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一進門,我便迎了上去,在宮裡我也只有二姐這個親人了,便甜甜的叫道:“二姐,你來了啊!小妹想你了。”
聽到我這麼親密的叫聲,二姐似乎一怔,臉上劃過一絲傷感,卻馬上恢復正常,笑道:“影兒在皇宮裡還住得習慣嗎?”
我答道:“皇宮裡再好,東西再齊,還是在家的感覺比較好。”
二姐的臉上瞬間佈滿了思念,問道:“爹爹和娘還有二孃可還安好?”
我答道:“都好,只是爹爹的風溼好像嚴重了,但大夫說只要注意保暖,便無大礙。二姐不用掛念.”
二姐嘆了口氣:“你我姐妹日後均難以在爹孃面前伺奉,爲人子女實爲不孝,只是身不由已啊!”
頓了頓又幽幽的道:“候門一入深似海啊!若再讓我選擇一次,寧願不要任何姿容,不要任何才氣,只做個平常人家的女兒便好。”
我也嘆了口氣道:“二姐的孝心,天地可鑑。二姐無需想太多,只是世人都道蘇府今日已是貴不可言,一丞相,一將軍,一淑妃,一公主。卻不知道這裡有多少無可耐何?若是可以,我還是願意在家裡捉捉蝴蝶,被孃親嘮叨,那日子纔是我真正想要的。”
看了看二姐,又道:“只是二姐雖難是回家,但日後還能見到爹孃,且與爹孃在同一個地方。不像小妹,這一嫁便嫁的這般遠。日後是難以回來了。”
二姐仔細的看了看我,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般,終是嘆了口氣道:“罷了,爲姐今日要是不說,只怕再無機會說了。小妹要是恨我,便恨好了。小妹此嫁,姐姐實是難辭其疚啊!”
心中疑雲頓起,我出嫁怎會與二姐有關,莫不是二姐把我。。。便問道:“二姐何來此言?”
二姐似下了很大決心道:“我見西楚上門求婚,實爲緩和兩國關係的良策,可是諸位公主聽到傳聞說柳世子暴戾,便無人肯嫁。母后日日憂愁,我實在不忍心。便告知母后,蘇家尚有一女未嫁,願意替國分憂。”
沒想到是我的親姐姐提出來把我嫁到西楚的,心中着實惱恨,卻已是木已成舟,再無可更改的事情了。
我冷笑道:“二姐可真大方,夫家的姐妹便是姐妹,孃家的姐妹便不是姐妹。”
二姐嘆道:“我知這件事情你若知道定會怪我,可是若不告訴你,只怕我這一生都不得安生。”
我怒道:“你寧願你一輩子不告訴我,我至少還有你這個姐姐,你現在告訴我了,你要我今後如何不恨你?”我唯一的親姐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二姐低泣道:“我知道告訴你你會恨我,我還是選擇告訴你。雖然自小我兩人並不親厚,可我只有你一個妹妹,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多痛,你可知曉?”
我曬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親妹妹啊?你這樣告訴我這件事情時,我的心痛遠遠的大過於你。”
若有得選擇,我寧願是日後別人告訴我是太后早就盯上我,早有意將我遠嫁。也莫過於親生姐妹將我出賣,將我傷的體無完膚。恨一個沒有血緣的人總比恨一個最親近的人好。
二姐嘆道:“我這樣做,實在是事非得已。我是爲了保全我們全家啊!”
我怒極反笑,問道:“保全全家?那倒未必吧,只怕是爲了保全你在宮中的地位吧!”若不是爲了後宮的爭寵,又有誰真大度的能將一家姐妹給貢獻出來。
二姐驚道:“你怎能這樣說。”
我笑道:“你是淑妃,自然是賢良淑德,爲君解憂愁。只是二姐已是淑妃,後宮地位僅在皇后之下,月影自小頑劣,只是沒想到二姐對我這個妹妹討厭至斯,卻將我這個淘氣的妹妹推出水面,替人遠嫁到西楚,日後是再不想見我了吧?”
二姐哭道:“小妹,你這樣想你二姐,叫我情何以堪?”
忽聽得一男音道:“你姐妹二人在說何事?怎的如此動情?”聲音渾厚,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