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的傷好的很快,第二日去龍臨閣看他時,他精神看起來很好。如若不是親眼見他受傷,真不敢相信他昨日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我去的時候,他正命單遙查是誰下的手,單遙早將那黑衣人的屍首檢查過,他們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只是在黑衣人的衣服下側發現繡着一片雪花。
柳徵沉呤半晌道:“那片雪花是江湖上暗殺門的標誌,到底是誰顧的殺手呢?”
單遙道:“暗殺門是這幾年江湖上興起的一個門派,行事狠辣。只要主顧給得起價錢,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凡夫走卒都殺。他們的武藝都甚高,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查出門主是誰。”
我仔細回想那天打鬥的情景道:“他們招招奪人性命,你跟什麼人有仇呢?會不會是有人顧人來殺你的?”
柳徵冷笑道:“朝堂上下,跟我有仇的人還真不少,但敢來殺我的還真有幾分膽色,還用了調虎離山之計,真是不簡單。單遙,你給我查一查,那日給你信號說聖上有危險的紙條是從哪來的?”
頓了頓又道:“敢來殺我,我就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他說這句話時,我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柳徵身周殺氣沖天,那模樣,卻是傲視天下的樣子。
單遙領命而去。原來那日裡單遙收到線報,說有人要對聖上不利,柳徵便將單遙派去保護聖上,單遙一到皇宮裡沒發現任何異常。
單遙覺得有些蹊蹺,便留了一部分親衛在皇宮以防萬一,帶了一小部分親衛匆匆趕回千菊宴上。單遙在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伏擊,是以那日見到他時他渾身是血。
那日在千菊宴上的侍衛全部被人不知用了何種方式迷暈了過去,是以我們打鬥了良久都沒有人發現。能如此熟悉宴會部局的人,只怕朝庭內部的人有參與,否則哪來那麼精準的行動計劃。
算了,這些事情不管也罷,我也看出來了那日那羣黑衣人是衝柳徵去的,我只是無意中摻進去的一個多餘的人罷了。但想起他捨命救我的場景來,心中還是感動萬分。
見這裡沒我什麼事情,柳徵的傷也已無礙,心中大寬。我正待回房,柳徵把我叫住道:“你的傷還礙事嗎?你那日裡射殺黑衣人的武器是哪裡來的?”
我的傷口並不深,只是淺淺的一條刀傷而已。昨晚回來時御醫已幫我處理完了,雖說還有些許疼痛,但已經沒事了。
那個武器的事情該對他說實話嗎?柳徵似乎對玄機很是關注,想起老頭的囑咐,還是不告訴他的好,便道:“我的傷已經沒事了。至於那個小東西啊,是那日我在街上無聊,見有人在賣武器,見這物事很是輕巧,便買了一個防身。”
柳徵似是不信,問道:“是嗎?在哪裡賣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我笑道:“世子若有興趣,我下次帶你去看便好。”柳徵不再說話,但是眼裡還是不太相信。
接下來的幾天,柳徵忙着查刺殺的事情,也或許是這幾日朝堂之上事務繁多,我經常整天都見不到他的人影。這樣正好,我與惜雪忙着着手準備營救挽晴。
劉之煥(承風派來救挽晴爲首之人)等人忙着購買一些貨品,以方便扮作商人的模樣遮人耳目。惜雪不知何時把整個王府的地圖畫了出來,才發現佛堂居然在王府的正中央,四周均有暗哨。
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挽晴從裡面帶出來實屬不易,最後與惜雪商定,我們兩個人進去,出來時惜雪留在佛堂,挽晴穿上惜雪的衣裳跟我出來,即使被發現,天黑後應該也看不清楚換了人。只要能把挽晴神不知鬼不覺得帶出佛堂,我們便成功了大半。
本來在爲我還是惜雪誰留在佛堂有些爭議,惜雪認爲我留在佛堂比較適合,原因是那裡相對比較安全,但我認爲我現在的身份是王妃,出行會方便些。
再有,即使失敗了,以我是凌國公主的身份,柳徵是不可能殺我的。若是惜雪的話。。。。。。我不願再想下去。
好不容易說服惜雪,又碰到了新的問題。現在西楚與南嶽交戰,與凌國的關係因爲我的和親雖還算緩和,但是邊關卻防守甚嚴。
西楚的每個城池間都處於戒嚴的狀態,且從長山到邊關一路上尚有十五個城池,這些城池間商人雖然可以自由通行,但一到晚上便再不能出城。
再者我們只有晚上才能找到機會將挽晴救出,挽晴在長山王府裡呆的時間越長便越不安全,這時候得連夜出城,若沒有令牌晚上是出不了長山城的。
這個令牌柳徵有,找他要是不可能的,要偷的話也很難,首先他武功高強,警覺性很高,且那令牌他日日帶在身邊,我這幾日連他的人都見不到,怎麼可能偷得到。
突然想起柳靖峰,他是王子,應該也有通行的令牌,從他身上拿可比從柳徵那裡容易的多。
他那日答應給我一個方便,找他要個令牌他應該會答應。
主意一定,便出門找柳靖峰去了。
到靖南王府時,門房說王子出門了。我忙問道:“可知王子去了哪裡?”
門房道:“王子出門的時候沒講,小的也不知道。”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獨自走在街上,來西楚雖有半月多了,受傷的時間就佔掉了大半,傷好後又一直呆在王府裡籌劃怎樣營救挽晴,一直沒有出來逛。
那日在千菊宴上還沒看到什麼風景,便遇到了刺客。
當下也不去想挽晴的事情,也不想自己是王妃的身份,只想與這普通百姓一般,過自己想要的自由的日子,吹吹這自由的風。
晚風習習,雖然現在已是初秋,風吹過來帶點涼意,但站在長山的街頭,卻感覺到了自由的味道。
望着來來往往的人潮,我忽然有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
現在在西楚呆着多半是爲了實現對承風的承諾,此次若是成功救出挽晴,我在西楚似乎已沒有呆下去的必要。卻也回不了凌國,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一個和親的公主。
之前擔心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柳徵會殺了自己。自千菊宴上他捨命救我之後,我感覺與他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他能捨命救我,應該不會再殺我了吧。
但是我也不覺得柳徵會好好待我,我得罪他的事情以他小氣的肚量來看的話,也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這段時間我得好好想想,救出挽晴後我該何去何從了。
前面傳來女子的嬌嗲的聲音,定晴一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妓院的門口。
想起上次和紜紜一起逛妓院的事情,也就是在那裡認識了挽晴,攪上了這些恩恩怨怨。
心裡突然有些衝動,想看看西楚的妓院與凌國的有多大的差別。
找了家成衣店,換好衣裳後便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剛走進去,聽到有人輕拉我的衣襟低笑道:“月公子,你也來了啊?”
夜在這裡吼一聲,親們拿票票砸死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