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因爲鬼醫的暗中治療,解了毒的鳳凰很快就痊癒了。皇北天見她無事,這纔不恨不得寸步不離的跟着她,鳳凰得以喘一口的同時,心中也打起了小算盤。
這次嫣然不僅派了大批死士謀害她,還喪心病狂的在刀劍上淬了毒,要不是鬼醫發現不對勁過來看她,只怕她就要一命嗚呼了。如此大仇,她如何能不回以顏色?
鳳凰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同樣要出門的皇北天,她翻了個白眼,正要徑自離去,卻被皇北天一把拽住,“這纔好些,怎麼又往外面跑?”
鳳凰轉過身,做了個長身作揖的動作,告饒道,“我說皇管家婆,您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給小的放一天假麼?我這都半個多月沒出過門了,再不出去放放風,都要長草了好嘛!”
皇北天見她這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沒不讓你出門,只是你就算出去,也該多帶點人才是,上次的事還沒受教訓麼?”
鳳凰直起身,翻了個白眼,“說你是管家婆,你還不承認。誰說我沒帶人?”
鳳凰說着打了聲呼哨,刷刷刷,立馬有十來個黑衣蒙面人落在了兩人四周,朝鳳凰一拱手道,“主子。”
鳳凰擺了擺手,隨意道,“沒事,就讓你們出來給皇管家婆瞅瞅,現在沒事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那羣黑衣人又刷刷刷的不見了。
皇北天若有所思的看了鳳凰一眼,“我竟不知道你手上還有這麼多的好手。”這些人的武功絕非景慕帝給鳳凰的那幾人可比的。
鳳凰一邊朝外面走,一邊擺手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這些日子又不是沒看到我的日子是怎樣的水生火熱,若手頭沒有點人,只怕早去見閻王爺了。”
皇北天聞言眉頭蹙了一下,鳳凰卻已然上了馬車離開。皇北天知道鳳凰如今的性子很是有些桀驁狂放,自己若真的管她太多,只怕會適得其反,因而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自去了。
鳳凰從馬車窗一角偷看到皇北天沒並有生疑,這才鬆了一口氣。皇北天這人絕非平日裡在她面前表現出的那般無害,鳳凰雖沒有直接和皇北天爲敵過,但素日裡的接觸讓她知道,皇北天這人心思縝密絕非一般人可比。因而她才大喇喇的將那些影衛亮出了,又說了些半真半假的話,目的就是爲了打消皇北天的疑慮。現在看來,結果還是不錯的。
馬車並沒有避人耳目,一路直直朝京郊而去。古代的休閒娛樂不多,貴族子弟大都空閒的時候都好個打獵。鳳凰今日出來就是以打獵爲藉口的。雖然這個季節大部分動物都冬眠了,但也有些貴族子弟實在無聊會出來狩獵一些落網之魚,因而鳳凰說出來打獵並不算什麼奇怪的舉動。要說奇怪,只能說她一個女子打獵太血腥了些,但比之以前鳳凰的驚人之舉,這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馬車剛出城門沒多遠,車簾微動,一個人影便躍了進來。
“閣主,您氣色不錯啊,看來我回去可以交差了。”小光頭摸着油光蹭涼的大腦袋笑嘻嘻道。
“什麼交差?你又不是大夫,你需要交什麼差?”鳳凰好笑的斜睨他一眼,笑問道,“今天怎麼是你過來了?”
小光頭扮了個苦瓜臉,“你若是氣色不好,回去他們肯定會因爲擔心您,而埋怨我搶了今天出來陪閣主您出去的機會的。”
說罷,他嬉笑一聲,昂着小腦袋道,“閣主好久沒去驀然閣啦,今兒個接到您的消息說要派個人和您一道,大家都搶着要出來,因爲人實在太多,沒辦法,只能抓鬮。”
小光頭沒說下去,但鳳凰卻已然知道了後續,要是比運氣,誰能比得過這個幸運小光頭?
