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一把抓過我的手,把了把脈後,罵道:“你是怎麼搞的,都說了不能讓她受到風寒,這次風寒入體加入餘毒未清,兇險至極!你是怎麼照顧他的。”
柳徵被罵的一言不發,只道:“現在不是說我的時候,快想辦法救她。”語氣裡滿是焦急。
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講話,他沒有反駁,沒有生氣。看到他滿臉擔憂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柳徵怒道:“你還笑的出口,沒事表演什麼輕功,現在可好。”
這個人可真討厭,有人罵他,就拿我出氣。可是沒什麼我的心裡反而是甜的呢?我還想還口,想告訴他再這麼兇我,以後都不理他。可是我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明月瞪了柳徵一眼,吩咐他去準備藥水,取出長針,往我的百匯穴便刺下。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我醒來,便看到柳徵擔憂的眼神。才發現我不知何時被柳徵抱到君臨閣的大牀之上了。我朝他笑了笑,問道:“我這次又睡了多久?”
柳徵摸了摸我的額頭道:“三個時辰,秦明月講要是再晚一會,風寒入體,加上餘毒復發,你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天哪,這麼嚴重,我有些後怕的朝他伸了伸舌頭。
柳徵也躺了下來,把我抱在懷裡道:“以後不準再胡鬧了,再多來幾次,嚇都被你嚇死了。”
我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一次完全就是個意外。
柳徵接着又道:“秦明月講了,這次解毒之後,你身子再受不得一點風寒了。”
哇!這麼嚴重,不過以後注意些應該沒事吧!
偎在柳徵的懷裡,感到無比的舒心,什麼都不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因爲上次的落水事件,柳徵是嚴命我不準離開王府,讓靜姝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身邊。也因爲落水的事件,我的餘毒清理時間延長了,每天都需要鍼灸,還要再泡上一個月的藥浴,想想我就發愁。也不敢再提要外出透氣的事情,獨自呆在王府裡實在是無聊透頂。
柳徵知道我閒不住,叫府裡的總管找了一堆書給我看,還隔山差五的叫些戲班子回來唱戲給我聽。日子便這麼慢慢的過着。
柳徵總是很忙,很難得見到他的人。即使在王府,也是匆匆回來,輕輕的抱了抱我便又急着出去。我想問寶藏的事情也一直沒有機會問。
約莫一個月以後,我身上的餘毒已經全部清除。稍稍一運功,便知已經沒事了,功力已經恢復了八成了,身子一片輕鬆。
秦明月看着我在院子裡跳來跳去的樣子,嘴角含着笑,幽幽的道:“我當年也和你一樣無憂無慮,可是造化弄人啊。”我聽到後,在她的身邊坐下道:“孃親,我覺得你好厲害啊!這麼厲害的毒都能解掉!”
秦明月看着窗外飛過的幾隻燕子,輕輕的道:“春天又來了,我沒想到,我還能再看到這個春天,十年了,已經整整十年了,爲什麼那些記憶沒有被抹淡,反而越來越濃烈呢?”我聽她說的有幾分古怪,她的面色蒼白,眼眶含淚,看起來楚楚動人。
知她定是想起了以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但還是勸道:“孃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就不要再想了,更何況夫君他也原諒你了。”柳徵原不原諒她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夾在他們母子間到底是什麼事情,我這般說只是見不得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秦明月會意,淡淡的笑了笑:“徵兒和我之間,有個很大的誤會,現在誤會還沒有解釋清楚,我知道他也並沒有原諒我。他來佛堂找我,打破了十年來的禁忌,那只是因爲你。影兒,你是個好孩子,徵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我臉微微的紅了紅道:“孃親,其實夫君對影兒也一直很好,只是影兒笨笨的不知道罷了。”
秦明月笑道:“你現在知道都不算晚啊,哪裡像我當年,一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的是哪個,纔會造成不可避免的錯誤,讓徵兒恨了我這麼多年。”
我微微一怔,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難道她除了老王爺還曾有過喜歡的人?
秦明白看我的模樣,輕道:“不知道爲什麼,這幾日我總是心緒不寧,我真想再見見他,影兒,你陪我去可好?”
他們的故事,我早就想知道,只是他們都不願意講。我的心奇心一向很重,當然願意陪她去了,當下點了點頭。
此時已是傍晚,秦明月帶着我直接出了王府,也不叫馬車,施展輕功便往東南方向而去。我大病初癒,氣力有些不濟,免力才能跟上秦明月。秦明月見我吃力,便輕拉我的手,放慢速度帶我一起走。
我心裡實在是好奇,她這是要去哪裡?便問道:“孃親,我們去哪裡,你要去見誰?”
秦明月幽幽的道:“到了你便知道了。”便不再說話,只是滿臉的焦急。我不明白她急的是什麼,也只得跟上她看個究竟。卻發現她一路是向皇宮而去,心中疑雲頓起,她去皇宮是去做什麼?