。
宋謹言笑道:“可能,我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了。”
這話驚得含煙從搖椅上跳了起來:“不行!”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共處一室,那不起大火纔怪!
他一個男人自然不打緊,可作爲女子跟男人共處一室可是要吃大虧的,況且,她都不認識他,憑什麼讓他住她家?
可含煙畢竟是個姑娘,還是個沒有功夫的姑娘,也不敢跟她來硬的強行將他趕出去,只能陪着笑臉道:“這位大人,小女子並不認識你,請問您是不是走錯門了?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宋謹言見含煙如此也不生氣,只淡淡道:“你等我一會兒。”
說罷,便轉身進了房間。
含煙也跟在他身後,卻見得他在一堆行李中似翻着什麼東西。
見他這樣,含煙有些怒了,好歹在她家,他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重重咳了兩聲,含煙又提高音量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報官了啊!我告訴你,你這是私闖民宅!”
宋謹言聞言,總算是有了些反應,轉過頭看着韓煙,眉頭挑了挑,似笑非笑:“報官?我就是官,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即可。”
韓煙:……
她倒是忘了,剛剛那羣人不就是在叫他大人呢嗎!
含煙在心中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又覺得他實在是欺人太甚無法無天,遂清了清嗓子,怒瞪着他:“就算你是官,私闖民宅也該被抓。”
宋謹言卻是嗤笑一聲,似全然不把韓煙的威脅放在眼裡。
含煙見他這樣,登時頭疼起來,這人軟的不行,硬的不行,着實難搞。
腦中正想着怎麼趕走他時,他卻將一封信件放在了含煙手上,脣角微微上揚,道:“蘇恆讓我來幫他照顧那片麥子地的。”
含煙:“誒?”
蘇恆讓他來的?
她接過信,將信將疑打開信,確然是蘇恆的筆跡,他老人家的大概意思是,他有些事情不能回來,便讓好友來幫他照顧一下麥子地。
含煙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知道蘇恆去哪兒了?”
含煙雖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十分掛念蘇恆。
半個月前,這間小農舍前突然來了位長得極其妖嬈的紫衣女子,蘇恆見到那名女子時,神情很是古怪,當即將含煙支開,那他同那女子在屋裡不知道說着什麼,含煙從門外望進去,見他全然不似平常風輕雲淡的談笑,而是一直垂着眸子。
黃昏時分,那女子才從屋中出來,經過含煙身邊時,看了她一眼,輕蔑道:“倒是有幾分相像,難怪他會將你帶在身邊。”
含煙被她這話弄得摸不着頭腦,她像誰?
而那女子卻似沒有跟她多廢話的意思,徑直出了小院子,站在小路上,似在等什麼人。
含煙推門進去找蘇恆時,他正一臉頹然坐在椅子上,眸色晦暗,她擔心道:“你沒事吧?”
聽到她的聲音,蘇恆急匆匆站了起來,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他說:“阿煙,我有事要出一趟門,你乖乖呆在家裡,自己照顧好自己。”
自醒來含煙便一直跟在蘇恆身邊,突然聽他說要走,頓時慌了,忙拉住他的衣袖問:“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不行麼?”
蘇恆終是沒有同意含煙跟着去,匆匆收拾了包裹便跟着那女子上了馬車。
他這一走,就是半個月。
聽得含煙問蘇恆的下落,宋謹言只是淡淡搖了搖頭,道:“他給我留了這封信後便再沒了消息。”
含煙又將目光放在了那封信上,卻見得結尾處,蘇恆特意說明了宋謹言的身份。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含煙萬沒想到,這突然闖到小農舍來的人,竟是當今太師。
她這才恍然明白,爲什麼聽到宋謹言的名字時會覺得熟悉,原來早在不經意間就聽過了不少關於他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