鳳凰好奇的是,“他們怎麼願意和你比抓鬮呢?”
小光頭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沒辦法啊,比武比了好久沒結果,比文好多人都不幹,只能比抓鬮啊。”
鳳凰這才瞭然,卻是看了小光頭突然詭異一笑,“看來你的運氣也不是那麼好呦。”
小光頭有些莫名的看着她。
鳳凰卻是神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只是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纔是。”
小光頭聞言更是莫名,鳳凰卻是怎麼也不肯說了。
又行了兩柱香的時間,鳳凰一行終於到了京郊的圍獵場。
小光頭一跳下車就眼睛一亮,“閣主,我們今天出來打獵麼?”打獵這玩意還是有錢人家玩的,他們這種乞兒出生的只聽過並未試過,因而很有些躍躍欲試。
鳳凰唔了一聲,意義未明的笑了一下,“說是打獵也不錯,只是獵的不是尋常的動物罷了。”
說的小光頭又是一陣霧水。
鳳凰拿了個碩大的搪瓷罐子便領着小光頭一路朝圍獵場裡面走。此時尚屬於冬日氣候,圍獵場有些蕭條,但因爲很多樹木都是松柏之類的常青樹,因而還是有幾分蔥鬱的。只是地上因爲植被都枯死了,光禿禿的倒是比往日裡好走了。
兩人一路走至於圍獵場深處,鳳凰還沒有止步的意思。
小光頭見狀奇怪的問道,“閣主,你到底是要去哪啊?這再走可是要進深山了。”
鳳凰笑道,“正是要進深山呢。”
深山要比剛剛的圍獵場更蔥鬱一些,路上也更不平坦一些,兩人之前還如履平地一般,現在卻不得不折了個木棍當柺杖,以免摔跤。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鳳凰突然眼睛一亮,將搪瓷罐子一把塞進小光頭手裡,便三步兩步的朝某個地方走去。
小光頭奇怪的看着自家閣主十分沒形象地趴在一個小土洞前,用一根木棍對着裡面掏啊掏的,“閣主,你掏什麼呢?這麼小個洞,就是隻兔子也裝不進去啊。”
鳳凰頭也不回道,“誰說我要掏兔子了。我是要掏——啊,有了!”
隨着鳳凰一聲歡呼,小光頭便見自家主子掏出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小光頭只看了一眼就尖叫了起來,“啊!蛇!是蛇!閣主你幹嘛要掏蛇啊!”
鳳凰嘿嘿一笑,拎起那條陷入冬眠一動不動的大花蛇,對小光頭晃了晃道,“不是跟你說了麼,打獵是打獵,只是獵的不是一般的動物罷了。”
“不是吧!”小光頭慘叫一聲。雖然他是個男子漢,但也會怕蛇的好不好!
鳳凰用蛇尾巴甩了小光頭的臉一下,笑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小光頭感覺自己臉上一涼,那種冰涼徹骨的涼意惹得他又是一聲尖叫,“啊啊啊啊啊啊!蛇啊!救命!”
“哈哈哈哈……我就說你的運氣也不是一直都好,是吧?”毫無同情心的鳳凰卻是樂不可支的直笑了好半晌才停下來。
將蛇隨手往那搪瓷罐子裡一扔,鳳凰負手溜溜達達的朝前面繼續走。
“不是吧,閣主,抓一條還不夠,您還要抓啊!”小光頭手忙腳亂地掏出之前怕摔了的罐子蓋子將罐子給一把蓋住,跟在鳳凰後面慘叫道。
鳳凰頭也不回的聳了聳肩,“當然,今天要將那個罐子抓滿。”
“不是吧!”惹得小光頭又是一陣慘叫,隨後又假哭道,“嗚嗚嗚嗚,閣主,我現在要回去,還來得及麼?”
鳳凰回身,微微一笑,“可以,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將那條大花蛇塞進你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