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面色不改,對承風道:“七王爺慢慢研究,我們今晚在洞外休息。希望七王爺明日一早便打開寶藏的大門。”說罷,也不待承風回答,便拉着我出了洞,在洞口處休息。
走出去的一瞬間,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承風的眉毛微擰,面色很是難看。
一出洞口,我便笑着問柳徵:“世子就這麼放心讓承風呆在裡面,難道不怕他先行將門打開,將寶藏取走?”
柳徵哈哈大笑道:“他們今晚若能打開,是他們的造化,若是打不開,也是命數。我不相信命數,也不相信造化。只相信實力和能力。”
他說這句話時,面朝山谷,此時已是黃昏,夕陽在他的臉上鍍了一層金,自信十足,霸氣沖天。
很多年後,我回想起這一幕,都感慨萬千,也就是在這一刻,我想我是真正的愛上了他吧!以前的所有種種恩怨都從眼前消散了,之前他說要把以前的種種全部忘記重新來過,我心裡是感動佔了大半。
可是這一次我是知道,他之所以從洞裡出來,其實是爲了我。他不直說,我也裝笨不知道,但其實是心照不宣。
帳蓬支好了,山上的夜晚寒氣實在是重,單遙抓了些野味回來,洗淨之後,生起火來烤着吃。單遙的手藝不錯,那隻兔子被他烤的香氣四溢,我的口水嘩嘩的直流,我一直問單遙:“怎麼還沒熟啊!”
單遙笑着答道:“王妃莫急,一會便好。”柳徵一直在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在我問單遙第十一次的時候,他終於道:“王妃,可以吃了!”便撕了一隻免腿給我。
我毫無形象的大吃起來,吃到一半,才發現柳徵一口都沒吃。我訕訕的笑道:“吃啊,都吃啊,再不吃我就全吃完了!”
柳徵笑道:“你慢慢吃,沒人和你搶,每次見你吃東西都是這個樣子!”說到最後,語氣裡已滿是寵溺,眼裡也是濃濃的笑意。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巴卻是沒有停。
於是,那隻免子被我一個人全吃光了,還好單遙打的多,還有好幾只,單遙繼續烤。我才發現柳徵他們幾乎還沒有吃。
待我吃飽後,忍不住問柳徵:“你真的不擔心承風將門打開把寶藏取走啊?”
柳徵道:“那扇門是無法有蠻力打開,那只有機括了,我們一行人找了那麼久,也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唯一有些古怪的便是門口的雪花和梅花的印跡了,我一時還沒有摻透,在裡面呆着也是白呆。還不如出來透透氣。”
我心底暗笑,這人還真是灑脫,什麼命啊,造化啊,說一堆,到最後是因爲還沒有摻透。虧我還以爲他真是多麼的高風亮節只是爲了陪我,心裡還有些許愧疚。他此言一出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嘴巴不由得撇了撇。
不過我總覺得那梅花和雪花的樣子十熟悉,突然想起承風的挽晴各給了我一個雪白的簪子,上面就各一個雪花,一個梅花。
我這次從長山王府出來時,本沒打算再回去,便將身邊覺得重要的物品都帶上了。
想到這裡忙將包裹打開,將那兩個簪子找了出來。
柳徵有些奇怪我的舉動,待看到兩個簪子時,眼裡滿是考究和尋問。
我把簪子拿在手裡,左右看了看後道:“這兩個簪子是承風和挽晴給我的,但是上面的圖案和洞門口的很是相似,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柳徵從我手邊接過去看了看,淡淡的道:“若是這兩個簪子跟這寶藏相關,他們又豈會輕易將它送給你。”
我心裡一暗,說的也是,這些本是他們的東西,若有關聯是怎樣也不會送給我的。
柳徵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圖案和大門邊的圖案確實很是相似。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都不知道簪子和寶藏相關,所以才送給你。”
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還有很地方解釋不過去,比如說爲什麼兩根簪子一根在承風那裡,一根在挽晴那裡,這簪子是從哪裡來的?
柳徵似乎也想到了,我們對視了一眼後,我見他如墨的眼裡滿是問號,便笑道:“不管這是不是開門的鑰匙,明日便拿這兩根簪子試上一試,便知道了。反正現在也沒有參透,死馬當活馬醫總可以吧。”
柳徵淡淡的笑了笑,問道:“門若真開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麼怎麼辦?”
柳徵輕敲了一下我的頭道:“簪子有一個還是承風送你的,另一個是挽晴送的,門是你開的,寶藏歸誰?”
寶藏歸誰?真的不知道,來祁山之前一直希望是承風拿到。可是這些事情經歷完之後,卻覺得他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好。給柳徵?又怕他拿了寶藏去打凌國.心裡拿不定主意,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也在看着我。
我趕緊把眼睛正視前方,笑嘻嘻的道:“給你好啦!不過不准你用這個寶藏去打凌國。”
柳徵聽到我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道:“爲什麼要給我?”
我正色道:“因爲你是我的夫君啊,我不幫你幫誰啊!”
柳徵一愣,似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轉眼間卻是眉目含笑,再接着是整張臉滿是笑意,薄脣也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誰說只有女人才能笑的傾城傾國的,柳徵的這個笑容簡直就是。。。。。。。我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柳徵輕輕的把我摟在懷裡,溫柔的道:“你終於承認是我的妻子了!”
這次輪到我一怔了,說那句話時只是想到就出口了,沒有去想我是他妻子後更深一層的意思。臉微微的發燙,掙扎着要從他的懷裡爬起來。
他卻將我抱的更緊了,輕輕的道:“讓我抱一會。”語氣中有些祈求,有些甜蜜。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我發現我開始有些留戀他懷裡淡淡的清香了。
嘴裡雖然說的很平淡,但是我知道以承風對寶藏志在必得的心態,若是簪子是門的鑰匙,明日裡只怕有一場惡戰。
我心裡一陣闇然,有些時候,也許只有武力可以解決問題吧。又向柳徵的懷裡靠了靠,貪戀他懷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